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同人文《对黄昏》(论坛与LOF同名)的番外车。全部设定基于正文,该文时间线在送仙典仪后。
○本篇1.2W,可能会有后续(如果有人想看的话)。
○本文含有角色扮演:访仙的凡人客卿×帝君的“遗孀”仙人。没有牛,只是小情侣间的情趣。
○第一次比较详细地写这种类型有一点羞涩(喂),成品被我写得像毫无逻辑的风干腊肉,对不起。
Summary:客卿钟离在某个访仙的夜晚,撞破了降魔大圣与岩王帝君的私情。
往生堂客卿寻至露台时,月正明明。
夏夜算不得冷,只偶有几丝风袭过,吹得巨木时不时落几叶金黄。客卿钟离带着一盒香膏与一绸丝带,轻车熟路地坐在了栏杆边,远远望着这片水原。
此处无愧恋人赏月约会的圣地。莫说是仙人,便是凡人也能瞧得见月下奔流的水波漾起凌凌的光,望得见天上澈明的月辉与古朴的叶。果然是仙气云集缭绕之地,钟离想,怪道会有人荐他来望舒客栈访仙问道。
问道非他本意,访仙才是目的。
璃月近来不知为何忽然掀起访仙问道的潮流,作为能够葬仙人的客卿,钟离所效力的往生堂门槛几乎要被踏破。来者无一不是来问,钟离先生见过仙人吗?
见过仙人,这问法在钟离眼里有着过于宽泛的定义。知晓送仙典仪的每一项流程,帝君遇刺后全权负责这位名垂千古的君王的葬礼,这是否算是见过仙人?见过化身为凡人的仙人,这是否算是见过仙人?若按此,其实来者中大多数也都算是见过仙人了。
但钟离心里这样想,明面上不置可否,只是笑盈盈喝口茶道,仙缘可得不可求,访仙之事急不得。
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人不由觉得,客卿定然藏了什么秘密。这样年轻却精通许多就算是老一辈也不一定懂的传统,若说他是普通人,必然没人信。但钟离不知与哪位老学究学来的,说话四两拨千斤,直白的蒙混过去,隐晦的当听不懂,怎么软磨硬泡也挖不出什么来,众人只好作罢,转而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钟离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访仙为何?无非是祈求平安,祈求钱财,祈求事业,许多人其实并未对仙人有多向往与憧憬。只是仙人在传说中能护佑凡人,身有仙缘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访仙是为问道,是为自身。然而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有此机缘。
钟离何止有仙缘。用时兴的话说,仙缘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把他包裹在其中。钟离此人,看着年轻,实则心态也不老,故而听别人的建议,来望舒客栈访仙。大家都知道,追着风潮只是图新鲜做做样子,但偏生这位客卿,就是实打实来见仙人的。
抛却那些弯弯绕绕,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也会来望舒客栈的,以钟离的身份。
他只是有些想魈了。
荻花洲虽为璃月全境的交通要道,但夜里往来的人不多,来客栈歇脚的客人更是少。等到厨房的灶火也熄后,钟离终于见到了仙人。
少年模样的仙人踏上了露台。这家客栈明面是为过路人所建,实则是为各处奔波降妖除魔的仙人提供支援。露台仅仅一间房,建立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哪位客人有幸住在这里。巨木树冠茂密,一到暑气濡湿时节更是遮天蔽日,小小的露台被掩了一半。
但从木质楼梯走上来,露台风光便能一览无余。
魈一眼就看见他的帝君正凭栏而望。帝君今日来此为何要掩去自己气息,让他没能提前察觉到,不然好歹能为帝君沏壶茶。唔……帝君带来的茶有好几种,不知今日想喝哪种?
