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向/双暗恋】难宣于口

*原作向ooc预警

*时间线是旅者将要来到璃月之初 若陀未封印

*暗恋要素有

*坏大龙言语调戏小鸟有

魈产生近现实的幻觉 以为魔拉克斯知晓自己心意鄙夷自己到帝君化身凡人钟离解开误会的小甜饼故事

*本篇1w字+

*如有不适请退出,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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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那金翅鹏王其色墨青,其形如雕,骁勇好战,展翅宽至两丈!只可惜体内积蓄了大量毒素,终有一天会因毒性发作燃尽全身而亡啊……”

魈每次除魔回来都能听到客栈的人们在饭后茶余畅谈起诸如此类的寓言故事。

“无聊…”

早已司空见惯的魈利用仙法来到客栈的顶楼,拖着满身的泥泞和伤口,推开了最里侧房间的门。

进门后草率的包扎了伤口,另一种熟悉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夜叉累历千年杀伐,业障缠身。浓烈的黑烟萦绕在魈周围,额头大滴的汗水早已湿润了发丝。桌上虽摆放的是「连理镇心散」但魈从来都不吃。其因有二,一是小鸟本爱吃甜口,那药实在苦的难以下咽,二是不可用药物来逃避疼痛,小鸟认为这都是自己所犯下的罪孽,理应独自承受。为此在某位大人不在时,这药也无可奈何的待在原处。

魈蜷起身体倒在床上,泥土和滴滴黑血蹭在皱巴的床单上成了难看的模样。

疲惫和疼痛刺激着神经,恍惚间魈好似穿过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他被带到了一个周围云雾缭绕,雕梁画栋的庞大宫殿。他认得,这正是璃月君王魔拉克斯的宫殿。

魈没搞清楚状况,只见自己双膝跪地,手被反绑在身后。魈小心翼翼的用眼睛嫖见了那印着暗金纹路的衣摆,衣摆后…

“魈,你可知罪…!”

“魈,你可知罪!”

还没等魈呆愣完,威严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吓得魈身驱一抖。

无论听多少遍,魈仍然觉得这声线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我问在你话。”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回,回帝君…属下愚钝,不知犯了何等大罪。请帝君明示!”魈反应过来急忙回话

岩君招手,侍从拿来了一个木盒子。接过,直接把盒子扔在了地上,在这无声硕大的宫殿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盒子一路磕磕拌拌摔到了魈的面前。

“你自知里面是什么罢。”不等他回答,岩君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没想到金鹏大将还心存这种想法。”

魈望着那个盒子,他想起了。这里面装的是帝君蜕下的龙鳞。

岩龙身上的鳞数片,每一年中的几月就需换鳞。龙是奇神异兽,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岩君亦如此,等到时日他都会腾出时间去往绝云间的仙人洞府换鳞。久之,仙人们都知道了无一人踏足此处。

魈在看到盒子后,背上的冷汗直冒。原因无他,这盒子是他的,更要命的是这里面的鳞片……都是他悄悄捡回来的。

回到前几日…不卜卢的医师白术急需上好清心用药。他一届凡人山高路远,又赶上不久后「送仙典仪」璃月百姓的热潮,实在走不开就委托魈去往绝云间采集药材。

魈和白术讲明只怕自己身上的业障沾染了花回来用不了药,白术摇摇头表示无碍,这种药效果很强清心也只不过是掺效进去而已。魈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应声下来,第二天大清早就去往了绝云间。

魈东摘西凑才集成一束,各个花朵饱满,近看还能看到新鲜的晨露。就当魈要返程时,无意间从岩缝里瞥见一道虚掩着的门府。看样式他知道那是仙人打造的洞府,魈觉得许是有仙家在这里修炼闭关吧。正要走,一股熟悉的力量让魈愣了神,只见门缝中飘散出磐岩般流光溢彩的元素力。

“这是,帝君大人…?”

