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血族pa/养父子]如此便好

*cp=钟离x魈
*吸血鬼pa,养父子,但吸血鬼这么个你吸我的我吸你的的关系,吸过血是不是也算一种血缘关系(?)
*有一些不影响剧情理解的背景设定。
*代发,实际作者lof@Arhopala,是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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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存在「神秘」。

科学解释不了的超自然现象,宗教信仰带来的力量,还有那些古老的非人类智慧种。

「神秘」在现代社会已经式微,那些古老种族的故事也被现今的人类视为神话传说,只有极少数人,还可能与他们有所交集。

处于历史和种族特性的原因,血族和人类社会牵扯最深。

普通的族人有人类身份的伪装,氏族的长老成为隐匿于公众视线的富豪权贵,只偶尔,他们需要在暗处解决一些属于黑暗的问题。

“帝君。”

钟离踏入那处秘密机关的大厅时,闲云随着一阵青风迎了上来。

“被囚禁的几位族人如何了?”

“有两位重伤虚弱正在抢救,其余六位……”

她没再说下去,钟离敛眸,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向往生堂寄信一封吧,这次的奠仪我会亲自主持。”

闲云微讶,又想到氏族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折损,依帝君的性子本来就会做这样的事,于是一言不发地退去,一并带走了仍在建筑中清场的族人。

机关中的研究人员和其他人类见押解他们的吸血鬼纷纷化作黑雾消失,俱是不解。

他们被聚在二楼的一处,有的已经看到钟离了,人群中扬起惶恐贪婪诸多情绪。只有为首的中年人看着他的衣着,神情从迷茫转到惊惧,接着突然地接受了自己这次全无生还的可能,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握紧,近乎是以秘法瞬移到了钟离身前——

他被在空中定住了,钟离将他手中的匕首拔出,在手中转了转。

“我听说有人以吸血鬼猎人的名号行事才来这里。”

“我们本来就是……”中年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们只是拿着旧日的遗存,却没有继承相应的高贵,”钟离碾碎那匕首故弄玄虚的科技外壳,拿出真正起作用的残片,“我感知得到我族人的血被你们用在了哪里,也知道你们实际感兴趣的是什么样的术式……你们只是一群,渴望力量,却不敢支付相应代价的愚人。”

没必要再说更多了,建筑中不论被抓住的还是暗中躲藏的成年人都在那一刻瘫倒了了无生机的躯体。

维护「常世」与「神秘」的帷幕是钟离身为族长的职责,所以杀孽也由他一己承担便好。

还有孩子,这样的组织中总有孩子,既是试验品,又是未来的斥候、暗桩……钟离迷晕了他们,施法洗清他们的所有记忆。他的氏族对这些孩子有特别的安置方式,可以将他们放回人类社会正常生活……嗯?

他突然发现一道视线,从几具尸体之后投来。

钟离走过去,发现那是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颤抖着连躲闪都已经不会。他将他抱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

是稀薄到连他都难以发现的血脉,若非恰巧抵御了他的简单术法,钟离险些遗漏了这个古老种族的真正孑遗。

……若他们的传承仍在,这孩子的名号,应当是金鹏吧。

“怪……怪物……”

孩童的嗫嚅打断了钟离的思绪。

“……你知道如何正确地称呼我吗?”

怀中的孩子盯着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嘴唇都合不上。

“罢了,既然你未曾领受……”钟离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发,“就亲眼看一看现今的血族是何种存在吧。”

那孩子被杀掉养育他的大人们的吸血鬼抱出了建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整个大楼已经成了他眼中的一小块。

然后燃起大火,轰然倒塌,化作齑粉。

帝君收养了个孩子带在身边,起名叫魈。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然而帝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氏族惊诧了一阵就归于平静。

那孩子几乎时时刻刻跟在钟离身边,却异常地沉默,钟离也不要求他说话,只是教他许多东西,带他看许多地方。

氏族的领地和魈曾经以为的很不一样,这里有很多正常生活的人类,甚至和外界维持着谨慎的交流,与血族一同保守着领地中的秘密。血族提供安全与秩序,教育与医疗,收取血液作为税收,很难说与外面的税相比孰重孰轻。

钟离办公时也会把魈带在身边,机要文件并不让魈接近,只是让他在一边自己看看书。

魈这一日却什么字都没有读,沉闷地看着钟离,许久后突然来了句:“你不吸我的血吗?”

“魈,敬语。”

“……您不吸我的血吗?”