一段时日未见,其间璃月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岩王帝君遇刺,往生堂负责为其举行送仙典仪。
有此能力的,自然就是面前这位往生堂客卿钟离。
钟离听到动静回头。少年仙人。他面前这位模样清俊的少年,就是世人口中的仙人。
魈正要唤一声“帝君”,忽而忆起不久前帝君叮嘱他,往后会化身凡人钟离,若是见面可装作不相识,以免暴露身份。
说这话时,帝君躺在他身边,一缕一缕为他梳着头发,又一下一下抚过他倦怠眉眼,在烛火跳动中,算得上温情脉脉地筹划自己假死的事情。
岩王帝君会在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上因刺杀而身亡,往生堂客卿钟离将为岩王帝君办送仙典仪。摩拉克斯每一个环节都说得详细,甚至于给众仙托梦的说辞也与他讲了一遍。
那是他与帝君最后一次性事,这对帝君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自打魔神战争结束后,帝君便与他互通了心意,结为一对伴侣,相伴千数年。其间多少时光都相携而过,作为伴侣做过什么都再平常不过。性生发于情,而情如此浓烈。
魈思索的片刻,钟离正细细打量着少年仙人。
魈眉眼俊逸,眼尾生来就有的红痕更是添两分风雅。他本相是金翅鹏鸟,便是化作人形,也实在夺目得很——脊骨清癯,平日持枪而立似一支翠竹,声音亦是如露滚竹叶一样钝润好听。
心气再高的仙人也反驳不了,岩王帝君与降魔大圣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伴侣。
魈往日总在凡人眼里一副仙人做派,在摩拉克斯面前却只是如外表一样的少年心气,独独在这位璃月的君王身边软和了气势。摩拉克斯虽爱这种与众不同,却也爱他傲气,故而定要借此机会,把少年仙人的锐利看个够。
他是初次见到仙人的访仙者。谁承想运气实在好,仙缘实在足,第一次就见到了守望璃月全境但常居荻花洲的金鹏上仙。往生堂客卿钟离虽只是凡人,但实在幸运。
魈被直白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察觉到帝君不知在谋划什么,每次打趣他前总能见着这样似笑非笑的目光。少年仙人终于在钟离的目光停留在他嘴唇许久时开口:“帝君……”
“帝君已逝,不知仙人在唤谁?”
客卿先生就是岩王帝君。魈告诉自己,面前的凡人就是摩拉克斯,是岩王帝君。而岩王帝君不愿自己凡人身份被人知晓,所以提示他帝君明面上已逝,他该唤的是钟离大人。
“钟离大人。”魈自觉听懂了帝君暗示,赶忙改口。然而面前的青年似乎仍不满意,向前走一步,浓郁的霓裳花香气便扑面而来。他比魈高了许多,以至于离得近了,魈便不得不抬起头去看。
魈其实很少见帝君这幅打扮。岩王帝君日理万机,称得上宵衣旰食,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帝君换上以前从未穿过的衣裳,戴上单边别致的耳坠,整个人都褪去岩王帝君不怒自威的气质,变得松快了好些。实在是……好看。其实魈心里帝君怎样都好看,但不同打扮有不同的好看,扮作客卿的帝君亦是俊美得吸人目光。
然这位容貌气质举世无双的客卿先生并不客气:“我只是一介凡人,仙人叫我钟离便好。”
钟离欺身步步逼来,轻轻松松就把魈逼到了栏杆处。少年仙人大抵仍过不了心里那一关,面上装着不看这位访仙的凡人,实则卸了力,一点也反抗不得。仙人身上挂着缠着繁碎的小物件,随他的动作叮铃作响,在无人话谈的夜里显得极为清晰。
若是被人听了、瞧了去……
这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地点。若是视力好些的,站在楼底就能瞧见,树枝金叶掩映下,露台上有一对儿伴侣一点不避人正亲热。若是再细看,就能发现少年后颈束着的飘带都随着风坠在栏杆外,如无阻拦,少年怕是要落下来。
钟离先生并不担心。他伸手揽住魈,膝盖顶开仙人双腿,硬生生挤进腿缝,那姿势实在暧昧,肌肤隔着布料摩擦相触,体温与体温相融,几乎已贴在一处。
钟离低下头,与魈对视。
又是这样。魈最是不能与帝君对视。他搞不懂帝君眼眸里究竟蕴着什么情绪,但对方却几乎每次都能看穿他。
“钟离大人,您……”沉默不能解决任何事情。魈在这千百年的相处中逐渐悟明了这个道理。譬如岩王帝君虽能说会道,也仍会藏事在心里,他不问,帝君便不说。
钟离不做应答,连气声都不愿发。
“帝君……”魈只好换个称呼。
“仙人为何要对着我唤帝君?”钟离好似得逞,这才有了反应,手掌抚上他后颈,瞳孔里似簇着火,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燃起,“莫非降魔大圣与岩王帝君有见不得人的私情?”
这话从钟离嘴里说出来,在魈这个知情人眼里显得极其难以理解。
与岩王帝君、见不得人、私情……?这样短的一句话,却让魈顿时失言。何谓私情?何谓见不得人?何谓……与岩王帝君有见不得人的私情?