魈嘟喃不解,他不明白那位大人为何在此处停留,还留下这么浓烈的气息。

魈的好奇在心里蠢蠢欲动,他告诉自己擅闯仙家洞府是恶习,更何况是帝君停留的洞府。

但自己的脚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足足在原地停留了半刻钟。

魈下定决心,他还是觉得进去看一看的好,为了确保岩王帝君在里面的人身安全。心里虽这样想着但他自知,像这样强大又完美的武神又怎会有人能伤他分毫呢。

左顾右盼好一会确认四下无人,魈蹑手蹑脚的钻进了门里。

里面还真是颇有一番的天地,魈一眼望去橘白的天,山峦叠嶂。只不过,有一处的岩脊似乎断裂了,碎石屑沫滚撒的到处都是。

魈用仙力来到岩峦脚下,发现这里一片狼藉,巨大的鳞片胡乱摆放着,地上还有几尺宽大的抓痕。

魈拿起鳞片,发现居然比他的手掌还大。他摸着上边黄褐色的纹路发觉这是岩王本体蜕下的龙鳞。

上边还散发着自己君主的气味,魈有那么一瞬间想拿走几片。

……

他确实这么做了,没有过多思考。只是觉得这东西在身就十分安心,也可能是也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吧。

本觉得丢失这么两片帝君不会察觉,他甚至还拿最精致的盒子包装起来放到床底,可今日怎会借帝君之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魈不知如何回话,垂着头不语。

“看你每日繁忙,本因是叫人去给你打扫房间的,何不曾想发现了我蜕下的鳞片”岩君质问“你拿这做什么?难不成你心悦我?”

“属,属下…”这直白的话语把小鸟问的不知所措

“属下只是偶然进去看到便想着收拾一番,只不过没来急扔掉而已……”魈编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呵呵,胡说。扔掉的东西且拿这般精贵的盒子装起?我看只有你珍视之物才…”

“帝,帝君!”魈不愿继续听下去,胡乱打断了岩君直白的戳穿。“属下罪该万死,不该私闯仙府,更不该私藏帝君蜕鳞,请帝君责罚!”

小鸟紧闭双眼不敢抬头,现在的模样好似一幅随意任人处置的样子。

“死倒不至于,你且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魈以为自己听错了,猛抬起头却对上岩王那冰冷的龙眸。没等魈开口,未了又道“我璃月想来注重契约,降妖除魔的重任还要托付于你,也算是好好赎下自己心术不正的祸因了”

魈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堆棉花一样,半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片刻,才短粗的吐出一个音节“是…”是啊,能说什么呢事实如此。性命,名字,武器,乃至一切都是帝君赐予的。没有帝君的这番施舍就没有现在的自己。本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自己还产生出如此卑劣的想法,真是大不敬。

魈是这样想着的,如今还能留在璃月为帝君效劳,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鸟看着委屈,心中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起身离开帝宫,走在归离原的芦苇田边。天色已晚,远处盘在古树上的客栈倒是灯火通明,魈向来都不理解人类的娱乐,也不愿去了解,他准备绕道而行。

“咦,看衣着,您是仙人吧。仙缘难得,许多人一心访仙,却终生未见。小女实属荣幸,不过这些晚了您还要去哪里。”

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魈望去,她一头粽发身着梅褐色马褂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闲惬。

见魈不说话,又道“我叫菲尔戈黛特,是那客栈的老板。晚点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就出来吹吹风,您怎么称呼?”

