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骸有终(连载中)

仙人下凡用躯壳趣事几则,和摩拉克斯与魈的躯壳保鲜问题。
警告:璃月开国全员存活if,无关人员很多,存在年龄魔改,通篇胡编乱造,半文半白狗屁不通,看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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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站在伏龙树下,久久地望着金石一样的金棕色树干和如琉璃羽毛般的树叶。地脉的轻语伴着萧萧风声,无声地拂过地下巨大的潜龙的身躯。

“怎么这么惆怅呢,咒我是不是?”一只温厚的手掌拍在钟离右肩上,钟离下意识扭头,扑了个空。他笑了:“若陀?”

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子从钟离左边越过他,往那块石碑前浇了一杯清澈的酒水,烈酒浓厚的香气仿佛一簇萦绕的金花。

“真可惜啊。这还是这片天地给我塑造出来的身体。”他语气遗憾,“不过好在舍弃了这一副身躯之后,磨损也不再那样严重了。不然我还真得跟着它在这里等你缅怀。”

“我在考虑一件事。”钟离慢慢地说。他伸手一握,手里多出了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石杯。他对着若陀扬一扬手,杯子里就满上了酒香,也照着石碑前泼下。

“欸。”若陀摆摆手。“这取决于你自己,你问问你的私心。我就不掺合了,有句老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钟离笑了笑,他望着背对着他挥手的男子慢慢地远去。

他沉吟片刻,酒香仍然像一簇花一样绕着他,轻轻地舒展花瓣。那股淡淡的香气和露珠的气味,你希望是什么花?霓裳花更香,琉璃百合更柔软,钟离会把沾着晨露,一早静静靠在窗棂上的一束清心收起来,放进龙泉青口瓷瓶里。清早的风很轻,近乎来去无声,只有拂在脸上的凉意。

钟离于是开口呼唤那个姓名,环绕璃月千年的风落到他的身边。

魈等待着他的岩君吩咐,岩君反而若有所思地对着他微微地笑,他受宠若惊地睁大眼,听见晴天霹雳一样的话:“我决定要放弃这副身躯了,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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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有多重真身,或熠熠生辉的金棕色游龙,或外形诡谲的奇石,或从璃月人身侧擦肩而过的男女老少,众说纷纭,无一定论。

璃月港初建数十年,璃月人完全解决了温饱问题,人吃饱了就想听听八卦故事。摩拉克斯当然是一大恒久不息的话题。他每隔数年便会召来化身,降下敕令。根据璃月岩王爷等同于财神爷的传统,任何行业哪怕沾上帝君的一片衣角,都能摸到沉甸甸的摩拉。有说书人见此话题大有发掘潜力,遂屋内枯坐燃灯两宿,不眠不休地创作了名为岩间漫游的评书一折,讲述摩拉克斯降临琥牢山,与远行游人相伴而行数日的故事。甫一开演便博得满堂彩,引来听众无数。于是帝君闲游题材评书遍地开花,在茶摊坐一下午,便能从说书人口中听得七八个版本的故事。下一回中帝君将有什么样的化身,又将与何人相遇,总是为受众津津乐道。

除去诋毁帝君清誉的某些胡编乱造内容,获得璃月人民都认可又广为流传的故事大约有几则。或有助人取剑的老者,占卜看相的巫医,风情万种的艳妇,甚至听曲赏花的纨绔。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有着一双仿佛上好金石雕琢出的金色眼眸。

听饱了故事和八卦,百姓们对仙人下凡有着不同形象这点十分宽容:仙人的事……仙力!一捻诀一挥手,心意一动之间,就能凭空造出一副好皮相。一个仙人总也不能始终是一个模样,否则被肉眼凡胎认出来了,那可就显得很没格调了!

至于让真正的仙人来评说么,耳听多方八卦的土地神联合谏帝君道:您也太偏爱那用来作躯壳眼睛的一对毫无杂质的石珀了,总得换换,您可是贵金之神,保不齐民间的百姓都知道您这些微服私访的化身了!

