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涟漪(一个师生脑洞)

岩魈师生梗不少见,但现实中若涉及师生则是非常复杂的话题,如何才能避免权力的被滥用及确保青涩一方并非被师长的光环所蒙蔽?本文不代表我全部看法,实在话题太大且严肃,难以用同人这种形式讨论完(或许也不适合),只是一个设想,真正的君子般的年上者会如何行事,年下者诚挚的感情又该怎样阐明,一个小小的脑洞罢了。
懒于成文,大纲将就下。


魈是全璃月最顶尖大学的一名本科生,读着一个分数超高、很难进的专业(具体不设定了,方便自行代入),同学里当然也诸多牛人,不过其中很多选择专业只因为“这很NB”或者“毕业了到处都抢着要”,但魈不是,他对自然科学领域的多个分支方向都有兴趣,给自己定的大学首要任务是“找到最喜欢的那个方向”,会超前自学专业课也蹭其他专业的课听,觉得还算喜欢目前选的这个专业但并未确定这是否就是自己的真爱,直到遇见钟离。
没错,钟离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人物,在学术界算是少壮派了,重心主要在搞研究,会精挑细选带少量硕士和博士,但根本不会来给本科生上专业课,也不知是否巧合(并不是,剧情需要而已),原本的教课老师上了半学期后由于突发身体状况需要休假,学院里一时抽不出空余人手,钟离看不剩几节课了,自己最近也还算有空,就主动替学院分担了这个难题,只是没想到会令某人一见误终身。
魈一开始只是诧异,钟离的大名他早有耳闻,却不料真人看起来这么年轻并不像印在照片里那样威严疏离令人敬而远之,甚至还会在授课中一本正经讲学术笑话(知识水平不过硬都听不懂,但听懂以后想忘都忘不掉)。研究型人才往往讲课一般,可钟离的课讲得非常好,引人入胜,魈都有些遗憾他不是常驻的授课教师。魈读到钟离最近在院刊上发表的文章,对里面几处内容有些不解,就在课后去请教,钟离笑说这些本来就还是猜想,写出来供大家讨论,不过没想到你会读这个,这并不是给本科生看的(魈问的知识点早就超出本科范畴,也确实没有本科生会去研究这么艰深的问题)。魈说我想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不会只读到本科的,钟离说好啊,不管你选择哪个方向,学界都后继有人。魈突然很想问那我要是读您的研究生可以吗,但他张了张嘴,没能问出口。
钟离带的这门课考试很难,期末挂了一半,魈考得很好但他并不开心,因为下学期开始就见不到钟离了,不代课的时候要想碰到并不太容易。他这样想着失魂落魄地逛到学院楼门口(完全无意识行为),结果被回学院拿东西的钟离撞个正着,一时僵住,连临时的借口都编不出来。但钟离不以为意,只是问他这么热的天怎么在这晒太阳(快放暑假了,大中午的),魈总不能说我在想以后见不到您了好难过正在这里徘徊伤心呢,只好随口胡说在这等同学一起去吃午饭,钟离没问他什么人脑子坏掉了不约在有空调的地方见面非约在楼门口,以及等就等吧都不知道进楼里躲躲太阳吗,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说那可惜了,本来想碰巧遇到,你要是没吃饭可以一起去吃,魈顿时后悔得想把舌头咬掉。
钟离说你们约了几点,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不如去办公室喝杯水,我正好有东西给你。魈当然巴不得,跟他进了办公室,钟离开了空调倒了水给魈,从书柜里翻出本册子,说这个给你,是关于你上次问的那个问题的一些讨论,并非定论,都还在研究中,感兴趣可以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是钟离与圈中好几位学术大佬的往来电邮打印版,围绕这个话题讲各自的猜想与思考方向,高深的学术讨论中夹杂着些许孩子气的争执,这并非保密研究所以是可以拿出来交流的,但魈还是被砸懵了,一是震撼于这场讨论的深度,真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二是眼瞅这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
他有点惶恐地抬头看钟离,钟离也笑着看他,是充满鼓励与期望的眼神,说等你哪天对这课题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让我知道。
空调吹出的凉风忽然变得燥热,蝉鸣阵阵,过于明亮的阳光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在这个悠长夏日的午间,在钟离的办公室里,魈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对课题有没有想法不知道,对钟离他是有想法了。
可他不敢让钟离知道。

感情的生长从不顾及本人的意志,何况才二十岁的年纪在汹涌情思前谈什么坚定的意志,魈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钟离,把那本并不算厚的册子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有些地方有钟离手写的思考和批注,魈一遍遍摩挲那些批注,甚至神思恍惚间凑上去吻,回过神后无地自容。至于某些梦里出现的旖旎场景,自然更加不敢回想。
不敢回想,但偏偏控制不住一遍遍想。
想被钟离那样对待。