“三眼五显仙人,魈”

“哎呀,原来是降魔大圣,久仰美名”老板起身走过,半鞠躬以表尊敬。

魈对凡人的恭敬不反感。不过此下他最烦恼的就是去处问题。

“你们可还有歇脚的地方,不用空房,我休一刻钟便就走”

菲尔戈黛特像是看穿了什么般,见降魔大圣好似有心事难开,笑着开口道“有的,多的,若大圣不嫌弃。顶楼几乎无人上去,那里也可常住”

魈思考片刻,眼下确实他别无选择

“那就麻烦你了”

菲尔戈黛特点头应下,走在前面为魈带路。魈则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路无言。

进到客栈里,还悉疏的有几个人。魈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因怕自己身上的业障伤及无辜。

菲尔戈黛特把他带到一楼的厨房,只见一位身形高大衣着朴素的男人在货架上挑捡着菜品。

“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厨,言笑。您还未吃饭吧,让他给您做点,也算尝尝我们客栈的手艺了”

菲尔戈黛特不得不说是个周全体贴的老板,她走过与那位言笑大厨商讨几番后言笑走过问道

“这位大人,想吃点什么?像是璃菜月菜我都拿手,一点也不输万民堂和新月轩的手艺!”言笑大度的表示

“杏仁豆腐”魈双手抱臂还是说出了自己唯一忠爱的食物

“好嘞!”言笑回答的也是爽快,转头就去准备食材了

魈手托下颚坐在木椅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一切都那么真实。当初帝君也会给自己做杏仁豆腐,像那「美梦」一般,让人眷恋。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尝到了,甚至以后碰见都不知该怎样面对那位大人,还不如死了好。魈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愣神之际,一盘晶莹剔透的豆腐早已经摆放在魈的面前。

“尝尝怎样?”言笑似乎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

魈看着那盘“杏仁豆腐”上面还能闻到桂花和蜂蜜的香气,黄色的花瓣均匀撒在涂抹了蜜的豆腐上,看起来品相极好。

魈拿起瓷勺舀上一口放入嘴中,豆腐的软糯感和桂花香瞬间在味蕾迅速蔓延,甜而不腻当真好吃。

“…味道尚可”

小鸟吃着是真喜爱,嘴上却给了个不温不火的答复。

“哈哈!得到仙人的肯定我也就心里有底了!”言笑笑着未了又道“大人您吃完就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魈点头示意,他似乎能理解人类享受美食的乐趣了。把最后一块「美梦」送入口中,真是回味无穷。

客栈的灯烛都依稀熄灭,垂入进夜色当中。

魈只觉得眼皮沉重,睡意瞬间袭卷而来,毕竟小鸟已经近一周没有合过眼了。因临近「送仙典仪」魈只为让大典顺利进行下去就把方圆几公里开外的魔物都给绞清的片甲不留。

只觉的日月颠覆,又是眼前被斑斓的色彩所遮挡,眯了眯眼再次睁开已经是在客栈的床铺上。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身上的降魔杵,小香炉安静整齐的摆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身上也被擦拭的干净。小鸟许是觉得自己昨日吃完饭,回屋草草收拾了一番就睡去了。魈认定是这样没错,没管那么多拎起和璞鸢就出门了。

魈尽量离帝宫和岩王常去的地方远远的。小鸟回想起昨日帝君对他说的那些话和冰冷的脸,心中就一阵怅然若失,恨自己居然想和自己敬重的岩神,自己的君父…魈不愿想下去,他不能被这种情绪所影响。之后小鸟就独自跑去了冷泉,为了平复这种忐遭的心情。

“我说岩兄,你这几日怎么不去看看你那小鸟
?还记得你刚捡到他时,真是整日整夜的粘着你啊哈哈”

若陀今日无事来帝宫找他老友叙旧,忽就想起了以前老是粘着他的墨绿小团雀。

“怎说没有?前日我去望舒寻他还瞧见。”

桌上的文书卷轴实在把岩王弄的焦头烂额。岩君又想起什么来,扶额无奈

“那天半夜本想去看望他,谁曾想一进门就看到满身泥污的倒在床上。桌上的药果真又没服,帮他洗净身子,用岩力安定了业障就离开了”

“…哈哈哈—听你这么说,就真好似个老妈子啊哈哈——”

