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被扭曲杏观念的魈鸟出没。
帝君大人近来似乎与其爱将起了点……甜蜜的矛盾,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闲云那时并不算擅长闲谈的性子。也见了岩神一上午的愁容,这让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羽毛也要跟着这愁容一块落在地上了。只是这……闲云没好意思细细去望,只见帝君手牵着魈十分亲昵的模样,反观魈,却是犹豫畏缩的模样,那脸,大概与树上熟了的果子无甚差别。
这哪里是闹矛盾…闲云赶紧收回目光,低头摆弄手中的机关,这分别是帝君要立的梓童不适应罢了。当然这句可不能让魈听见,那样的话魈肯定会连一个小鸟影子也不会留在原地。
然而众人传话即成灾。几日之后的璃月,就传出来帝君夜半为爱将泪撒,这好好一对儿佳人日常烦扰,倒是叫人传成了这般模样,哈艮图斯在外听加工过后的版本,也跟着大惊,回了璃月就问:“摩拉克斯你是真害了相思病吗?”事实证明,神也会被流言误导。
“并未…”岩神颇为哭笑不得,他拉住一边方才问过一遍的岩龙王,示意他来解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艮图斯本来气也没喘匀就冲到倚岩殿,又听岩龙王解释以及流传的好几个离谱的版本,没忍住,笑得很大声:“夜半被赶出家门帝君泪洒荻花洲…替身爱恋…这都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神没忍住用摩拉克斯的脸代入了一下民间话本的故事,更绷不住笑。向来平和的岩神见她来得匆忙又笑得厉害,任劳任怨给她倒了杯茶水。接着也不再对好友们瞒什么了:“凡人所言不失为一种有趣…我确有其烦恼。魈近日里全然不肯与我同房,我只得与厅堂里冰冷的软垫相伴了,虽说魈发现我时惶恐不已…只是每到下一次,他还是为此不肯与我同房。”
哈艮图斯思索了片刻,看了看苦恼的岩之神,心里却揣上那么一些……不敬帝君的想法,看来“夜半泪洒”的传言是有真实性的,这不这会就像和……闺蜜一样抱怨呢,哎呀,可怜的帝君啊,因为抱不到暖乎乎毛茸茸的魈上仙,气得内心崩溃,半夜在卧房外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哦……当然这些话可不能让摩拉克斯听了去。女神默默地想,她可不想像隔壁那位好动的风之执政,被帝君大人的天星砸飞。
最终,帝君的两位文武左右手大将也因为对此事同样是个苦手,提出的建设都颇为离谱,可怜的岩之执政实在不想听俩狗头军师的意见,指派他俩去干活了。
真过份呢!哈艮图斯扁嘴接过帝君递速来的文书。下次不能看摩拉克斯热闹了……她装模作样地叹气……这不,他老人家都指使她这个文弱的知识分子干活了。
然而,她仿佛忘记了当时是怎么疯狂调侃他的……嗯…她貌似完全是活该呢。
三日后,摩拉克斯深夜忙完公务,只想回家抱一抱亲热亲热自己香香的鸟儿,提出这件事时,人却犹豫着,手也缩回去了,剩下满怀歉意的金色大眼睛望着他,魈想到自己身体的异况,愧疚地拒绝了他。
“抱歉……先生,魈现下身体不适,待过了这天吧。”魈低下头,苹果芽似的呆毛也跟着蔫巴。摩拉克斯可听不得这个,当下有些着急,彼时的他还没有千年后钟离的从容,急急忙忙将人揣进怀里,上下摸索并用神力反复探测,结果到处都没检查出毛病,反而将人揉得通红通红,伸了两只小他手掌一圈的手阻止他往他的肚腹摸。“魈……魈此处无事的……帝君!”
“……魈,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摩拉克斯定定望向他,这下他再傻也知道魈身子有恙,不肯向他坦白。
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自相矛盾,反而被帝君察觉到了什么时又懊恼不已:“帝君,魈错了…”却还是为此羞于启齿。
“魈”摩拉克斯神情认真,抱着魈的动作紧了紧:“我是否说过,要治愈伤口必需要坦露伤口。……还是说,魈不肯信任我……不肯信任魈的枕边人吗?”
