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lft搞得心凉凉的 遂来论坛发发看 不太会用啊啊有问题请指出(滑跪)
兼职调酒师魈x大学教授钟
是师生
俩人属于未捅破窗户纸的互相暗(明)恋关系
有特别严重ooc
一些些前情大约是想要鼓起勇气表白的魈将钟约出吃饭,却最终还是泄气选择了临阵脱逃,事后懊悔不已的狗血故事
可以猜猜是谁a破了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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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零星的客流中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魈的脑中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起初他本以为是自己忙了太久看花了眼,可当再细细看去,望见对方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心中万千思绪瞬间被一股无名慌乱所代替。
那确是他所熟悉的钟离先生。仪表堂堂,明眸皓齿,与旁人攀谈时的一颦一笑,一情一动,皆是令他所爱慕的。
钟离面上仍带着那温和的笑,眉眼弯弯。只不知为何,昔日那红得夺眼的眼尾如今稍显黯淡,琥珀色的眸子虽是将目光落在交谈之人身上,其中情绪却并未随话题而变动。
显然是有了心事。
时间还未到深夜,因此店内的人并不算多。平常并不太喜欢在闪烁灯光下上演人挤人场景的魈,此刻却巴不得赶紧来几百号人将这里填满。这样他便又可以同先前一样躲于幕后,不必去面对那些令他所苦恼的种种。
可,真的要继续逃避下去吗?
突然间,这个问题在魈脑中一闪而过,令他整个人微微一顿。是了,他就是这般喜欢回避的人。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或许也会是…
想至此,魈不禁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痛如绞,这样的他或许是万万配不上钟离先生的。
可毕竟现在没有喝嗨了的客人将他遮挡,魈也没有空去黯然神伤。只逃也似地匆匆跑进后厨,半推半求地让同事短暂地代班。
他的同事哪见过魈这么急迫的神情,还以为是有耍酒疯的客人骚扰了这位新来不久的同事,当即便抓着后者的肩膀要问个明白。
魈只觉头疼,却也无暇去细细解释。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囫囵地将同事推向吧台。
一顿忙活下来,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魈有些疲倦地扶着桌子坐下,身累心更累。他此刻只觉胸口仿若压着一颗巨石,饶是深深呼吸,却也仍缓解不了分毫,反倒是愈发沉重,惹得他心口直疼。
钟离从前就十分讲究时间观念,不论是课上还是私下,迟到总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点。他自己倒是好,直接给人家放了鸽子…
魈有些自嘲般地干笑两声。他想他这辈子恐怕也没脸去见钟离先生了。
稍稍平息了气息,魈撑着墙缓缓起身,却仍是感到一阵腿软。他面上的神情因此僵了一瞬,随后又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又一次落荒而逃。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魈!”不等思绪蔓延更深,方才被他匆忙推向台前的同事的一声呼喊便猛地将小调酒师拉回现实,“客人点你哦。”
话落,还不等魈回应,身旁的门帘便被急性子同事一把拉开。同事倒是了解魈,探头进来左右环顾没看见他,随即幽幽地低下头去:“哎呀!你蹲在地上扮乌龟吗?快点快点,这种赚钱的时刻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望着对方面上既羡慕又替他欣喜的神情,魈将推辞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不禁心累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
无奈,他只能一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兴许是来了新客人,一边一步一挪地走向吧台。可魈心里到底跟明镜似的,饶是再怎么努力欺骗自己无用,这分明就是掩耳盗铃。
心跳的愈发强烈,几乎要冲破胸腔,却仍是没能缓解悬于心口那令人喘不上气的闷感。这股窒息感始终包裹着魈,令他总忍不住想要深深呼吸缓解,而现在这份渴望更盛。
强压下身体各处对这浓重的不适感的反抗,魈只觉头晕,却仍是执拗地不肯服软,只默默加快了手上擦拭杯盏的动作,希望能以此转移些压力。
魈不敢看此刻钟离的神情,更害怕如此近的距离下,对方听见他宛若擂鼓的心跳。
此时此刻,魈多希望钟离能不再对他那么温柔,能因他的所作所为而对他发火。打也好,骂也好,哪怕是拿身边的饮品泼他也好,他都绝无怨言。
可钟离偏偏不,他偏偏什么都没做。或是厌恶,或是感伤,甚至连诸如此类的情绪都没有。饶是如现在这般面对面,钟离也仍然一言不发,二人沉默之下,只能听见他翻阅菜单的声音。
这反倒令魈更感折磨了。
钟离将魈面上神情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略感无奈地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若陀向他推荐这所酒吧之前,他便已经知道魈在这里打工的消息了。
“那不正好?你去找他问问清楚,省得他整天躲着你找不到机会。”
钟离并没有回话,只是抬头透过玻璃往店内望了一眼。没什么客流的时间,显得本就不小的场所更加空旷。本是用来衬托氛围的昏暗灯光反在玻璃上,令他看不清魈的神情,只能模糊地瞧见对方那单薄的身影略显孤独地坐在灯光之下,却染不上半分暖意。
“…不了,”良久,钟离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想逼他。”
我更希望他能勇敢些。
“我去你的!”若陀气得脸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怒道,“平时上课的时候你不挺能说的吗,怎么到现在畏畏缩缩的了?!你不说他不说,你俩憋死得了!”