若陀听闻拍着大腿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我是真担心魈,他以前还是同我住在此处的,就觉得自己身犯业障在此劳烦我休惬,就自己提出搬离帝宮,我也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岩君又像是在诉说什么,又像是在觉得可惜一样,皱眉摇了摇头。

“—不聊此事了,还有几日就到典仪了。我准备上演一波“假死”的戏码”

“?怎讲”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我守护璃月千年也伴随着严重的磨损。如今的璃月已经不需要神来为他们指引方向了,该找一个合适契机把璃月彻底交给璃月民众了,人治的时代到了”

岩王帝君心怀天地,金玉之至,其礼予天地四方。

若陀沉思不做回答,他与岩王约法三章。他们曾经同行于巍岩之间。他了解魔拉克斯的性子,如若他决定,那就便是。

“若陀,再此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未了“不要把此事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吗?”

“嗯,这次过后我会化身名为钟离的凡人。等典仪过后,我再考虑”

“旅行者,这里就是璃月了吧!哇,好壮观哦,人好多!看来大家都在为明天的「送仙典仪」忙碌呢。不知道这里的神明有没有你哥哥的消息呢?”

漂浮在半空的白发小堇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金发旅者只觉得一阵头大。

“派蒙安静点…先找个住处休息一下吧”

“好啊好啊,正好我也饿了。听说璃月的菜非常好吃呢!”

“……”

荒野——

残月高挂,惨白的月光零零散散的照应在疯长的草上,落叶点在水洼上向四周泛起阵阵涟漪。

在这无人的夜色中,还有一处魔物驻扎。它们似乎了不到接下来的危机。只见不知何时,一道墨青色的身影从草丛里腾空而出,与月照应,黑色的身影和皎洁的月面形成对比,那人脸带傩面,身形娇小又不失强健。魔物不明的怔怔望着,待到最高处碧绿的枪尖迅速向下一转,周围的风好似都化作尖锐的利刃直直向下坠来。

“碰———!”

砸向地面那一刻又从地表窜出无数冰冷的枪风,每只枪尖周围都黑雾萦绕,像似凶猛的夜月狼把周围的空气都卷腹殆尽。

魔物们痛苦的哀嚎着,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豪无招架之力。

魈用风轮两立刺过最后一个遗迹重机核心,一声闷响,倒地便化为一堆废铜烂铁。

魈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望向湛白的天边。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典仪了吧,愿那位大人一切都好。

现在除了默默祝福外,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他已经不是帝君身边的左膀右臂了。

小鸟找了一处粗大的树干依靠在上面小盹,温柔的晨风吹的极其舒服,没一会就沉了去了。

待魈醒来已是晌午了,该回客栈了。魈拎起薄荷枪就移了回去。

中午的来客栈的人多的不胜数,魈落在房梁上望着交谈甚欢的客人们。

“哎…你说,这样……岩王爷他………实在是………”

鸟儿的耳朵很敏锐,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岩王爷」这个字眼。本来对凡人话题从不感兴趣的魈此时想冲下去问个明白。

他化作绿色小团雀飞了过去,落在不远的树枝上,假意整理羽毛。

“是啊,怎么就这样仙逝了呢?天权星之口说是行刺——!”

“哎呦可不嘛,这岩王爷仙逝的也太突然了。璃月这个贸易大国以后可怎么办呐。”

“………”

小团雀算是听明白了,帝君遭遇此厄?怎么可能?行刺?更不可能。如此强大的魔神是你说逝就逝的嘛?肯定又有无聊的人在乱传谣言。小鸟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虽这样想着,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他干脆一步做二不休,飞向了璃月港。

这种人流大的地方,魈几乎都不会来,今天破例了。小鸟进入城内往下一看,早已人流堵塞。玉京台更是乱做一团,中间的巨大香炉上躺着的是岩王的仙祖法蜕。

小鸟怔了,大脑宕机——如今伟大的魔神今日就此陨落了……?魈不可置信,小鸟半信半疑但事实早已摆在眼前。

魈无法想象没有帝君的璃月究竟该如何发展下去。

要是自己不被帝君发现内心的心情或许就会留在帝君身边,也不至于有今天。更不知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袭击了自己的君王,小鸟气的全身发抖羽毛炸起,喉咙里闷闷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下定决心要让那个人千刀万剐,粉身碎骨!

