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刑侦缉毒)破晓

巨量景物外表等刻画;
忽视剧情合理性;
逻辑在圆了;
OOC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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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一)





“天衡山警情,天衡山警情…”



夜市华灯,人群喧嚷,几台引擎轰鸣的钢铁巨兽疾驰骤停,橡胶轮胎尖利的呼啸在沸腾的闹声中不过泥牛入水。

“几位政府快快快!要死噻!”报案人一抹腰间油污的围裙,半湿半黏的手掌一捋前额又是一把惊骇的冷汗。绕过七倒八歪的椅子,激烈的拳脚斗殴殃及甚广。砰砰到肉的拳风钝重闷沉,施暴者一切无所顾忌,横行嚣张,在肾上腺素触底燃烧、殆尽彻底时,面临虚张声势的尾声。
钟离视线一扫,扯线挂在流动摊车棚顶的灯泡由上到下,照亮一道矫健的背影。他脊线紧绷,浑然扑食的野兽,在破碎的啤酒瓶器当面劈下时,手擒腕骨一错,随之疼痛嘶吼灵活欺前,腾腰腿弯卡颈,肇事人瞬间倒飞砸贯出去。

当人类的善斗无法一言以蔽时,常浸炼野兽纯粹的个性以表之悍勇无畏。“它”无疑是蛰于城市的猛兽,兼有不驯的敏锐与烟火熏陶的习性。现场被巡安熟练接管掌控,他在钟离灼灼地凝看中回视,半露俊挺的鼻梁线条,面部肌肉放松,嘴唇抿合。对搏杀的游刃有余,悉数隐于生动的、演绎的,闲散人士般无所事事的轻慢中。
场面堪称狼藉,桌椅掀翻,人仰一片,烧烤竹签遍地,漏油的塑料桶倒出油腻泔水,与孜然余香糅杂,经过特训的嗅觉反复接受冲击。
夜叉在围聚路人百态的打量中垂下眼睑,妥协的姿态正似掠食者的示弱,是另类的对峙。

绝巧的伪装无法遮掩透骨的危险。



“我*!”人群匆忙游错交汇,副队步履疾疾,对着手边的终端吼声震天。这人忙碌的当口,定见不惯偷闲的人,若陀一拳捶醒旁观的钟离,“这动静!蹲的孙子肯定醒了,回去快调监控,干活了!把这群捣乱分子拷走,还有你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钟离打断队员的嚷嚷,他几步迈到近前,俯身语调和缓,材质略硬挺括的制式衬衫在他反手掏出手铐时紧崩胸肋,肩章倒影在夜叉亮铜色的眼中一晃而过。对方稍稍汗湿的匀称肌肉伴随呼吸的张弛近在眼前,身量之差使钟离即便摒弃耳语,仍不可避免地,嗅见年轻肉体中的蓊勃生气。
“不回答没关系。”夜风吹得灯泡摇摆晃眼,夜叉的声色坦然,不能否决瞳孔微微扩张的端倪。“——夜叉先生。”他在心感不妙前,已经递过手腕,迎上了人间的镣铐。

…谁。

手腕被紧密攥握,夜叉应当嬉笑以对,调侃这位同志不合规矩,难道对我心怀不轨?实际却是锯了嘴巴,“母亲”面前的巧言令色、眉眼官司,随一声姓名的呼唤滑入喉,鲠如刺,迫使一段如籁如歌的时光撑开废墟,抽枝疯长,压弯他的颈骨藉此垂首,不言不语。

钟离的手掌比白铜更契合骨肉,更无可逃脱。仅一瞬,比脉搏跳动还轻,夜叉的杀意在掌心温度中溺毙。





天衡山分局灯火通明,人人面部紧绷,据医院传讯,夜市斗殴涉案六人伤情治疗期间一人抢救无效死亡,好在钟离等人的原本业绩当夜边缘扫黄时被逮捕归案,已经打包送检。在璃月港支队领导钟离温厚、缺乏厉色的嘱咐,并昂贵的手工研磨咖啡、照烧肋肉三明治外卖中,分局人员的查案热情空前激昂,誓要通宵打击违法犯罪行为,将铁门铁窗铁锁链刻入扰乱治安分子的DNA。