私情……?岩王帝君与降魔大圣早在千年前就在筵席上饮下了合卺酒,结为伴侣了,便是谁来也不能不承认,他们恋情正大光明,怎能被污蔑作私情?见不得人更是无稽之言。私情本就不是什么好话,见不得人的私情更是暧昧不清,更何况这话与岩王帝君放在一起,实在是……
换做旁人口出狂言,他必要批一句“不敬帝君”,偏生说出这样呷昵言语的正是岩王帝君本人,魈一时间不知该有何反应,僵在原地,任凭钟离手在他后颈停留。钟离自觉这话说得重了些,倒没再说下去。
魈只觉得陌生。岩王帝君常常会化作凡身在人间走一遭,但没有一次是这样好似完全剥舍了神性。但魈也并非不能接受。假死之事筹划完,摩拉克斯起身熄了烛火,转过身来,月光透过岩王帝君府邸的窗棂散散地漫在他肩头,映照得他敛起的眼眸也似辉光般温和。
除却初见时尚不分明的态度,帝君在他面前总是那样从容与温和。这位温和的伴侣笼着月光,坐在他身旁,畅想起往后。若是他真的放下岩王帝君的担子,只是作为凡人钟离生,一定要在璃月港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说着说着,摩拉克斯突然问:“魈,若我化名为钟离,教旁人知道了我与你的关系,他们会说什么?”
魈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世人会讲些什么。然而他望着帝君眼眸,情事后的困倦好像都消散,不禁去想——他们会说什么?知晓凡人钟离与降魔大圣是一对伴侣,世人会说什么?祝福抑或不解?
摩拉克斯垂眸,不知在看什么,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若是以后有人知晓你我关系,应是要说,钟离是降魔大圣的伴侣。”
钟离是降魔大圣的伴侣。魈赞同。便是化名钟离,帝君也还是帝君,故而降魔大圣是钟离的伴侣。他赞同道:“魈是钟离大人的伴侣。”
“我是你的伴侣。”摩拉克斯抬眼,确认一般地重复一遍,“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我的什么?
岩王帝君却不再说话,只是噙着笑,看魈困惑的模样,轻咳一声将此事揭过:“下次见面,我应当会以钟离的身份出现,你当做不认识钟离就好。切记。”
魈拒绝不了帝君任何提议。自然也拒绝不了他应该装作不认识的钟离大人。帝君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无论变换做什么模样,帝君都是帝君。
然而钟离所作所为实在超脱魈的认知。
“既然帝君已逝,那魈上仙也不必再囿于过往的关系了吧?”
如同惊雷,炸破当下沉默的氛围。不知实情的旁人听去怕是眼珠子都要怄出来:这未免太过不敬仙师!前面刚说降魔大圣与岩王帝君有见不得人的私情,现在又说这话,不就直接坐实了这暧昧不清的关系吗!
况且、况且送仙典仪还没过多久,客卿这般做……
“魈上仙可愿与我结为伴侣?”
又是一记惊雷。璃月子民敬爱帝君。若是被人知晓,怕是要瞠目结舌地议论,客卿这般做,与偷情有何区别?!客卿先生说仙缘可遇不可求,说访仙急不得,结果最是气定神闲的他,却步步紧逼,妄自揣测帝君与仙人的关系,现在又要仙人与他结为伴侣……天下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魈愣在当场,又反应过来——帝君与魈早已结为伴侣,可对此刻的仙人来说,陌生人钟离与魈可没有任何关系。
钟离是降魔大圣的伴侣。原来……原来是要从头开始吗?从头开始,结为伴侣?如此草率?魈是帝君的伴侣。帝君逝世并未过去多久,就如此轻率地答应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请求?
“……好……”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他试图配合帝君,然而不能不敬帝君的信念早就刻在他脑海里,几乎成为本能。于是只能僵着身子,任钟离对他上下其手——其实也只是在抚摸他的脊背。
这身服饰的制成少不了帝君的功劳。为了让他化作人形时也能幻化出翅翼来,特意镂空蝴蝶骨处的衣料。钟离指尖漫不经心地点在骨肉下的凹陷,仿佛在抚摸鸟儿的翅膀。但那里空空如也,便是想摸也摸不到什么。
那是自然。魈并不愿化作人形时表现出太多非人的证明,就连本相也少有人知,更不会显出自己的翅翼来。
凡人钟离并不知此事。听到魈的应允,他神色和缓,甚至带着笑意。
“魈上仙可愿与我行伴侣应做之事?”
伴侣应做之事?对视、牵手、亲吻……以及……?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呼吸太近了。钟离身体几乎将魈笼了个严实,若从背后看几乎看不出仙人以何种姿态被钳制在客卿身前,但……露台底下可就不一定了。
魈自然也想念帝君,自然愿意,只是不该在这里……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是夜里,但不意味着不会有人来往……若是被人瞧见,帝君岂不是身份会被揭穿?