钟离这才放下笔看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魈低下头,声音更小:“我是氏族领地的人类,不应该向您献血吗?。”

钟离顿了顿,魈还小,向他解释这并不是一种强制的要求可能反而有碍他建立对这里的认知,此外……若没有感受过,他未必能准确理解血族吸血的行为是什么样子。

他把魈抱到了腿上,解开他的领子。魈瑟缩了一下,仍是让钟离咬破了他的脖子——不太疼,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吸走,可能是钟离吸得不多——没一会儿就给他把伤口舔上了,引起一阵比发梢扫过更难耐的酥麻。

魈在模糊的视野中看见钟离专注的表情——钟离很少对饮食有什么反馈,即使氏族族长的肴膳已经是珍馐了,上次看见他类似的表情还是在品茶。

……对于他来说,自己的血,比得上稀贵的茶叶吗?

魈在钟离身边身份尴尬地长到十七八岁,说是钟离的下属确是个人类,说是血奴,钟离又的确教他许多术法,外勤时也带着他,交给他一些简单的任务。

魈的感官敏锐,力量上对钟离可以说是毫无帮助,一般只是做些探路的杂活,他自以为也没有什么能帮上钟离的地方,直到那一次看到了废墟之中隐藏的古代机关。

他小时候亲眼见过这东西杀死了几个本以为是不死生物的吸血鬼。

身体比意识先动了,机关射出的光瞄准了钟离却打在了魈的背上,灼烧出一个大洞来。魈不是黑暗生物,激光里的能量不能一瞬间杀死他,但他是人类,失血会。

钟离瞬间移了过来捂住他的伤口,停了一下似乎想等魈说什么,但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声。于是他等不起了,低头从魈的伤口处近乎吸干了他的血,然后划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

魈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不再流失,能感受到自己再被转化成别的东西——血族的身体是冰冷的,他没再暖起来,却忽地觉得自己不再是一具空壳了。

帝君给了他一直带着的孩子初拥,魈从刚刚成年的人类变成了血族的幼崽。其余的一一切似乎都没变,除了魈似乎在运用血族的力量上展现了异乎常理的天赋。

是因为钟离给他初拥的缘故吗?从力量的展现形式上来讲又不像。

问钟离,钟离沉思了一会儿,告诉他知晓有些过于久远的故事并非是好事,要他当自己是一个天赋特别好的血族就好。

魈本就不甚好奇,钟离这么一说,他就不问了。

日子便也像往常一样过,除了魈现在每天要多喝一杯血。

……或许也包括作息变得更加昼伏夜出,看到了以往看不到的事和人。

那天魈带着解好的术式去找钟离,看见他卧室的房门像是被大力合上,却没关好而弹开的样子。

他看见钟离压着什么人,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捕食者的姿态撕咬着他的喉咙。

魈恍然回忆起了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钟离时的那种恐惧,但他这次非但没有怕到动都动不了,反而不收控制地想往门内走。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逃也逃似的离开了。

魈醒来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他知道那是什么,他梦遗了。

——比起梦遗的诱因,他第一时间苦恼的竟然是——他现在还算处子吗?血会不会变得不好喝?

钟离有时还会吸他的血,这种时候躲反而更加刻意。所以魈在钟离下一次示意时没有拒绝,只是久违地感到紧张,观察着钟离神情没什么变化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平静还是被打破了,族中的一些人突然开始提醒,魈作为钟离的血嗣,成年后应当分去管理不同的领地,现在应该开始准备了。

钟离当场只看了魈一眼,说这件事容后再议。

散会后,却将魈留下了。

“你有想去的领地吗?”

“……没有。”

“是不想离开我?”

“……嗯。”

钟离笑了。

“在想清楚以后告诉我你不想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族长的子嗣有一种可以在成年后不前去封地的情况,我等你亲口告诉我。”

初拥那次也该他亲口要求的,这次不能再糊弄过去了。

魈是过于内敛的性子,没有人知道那之后的几天他又想了什么,但他的确敲响了钟离的房门,不是在之前那样暧昧的黄昏,而是明确越界的深夜。

“帝君……”他这次没低头,但还是躲闪开了眼睛,“我想做您的人。”

唯一那种破例的情况,既是子嗣又是房中人的话,可免去分封。

无数重心理准备并不会让这句话说完后有什么特别的效果,不会有音乐响起,昏暗的房间中也不会多出什么光效。钟离这次抱起他的动作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不是抱到膝头,而是放到了床上。

“我是岩系氏族的族长,也是你的血父,作为我的子嗣,我会在你正式成年前教导你与我相处时应有的礼仪……”他直视进魈的眼睛,“从一些你期待了很久的开始。”

魈又开始发抖,被落在额头的亲吻安抚了。

“你很讨我喜欢,不用担心表现得我不喜欢,交给我就好。”

“帝君……”魈的声音细如蚊呐。

“叫我什么?”

那一刻,福至心灵。

“……父亲。”

“乖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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