报案人为之鼓舞,脑门一热连夜配合案情调查,在此之余鼻涕横流,写了三页字字肺腑检讨书,且缴纳了违反夜市环境管理整洁要求条例的罚单。
报案人刘某声称:
“那时候估计九点,挑事那仨儿脸怪生的,戴眼镜的络腮胡的,第三个老实相,重口音说不清话,我才稍微注意了点。挨揍的是我熟客,瘦猴似的叫梁明,小眼睛叫吕山。他们脾气坏可不是一天的事了,酒品一言难尽,喝醉了好调戏人家路过的漂亮姑娘。我们胆子是比鹌鹑小不敢呛那些二流子,但是偷偷找巡军又不碍事,这条街当值的几位排班表我可熟了。”
“因为生意火热,这几人拼了一桌。中途我没怎么关注,又接了几把烤肉,可能过了一个钟,他们吵着货不货的,什么须弥代购,然后把桌掀了。那酒瓶子一嚓往吕山喉咙扎个对穿,呕——对不住领导们,那人呕——”
“这些恶势力分子还不准人跑,远的倒管不着,近的那是生怕小命呜呼。唉哟几位政府,你们晤要怪那厉害小哥打人!剩下几个打着打着掏刀乱捅,还要砍那些客人,我肝快嚇吐了。没几分钟巡安队的小王哥到了,挑事的络腮胡咵地往人堆跑,已经杀昏了眼,压根不拿人当人,刀子往喉咙割,说时迟那时快,小哥哐一脚把刀踹了,该同志维护了我们人民群众宝贵的生命财产,我认为应该嘉许!”



通宵作业后,分局支队与钟离的队员们眼窝青灰憔悴,挤挤挨挨坐到投影设备前,仍然水润鲜嫩的熬夜小能手甘雨将几张照片依次排列:

戴眼镜的国字脸男人,持碎酒瓶伤人,因醉酒仍被锁拷监管区看管;
“监控画面证实刘某证词,斗殴涉案六人,肇事者罗斌,三十五岁,频繁偷窃入狱记录,去年三月因偷渡须弥通缉在逃中。”

络腮胡,肌肉结实略矮壮的持刀伤人男子,逮捕期间言辞激烈,伴随自残行为,已控制;
“魏鹏,二十八岁,频繁吸毒戒毒史。”

长相敦厚老实的男性,持刀挟持路人,情绪比较稳定,通过酒醉昏睡逃避审讯;
“第三名肇事者姜轩,三十一岁,轻策庄交通肇事逃逸中。”

干瘦矮小的男子,正在羁押室缝合伤口,堪称浑身十八兜没放一块钱;
“受害人梁明,三十三岁,常年吸毒戒毒史,是我分局重点观察对象,已与三名嫌疑拆家交往甚密。其中之一为死者吕山。根据报案人所提线索,我们对监控视频进行了唇语读取,进展并不乐观。”

“至于死者吕山…”一张阴沉颓废,眼睛狭长的男子正面照与一张失焦过曝的背影被着重圈点。
“吕山本人曾因容留吸毒入狱,我们怀疑他是采樵谷至天衡山一线的拆家,于是申请破解其携带的终端数据,复原已删除的社交数据后,我们察觉他近期频繁联系一名叫做‘堂娜’的上线。部分聊天内容初步断定为交易密语。此人曾经贩卖新型氯胺酮混合物‘美梦’,所罗拆家遍及层岩巨渊边境线,活跃于须弥阿陀河谷区域。三年前被捕,该收容区当晚遭遇武装袭击劫狱,‘堂娜’失踪数日后,在璃月境内——确认‘堂娜’死亡。”
“此中详细为七星级机密,要查明的话…请、请钟离先生向我提交解密协议、申请报告,案情分析一式三份吧。”