见自己的好友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若陀简直要被这两死不张嘴的木头给气昏过去。若不是还要顾及酒吧中零星的客人,他多想一脚给钟离踹进去。既能安抚他被气得心梗的身体,也能助力二人捅破窗户纸,若陀简直想不出比这还完美的解决方案了。
想至此,若陀万般苦恼地揉了揉眉心。突地,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同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副宛若反派的笑脸。
不,还有一计。
“唉,既然你们这么你不情他不愿的,那我也没办法了。”话落,若陀顿了顿,故作苦恼道,“前些日子还有位女士想让我将她引荐给魈认识,嘶…叫梦什么来着?”
“…”
“先生,您想喝些什么?”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将钟离的思绪拉回现在。
或许是因为二人实在沉默太久,先前那位店员不免得有些担忧地从后厨探出头来,毕竟这位兼职的小调酒师属实称不上是善于沟通,若是再遇上一个少言寡语的客人…像如今这样沉默的场景也不算少见了。
“招牌就好,两杯。”钟离合上菜单,冲对方笑道。
“好的。”店员挂出了职业笑容,同时不动声色地向魈递了个眼神。
再发呆老板要扣你工资。
魈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一言不发,不论是作为调酒师的他,还是伤了他人感情的他,再这样下去,只会让隔阂更深。
于是在伸手去手菜单时,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道。
“钟离先生…”
“魈。”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在安静的厅内浅浅回响,令魈感到一阵头昏。在心里演练了半天的台词顷刻间崩塌,方才好不容易挤出的勇气也在一瞬之间如同泄气皮球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令他险些没能抑制住颤抖的尾音。
“您,您先讲吧。”话落,魈便将头埋地更深了些。探到吧台下面去拿调酒材料的手因为颤抖险些打碎了杯盏,起身时又差点将调酒的厅杯打翻,好不狼狈。
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一紧张就不听使唤的身体了。
钟离看着对方大乱阵脚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同时这几日被困惑填满的心底也多了几分慰藉。
饶是二人都十分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可心底到底还是在意的。
“待会陪我喝一杯吧,我请你。”
魈终归是没有拒绝他。
将两杯调好的饮品推至桌前,魈便乖顺地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小小的身板一如往常挺得笔直,双手在桌前悬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在了腿上。打眼看去,此时魈身形板正地如同在学堂听课的学生,只是因为紧张,放于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将掌心掐的发白,身体和四肢也都更加僵硬些。
坐在他身旁的钟离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并没有点破,想来那只会让对方更加紧张。目光下移,黑色的工作服并不贴身,甚至略显宽大。熨得平整的裤子几乎已经勾勒不出腿部的线条,只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衬得更加白皙。
“冷吗?”兴许是初春的深夜实在称不上暖和,即使是被攥进了掌心,钟离仍旧看见了对方被冻得微微发红的指尖,这不禁令他有些后悔没有仔细看便点了这杯要加冰料的酒。
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问得微微愣了下。随即,他顺着对方关心的目光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泛红的指尖,以及被掐出深深印子的掌心。
“不冷。”魈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下意识地抬眼去观察钟离的神情,见对方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手心,他便又补了一句,“也不疼。”
见对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钟离无奈地叹了口气。
“魈,你在怪我吗?”钟离偏过头不再看他,只垂眸将目光落在高脚杯中满上的酒水。昏暗的灯光使得他看不清那酒的底色,只模糊看见还未完全化开的冰浮浮沉沉,将凝结于杯壁的水雾衬得晶莹,将落未落,好似眼角的泪。
钟离当然是有备而来的。他太了解魈了,了解到哪怕不能完全猜出对方心中所想,却也能凭此说出一二。他知道他这位学生总是羞于表达,更知道对方在一次次逃避中心底的愧疚愈发强烈。
比起他温和的包容,强烈的不配得感使魈更愿意被他厌恶。
钟离自然不会厌恶他,魈需要的也并不是所谓的厌弃。他只是需要一些勇气,一些开口的勇气。
垂下的睫毛盖住了钟离眼底的情绪,令魈再读不懂对方此刻的心。眉头蹙着,却品不出愠怒,羽睫轻颤,配合描红的眼尾,显得破碎极了。魈从未见过钟离露出这幅神情,更不知眼前对方眉眼间所传达的情绪都是精心设计而来的。他此刻脑中只余下一句谴责——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负心的人。
从前他大多只在无限放大自己的过错,鲜少能抽得出心思去换位考虑他人的情绪。只觉得让别人将情绪在自己身上发泄一通,从此再不来往,便是翻篇了。可如今心悦之人被自己惹得这般神伤,竟还妄自菲薄…
许多复杂的情绪将魈包裹,但奈何又嘴笨说不出个所以,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使得他又急又恼,索性直接猛地拍桌而起:“我没有…!”