这话对魈就比较重了,但摩拉克斯是一定要把魈用以躲藏的硬壳砸碎,让一味隐忍的鸟以最柔软的模样在他双手中养伤,方才有治愈鸟儿痼疾的机会。
果不其然,魈听了他的话脸上顿时血色尽无,于魈,这与斥责他背叛并无二致,当下就要跪,被摩拉克斯眼急手快扶起。耳听也传来魈慌张不已的自证与请罪,说到最后,魈险些落泪:“……您为魈着想。魈无以为报,从后可任帝君处置。”
摩拉克斯的叹气声也落下来了。魈的心也跟着落在地上,几乎是叹气声一落,魈就像开了开关,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好像魈落的不是泪,而是拿岩神之心往地上砸。这哪还能再敲打了,再敲一下,心上的鸟儿就要碎得满地都是。
“魈……我并非疑你有二心。”
魈抬起头,那双眼中的光泽也是碎的,魈哭得无声,只是在他碎镜似的眼中,有无数个他的神明。“只是担心魈会再添伤势。”
摩拉克斯将魈两只手搁在他的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因哭泣不断发抖的身体,岩手衬得魈手白,半晌,再次叹气,等魈安定下来,循循善诱,将人拉进卧房里亲了又亲好一番安抚了被他砸碎硬壳的柔软小鸟。魈才肯从哭得一嗝一嗝的嗓中说明真相。
“抱歉……帝君大人,魈是进了潮期了。”魈犹豫着,还是告诉心上人:“魈会在这段时间尾羽会掉下很多…丑,帝君还是不要来看魈为好。”
摩拉克斯觉得自己被鸟儿吃得死死的,世人皆是在危难时向他求助,只有这个孩子只想着以最好的面目来见他,马科修斯他们都说魈能轻易被他诱哄做了他的梓童,却不知这样澄澈的漂亮小鸟生来是克他的。
“魈,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这点匆庸置疑,魈无论是何模样我都是喜爱的,不必为此忧心。”
魈被这句情话哄红了脸,他低下头,又像下了什么决心那样:“那……帝君可否答应魈,魈听从前梦手下的魇魔们说,金鹏鸟……潮期是要被多人一齐行事的,还说…他们生来需要如此,魈见过那副场景。”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他开始发抖“即使后来魈见到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也没让他人察觉到魈已成年了。”
摩拉克斯看见魈惶恐地抬头问他:“帝君大人,魈可否不与多人…只想与帝君…”
魈话音未完,就被抱住了,高大男性身上浅淡的熏香将他整个包裹住,让魈的脸颊再成了树上熟了的苹果。“那是错的,魈,那并非生来就有的苦难,而是与心上人的甜美时光。”摩拉克斯一下下亲着魈:“我应允了,不过潮期的事,我会一点点教魈。”
神难过极了,他想,他与魈行了多次云雨,也没有治好魈内心的伤口……下次该与那群孽畜算总账了,不过眼前这刻他应当先缓解魈的难耐
魈听了神的承诺,眼睛放光,把自己依偎进他怀中送上自己,摩拉克斯接住他,手下一点一点揉……
等到潮期暂退,摩拉克斯为熟睡的魈盖上被子,摸了两把魈微湿蓬乱的毛发,转身离去。
不出两日,梦手下的残党被尽数察出罪行,押入大牢中,即日处刑,据当晚的狱卒说,事后那些魇魔被某位受害人家中丈夫揍得半死不活。
摩拉克斯这才回倚岩殿,卸了伪装,擦了擦手上的血迎接魈依赖的怀抱。魈向他的神明小声撒娇,要了神明前不久做好的甜食吃。
这位岩之执政拿了桌上甜点,看着鸟儿吃得一鼓一鼓的脸颊,石头心软乎成一片,见人还要,想着鸟儿许久没吃,便再给了两块。当然…如果鸟儿愿意,从此之后所有经神明之手的餐食都是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