奔向他时,你的脚步应该更快一点(《巢》番外)

《巢》番外。大量私设,一切为剧情服务。

摩拉克斯在等待一场刺杀——名为复仇,实则求死。他放下繁忙的事务,取了一本闲书披着外袍坐在院子里以己作饵。
“当年你叫我去等你,结果空手而归那个?”若陀问他,很是好奇。杏叶落了一地,还有两片挂在龙王的角上随风微动。
“既然你知道,就不该在这里碍着他不能过来。”摩拉克斯收回视线,翻过书页,注意力却放在远远的山头上。那儿栖着一只他等候已久的鸟儿,尖喙利爪又伤痕累累。
若陀失笑,站起身离开,头上还挂着那两片金色的杏叶,随着他的步子一摇一晃。
即便摩拉克斯落了单,对方也并未立刻摸上来。但是他很有耐心,一页一页翻着书,即使里面的文字半分未入他的眼里去。当一柄锈迹斑斑的铁枪从身后破空袭来,他也仅是微微侧过身,任枪尖擦过他的脸颊——

枪尖并不锋利,却还是擦伤了他这具化身颧骨上的皮。
“凡人?你为什么在这里?”说话者还是少年身形,那柄突然从身后刺来的枪正握在他手里。
竟然是一个夜叉,一个还未被彻底打上烙印的夜叉。摩拉克斯装出害怕的样子,言说家乡战乱,他一介凡人只得逃离故土,希望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一起逃难的乡亲都死在了路上,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里并不是一个能安身的地方,你还是快走吧。”
“我的腿伤了骨头,恐怕一时还走不得远路。”
少年夜叉皱起眉,却还是弯腰来扶他,将他带到一间尚算完整的屋子里。“这里暂时还算安全,你先在这里养两天腿伤。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些药和食物回来。你……别出去乱跑,此处的魔神并不值得依附,被抓住了你会很惨。”
摩拉克斯没来得及道谢,夜叉便离去了。他一直等到半夜,才在四下寂静里捏出一只晶蝶放了出去。
此世间诸神群魔并起,争战不断无一处安宁之地,人畜皆是朝不保夕,凡仙谁能独善其身。摩拉克斯虽无意争夺天下,却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成为这场纷争的一员。此次乔装凡人潜入,全是为了摸一摸此处魔神的底细。这个残暴之名在外的魔神近些年对外征战连连,日益逼近摩拉克斯的领地,而现如今后者还远不能与之相抗衡。
只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夜叉族人。这少年躲避着魔神的搜捕,却还愿意帮助一个陌生的凡人。可惜了,他逃不开身上已下的印记。摩拉克斯想起少年夜叉颈椎处的印痕,心下很是惋惜。再如何逃,当那魔神的搜捕游戏玩腻了,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制服他。
第二日的时候,少年夜叉带来了一些食物和草药。他的脸也花了,身上蹭了更多的脏污。“吃吧。”他把布包递给摩拉克斯,“顶多五天,你得离开这里。”
摩拉克斯看着他,知晓少年已是明白自己的命运。只要那个印记还在,便是逃去了其他魔神的领地也很难得到庇佑,没有谁会为了他与一个现如今数一数二强大的魔神为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摩拉克斯掏出一颗出行前不知谁塞他衣兜里的糖。“这是谢礼。”
“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糖,是甜的。我身上也只剩下这么一颗糖,你别嫌弃。”
少年夜叉接过去,剥开外面那层纸衣。被放在衣兜里好些天,这颗红色的糖已经有些受潮融化了,一股甜甜的果香散发出来。他试着舔了舔,然后才一整颗含了进去。“你倒是有这些稀罕玩意儿,想来以前家境不错。”
“尚算殷实。”摩拉克斯笑了笑。
脸颊鼓起一个小包的夜叉沉默了一会儿,他咬碎了那颗糖,“我走了。”
摩拉克斯听着他远去,想着那双金色瞳眸里因为那颗糖微微闪起的光点。他想救他。摩拉克斯苦笑。他想救他。
后来几天,夜叉又来了几次。大多数时候他会安静地在破屋外面,为这个受伤的凡人守夜阻挡夜出的魔物,时常因此而受伤。摩拉克斯能闻到他伤口飘散出血腥味,带着另一个魔神力量的气息。进屋的时候,他带着一点食物和草药,然后劝这个赖着不走的凡人赶紧离开。
“这里并不安全。”夜叉总是说。“很快,这栋房子也要塌了。”
这是仙兽生来的预感,摩拉克斯信他。于是临走的那个夜晚,他终于下定决心给若陀送了信。他要救他,哪怕今时今日就得与那魔神开战。
这是摩拉克斯第一次作出了并不理性的决定,而他已经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天幕微亮的时候,他与彻夜赶路而来的若陀汇合,想要从魔神眼皮子底下把那夜叉偷走。
那栋供摩拉克斯藏身数日的破屋子彻底塌了,新鲜的血泊里残留着被生生绞断拆开的金鹏双翅,连骨架子都碎了一地。摩拉克斯看着满地的狼藉,一阵阵的情绪死死闷在胸腔里,挤压着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会杀了他,他麾下有一整支夜叉的军队。”若陀对他说。“我们还有机会。”
摩拉克斯捡起一根尚算完整的鸟羽——这甚至不是一支成年鹏鸟的羽毛,用手指轻轻擦掉上面沾染的血痕。“我们回去吧,若陀。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对若陀说,也是对自己说。
他把羽毛放进怀里,轻轻地按了按。