小鸟一路返回客栈,回过神来,明明自己从不需要那位大人能多偏爱他一点,自己只需要默默注视着他就已经是无比幸福的事了,可如今…忽然只觉得脸颊庞有东西划过滴落。

我这是…哭了…?

回想起有次除魔遇见一对情侣,男子为保护伴侣而落入魔物之手,女孩无能为力在后边崩溃的哭泣。好在魈即使赶到救下,女孩哽咽着连连道谢满脸泪痕。魈不解,只是这点程度就哭成这个样子吗…?

在此世千年,历经磨难众多也曾为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也……这是,什么情感呢?

魈努力平复下来,他自知如果帝君在的话也不愿看见如今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吧。与帝君签订的契约仍就生效,不可再让帝君对我失望了!

用胳膊胡乱蹭了蹭脸,拍了拍身上一路带过来的尘土,一个闪神的墨色光束,便不见了。

再后来就是那位至冬的执行官用「百无禁忌录」闹出的霍乱。好在在七星、仙人和旅行者的帮助下才得以平息。

风暴过后港口下起了一场太阳雨,七星们都在各司其职,仙人们也开始改观有些不再隐居山林。

“旅行者,公子真是太胡来了!不过好在有大家的帮助璃月又恢复平静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又拯救了一个国家啊?”

派蒙双手交叉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旅行者撇嘴没理会小孩子一般幼稚的派蒙,到是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沉思的魈。

“魈,怎么了吗?”

旅行者走过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帝君与仙家本就庇护璃月千年,人在其中不受外界干扰,这早已是常态。但今日过后,人仙恐怕就是共生共助的关系了吧”

“嗯…或许仙家该放手了。人治时代要到了呢”

璃月的危机暂时解除,旅者将要去往下一个国家了。

旅行者走后,魔物多了不少。魈又回到了曾经一如往昔的生活。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秋日已至,周边都已是金黄的梧桐叶,飘落到露天的枫树木板上映着夕阳显得格外好看。

魈今天回来的早,照常避开人堆移到屋顶上。房上早已梧桐满地。

小鸟这时才注意到,有个人格外显眼。看起来穿着华贵,是偏中式的西装。细看外披和中衣的面料都嵌有鎏光金丝。背后用链子挂着一枚岩系神之眼。棕黑的头发在后脑地处利索的扎了起来,像是珀石的发饰下是一缕渐变的棕黑发丝。