总之魈坚定了自己要攻读的方向,大四时毫无意外地拿到保研资格可以硕博连读,他的专业水平在本科生中早已出名,几乎所有导师都抢着要,但钟离这年似乎没有招学生的计划,魈一直等一直等,始终没有听到风声。
他感到心慌,鬼使神差地去找了钟离,问他还打算收学生吗。
钟离说暂时不打算了,精力有限,想专注搞研究。
魈说我可以协助您搞研究的,课业方面绝不会让您费心,能不能让我做您的学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怕钟离觉得带学生会导致分心所以急于自证,但其实钟离完全知道魈的水平。
然而钟离说优秀的学生应该要有专心且负责的导师才值得,我不是这样的导师。你可以看看XX和XXX,都是很不错的导师,他们也都想要你。
可我只想要你——魈险些就脱口而出。
可我更想研究您这个方向,国内没有人比您更权威了,魈说。
只愿意看这个方向吗?
是的。
那就去这里吧。钟离撕了张纸写下一个名字,是别国同领域的知名学者,也是当年“邮件辩论组”的一员。
他很少收学生,不过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天赋和勤奋都毋庸置疑,相信他会感兴趣,如果你也愿意去,就告诉我。钟离说着,把那张纸递到魈的手中。
这双眉眼依然那样温和,看向魈的时候目光没有任何偏移仿佛无比专注,但魈知道钟离不可能收自己了。薄薄一张纸片被攥出深深的折痕,如同魈此刻的心。
一声惊雷,暴雨骤然而至,窗外暗得有如夜间。这场雨是有天气预报的,可人生与心境的起落怎么就没有预报呢。
魈来得慌张根本没想起来带伞,钟离给魈一把伞,说正好上次在XX楼借了没来得及还,你帮我还掉吧。
总是这样,钟离总是这样,滴水不漏。既关心到了,也没有过度关心,甚至因为不是自己的伞,连“还伞时再见一面”的机会也不给。
魈完全不想接,一时间更想冲进雨里淋个透潮,这样即使痛哭一场也不会被人发现。如果我生病或者发烧了,你会来看我吗?
然后他想,钟离不会的。
他望着钟离,在不管不顾冲进雨里大哭一场和不管不顾勾过钟离的脖子狠狠吻他一番之间挣扎几次,接过了钟离递来的伞。
谢谢,他说,那就麻烦您帮我写推荐信吧。