摩拉克斯怎么可能被一支生锈的铁枪所伤,更何况这一枪看上去凶险,实则半分杀意都无。他借着半侧身的姿势,一掌握住偷袭者的手臂。岩障由心生,将刺客轻易制服。
脏兮兮的脸,身上也乱糟糟的少年夜叉半跪在地,仰着头冷冰冰地看着他。“杀了我吧,摩拉克斯。”
“我为什么要杀你?”摩拉克斯不动声色地观察,这眉眼间终是被磨灭了最后残存的丝丝光亮,杀孽重重业障纵生。
夜叉没有作声。
这孩子在附近山野里观察了好些天,定是已经确认活下来的夜叉们都有了自己的去处,这才没有后顾之忧前来求死。
“因为你想杀我?还是因为——你之前杀了许多人?”那双眼睛微微闪动,他竟从中看出隐隐的请求。不,他终于抓住他了,如何会任他去死。“你认为自己有罪,金鹏。可是死并不能让过去的所有都一笔勾销。活下去,守护你曾经伤害的人,以此来赎罪,就像你的族人们一样,你可愿?”
“我愿意,大人。我愿意。”
岩障褪去,摩拉克斯将夜叉扶起来,牵起自己的袖子沾了桌上杯子里的山泉水一下一下擦干净他的脸,又换了一边袖子擦干净他的手。“那与我订立契约吧。”
他早该在对方初次持枪袭来的时候便将他紧紧抓住的。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在异邦传奇故事中,魈代表饱受苦难的鬼怪,你也经历诸多,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用这个名字烙印鸟儿余生的岁月。长长久久。