此人正在悠闲地沏茶,像是在享受着惬意的傍晚。

不知是魈盯的太久了,还是怎的。那个人顺着视线看过来。

魈呼吸一骤

太像了

何止是像

简直是一摸一样啊

看着那张脸,金黄色的瞳孔但眼中少了那种利锐,眼尾同样描着红,在精致的流畅的脸上恰到好处。

那人对魈温柔的抿嘴一笑,这时候小鸟才反应过来,顺声消失不见。

屋里,小鸟开始疑惑。世上竟有长的如此相近的人吗?真是奇怪。但他的神态与帝君截然不同,帝君很威严,但他身上却有种亲和力。

奇怪的凡人…

……

…………

日子一天天过去,魈奇怪每次回来都能看见这个人在悠闲的品茶。

魈渐渐也习惯了。

夜叉身上的业障深重,不好接近凡人以免伤及无辜。所以每次言笑都把做好的「杏仁豆腐」送到楼顶放在门外,不去打扰。

鸟类本就是恒温动物,面对「杏仁豆腐」这种凉食,肠胃也不会造成大碍。

今日同往常一样,一盘精巧的「杏仁豆腐」乖巧的摆放在魈的门外。小鸟托起走进屋内,把绿枪放下,坐到桌前准备食用。

嗯……这味道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魈抿了抿嘴仔细的品味着

确实不一样了……

这个味道,好像出于那位大人之手的。

魈摇摇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岩王早已仙逝。

魈得出结论,准是言笑换了菜法吧……

一定是这样。

………

…………

翌日早晨,言笑上来收盘子。发现盘中的豆腐被洗劫一空。

这可真是难得,那位仙人向来胃口小,每次都只是吃上几口就罢了,这次居然全都吃完了。

还是说那位客卿先生的手艺非同了的…?

厨师最在意的就是顾客的反映,言笑觉得受到了打击,没想到居然输给了往生堂新来的客卿。

言笑决定,等下次那位客卿先生再来到后厨请求自己做菜奉仙时,一定要向他请教,真是神厨妙手啊。

现在的魈变的开始喜爱吃食了,准确说是胃口大增。

以前习惯了在荒野撕咬生肉捡干枯野草下腹。如若实在找不到食物下一场雨或雪自己也能饱餐一顿了。

直到帝君的出现,赐予了他新生。刚来还吃不惯人间的佳肴,一吃进去就忍不住的反胃。直到偶然吃了口「杏仁豆腐」小鸟眼里顿时发亮,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帝君一眼就看出这小鸟喜好吃这种菜式,好巧不巧这道菜正是出于帝君之手。
谁知小鸟得知后吃的更加卖力了,帝君含笑着摸了摸鸟儿的发顶。

不过魈出于某些原因已经许久未尝过帝君做的「杏仁豆腐」了

一来二去,愚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劲。这菜的味道真是像极了自家君王的手艺,虽说口味上略逊于言笑,但魈很眷恋这种感觉。

遂之,魈每天回来都在期待能吃上这样一盘独特的「杏仁豆腐」

今日同往常一样,魈提早回来进屋享受美食。

扣扣———

一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入小鸟耳朵里

细听,是敲木门发出的声音……这不就是他的门吗?!

自他住进来以后,几乎没人上到顶楼来,更别说敲他的门了。

魈打算不做声,装作不在

“上仙,我知道您在。我是最近常给您做「杏仁豆腐」的那位”未了又道“鄙人家人曾被上仙救过,听闻上仙喜爱这道菜,便学会奉上感激救命之恩。今日想求得上仙一面也是圆了鄙人一个小小心愿了”

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魈被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几乎不与人交流,今天这么一出魈都不知该怎样应对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有不放说的理由不得近凡人。好意我心领了还请回吧”

“嗯…听闻仙人夜叉一组都常年背负业障,看来是真的啊。上仙不必担心,我钟家世世代代略通医术,这不算什么”

魈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凡人这么拗的,以前也有几次登门造访感激的人,不过都在魈三言两句语的表示下乖乖离开了。这个人好似有目的般一定要进来一样。

“?不可,就算是精湛的医术也医不好这业障,还请回吧”

“不过鄙人倒是听闻有种药可以暂时压制,是叫…什么「连理镇心散」吧”

?!

一届凡人居然还知道这种药,看来他的医技果真非同凡响…

魈和门外那人足足对峙了八分多钟,其间那人一直饶有兴致的讲着,而魈这边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上仙,鄙人现在只想一见。我得的重病不知还能让我活多久呢……”

……魈听这人说了一大堆,又是丧偶又是绝症的。不知都是不是真话,把魈说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吗…上仙”

现在直接变成了祈求的语气了

魈走过,只听木门锁“卡达”一声扭开了。随之的是木门打开的嘎吱声。

“肉眼凡胎,人类真是脆弱”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扬

“正式介绍一下,鄙人钟离。现就任往生堂客卿一职,今日见到大人,实属颜面生辉”