魈就在那天做了决定,他一定要站到与钟离同样的地方。
于是他离开璃月,拜入那名学者门下做学问搞研究,此后与钟离联系寥寥,直到他顺利毕业,又发表了一系列重磅论文,终于也成为学界重要的一员,在母校华诞之际受邀回国,作为校友代表给学弟学妹们演讲。
魈看着台下无数年轻稚嫩的面庞心生感慨,自己当年也和他们一样,怀着一无所知的清澈、憧憬与恋慕。他说我很荣幸能作为这里的学生,在这里遇到了最好的老师,当然我后来的导师也很好(台下一片善意的笑声),但这里作为我学术生涯的启蒙之地,让我领略到这门艰深的学科是如此美妙,那些简单的符号中蕴藏着宇宙的真理,在这里第一次有人让我知道。你们将来会走上各种不同的道路,也许会投身研究也许不会,但希望你们不论在哪里不论做着什么,都能保有一颗纯粹的心,有执着所爱之物的勇气与温柔善待他人的德行,就像我们的校训中说的,也是我在这里学到的。在这里上过的每堂课,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校庆典礼结束后魈见到了钟离,他们自然地聊天,仿佛这些年从未远离。
学校有个很大的湖,他们沿着湖散步,一开始还能遇到零星的校园情侣在湖边依偎幽会,越往深处走,人就渐渐少了。魈说我当年其实羡慕过他们,如果能在这样风景怡人的湖边谈一场恋爱,想必毕生都值得回味吧。
魈读书时就很受欢迎,饶是钟离也有所耳闻,换作别人大概会揶揄说“那你怎么没谈一个,以你的条件不是易如反掌”,但钟离无法说出这话。
魈捡起一块小石头试着打个水漂玩可是没有成功,只蹦了一下就沉入湖底,钟离在一旁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觉得怎么如此可爱。魈见他笑,似乎有点不服气说你来试试,钟离摇摇头道我也不擅长。
魈看着石子荡出的一圈圈波纹说以前我以为再大的波澜只要忍过去也就好了,涟漪平静后谁也看不出来,但不是的,虽然旁人看不出,但石头从此都在湖的心里了。
他问钟离,您也是这里的学生,又留校这么多年,应该对校训心得很深吧。我今天对校训的解读对吗?
是说“执着所爱之物的勇气”与“温柔善待他人的德行”吗?理解得很到位。
魈说我自认都是做到了的,但我想知道您呢?“温柔善待他人的德行”我很钦佩,“执着所爱之物的勇气”,可以让我看到吗?
钟离看着他,说你是我的学生。
曾经是。魈纠正他。
这条路太辛苦了,我不想我的学生、我最得意的学生,走得过于辛苦。
人生之路没有不辛苦的,学术之路难道就不辛苦?命运只会回馈一旦选定就不轻易放弃的人,这还是您告诉给我的。而我已经选定了,很早之前就选定了。
钟离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移开视线,也捡了个石子试试身手,同样很失败。果然还是不擅长,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但至少它们现在可以在湖底作伴了。
然后他转脸看魈,你说得对,不是涟漪消散后就什么都不存在了的,这一点,石头和湖都知道。
我说过,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但既然已经不再是我的学生,那么最后两个字也可以拿掉了。
终于可以对你说出这句话,我很喜欢你,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一些想说的话:
脑洞的契机是想探讨一下师生间的爱恋究竟该以何种规则来界定,毕竟现实世界中我们几乎每个月都能见到师德不端甚至触及法律的报道。对于借助权力的欺压行为和打着以爱为名旗号的诱哄行径我是非常非常痛恨的,用罗翔老师的话说就是应该拖出去犬决,所以我其实比较少看师生梗的文(虽然偶尔也看),因为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当权力不对等时所谓的爱与喜欢真的纯粹吗?就算当事人都以为自己真的心动,又如何能确保这里面没有掺杂任何的包装引导和年轻所导致的过分崇拜呢?阅历、认知、地位的不平等会在有意无意间扭曲太多的事,令人难以全心信服。但我又是个秉承“Love is love”的人,认为真爱不应被任何世俗的条框所限制和污名化,所以如果真爱恰好诞生在了权力不对等的两方之间又该怎么办呢?我没有很好的答案,只朴素地觉得此时身处强势的那方应该要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不能逾矩,不能误导,不要给对方无端或者错误的信号,don’t take advantage of it,真要相爱,待你们双方地位平等了再相爱。
所以这篇里的钟离会显得被动甚至冷淡,他其实早就明了魈的心意也早就对魈动心,但心中的道德标准不允许他有任何的行动和暗示。魈孤注一掷来找他说只愿跟着他,这反而让他不得不彻底切断与魈的任何师生可能,哪怕那意味着很久都见不到,也许此生都将错过。
如果魈因此恨他,他不会心生埋怨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如果魈痛过之后索性忘了他,他甚至觉得那会是一件好事。
两个知名的同性学者彼此相恋,一定早晚会被外界发现。这条路太辛苦不是假话,他确实是不舍得让魈吃苦。
所幸魈不是浅薄的人,他或许不能完全理解钟离当年的默默考量,但他没有遗忘也没有怨恨。在那场倾盆的暴雨里,魈曾想不管不顾地去吻钟离,钟离又何尝不想吻他呢。
多年后终于可以达成了,这部分就留给大家自行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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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老师,其实在岩魈之前我是不吃年上的(仅个人偏好!),尤其对现实生活中的师生恋持反对态度,但因为钟离太好,在剧情中也是不紧不慢的一点一点带魈体验人间生活,外加虽然年下但魈2000岁,不再是单纯信赖上位者的权利下游角色,让我一头扎进岩魈。

在很多岩魈文中都有很强的克制感,也很符合上下级+璃月美学,当然车车也很美味。。总之就是磕点太多且无比美好的两个角色,我磕爆 :point_up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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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is love!!! :sob: :sob:
一直对师生不是很有感(但是因为是岩魈所以会看)对现实中师生恋持坚决的反对,因为两者身份之间差距太大了,阅历,学识,都不是相近甚至很远很远,这就导致师生之前的“地位”定然是不平等的,不平等的爱不会长久的。
甚至于一不小心就会显得师长德行不正,,
年轻的因着对师长的爱慕努力奋进 达到与其相近的地位,年长的坚守着原则与其划开距离拒绝暧昧,当身份齐平时再表明心意是师生最好的选择 :sob:克制,负责,是年上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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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两个人都太美好,所以无论什么关系都能令人嗑到上头。发乎情止乎礼,反倒令人更加想嗑了呢

没错,“不平等的爱不会长久”,当然要求地位绝对平等在现实中也不太容易做到,但至少两个人的关系要相对平等(but u1s1不平等到极致比如字母play又别有一番风味呢,我不对劲)
咳,确实,就是因为坚决反对“师德不正”,所以克己复礼的钟离先生更加令人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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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play在“游戏”之外的互尊会让play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