“为何不见魈?”
几个夜叉低着头,都没说话,身后的手却在你戳戳我,我扯扯你。夜叉是骁勇的战士,他们在刚刚结束的这次征战中当居首功。现在却跟一群犯了错不愿自己首先出来认错的小娃娃似得。
摩拉克斯自是把这些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并不打算强迫他们向自己坦白。他更想尽快找到魈。
出征前魈就有些蜕羽期的迹象,原本摩拉克斯想将他留在后方,以便能让更有经验的归终照料他度过蜕羽期。归终同意了,魈却坚持要随队。两位魔神被那双金灿灿的眼睛执拗地盯着,最终还是点了头。摩拉克斯连夜恶补蜕羽期注意事项,归终直骂他蠢钝难教。
“你们先去歇息吧。”问不出来,摩拉克斯也有自己的办法去寻。他转身欲走,红色的夜叉终于开口。
她拍开几个汉子疯狂扯动自己衣角的手,几乎是用一种僭越的姿态看着摩拉克斯。“他进入蜕羽期了。”她说,眼角隐隐含泪。“我们已经没有力量足够的年长者引导他,所以他独自离开我们躲了起来。请您……请您找到他,护佑他不死。”
闻言,摩拉克斯心头一跳。“他不见多久了。”
“从撤下来那晚我就没再见到他。”足有两天了。
“我会去找他,你们安心去休息吧。不会有事的。”
摩拉克斯走向夜幕中的原野,在他前方山川隐鸣虫兽皆默,即便是新征服的土地也向他臣服。金色的岩元素从他足下的大地呈缕升起,层层绰绰,愈发浓郁的元素能量在黑暗中仿佛点亮了灯盏。岩之魔神轻挥右手,聚集的元素怦然炸开,无数岩晶蝶飞了出去。它们轻盈又灵巧,纤薄的鳞翅划开夜色。
旧主战败出逃抛弃了眷属和信徒,征服者因为夜叉天生的强悍力量将他们当做玩乐和杀戮的战奴,这让他们拒绝将弱点暴露给任何外族人。即使摩拉克斯杀死了残暴的魔神解放了幸存的夜叉一族,即使摩拉克斯将他们平等地视作自己的子民,即使摩拉克斯总是对魈难以遮掩地关注,他也仍然还站在那条线之外。魈在面临蜕羽期的时候没有想到找他,夜叉们在寻不到魈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找他。
夜雨落下,摩拉克斯闭目仰头,雨丝轻细沾湿他的面庞。他在冰冷的雨水中凝神细听,直到一只又一只晶蝶碎身坠鳞传回来找到了的讯息,骤然睁开的赤金竖瞳看向正确的方向,魔神穿过重山直达腹地。
蜕羽期,鸟类仙兽从幼年到成年的最后一道天堑。从出生起便徐徐囤积的能量将在这个时期重塑他们的躯体,将他们稚嫩的身躯推向全盛。断筋断骨的痛苦,浑身力量的流逝,被折磨发狂甚至死去的幼崽不计其数。同族力量强悍的年长者往往会日夜守护,帮助他们度过蜕羽期。
可是魈没有父辈的照拂,他只有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兄长姐姐,与他一样残破疲累。所以他独自一人蜷在山野不知名处的山洞深处,血液和汗水包覆着他,疼痛和虚弱充斥着他,危险和无望威胁着他。被绞断多年的翅膀嘶鸣着挣扎着,要冲破残留的骨桩重新长出来。每重新结出一段骨骼,后背长拢的皮肉就要被撕裂一次,每重新张开一片翅羽,封闭的髓孔就要被冲破一次。魈没有什么丰沛的能量支持这样繁盛生长的需求,只能无力地被本能榨干。