魈愣了

眼前这人不就是他近几日看见的那个怪人吗

离得这么近,细闻身上还有股霓裳花香膏的味道,衣服的刺绣也精致的肉眼可见,往上就是那张精致的脸了

果真还是太像了吧…

小鸟有点不敢直视他了

“上仙,上仙?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魈怔怔的反应过来

“…三眼无显仙人魈”

“那我可以称呼您,魈上仙吗”

眼前的人嬉皮笑脸的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随你”

………

往后的日子里,钟离老是时常来找魈。每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类似:

魈上仙,堂主总是对顾客推销奇怪的业务,他说也让我揽揽生意,揽不到就没有下个月工资了。

魈上仙,去买芝麻油的路上驻扎了好多魔物,想求上仙的庇护,能否一同前往

魈看着钟离后腰的神之眼感到无语,但也没拆穿,还是去了。

小鸟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乐在其中,和一个人类走的如此之近,肯定是业障的影响,一定是病了…

一日钟离请求魈与他一同去荻花洲散步

魈应允了

今日的风吹的格外凉爽,芦苇在风中摇曳。
,洼池边时常还会跳出几只青蛙来,一切都恰到好处

魈与钟离一路无言并肩着走着,直到钟离停在了神像脚下。

“话说,魈上仙理应见过那位岩王爷吧,毕竟都不是凡人。敢问魈上仙,在您眼里,岩王帝君是什么样的呢”

钟离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魈难以开口

“…你说帝君?他是位强大又仁慈的神明。近乎完美”

“哦?那上仙您与这位大人的关系如何呢?毕竟千年羁绊的应该是情比金坚的存在吧,鄙人有些好奇”

魈被钟离突如奇来的发问给弄的呼吸一骤。小鸟迟迟不答

钟离仍然嘴角微扬的等待着魈的回答

“什么情比金坚,不敬帝君。从属关系仅此而已……”

“嗯,可近日在璃月港闲逛意外听到三碗不过岗的说书人在讲述岩王爷和金鹏大将的故事呢,只不过那书中描述的并非君从关系,而是情爱。看还是有出处的啊……”

小鸟惊愕,城中居然有这类说书吗?他一定要找机会去听…呃不,制止掉。

“可是…正如魈上仙所言,既然是这样一位完美的武神,魈上仙居然对那位大人没有爱慕之情吗?不知岩王爷有多伤心”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以前的确对帝君大人有,爱慕之情。只不过帝君大人似乎对此非常厌弃,我觉得也是的。报有这种卑劣的想法实在是抱歉"

说着说着,小鸟就垂下了头。耳根微红,声音越说越小,好似做错了事的孩童。

钟离看见魈这幅乖乖认错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想起从前看过一本名叫《万历云南通志》的地方工具书。其中描写的金鹏鸟可谓是威武不屈,但细想金鹏终究是鸟类,难过时还是会缩头低首,独自暗自神伤呢”

魈听出了意思瞪了一眼钟离

“不敬仙师”

他们又一路走回客栈,路上魈一副闷闷的样子。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客栈,进屋后。魈仍旧还沉闷在刚才的话题里,看着闷闷不乐。

钟离觉得这小鸟实在是生的有趣,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你离开吧,夜间我还要除魔,明日不用给我准备吃食了”

魈率先开口想赶走钟离

见钟离没动作,疑惑的望过去,钟离还是同平常那般望着他。

魈也不管他了,拎起和璞鸳就要推门离开。钟离直接抓住了小鸟的手腕。

“干什么?”

小鸟不解想挣脱开来,才发现钟离的手劲出奇的大

“我的金鹏大将如此想着。我竟有所不知,真是疏忽啊”

此话一出,魈望向那双金色的瞳孔,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你是…帝君?”

魈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脸细细望着。

“魈……”

话没说完,凛冽的风刃就从钟离脸面上扑面而来。回过神发觉绿色的枪尖已经对准了自己鼻尖距离且仅有一根手指粗细。

“我不准你用帝君的口吻说话!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效仿帝君!”