钟离听罢便将三份文件的名称抛诸脑后,随即看向视线灵活躲避对视的报告困难户若陀,此人无济于事;尔后是堪称奸商,交换条件为清空购物车——包含一间房产——的归终,此人不如抢劫。
他最终戏问甘雨:“作为支队的临时秘书,甘雨小姐不可以帮忙完成这些书面任务么?”若陀闻言登时喊一声呔,忒不要脸了。归终唾弃不止,直说钟离港区支队一把手,盘亮条顺单身狗,好其颜值心动,好其本人心碎是有迹可循。留云借风灵犀一点,顿时明白什么叫醉翁之意,图穷匕见,为免女儿受罪,认命揽活一堆。
角逐终止,硝烟已散,面沉如水的几人将视线转向最后一张照片,这张排除脸孔漂亮,眉眼情绪平和外,与另外几张并无不同,死寂暗沉,细密发茬均匀分铺在完美的颅骨上,额中一道短小的疤痕。侧身半袖下展露一截线条繁复的刺青。他们几乎沉痛地看着这张过分年轻,却已踏入歧途的脸庞。

钟离将手轻轻拢在胸前,无人知晓衣内的钱夹中除了少量钞票,几张余额可观的银行卡外,还有一张转印后摩挲毛边的旧照,那是天光昏暗的深山,面容呆滞木讷、遍体鳞伤的农民食不果腹,背离对粮食的渴求,刨种罂粟。在那里,深陷泥潭的兄弟姐妹,将一条裹着病故童尸的毛毯,往晦暗不明、仍然可期的拂晓推去。
他拇指擦过食指的第一段指骨,寻常便是如此抚过脆弱纸片背面的那个位置,那写着——

“夜叉。”
“二十七岁,十六岁曾在望舒客栈一域偷盗作案。当前判断与本案无关。”
“我们对包括死者在内的六人进行了毛发检测,除吕山、夜叉外均二乙酰吗啡阳性。”甘雨简短地概括结束:“我的观点是斗殴致死事件本身偶然,死者吕山具备深挖价值,鉴于存在谬误可能性的前提,以下谨作为参考的猜想…我认为吕山此人…可能是近年猖獗的毒枭——贩卖二乙酰吗啡混合物“活鳗”的奥赛尔,与贩卖新型氯胺酮混合物“美梦”的梦魇——是二者之间联系的佐证。”



吕山与“死灰复燃”的堂娜几乎令整个案件改变性质,钟离经年的侦案经验与敏锐直觉作效,他无法将夜叉的存在置于事外,视线行行扫过几人的纸质资料,规整文字经视觉分析脑内处理,忽然地、他对分局几人说道:“查查夜叉和吕山这几日的行踪是否重叠。”



“我们去审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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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二)





午后时分,无数苦熬大夜,两眼通红的警员精密扣入整台破案机器,不可或缺的轴承齿轮轴合轮转,紧锣密鼓,细细擦出独属蒙昧的白噪。若陀顶着密匝的一身葱香鸡汤泡面味钻进走廊,一排椅子拷了零散几个叫叫嚷嚷的人,看着唾沫横飞、装疯卖傻的破坏安定分子,他抽人巴掌的手蠢蠢欲动,所幸从业操守坚贞不催,堪称圣光曾照我,教我度煞笔。
浅寐过的夜叉放松地依靠在一边,膝头自然打开,手掌覆在腿面,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名脑壳见红的男子醒酒疯。

钟离挤开挡在门前的庞然若陀,一手提溜夜叉进了审讯室。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人脸上,几乎过曝的惨白,钟离那张眼眶微红,憔悴惹人的俊脸也遭不住这种程度的照妖灯,下巴胡茬根根分明。夜叉没能忍住,将视线由那张殓容师光顾过似的的脸上挪开了。
气氛才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沉凝。
“我们本不该在这里叙旧。”钟离面色难看,但语调温和,手指交叠的状态令骨节分明地曲折起来,拉伸着手背处的经络。桌前摄像头运作中的红光闪烁、择人而噬。夜叉眉眼温驯耷垂,“警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第一次见吧。”他的肌肉的起伏、肩颈的张弛,无不符合一个故作镇静的,普通人的反应。“我一小虾米,光看见几位政府就腿软了,要能认识您才是蓬荜生辉,光宗耀祖啊…”他眨了眨眼睛,眼睑下瞳仁一紧,重新聚焦在钟离身上——平和无害的,毫无清晰的情绪倾向,只能归结于无意义的一扫——却令人神经一崩,对某种野兽的度量似有所觉。