摩拉克斯于是严肃地点头批复道:卿们言之有理,但是上一次若陀送我的一块黑曜整石还未来得及开,下次再说罢。然后埋头进其他乱糟糟的什么生产啦礼制啦土建啦的政务里,继续焦头烂额去了。

是的,虽说民间帝君传闻不断,端的是个富贵闲人的架势,但自璃月港建起,归离原遭灾的黎民朝南涌入,灾祸瘟疫横行,夜叉一族领导千岩军四处奔波镇压邪祟,摩拉克斯深陷政务要事,案牍劳形已经数年之久。他意欲偷闲躲懒,去人间逛逛,一掐诀后大失所望地发现,岩神给自己准备的几具捏好的化身,已经朽的朽,坏的坏,下凡溜号行为只能暂时作罢。

这一作罢,时间便慢慢淌到年底去。岩君需在每隔数十年的新年之始颁下敕令,为璃月百姓祝福。在此之前,摩拉克斯总要下凡微服私访。岩君热爱凡间烟火气,但此时闲逛也成为职责,实属无趣,摩拉克斯一拖再拖,直到不得不出行之日。

若坨龙王掀开书房的帘子,让侍从下去。焚着幽幽檀香的室内,一张顶头削得光滑的巨石上堆了典籍和奏折,摩拉克斯仰面瘫在他的长石凳上,几乎被卷轴和纸张淹没,面上盖着一本摊开的书,他的声音从纸页下冒出来,闷闷的带着浓厚的倦意:“若坨,哪里又出乱子了,得你亲自来找我?”

若陀龙王伸手拿下盖在岩君脸上的册子。嗬,帝君尘游记,还能忙里偷闲看杂书,看来也不必太担心嘛:“仙人们最近忙完一阵,喜事盈门呐。大家合计着一起聚聚,顺便解救解救我们政事缠身的摩拉克斯,免得你睡眠不足脚步虚浮,失了执政的风度。”

摩拉克斯依旧闭着眼:“有什么喜事?我猜一猜……那和人类喜结连理的麒麟身仙人有后了,归终捣鼓的归终机成了,抑或是夜叉们凯旋了?”

若坨一边翻那本堪称崭新的书,一边咋舌:“哎哟,岩王帝君与女子春宵一度,岩王帝君斩杀了作奸犯科的坏商人,你最近好看这一口书?……你也猜得挺准,留云对那麒麟娃娃爱不释手,整日抱着呢,还起了个名叫甘雨。你给归终造的那山峦里的器物室被她炸塌了,不过造给人类的机子也跑起来了……归离原那邪祟众多,浮舍受了点小伤……这倒不算太麻烦,小金鹏这回遭大罪了,一意孤行撵着一支魔神旧部打,右臂全交代了,得你去医仙那帮忙。”

摩拉克斯发出一声叹息,他睁开眼,从石凳上坐了起来。

“你自己说他们去罢。按理说你才是夜叉们效忠的主子……我管不了,个个死犟又好勇斗狠,尤其是那个小的……摩拉克斯,他们镇压灾祸的职责太辛劳。龙蜥崽子们挖大夜泊石都会三三两两地凿,一个晕了再换一个。他们也够累的,你让他们轮休吧。”若陀龙王还在翻那本册子,说的话却正经,语气也严肃得很。

摩拉克斯从他手里把闲书扯走,往书架上一扔,书架仿佛抽条的小树,金色的枝杈轻柔地将一册书卷进了架子里:“有理,不至于误了事,夜叉们也好歇一歇。”

“最近看起这种书来,难道说你在思凡?”若陀龙王毫不见外地撩开褂子前端,往石凳上一坐,如同动物圈地一样拱了拱占了大半张石凳的岩君。

摩拉克斯露出一个过劳的意味深长的冷笑:“若陀,还是说今年的下凡敕令你替我去?我好真如你所说,思凡历劫去。”

岩龙王动作夸张地一哆嗦,捞了一卷折子一摊,纸页发出哗的一声韧响:“可不敢,这可是摩拉克斯你的职责……这两年似乎不太平,你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去?躯壳捏好了没?”