这个笨小鸟反应迟钝,思考的角度还是那么奇特。这定是自己家货真价实的小团雀了,钟离这样想着

“我说魈,这么久了你真是一点没变啊。”

钟离不在隐藏自己的元素力,金丝流光般的气息萦绕周围,扶平了魈躁动的心。

魈感受到这气息的一瞬,瞬间感觉身心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手中的枪也脱手摔在地上。

“帝君…帝君?!”

小鸟几乎瞪圆了眼

“属下,属下刚才误判!属下愚笨,亵渎了帝君,请帝君责罚!”

魈哐当一声,没有丝毫犹豫就把膝盖砸向地面。听声音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痛。

钟离见状立马扶起小鸟,小鸟还又些倔强,硬是跪着不起。钟离边说没关系,没事,魈才慢慢的站起。

“帝君为何这般胡闹,为什么要在典仪中假死,您不知我等…的心情是如何的”

魈眉头微皱听着有些不解和委屈

钟离和魈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魈可算放心下来,但心里还是对帝君欺骗他们这件事感到不快。

“说完正事了,来说说我们的事吧”还未等魈反应过来钟离所说的「我们的事」是什么又道“不知魈方才同我散步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呃…不,我…”

魈听到这些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因为在魈的印象里。不久前他还因为此事被帝君赶离。

在钟离视角,现在的魈杵在原地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好似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在实际上魈怕的要死,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承认也不是,风轮两立也不是。

魈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所以他迈出了第一步

“属下!属下心里肮脏,再犯大错!污了帝君的眼,属下这就,这就离开此处再也不回!!”

魈猛然见的认错让钟离吓了一跳,摸不着头脑。小鸟正要用风轮两立逃走时,好在钟离眼疾手快抓住了魈身后的紫色飘带往后一拉,魈受惯力影响往后一栽,摔倒在地。

“魈?你在说什么呢?为何认错”

钟离思来想去也不理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小鸟说出这样一番话。

“因我偷拿蜕鳞,帝君不是前不久…将我逐出帝宮,还斥我……”

魈后边说的话钟离都没听清,但这也太突然了吧,他何时把魈逐出去过。

钟离懵了

……

经过一番解释,两人算是都通了。魈原来是因为疲劳加上业障折磨出现了幻觉,这下钟离必要看着小鸟吃药了。

“不过魈,你拿我蜕鳞的事我确实知情”未了又道“璃月所流通的一切皆是我的血肉,更别说我身所蜕之物了”

魈一阵觉得害臊,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君王

“好了,那到头来,魈你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钟离还是这样笑眯眯的看着

“属下,是,是……”

魈被钟离看的浑身不自在,唯唯诺诺的说不出口

此事的小鸟眼尾到耳根红成一片,小舌尖时不时还出来舔添干涩的唇。两只手不自在的抓着自己的衣裤边侧,头微垂,眼睛不自觉的乱瞄。

钟离笑笑招手让魈过来

“站的那么远干嘛,近些”

钟离一把揽过魈的腰侧,魈吓得想挣扎的起来却被死死勒住。

“帝,帝君…不可”

小鸟慌张的样子钟离都看在眼里

钟离一手死死勒住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覆上魈的下唇,细细摩挲。

“也是,毕竟现在我就是一届凡人。还妄想得到上仙的垂青,真是痴心妄想”

钟离故作难过自顾自的说着

“大人,请不要戏弄我了……”

怀里的人儿早就羞红了脸,在旁人看来还以为在调情呢。

“那上仙的答复呢?”

“我…嗯,是的”

小鸟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低声回答着。

钟离见状捏上小鸟两腮强制把人掰过,四目相对

“是啊。如若君心似我心,我定不负相思意”

end.

突如起来的脑洞,龙坏,鸟好。

喜欢看小鸟独自内心闹别扭:y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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