察觉到魈的迟疑,钟离宽容道:“我不会强迫仙人做不愿之事……”然垂下眼,目光失落,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自打见到仙人后说的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话,全然没察觉到自己膝盖正卡在仙人腿缝,手也不安分地游离在仙人脊背。
这样失落的目光。魈撇开头,咬紧牙关:“……去房内。”
钟离的目的就这样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达成了。岩王帝君说话一套接着一套,不逗魈的时候还好,一旦起了心思,魈根本招架不了。嘴上说着不强迫,每一句都是问句,实则步步紧逼,不容魈思考。
屋内未点灯火,摆设简单,然其间铺设的物件俱是二者都喜欢的。例如柔软的地毯,插花的瓷瓶——摩拉克斯只是一段时间未来,魈上仙房间里的瓷瓶就如此孤独,空落落地与砚台一同摆在桌上——还有烛台之类,都与他上次来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下次来带些花吧。钟离这样想着,心里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魈站在窗边悄悄看钟离打量屋内摆设。明明就是帝君的模样,但表现得真与第一次来没有差别。
帝君就连演技都如此完美。
钟离注意到魈视线,挽起魈双手,道:“上仙在荻花洲守望多年,我从前就听闻降魔大圣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演戏演上瘾了。
魈决心陪着帝君演下去,但演技与酒量一样让人难以恭维,一句话转了三个弯:“……帝、钟……客卿先生言过了。”
“今夜能与魈上仙结为伴侣,实在出乎意料。”
明明是势在必得。
钟离却不再言语,手掌抚上魈脸庞,誓要将伴侣应做之事进行到底。对视、牵手,接下来是……亲吻。魈脊背贴着窗沿,乖顺地任钟离贴近。
一段时日未见,他对帝君的想念只增不减。
后颈处飘带被抓住。魈下意识仰头,钟离倾身吻来,舌尖滑进唇齿间,挑弄伴侣上颚,又吮去他的气息,舌与舌交缠,极具攻略性地夺取。
一切都顺理成章。吻罢,魈已气喘吁吁,钟离抹去唇边银丝,笑意愈发浓烈。伴侣如此温驯地配合他,更是搅得欲望愈发雄雄。
已经到这地步。钟离有些发疼,吻时魈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太息一样的喘声通通被拆吃入腹。
已经到这地步,再过分些又如何。他只是个凡人,再冲动些又如何。
他渴望占有魈。
钟离吻了吻魈润湿的眼眸,在默许的目光下,解开魈腰处系带,敝膝小香炉之类落下,又是两声叮啷,由他亲手绑上的小饰物又由他亲手解下。这不是岩王帝君第一次这样做,却是客卿钟离第一次这样做。严格说来,客卿钟离甚至是第一次见到降魔大圣魈上仙。然而进度如此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下身已近光裸,只有月光漏斜进来。
少年身形纤韧,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的纹理都恰到好处,一层薄肌却有着极强的爆发力。但……魈的大腿内侧很柔软。钟离像是第一次知道仙人的秘密,恍然大悟作弄一样,在那处软肉恶劣地轻轻摩挲着。
仅仅如此,魈便感到一阵颤栗。喧夏空气潮热,他感到那热气攀附到了眼尾眉间。
岩王帝君尚且是岩王帝君时,就总喜欢环抱着魈,时不时捏捏魈的脸颊,嗅嗅魈的后颈,好像伴侣是什么香饽饽。情事中更是乐意折腾他身上各处,脖颈、肩胛、背脊、手臂上象征着本相的纹样、腰腹、小腿……似乎每一处帝君都喜欢,总要深深浅浅地落下吻,看着他肌肤缀上他的痕迹,烙上他的印记。
同样也会让魈染上霓裳花的香气。帝君喜欢这种花制成的香料,插花时虽会摆各种不同花类,但那浓烈娇娆的红色从不曾缺席。便连交欢,那香味也不可或缺,总弥漫在二者之间,好像呼吸都带着催情的意味。
钟离道:“听闻仙人喜欢香气,我便特意制了一盒。还望魈上仙不要嫌弃。”