他等到了摩拉克斯罕见的沉默。

若陀自顾自地看手里的折子:“归离原战报……这封是伐难执笔吧?金鹏退敌千里之外……”

摩拉克斯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你带路吧,若坨。我去看看浮舍他们……还有金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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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又过几日,新雪初霁,岩君在除旧迎新前夕唤来几位夜叉大将,倒腾出排班原则。首先不得多劳,侵占他人对璃月的贡献机会。其次不得强撑,业障侵蚀重时或负伤严重应速速求援,否则当罚。最后,摩拉克斯的目光从几位大将面上拂过,最后钉在了最稚嫩的金鹏脸上,微微笑着说,若有什么想做的,不必过多汇报。有什么烦恼,也许你们直接来报。如想去人间走走,来我这里领些能助你们压制业障的丸药和熏香罢。

腾蛇大将大大咧咧地谢帝君恩典,被摩拉克斯摇头戳了戳额头道最该罚的就是你这个做大哥的,总给弟弟妹妹们作硬抗到底的坏榜样。弥怒没憋住幸灾乐祸的一声笑,被浮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应达和伐难的喜色溢于言表,俩姐妹凑近了,用几乎脸贴脸的姿势讨论什么时候都得闲,去逛逛集市和成衣铺子。只有最小的金鹏神色平淡,眼神像在神游太虚。

“去吧。”摩拉克斯刚刚下了逐客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金鹏留下。”

一众仙人里,金鹏年纪不大,却是凡心最淡的一个。他极轻物欲,对待凡人更是敬而远之,毫无兴趣。帝君给出的恩情他不知意义何在,无从接受,于是站着发呆。毕竟在帝君这里,沉默并不会得到严重的后果。兄姐们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地把他交给帝君。

“手恢复得如何了?”摩拉克斯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他摆了摆手,岩石的力量就把这最小的夜叉大将囫囵抱到身侧的石凳上,杜绝了金鹏动不动就跪的行为。

“已经无事了。多谢大人。”

魈毫无解开衣衫露出伤处的意思,不能下跪就低头,丝毫不与摩拉克斯有眼神接触。

摩拉克斯不说话,他把手搭在魈的右肩上。魈只觉得整条手臂一沉,仿佛被卡进了岩石中动弹不得,忽的一下,右臂的衣衫碎裂,露出带血的绷带和闪烁青黑色光芒的金翅大鹏纹身。伤处仍然深可见骨,闪着金光的血肉慢慢地鼓动,塑成新的血肉。

“没好全。”摩拉克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不顾自身安危,以身涉险,你回来之后,我还没有罚你。”

魈把头垂得更低:“请……请帝君责罚。”

摩拉克斯拧着眉头盯着魈头顶毛刺一样乱翘的青发和发茬,当日去看夜叉伤口时金鹏还在昏迷,头顶一个冒着乌血的伤口和断了的右臂触目惊心。医仙去了他伤处附近的头发,养了大约一个月这才堪堪好了大半,伤处也重新冒出了发茬。

“新年将至,我缺一个侍从随我去人间走一趟。期间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动武。”

魈终于抬起头,面色像被营帐里的热气扑得红红的,露出困惑的神色:“我……属下……属下只会杀伐之事……”

“这事没有转圜余地。”摩拉克斯神情冷淡,于是魈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他的主君在生气,但小金鹏的脑子没有转过最后一个弯,低下头说:“是金鹏力不能及,让帝君费心了,属下知错。”

摩拉克斯发出一声笑,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

“罢了,你如今真身有损,得教你下凡用的化形之术才行。 ”

魈点点头,低着头继续当闷葫芦。化形之术?它只要变成一只翠鸟停在大人肩上即可。在前主人那里也是这样做的,想必不会太麻烦。所以他被摩拉克斯提溜着,落在奥藏山留云借风真君洞府外听壁角时,小鸟脑瓜再次宕机了。

此时的甘雨岁数不大,刚刚噎死一个想吞她入腹的魔神,死里逃生的小女仙执意要减肥,急坏了养育她的留云借风真君。哄孩子的话说了一箩筐,真君灵光一现,抱着圆滚滚雪团子一样的麒麟幼兽,开始嚼老友们的舌根:“我们甘雨一点都不胖,是不是?当年帝君给若坨龙王点睛的时候,龙王可是比小甘雨大上数百倍不止呢!但是你瞧,只要化了形,给自己捏了好躯壳,小甘雨一点都不觉得那个健壮有时候又酸腐得要死的男人那么大那么胖吧?我们甘雨多健康多漂亮呀,好好吃饭成长才能有力量给自己捏一副好躯壳呢!……”

小仙麟听了一长串唠叨似懂非懂,但减肥的执念被另一个疑惑冲淡了,她蹭了蹭留云真君,问道:“仙人们……都要自己给自己造躯壳吗?能不能不造?而且……真君很能造神机,不能造出所有人都能用的躯壳吗?”