“我没有。”魈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您…”
此时气血上头的魈已然忘却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使得钟离能很轻松地猜出对方心中所想,只是方才拍桌而起的动作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钟离却也不去拦他,甚至心底还有一丝欣慰。
你终于肯同我坦诚些了。
魈并未察觉钟离神色细微的变化,只觉得心底升起一股浓浓酸意,比任何时候都更要难受。他抿了抿唇,红着眼眶接着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一直临阵脱逃,不该一直躲着您,我不该一言不发…”
压于心底的话如卸了闸的洪水,情绪便是被洪水裹挟的草木,二者一同倾泻而出,混杂着其他许多种种,惹得魈低下头去,他仍是不敢去看钟离的眼睛。
情绪带动着泪水夺眶而出,将魈本就哽咽的话语冲得破碎,他却也不愿在此刻停下口中的话语。他其实始终担忧着对方会因此弃他而去,因此即使狼狈不堪,即使话语已经模糊不清,魈却仍是执拗地不停说着,细数那些令自己后悔不已的桩桩往事。
“好了。”一声温和的轻呢打断了魈,同时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擦过脸颊湿漉漉的泪痕,如同拨云见日般将他带离情绪的泥沼,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了,说出来便好了。”
淡淡的檀木香顷刻间便将魈包裹,令他感到莫名神安。心上人怀中的温度惹人流连,魈不自觉地用脸颊蹭了蹭对方胸口的衣襟,同时抬手紧紧反抱住他,将这个拥抱延长。
檀木香当真是好闻极了。
钟离轻轻拍着怀中人因啜泣而颤抖的背替他顺气,饶是感受到后者反搂住自己的手,钟离也只是微愣一下,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直至对方气息平稳。可能就连钟离自己也未能察觉,他眉眼间早已不知在何时染上了温和的笑意。
“请不要讨厌我…”良久,魈终于缓过来些,哑着嗓子依偎在钟离怀中低声道。
钟离垂头看着面上神情宛如即将被遗弃的猫仔般灰暗的魈,不禁没忍住抬手替对方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头发,同时弯唇笑道:“我也是一样的。”
“什么?”魈有些不明所以,仰头去看他。原本一双透亮的金瞳此刻还带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红着,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尚未干涸的泪痕,倒更似一只无主猫儿了。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你,更不会讨厌你。”钟离抬手撩开魈额前的碎发,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认真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终于敢看他的眼睛了。
钟离这次没有将思绪藏于心底,因此饶是迟钝如魈,此刻也能清晰地从对方眼中读出。
那分明是同他心底一样的情绪。
心下了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填上了魈忐忑的心。他分不清那份感觉究竟是惊喜多些,还是茫然多些,又或者二者平分。
定了定心神,饶是仍被有些矛盾的心绪裹挟着,魈也决定不再逃了。
“我也是一样的。”他缓缓拉下钟离附在他额间的手,轻声将后者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嘴角弯起一抹本人都未能察觉的,浅浅的笑意。
“什么?”钟离捏了捏他掌心,问道。
魈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不再躲闪着与钟离相视。末了,小调酒师轻轻踮起脚,在心上人的薄唇上落下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直至结束,他也仍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
迎着对方眉眼间更盛的笑意,钟离紧紧握住了魈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处传来对方滚烫的体温,烫得人心痒。顺水推舟,钟离弯身在魈唇间留下了回礼——一个更加细密而绵长的吻。
当然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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