他手掌摆着小盒,圆润地卧在手心,满溢霓裳花的香气。
钟离指骨纤长,食指中指并合在一处,又弯了指节,去取那特制的香膏。这一小盒被他一下挖去了一半,膏体油润,接触了体温后更是滑滑地化开在指尖,顺着指骨黏腻地滑下,最后吮在指腹,亮晶晶的好似欢爱后的痕迹。霓裳花香气霎时溢开来,仙人瞧着钟离这幅做派,不知想到什么,耳尖倒是更红了几分。
钟离掌根蹭着魈半挺的性器,又让仙人难以抑制地颤动一番。他故意不去看自己手掌触到了哪一处,只是去看魈垂下眸时蝶翼般抖动的眼睫。
握住柱身,魈立时闷哼一声,抖得更厉害了。尚比不上体温的膏体尽数抹在半勃茎器,客卿拇指箍着扳指,玉石凉硬,撸动时卡着茎身,是与手完全不同的触感。
“我此番访仙,还带了另外一样礼物。”钟离左手从衣兜里挑出一绸丝带,通体是黑的,正中心绣着一朵清心,“劳烦魈上仙。”
这厢魈颤颤巍巍地系上用以蒙眼的丝巾,那厢钟离却不让他安生,指尖仍有油亮,轻缓顺着魈腹部分明的线条,留下两道蜿蜒的水痕,与纹样一同隐没进双腿间。
燥热难耐。夏夜不热,却也算不上冷。门没被关严实,意味着随时可能有人踏着楼梯走上来,迈上这方小小的露台,循着声音,推开门,瞧见这旖旎外放的场景。也意味着风会悄悄旋进仙人的卧房,而后与他的思绪身体一同升温。
魈能感知到风细细地吹来,自然也能听到楼下窃窃的交谈声,他忍不住绷紧身体,不教自己吐露出一丝一毫声音来。要是……要是被人听了去……
钟离打断他散逸的思绪:魈被迫转个身,视觉被剥夺,他只能摸索着扶向窗沿。
钟离故意没有褪去他上身的衣物,而下身却是光裸一片。正因如此,手指便轻巧挑开绣了云纹的下摆,在小腹处肆意拨弄。魈小腹生来便有淡青色的云纹,那流利的纹样如同龙尾,直直延伸至难以示人的部位。那本没有什么特殊,但钟离掌根不知有什么,竟粗粝地摩擦着那块少被涉足的皮肤,好似炙烤着仙人,让魈小腹处的欲火腾得更难以熄灭。
手指在他腰腹游走,慢慢地如同攀藤般攀至胸乳。
胸口处被转着圈地抹上香膏,被魈本就高于常人的体温润开,濡湿那处衣料,被风一吹,只颤颤地立起来,撑得柔软衣物折起两点皱褶来。仙人本就是少年之躯,故而全身各处都比钟离显得小巧些,便是乳首与性器,也显得清秀些。
钟离两只手掌就能完全裹住少年胸脯,小小两粒被指根夹揉,又研得那润液漉漉地包裹着乳晕。仅仅如此,酥痒就激得他小腹一阵收缩,钟离却仍不放过可怜的胸乳,曲了指节,又用指甲搔刮红肿的挺立,魈受不住,身子弓起,却只能紧紧贴进钟离怀抱。
钟离不再折磨那两点,附在魈耳边轻轻呵气,又轻轻咬他耳垂,手指顺着仙人腰背滑下,伸至臀缝:“不如魈上仙猜猜,这是哪根手指?”
这怎么能猜出来?魈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正为难之际,穴口已被撑开,他唔呃一声,清晰地感知到后穴被指节刮蹭半圈侵入,香膏腻腻地堆叠在内壁,立刻便化开来,好似在盛情邀请侵入者。
被剥夺视觉,触觉便会无限敏感。他不知钟离在他身后是何种姿势,何种神情,更不知钟离又挖去半盒香膏,全数使在他身上。他只知自己自愿被不承认是帝君的客卿钟离剥去衣物,手指硌着窗沿,被蒙着眼,大张着双腿,赤身裸体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毫无遮盖地露出含了手指与淋淋润滑的穴口,任风绕着这片平日里的隐秘之地。若用话本子里那直白露骨的话说,简直就是门户大开任人采撷。
第二根手指。钟离察觉到魈思绪仍在飘飞,惩罚似的又探进一根。紧窄的穴口被他使了些力撑开,生生吞进他两处指节。魈一阵激灵,在指节慢慢扩张的冲击下软了腿,勉强靠着窗沿才站稳。他本能排斥异物的侵入,异样的触感又催生出难以自抑的渴求。
钟离在扩张一事上极有耐心。手指几乎全部拔出来,又在魈放松身体时蓦然闯入,以一种不至于让人受伤的频率抽动,温热内壁吮着他,手指触到小小的凸起,只是轻轻一触,穴口就因魈的羞赧而紧紧缩着,不教他离开。水声黏腻地传出来,指根与肌肤相撞的声音更是在夜深人静时显得尤为清晰。
第三只手指。
那处软肉已完全教钟离折腾得乖顺下来,他抽身而出,魈却感到有什么抵上股间,灼烫得让他忍不住瑟缩,又忍不住心中的期待。
