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应该很悲伤,但我还是笑出来了。魈不信也是岩魈经典款了∠( ᐛ 」∠)_
断在了难受的地方,魈你别冲动,你听一听啊!
诶?魈犯着业障进去了诶……进去了诶……钟离!!!这次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
啊啊啊啊魈宝啊帝君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不敢想啊啊啊啊下次别明白了啊啊啊啊啊啊
遗书是帝君留的后手吗?摩拉是他的血肉,他会不会早就料到自己可能出事所以才提前交代这件事,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魈了啊
虽然不完全一样,但钟离想留给魈的确实是“摩拉”而不是“钱”~
某种程度上也算把自己送给魈了呢
就快开窍了,马、马上(目移)
4
钟离正走在去望舒客栈的路上。
他路过一群笑闹孩童时想着,等会若是魈问起来,就托词自己是来找食材的。前些日子仪倌们在讨论万民堂旁的小吃摊,新出的杂碎拌菜淋上麻油那叫一个香掉牙。
不错,就这个好了。
升降梯徐徐上行,随着望舒客栈的木地板一齐出现在目光里的,是一双熟悉的镶铜靴子。钟离眼睛微圆,刚咧开的嘴角在抬头望见魈后掉了下去。
他的心上人面容惨白如纸,空洞的目光像在等待一场死刑的宣判。更糟糕的是魈浑身透湿,鬓角的水珠啪嗒啪嗒滴落,刘海杂乱地黏在额头。大片血污侵染了素锻丝衣云袖,可怖的黑色雾气缠住了他的手脚。
钟离胸口登时一紧,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魈就向前迈了一步。
“帝……唔。”
然后他抓着他衣领,力竭般直直倒了下去。
“魈?魈?!”
钟离见状马上托住魈还在往下滑的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仙人的房间。
“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边说边将怀中人放到床上,轻轻摇他的脸。
“……帝……遗……”
魈的呼吸紊乱而粗重,眼皮像挂了千斤坠,半睁的金目朝着钟离的方向,但是瞳孔微微扩散无法聚焦对方的面容。钟离先是给他找了块厚毛巾垫在湿头发下面,可刚扶着脖子把人放平,魈就突然痉挛一般尖叫着身子反弓,双手猛地抱住脑袋,扯下了一大撮墨绿,然后又以可怕的姿势扭曲起来,如同一只被抓住爪子的幼小麻雀,毫无反抗之力地在床上遭受残忍摔打。
“滚开!我不听!你们住口!”
魈胡乱扑腾的胳膊像在试图阻拦什么靠近自己,但钟离使出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按了回去,然后大掌压住魈起伏幅度吓人的胸膛,向内注入一股神力,业障被突然压制带来的反作用力震得魈身体重重一弹,然后便如同蜕皮剔骨般瘫软在了床上。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有我在。”钟离给魈擦着头发,轻声安慰,同时把他湿透的外衣鞋袜都脱掉,然后娴熟地找出煎药罐,点火坐水。
“你业障发作又受大寒,不能靠自己扛着,一会儿马上泡个热水澡。”
魈还在微微颤抖抽搐。
“上次吃药是什么时候?今天这情况得多煎半份,还得额外弄点姜汤。”
“不记得了……”他气若游丝地回答。
“不记得了?”钟离皱眉。
“太久了,太久了……”
连理镇心散,是什么滋味来着?魈咂了咂嘴,六十多年了,他已无法复现出舌尖触碰到那碗棕黑浓稠液体时的复杂感受,只有概念的印象留了下来:入口时有些金属的锈涩,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苦。帝君曾经颇为得意地表示这是他精心调整过的味道,就算是最怕苦嗜甜的伐难也不会拒绝。
这份魈曾习以为常的恩典,如今却连回忆都褪色了。
“……早就,咳、咳咳,没有了。”
钟离急忙去开放药包的柜子,然而他不知道这里是自己意识形成的幻境世界,不管当年海灯节时是否有存货,眼下他相信了魈的话,开门所见自然是一片空空如也。
“‘早就’是多早?没有了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这下钟离是真的有点急了。他明明记得上个月刚带来一批,难道是最近魔物太多魈吃得勤了?现在年关将至,很多商船都已停运,他要上哪去找连理镇心散大大小小三十二味药材?更别说有的药材必须得新鲜,还有一些甚至依赖进口,不卜庐里是买不齐的。幸好他药方早就熟稔于心,要是还得现回往生堂找药方那才真耽——药方?