“请问警官们要问什么?我一定积极配合。”

书记员将对话一字不差地记下。一室之隔,梁明委顿颓靡,眼袋青黑沉甸,看见若陀走近的瞬间,露出一个局促露齿的笑。他几乎想把肩膀缩进肋骨里,两脚踝右边搭左边,相互叩在椅子腿后。一抬头,仿佛意图先声夺人地开口:“警察同志啊,我打人是不对,并且深刻认识了错误,你们一定要重重罚我!让我吃个好教训!”

若陀不动声色,他经年阅历,最见识过何为脸不值钱,痛哭流涕,自我鞭挞的戏码屡见不鲜,越激烈越深沉,越悔恨越冥顽。利益擅长腐蚀良心,何况人类如此甘愿投身其中,万劫不复。在判决的铡刀砍落以前,人的心中更乏悔过,而满是侥幸。“梁明,你和吕山是什么关系,登记住址相差个十万八千里,怎么认识的,今昨天约出来准备干什么?”
被前线警察淬出的眼神一剔,梁明整个身体反倒被剖开了似的,僵硬地展开了,手臂平行分开、紧紧压在椅子前的挡板上,脊背和两腿蓄势绷直起来。他脖颈略微前伸,眼白浑浑的眼睛本欲寻求视线的接触,却碍其本身胆量,触及一瞬便龟缩回去。梁明舌骨僵硬,一条活肉在口腔中弹动一下,腮肉颤抖着,才恢复说话的能力,他耸了耸肩:“您看这…这、偶然认识的。我俩儿无业游民、当然是瞎溜达溜达熟了…这两天、他看中个洗脚店的漂亮小妹,没钱没本事的,追不上人家啊!我不就带兄弟去借酒消愁一下…这什么事您说!”他忽然一捶挡板,腕上银亮手铐噼啦一道砸响,声带撕开般开嗓干嚎,像影视城门口三十块一天包盒饭的群演,醉心演绎忘吃饭、片段全删不结钱,痛心疾首地喊:“是我的错啊!怎么喝了几两猫尿就上头啊——”

“和你们街头斗殴的人认识吗?”
“天衡街这一亩三分地,谁没打过照面是吧,但是不熟啊…”梁明又咧嘴笑了,一口牙齿参差泛黄,“不过山哥能和他们说上点话。”

哟。若陀暗暗一哂。这孙子足够滑头,算盘打响,还知道祸水东引。不过查案讲究广撒广捞,再抽丝剥茧。洗脚小妹算个新的方向,差强于无。整洁的审讯室完整暴露在镜头捕捉之下,丝毫风动也足以触及人心左右。坦白从宽的横幅被死死钉在墙上,对无数将抗拒公职人员,与正义斗智斗勇当作本能的阴沟老鼠而言,这不过是块啃也无味的红布。
“你和阿竿那几个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想打入集团内部,奉献感化敌人。”
“不知道阿竿底细?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先记一笔。”
“又和吕山不熟了?和你兄弟当场绝交是吧!”

紧密逼问已成重压,倾塌在梁明薄薄脆弱的脊梁上,淋漓汗水洇湿发缝,聚为粘腻恼火的一股。不经训练的常人往往无法抵抗审问节奏,从诸细枝末节挑剔纰漏,步步紧逼、深入事实。审讯的对峙甚比实枪荷弹的交锋,语调的承转成为必须深究的学问,若陀的声音锐成弩斧,破开所守最后的防线。
“你知道——”他含着一口古怪的怜悯问:“吕山被杀了么?”



砰——!