留云借风真君见话题转移成功,又无意间被小崽子认可了她造机巧的能力,高兴地拍拍甘雨的小脑袋:“小甘雨问到点子上啦!这可是仙人的小常识……”

在真君嘴里冒出更多仙人八卦小话前,摩拉克斯停止了课前导入,把魔神战争期间堪称机密战报的消息当成轶闻谈资,一条一条地掰给小金鹏听。仙人不必神之眼就能驱动力量,但还是需要给自己捏出媒介躯壳,诸位仙人道有不同,凭依也各不相似。

比如……摩拉克斯顿了顿,露出奇异的笑容,既然真君已经谈及若陀,这倒是一个绝佳的例子。创龙点睛实属谬传,我不过是替他雕出了眼睛……他这副庞大的身躯来自天地本源。好在一动如雷霆万钧,一怒地动山摇,坏就坏在太壮硕了,一个呼吸就能吹翻一片人类千岩军。他自己褪的龙鳞和土石用来存储他自己最合适不过,只是力量肯定不及原来的身躯。

归终么,她好以少女姿态现身,游玩嬉闹,最喜欢关注世间小女儿情态。于她的力量而言,出自她本源的沙砾尘土,甚至以此烧制的器皿就是最好的依托。不过……沙尘细碎,烧制后的器皿同样容易破裂,她去到凡间,最需要注意的是各式各样的颠簸。

本体是飞禽走兽的几位仙君更好以本相现世,美名曰顺其自然。化形为人时,只要一不小心,毛发就会在人类的姿态上冒出来。你的本相是金翅大鹏,穿帮时候的困境和他们是一类的……他们对于去到人间并不热衷,勉强用些树脂塑造躯壳用罢。

闷声不响的魈突然抬起头,他问,那帝君呢?

我?摩拉克斯意外地笑了笑。他们都骂我富贵病……我的躯壳必须以完整的矿物雕刻,辅以贵重的奇石方可容纳力量。其余的都好说,最困难的仅仅是找到那样大的原矿。雕琢也是件麻烦事,我每回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魈抿了抿嘴,似乎做了艰难的决定,认真地又问:那么帝君的本体,是什么?

想必这是秘辛中的秘辛,会触怒摩拉克斯大人吗?

魈小心地觑着岩君,对方反而露出了笑容:这也不是大秘密,可惜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在此之前,摩拉克斯并没有多加关照这最小的夜叉大将——至少帝君本人这样认为,仅仅是救其一命,与其定下守护璃月的契约,将最初行迹如野兽的金鹏鸟管教到能够接受正常沟通罢了。在此之后就将他丢给夜叉一族照料,直到小夜叉求到帐前请战,确定他在自己的招式下仍有一战之力,才赐下的和濮鸢。

摩拉克斯这块硬石头还没察觉自己对他的优待呢,归终乐呵呵地对阿萍说。萍手下琴弦一响,一声低沉的嗡鸣中她停了动作,等着琴弦自己平复,表情若有所思,说,帝君的脾气……

你也见过他之前脾气有多差,归终伸手去拨萍手下的琴弦,被萍轻轻捏住手指,呵呵地笑起来反握住萍的手,轻轻摩挲她指尖的琴茧。你就不好奇吗?有机会我可要问问他。

这样的感情,也是人世里的内容吧。歌尘浪市真君对着尘之魔神微微地笑。

这不开窍石头什么时候还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了。归终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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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打定主意,要这神通和常识没有他一只手掌那么多的夜叉大将当他下凡的“侍从”后,调换了他镇守和操练的活。金鹏一脸茫然,两手空空地住进了帝君的寝殿,睡在钟离隔壁房间。推脱的话也被岩王帝君以“下凡需要习惯与我待在一起”为由,就这么堵了回去。其余仙人不是没有见过豢养娈童的举动,但那可是古板且公正的摩拉克斯啊,对此颇有微词的夜叉兄姐们想到这一茬,也放心地嘱咐金鹏好好听帝君的话。