摩拉克斯找到了他,蜷缩成一团倒在泥土和血水里,瘦骨嶙峋的羽翅仿佛寄生的畸形,无力地垂落于地,却仍想着要长大,要展翅,要飞翔,并因此而挣扎不休,不愿停止索求。
他不应该遭受这些。摩拉克斯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夜叉抱进怀里的时候这么想着。他不应该这样孤单地蜷缩在泥和血里狼狈不堪。他应该有一个舒适的巢,将他宠溺地拢在最温暖柔软的中央。当蜕羽期的疼痛袭上来时他可以放心地哭出来,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哭出来,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爱抚和疼宠,平安顺遂地长大。
魈蜷在摩拉克斯的怀里,冷汗擦在魔神的脖子和领口。摩拉克斯小心地抚触他皮肉不断鼓动的后背,金棕色的手被流出的鲜血沾湿。他仿佛全然不知,只是一下一下不断轻抚着,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填补魈身体能量的缺口。可他毕竟不是夜叉族人,陌生的力量带来新的希望,也燃起更甚的痛楚,魈在长久的沉默中也因此痛呼出声。
“没事了,我在这儿呢。”摩拉克斯轻轻地说,扶起魈的头让他靠进肩窝里。他多希望魈能稍微清醒过来,这样他就能让他张开口,咬破脖子根那处脆弱的皮肉,咽下滚烫的神魔之血。可是魈仅能无力地靠着,小声地因为剧痛哼哼。最终摩拉克斯只能咬破自己的舌头,撬开魈破碎的嘴唇将血液哺喂过去。
不属于自己血液的味道令魈本能地挣扎起来,摩拉克斯知道这味道令对方想起遭受奴役时践踏敌方肉身吞噬败者“美梦”的过去,可是他得让魈活下去。魈被迫吞食,呜咽声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令摩拉克斯尝到了满嘴的苦。
“不……我不要……”魈挣扎,他虚弱的四肢令他只能在摩拉克斯怀里微微蠕动,同时哭得十分凄惨。“大人……救救我……”
他在向他求救。摩拉克斯意识到,魈已经将自己摆在了值得信赖的重要位置。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向他讨要一次蜕羽期的陪伴呢,他本是那么愿意将他护得严实,就像那些并不安宁的夜晚,年幼的夜叉将宿在破屋里的凡人护得周全一样。
魔神抱紧他的夜叉,闭上了眼。他的唇角和眼角沾染着红,色泽像是血痕上滚过了一滴水珠。
无数的岩晶蝶在夜雨里飞舞,羽鳞随着雨水细碎飘落,直到它们失去翅膀坠进了水洼,又融入地下。不多时,又有新生的晶蝶展开翅膀飞进了雨帘里。
当雨声渐去,摩拉克斯睁开眼睛,魈正握着他襟口的衣料轻轻地呼吸。因为能量的补足,夜叉终于有了短暂的安宁,他在熟悉的岩元素包裹中安心地沉睡,以凝聚下一次生长痛所需要的精力。
摩拉克斯轻轻拂开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将魔神赐福的亲吻落在额间。