渴望占有,渴望被占有。
“魈上仙和帝君在这里做过吗?”钟离边问,边挤开仍显紧窄的穴口,说话不留情,动作却十足得有耐心,顶端与入口紧紧贴合在一处,稍微使了些力,那处脆弱的肌肤便教他挤得变了形。
魈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炽热终于卡进去,但三只手指再怎样也比不上性器,即便扩张做得相当充足,霎时冲至头顶的不适感还是让他绷紧身体,手也不自觉地捏紧。
“放松些。”钟离被他后庭绞得也有些难受,缓缓抽动起来,愈发向里挤去。甬道终于吞吃下那根阳物,每一次褶缝都被它碾平,牢牢地贴合在一处。
“与我交合就这般不情愿吗?”钟离缓缓地抽动,阻力不知是被他生生挤开,还是魈终于放松下来,他感到自己被温暖地包裹,潮湿与热意充斥他的头脑。
一下下顶弄亦让他腹部抽搐,他听到自己与魈的呼吸一同急促,几近同频。一种难以言喻的飘然。
然而魈只是小声喘息,好像因情动而不可抑制地喘叫是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看来魈上仙还是更喜欢岩王帝君。”钟离察觉到,颇有些不满,“叫出来。”
这并非责备,只是命令。
“不、不……”少年仙人声音随着体内柱身的顶弄而颤抖着,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察觉到帝君今日是下定了决心要把戏演到底,可是、可是……他扶着窗沿,感到上身下身一齐传来密切的快感,吞噬他的神思与周身气力,几乎就要滑下去。
魈感到全身都漉漉的,却又觉口干舌燥。
钟离小腹贴着他的臀,潮热一波一波涌来,交合处黏湿一片,香膏早已随着一下下顶撞化成白沫,性器进进出出,磨得他穴口翕动不止。内壁每一丝褶缝都被撑开,好似不舍般严密地咬着钟离性器,饱胀的快感与异物侵入的危机感同时从穴道漫遍全身,就连指尖也好似触电一样,将要痉挛。黏腻水声与击打声交织着,在喘息中如同呼和。
“不什么?不敬仙师?”钟离夺过他的话头,附在魈耳边调笑道,“还是……不敬帝君?”这一声低沉,湿润地喷涂在魈耳廓,如一道春雷,炸得他身子不禁瑟缩,酥麻的感觉更是让他忍不住喘出一声哼叫。这一次情事实在做得狠了些,钟离似乎执意要他评出个好坏来,故意说些帝君如何如何的话。他最是敬爱帝君,哪里听得了诋毁帝君,但钟离就是帝君,他又如何能计较。
性生发于情,正因与帝君彼此相爱,每一次交欢才如同要将彼此融进血肉般欢愉。
魈感到钟离如同浮木,抵着他,与他在欲望的海中浮沉。而情潮几乎就要让他溺毙。便连丝带也被洇湿,挣扎间松垮地滑下来,再掩不住他失神眼眸。
魈咬住那方丝带,恰好叼着那绣出的花枝,似乎这样就能堵住他喉间不停泄出的喘息。
无济于事。钟离甚至比魈还要懂他的敏感处与喜好,偏偏又要维持凡人钟离只是第一次见到仙人的设定,一触碰到敏感点就要附在耳边问是不是这里,魈呜呜咽咽地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便又故意移开了。
钟离得不到明确回答,又不愿遂魈心意,直折磨得少年仙人迟迟到不了顶峰。
魈的神思几乎都要融化在快感中,已然思考不了为何帝君迟迟不愿满足他。
每一次磨弄都只是浅尝辄止,一次刻意的轻轻摩擦都刺激得魈一阵颤动。眼见着丝巾也岌岌可危,只被魈唇齿抿住一角,钟离停下动作,给了仙人喘息的时间。手却又记挂着魈备受冷落的性器,再度握住那柱身,放过后面却不放过前面。
他不许魈唤他帝君,亦不许魈叫他钟离大人,便是客卿先生他也觉生分,无理取闹般只许魈喊他钟离。
可魈就是喊不出口。
帝君从不拘他做不愿做的事。心意相通后为着那些淫靡的话本子,也只是与他浅尝辄止。凡人钟离不同,他似乎全然没有神明自持的美德,非要说,简直像是任性。嘴上说着不愿强迫别人,做的事又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在催弄他改口。
胀满在穴道的欲望,被攫住的柱身,狼狈又湿漉的模样……
“仙人该唤我什么?”钟离指腹轻轻圈着魈的肌肤,慢慢向下游移,好像此刻只是在进行一个无聊的中场休息。
“钟离……大……啊…!”