胡桃八百里驱车,改造越野倏然急刹,轮胎嘎吱一嚎形同濒死,尘土飞扬。她齿间咬了根香烟糖,挎着一沓资料在众众瞩目中步入望舒疗养院。“早上好早上好!”胡桃招招手,开朗的眉眼笑意盈盈,轻快穿梭在忙碌的护工当中。
早晨八点半,颇为舒适的早起时间,望舒食堂小灶窗口准时开启。胡桃排着队,想到稍后拜访的顾客是一名病号餐受害者后,愉快打包了份水煮黑鲈鱼和清炒虾仁素鲍鱼,她顶顶好心的胡桃允许对方闻十分钟!
“往生侦探事务所胡桃——”她站在疗养院枝繁叶茂,绿荫葳蕤的顶层417室,叩开门。“弥怒先生早!您委托的寻人启事有新的线索——”厚厚一沓资料封于密实的塑料薄膜当中,唯独划开后,才能窥见文字排布规律的文件、及其中一张打印照片。那是接壤须弥的边境,特殊的地质环境形成撼然山峦奇观,开发难度造成盘踞其中的山村落魄贫穷。相片中的背景是群山环伺下背光的两层建筑物,采取古制法的土坯石墙,落成的门前扯出一条鲜亮红幅:庆祝丹砂小学教学楼竣工。横幅前方站着一排枯瘦矮小的孩童,镜头的聚焦在于牵起一名男孩细瘦小手的女人,她肩背蓄力,透着有违常理的谨慎,存心躲避镜头,脸孔完全背朝焦点,连遭到摄入的身形也飘忽不定。而满天光亮,却汲为一束,眷顾她身后暴露侧脸的少年。

一片繁美的刺青,在其手臂舒张开来。抖擞犹如展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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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不该在这里叙旧。”

不妙。
…不妙。

事情的进展已然脱缰,吕山的死讯倾砸在敏锐的直觉之上,一张遮天帷幕展露一角,而人类的手指脱力拂过其上,无能触及根本。夜叉深深呼出口胸中浊气,经过防卫过当的批评教育,踏出分局敞开的铁门,背后庞然沐光的刑侦机器紧密绞合,阴暗在此偃旗息鼓,委靡不振。他的肩胛到手肘,手肘到腕骨放松地垂下,眼形本是极其锋芒上挑的,却蒙于微尘、与缺乏休憩的疲倦中。

“我的确不住在天衡山区,但工作原因到这附近出差。回去前想到天衡街的庙坛比较出名,我看完 法坛之后根据地图检索,找到那条商业街吃晚饭。遇到斗殴是意外,不认得他们,不过…没有隐瞒警官的意思,是我现在忽然想到,里面的一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印象不深,记不清哪里见过了。”
“被打了才反击的,先前没有冲突…是有些反应过度了,我已经认识到了冲动的后果,并且深刻反省过了,今后引以为鉴,请警官相信我。”
“是。我以前学过柔道,花架子,能打倒那些人是侥幸,应该是他们喝醉了站不稳吧。”
夜叉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烟草焦油味瞬间烧进鼻腔,从孔窍中淌漏出来。他辗转几个拐角,没入鲜有人气的巷道死角。墙头撒满玻璃碎片,垃圾堆积出汩汩恶臭,只消片刻、便能浸透衣裳发丝,让整个人被拽进腐烂朽蚀的过程中去。夜叉熟练地踩住墙面,鞋底刮下一片油污青苔,小腿肌肉绞紧一蹬,利索消失在监控死角区域。随之轻巧无声落地,他翻出联系界面,通过加密的暗号将信息传递出去:

困兽已惊醒,办事不利,请母亲责罚。

随即登录私密的信箱,看着无数垃圾邮件的抬头,安静倚住背后的墙壁,手指并拢在额前一抹,不无遗憾地想:可惜了,没干掉。



日渐薄西,人潮往来,天衡山分局资料室前的廊椅上睡倒值班结束、七扭八歪的一排,直到警情通报响彻整局,若陀脑袋一顿,一脚踏空跌坐地上,又被路过的归终踢到了半边久坐麻痹的尊臀。遗憾无力讨伐,抹了把脸,揣着惊醒后扑通狂跳的心脏,他看向接警的小年轻问:“是什么情况?”



“璃沙郊区有人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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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夸人……但是写得很棒!

太太!!!!更新!饿饿!饭饭!求求!:s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