魈伏在他的怀里,以一种全然信赖依恋的姿态。钟离稳稳地揽着他,一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便是给机会重来一遭,钟离也不可能预料到面对自己的求偶,魈会是这样的反应。
年轻的夜叉惯是沉默的,他难得露出笑容,金色的眼睛里却流出澄净的泪水,安静地滑过脸庞浸润华贵的衣料。他的口中诉说着快乐,亲吻时热烈回应的唇舌沾满了急于奉献给爱人的蜜。钟离用嘴唇,用脸颊,用鼻尖,用指腹去触碰魈面颊上微凉的泪痕,只觉得这湿漉漉的触感烧得他心里发慌,又很疼痛。
钟离沉默着,由着魈藏在他怀里安静地哭,直到疲累的小鸟儿带着泪痕睡着。他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的蜕羽期,魈也跟现在一样捏着他的衣襟睡得毫无防备。魈应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钟离抱起他回到卧室,宽衣后安置到床榻上,他也没受什么惊扰在被窝里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很是惹人怜爱,眉眼间却不安稳。
若是性子也能跟他的睡相一样软一些就好了,明明心里揣着事,却丝毫不愿说与钟离听。钟离只好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抱着魈入梦而去。
数月前在望舒客栈令魈心绪不稳的一幕,与数百年前初次推开顶层房间的情景在昏暗的梦境里交替出现。业障纠缠着魈,让他在睡梦里反复体味刺破幻梦的滋味。这是他的罪业,钟离的靠近也只不过是让那时刻不愿停歇的哭嚎折磨稍稍往黑暗的角落里收敛稍许。
“好好睡一觉吧,魈。待你醒来,我们就结契。”钟离低头,亲吻魈无神的双目。
魈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抓住钟离的衣襟。“帝君……钟离大人?”
“我在呢,魈,我在这儿。”钟离回应他,面颊贴在他冰冷的额头。四周的风变得柔和,地面铺起草坪,高大的桂树开出了花。终于放下心的钟离席地而坐,解开外衫将蜷成一团的魈整个裹进怀里。他仍能感知到业障不甘地虎视眈眈,但至少在他怀里,魈能得到片刻安宁。
晨光初露的时候,钟离醒了。魈枕在他的臂弯睡得正熟,面上沉静而安详。他静静地看着,想起魈笑着流泪的场景仍感到担忧和疼痛。这是他自当承受的,因为他并不完美的求偶礼物,也因为他自诩长生种而轻视时间流逝的傲慢。
帮助魈平安度过蜕羽期后,彼时的摩拉克斯十分自然地开始计划筑巢,并在考量再三后决定修筑更适合人形的居所。于是在繁忙之余,摩拉克斯再一次开始了学习——从零开始构筑一个“家”需要些什么,他便从最基础开始,像一名学徒那样一点一点积累打磨,将最完美的成品嵌入计划中该有的位置。
这会是一个惊喜,于是先成为了一个秘密,暂时独属于摩拉克斯的秘密。他向其中倾注自己的情感和精力,不断地完善修补,就像每一个偷摸着谋划礼物的人,一边期待着接受礼物的一方将会露出怎样又惊又喜的表情,一边担忧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望舒客栈隐秘的房间是摩拉克斯一次小心翼翼的尝试。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绝佳的记忆力帮助他从往昔为数不多的接触中挖掘夜叉可能的喜好,实在空白之处又十分大胆地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安排。当推开房门,那双金色瞳眸中迸发的情绪让他原本没那么确定的心稳稳地落了地。
他忠诚的夜叉在除魔后将会栖息在自己布置的房间里。这勉强缓解了岩神内心想要立刻将小鸟握在掌心的念头——不能这样急躁,魈值得最完美的巢。七执政已定,他们多得是时间慢慢跳这支求偶舞。那时的摩拉克斯这么想着,愈发对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起来,迭代替换掉不够完美的物品让他“筑巢”耗费的时间远超预期。
然而,当看见从木梯上步步走近的魈双眼中似有波动的情绪时,向来万分笃定的钟离突然心生紧迫感——他得尽快,尽管目前离他满意的竣工还差些距离。与魈一起将不完美补全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也能引导他更主动地表达自己的喜好和想法。
当进入魈的梦境,得知对方为何这段时间颇为不对劲时,他突然看清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傲慢和无知。
他们相识的时间足够璃月的土地改变了形貌,对仙人来说却也算不得漫长。可是,漫长的生命绝不应该成为在相爱中沉默不言的理由,越是长久的相伴,其间情谊越是需要不间断的呵护娇养。那应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娇贵花植,彼此的恋慕是它根植的土壤,热烈的言语和碰触是它不可或缺的阳光雨露。钟离因着魈对他热烈而坚韧的情愫萌发出无穷大的自信,一心想着要回馈对方此世间独一份的完美窠臼,却忽略了直白明确的回应也是天长地久共白首的必须。
他们都不曾经历过爱情,当他们初次明白自己对另一个人产生了非君不可的情感,也都不可避免地不断犯错。魈不敢多走半步,钟离以为这正是最好的距离,却不知毫厘之间也可能化作天堑。
就从坦白一切开始吧。钟离想。从那个怀里揣着糖满嘴谎言的凡人开始,用自己漫长时光里积淀的恋慕和爱将他倔强的嘴撬开,就算惹他哭惹他恼都没关系。
他会奔向他,也会等着他。

20 个赞

倾诉心意这种事情真的不要晚不要晚 :smiling_face_with_tear:

2 个赞

啊,这是我写这个故事的初衷。

:face_with_monocle:个人觉得培养感情可以慢慢来,但是告知自己心意也很重要。魈鸟业障太难解决了,莫待无花空折枝。
:face_holding_back_tears:虽然有时候看他们在纠结和拉扯也很香。我CP真是仙品,啥都好吃。

摩拉克斯大人这是建着建着自己沉迷其中了吧 :face_with_raised_eyeb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