魈再叼不住丝带,也过不了心中那一关,正回答,钟离却忽而又掐着他的腰,很狠向上一顶,带得他整个人都腾空一瞬,肉壁擦过,敏感点很狠地撞在性器顶端。霎时灭顶般的快感充斥四肢百骸,眼前阵阵晕眩,白光烂漫,一瞬间好似神魂也被撞得不知飞去了哪里。
钟离也被绞得快感连连,然他不满魈的回答,没等仙人回神,又是一击顶弄,那点被他粗暴地研磨,已全然挺立的性器又被他挑逗,钟离听到魈再抑制不住欢愉的惊叫。仙人下意识昂起头,急促地喘息,每一声都像是对他的催促,脖颈与肩背绷成一条漂亮的曲线。
就差一点。他已被推着顶着绑在了云端,快感就能攀上那尖峰,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可是深埋在穴道的性器如同要烙下痕迹的硕大烙铁,又似要捣碎他血肉的硬杵,没了动作。那无异于要他坠下去,而后摔得粉身碎骨。
就差一点。他敌不过欲望,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纠结与耻意,全数丢至一边,喉结上下滚动,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声:“帝君!”
浅浅深深,一击毙命。滚烫的狰狞捣得他只觉脑中突突直跳,思绪混沌。钟离终于不再折磨他,与魈一同泄了身,缓缓退了出来。
高潮如同海浪一波一波袭来,魈下半身麻意剧烈,感知不到那处的存在,又如漂浮在空中,一时间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有阵阵白光在他眼前闪过,一股一股的快感仍旧击打着他。腿一软,股间不知谁的白浊汁液横流,顺着腿根滑落下去,尽数教那方地毯吞吃了去。钟离适时环住魈的腰,借他几分力,没叫他真瘫坐在地上。
高潮后的余韵携着疲倦如潮水一样涌来,魈鼻腔间萦绕着钟离的气息,那对他来说已不陌生,便依偎在怀里支撑不住闭上眼。恍然间他感到自己被打横抱起,但他实在没了力气,意识暗沉中由着钟离为他与自己清理。
醒来时,已是早晨。钟离着一身里衣,背着晨光,正坐在床边揉搓着魈手指细细打量,好似降魔大圣的指骨是什么珍宝。客卿先生目光温和,见他醒来,另一只手又拂过他餍足又倦怠的眉眼。指尖微凉,正能抚平他有些灼烫的肌肤。
“魈,身子可有不适?”
魈恍然回到千年前与帝君第一次小心翼翼的尝试,忆起第二日清早帝君也是这样望着他,温和地问他可有不舒服,便连晨光与黏腻的夏热也这般相似。
彼时也是夏季,月至中天时仙人们闹哄哄地散了,新婚的岩王帝君与降魔大圣也回了府邸。说是搬回来,其实也算不上。魈虽在今日之前明面上与其余四位仙众夜叉同住,但自打生辰第二日与摩拉克斯互通心意后,就时不时歇在帝君府邸。
仙人性子如清心,身外之物不多,故来去自如,说是搬来,其实人到了就行。岩王帝君的府邸对降魔大圣来说,闭着眼睛走都撞不到任何东西,但有了醉意的降魔大圣另当别论。
生辰那日酿的桃花酒醉不了人,几杯下肚,倒是让酒量奇差的魈面上浮起淡淡的酡红,动作与平日无异,手却是拉着帝君衣袖,走得颇有些慢。
摩拉克斯由他拉着,悄悄放慢脚步,等着魈与他并肩。一边记着某次夜宴上自家伴侣一杯就倒,早就备好了醒酒茶,此刻正凉在外间。
岩王帝君府邸建得气派,他对屋檐连廊温泉之类颇有研究,对花木植被之物也情有独钟,便是何处挂画何处放桌椅何处铺地毯,也全摆设得称心如意。
他正与魈走在屋檐下。檐上曾落雪,落进刚获新名的夜叉唇齿间,雪也曾险些湮没夜叉身躯,冻毙一颗玲珑的琉璃心;现正值热夏,檐上只落漫漫的月光和风过时飘旋的花瓣,那也正落在他与伴侣的肩头。
岩王帝君已与降魔大圣成婚。这实在是个令人雀跃的事实。
新婚之夜该做些什么?他与魈其实都未曾想过。只是与伴侣就这样走在连廊,与伴侣并肩而行,而后安稳地回到房间,仅此而已,就已令人心满意足。