摩拉克斯的寝殿与魈预想的大相径庭,与其说是寝殿,还不如说是办公所和小憩之处。除却书房,岩君没有侍女侍从,寝殿里摆设考究,最奢侈的存在是十来块完整的宝石原矿。书房里的书和奏折垒成山,能把少年身形的小夜叉埋起来。魈的床榻就在摩拉克斯休憩房间的隔壁,装饰同样考究,被褥和夜叉一族驻地他卧房里的一样软。于是他也和在夜叉驻地睡觉一样,混乱地做着噩梦。

疼痛和噩梦都来自业障,魈很明白。他照着在夜叉驻地防止族人因为业障狂乱的阵法,在房间里用法力画了一道一模一样的,这才入睡。

睡梦里的黑暗带着甜意的痛,亡灵的尖叫和嘶吼,将他熟悉的故人声音逼成忽明忽暗的训斥和诱导。魈艰难地呼吸,努力地撑起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杀了她,新主人的声音冷酷地命令道,杀了她,魈像马嚼上了衔子,杀了她,魈在脑子里呼哧呼哧地想,杀了她,魈亮出了自己的利爪,朝着前方奔袭,杀了她!魈扼住混乱的脖颈,冰冷坚硬如磐石。

定心。冰凉的触感在眉心一闪而逝,新主人的声音如钟吕在耳畔隆隆作响。魈眼前的血色和漆黑散去,他掐着他的主人那段雪白的脖颈,周身像陷在土石里一样动弹不得。

摩拉克斯把夜叉从身上扯起来,闭了闭眼:是我的疏忽了,你在这里布下的夜叉一族阵法会被岩石的力量消解,这才使得你被业障迷了心神。

魈连喉咙都卡住了一样,他咕哝着,试图告罪,摩拉克斯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仅一日便告罪数回,我也惶恐极了。今晚你就在我这里歇息吧,魔神的力量才能压制业障。魈滚到摩拉克斯身侧,听着岩君打了一个毫无形象的哈欠,一转身把他塞进了怀里,再卷上被褥。

“歇息吧,”摩拉克斯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年节前事务繁杂,这几日只能先教你简单的内容。”

魈浑身僵硬,比被摩拉克斯施了定身法还拘束。摩拉克斯的怀抱并不温热,触感温润且冰凉,仿佛什么石料,呼吸也像气流一样扑在魈的头顶。他被裹在怀里,小心地往他暂时唯一可靠的拥抱深处靠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金鹏学习速度很快,他妥善地把摩拉克斯教授的内容刻进脑海里,包括仙人下凡各种不成文的约定,护身符箓,还有驱使躯壳的刻印。摩拉克斯见万事俱备,找出自己备着的,用纯粹地脉树脂捏出的人身素体,颔首示意金鹏。

金鹏抬眼,岩君从中读出几分茫然来。摩拉克斯失笑,闪着金棕色光芒的岩指朝着树脂躯壳的额头一点,躯壳上随即浮现出一道浮在肌肤上的紫菱。金鹏恍然大悟,树脂躯壳在被沾着若隐若现漆黑色业障的青色风里,慢慢地显出了总角之年的孩童模样。小夜叉闭着眼,一头扎进树脂身体里,这身体眉头紧锁片刻,睁开一双澄金色的眸子。岩君对他笑,给他披上弥怒裁好的外衣,端的是粉雕玉琢的小郎君。

金鹏的业障浓度不亚于他的兄姐,摩拉克斯想了想,捏了一把银色的长命锁,一对细细的银镯拴着红绳和银铃,牢牢地扣在了小郎君的胸前和手上。

“这样一来,业障就不会影响到人类了,你放心。”摩拉克斯摸了摸金鹏的脑袋,他低头面红耳赤,手都不知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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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兩人下凡后的日常後續ing

好期待他们两的日常生活,嘿嘿。 【也很喜欢故事里的小细节。 当然若陀龙王弄的躯壳会用龙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