摩拉克斯脚步更慢下来。想起小册子中所讲,“觉得可爱”“时常想起他”之类,又忍不住侧身看着魈不知为何更红的脸,仔细比对了一番。
魈不明所以,手还揪着岩王帝君的衣角,抬起头来看他。
可爱。这是他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摩拉克斯一路上脑子里都是过往与魈种种,一时想到这个一时想到那个,觉得自己实在是变了太多。
要怪,就怪魈生辰那日埋下的桃花酿太过醉人吧,让他与魈都颇为醺醺然。
回了房,烛火燃得正亮,今日新插的霓裳花也开得娇娆。醒酒茶正与多出来的酒坛摆在一处,摩拉克斯想着先哄魈喝点醒酒茶,然而他的伴侣捧住了酒坛。还要喝吗?摩拉克斯无奈地想,魈的酒量实在让人不能恭维。罢了,若真喝得酩酊大醉,那今夜便早些歇了。
他没制止魈,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魈寻了一支小瓷杯,拍开封泥。酒液倾倒的声音无限放大,魈倒了一小杯,将那瓷白捏在指间,而后顶着摩拉克斯的目光走过来,坐在他身旁。
“帝君。”魈低低出声,抬起头,好似要献上珍宝般,酒杯递至摩拉克斯唇边,“请让我敬您一杯。”
又是那样不自觉的情态。若换个人在此情境下,怕是要被认作是勾引。可魈的衣袖只是委顿在岩王帝君身侧,如同那日粉白的花儿般,轻轻散落下来,桃花酿的香气也笼至口鼻,莹润的酒液或许是因持杯者微微颤抖的手而流转着光华。魈的目光也噙着微光,摩拉克斯一时分不清那是烛火还是什么,他只知道,魈正抬头看着他。
眼眸如此纯澈,写满道不尽的情。正是酒暖花深时节,便连同他人眼里性子淡漠的魈,情态也显得如此柔软。少年模样其实算得上清艳,但平日里总敛着眉目,故而那殷红的痕迹、亮金的瞳孔只多几分冷淡,然而魈此刻在岩王帝君眼里,如此柔软。
如此……柔软与满足。望着伴侣,摩拉克斯毫无拒绝的理由。瓷白被他轻轻噙住,就着魈的动作饮下。
摩拉克斯好似也饮下了月亮。
他笑意盈盈,正思考要不要也敬魈一杯,魈却放下酒杯,向他怀里靠来。伴侣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偏偏今夜这般浓郁,混着满室芬芳,又与酒香一同——漫在他唇齿。
吻。唇与唇轻轻贴在一处,摩拉克斯感到那处温热如柔软的花瓣,又如温吞的火种,点燃了汹涌的爱意。他反客为主,手臂环住魈,加深这个魈难得主动献上的吻。魈闭上眼,温顺地任摩拉克斯舌尖挑开齿关,任伴侣湿润地侵入,任那绯红色般的香气流连在面颊,替他染上更醺粉的色彩。
唇与唇相触,手抚上后颈,舌与舌缠绵,指尖隐入柔软的发丝,舌尖抵向上颚,手指扯皱胸前衣物,每一丝每一分似乎都被温柔地掠取,心跳如擂,呼吸灼热,香气缠绕,情思缱绻难离,唇舌亦难舍难分,燥热自小腹腾起,与交合的吐息一同灼得双眼干涩,只能渴求对方的馈赠。
电击一样的酥麻让魈几近痉挛,他如溺水之人,溺毙在柔软的欲望中。帝君便连吻也如此温和,吮去他的全部不安与羞怯。伴侣胸前衣料已被他揉皱,他在那处胸腔感受到同样如擂的心跳,好像他也有了攫取心动的资格。
桃花酿,帝君品尝了桃花酿,也该,品尝些别的……
魈双臂环绕,攀上摩拉克斯的脖颈,完全地沉入这个深吻。初次尝试没有进行下去,他为着那时扰了帝君兴致而羞愧难当,着实懊恼,然新婚的合卺酒,教他全数放下不安与羞愧,任凭欲望生发于情。
漫长的吻终于结束,唇瓣湿润,摩拉克斯在魈下唇轻咬一下,接受了魈的邀请。摩拉克斯想,那杯桃花酿,简直像是在邀请他品尝,邀请他品尝夜叉献上的珍宝,邀请他品尝……魈自身。
那便如魈所愿,让岩王帝君真切地吞下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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