坏了。
躺在床上的魈本来自暴自弃地看着钟离翻箱倒柜,但男人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霎时,屋内的一切声响仿佛被死寂的黑洞吸入胃里。木门不再被开关,窗外风声戛然而止,火炉的噼啪消失,连因沸腾而顶开药罐盖子的水泡都如琉璃一般凝固了。魈心中升起不妙之感,左右扫视,瞪大的眼睛落回岩神背影。
“药方。我还没,告诉他药方。”
“什么?”魈强撑病体从床上支起身子。
钟离缓慢而僵硬地转了过来,但是他目光涣散,眉头紧皱,根本就没在看他。魈的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又是那个表情。
“帝君大人!”
钟离对魈的呼唤充耳不闻,他半张着嘴,满面惊诧,好像自己刚刚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蠢事。
“我怎么会,我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钟离低声自语,“对……当时没来得及,制药工序手法繁复,本来想沿途亲自教给他,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我真是太自大了,太自大了……”
“不,帝君大人,您别乱想!”魈不顾自己像挑断了筋的腿脚,跌跌撞撞地下床抓钟离的胳膊,但不管他如何摇晃对方,如何去掰他的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钟离全然像没感觉到。
“旧洞府里有一张备份,可是那不是最新的版本。更何况在胡桃把遗嘱交给他之前,他是肯定不会进去翻找的。在这之前的日子,他要是发病了可怎么办呢?业障那么痛,魔神渣滓那么危险,他一个人要吃多少的苦……”
魈惊呆了。
帝君这是想起来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魈的业障发作了,我得配一份连理镇心散,得想办法告诉他药方,希望还不是太晚,我得——诶?魈?”
钟离的眼睛突然清明,好似有一匹蒙住双目的黑布被扯掉了,他又惊又喜地捧住魈的小脸,仿佛夜叉是前一秒才从空气里冒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
“我——”魈不知道从何下口。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钟离忙忙道,“刚刚说到哪了?对,要给你配一份连理镇心散。你体内寒热相冲,元素波动,那么此时最要紧的当是新鲜、不曾受地脉紊乱污染的野山参,就算一时还不能入药,也可切片口含补补你的元气。在哪里有呢,在哪里……”
魈被钟离一跳一跳的思维弄得迷糊极了,但他知道钟离“想象”出来的药物即使能在幻境里欺骗他们的五感,也不可能对业障起实际作用。刚刚钟离说的有关当下的事情才更让他在乎,这说明蛰伏在他脑海里的记忆真的有被重新点亮的可能。他斟酌着用词,想要把对方的思绪引导到重点上,胳膊却被突然一拽。
“我想到了。”
钟离抓住他的手,不顾身后人病体虚弱,拉起他就往外走。魈想提醒帝君至少让自己先把鞋穿上,可是刚跨过房间的大门,他就感觉一脚踩到了某种岩浆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魈本能地想叫出声,但是他立刻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握着自己的温暖手掌已经不知去往何处,短短数秒内脚底那种粘稠的、灼烫的、时刻涌动着的触感轰地席卷全身,如厚重茧丝反向裹住了自由的蝴蝶。望舒客栈的走廊像薄薄宣纸一样溶解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眼前无穷无尽的黄金大潮呼啸往来,如奔流、如飞瀑、如漩涡。
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找不见帝君的身影了。他想看看脚下是否有路,但视线下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脚,没有腿,也没有身体和手,他并不“存在”。魈很惊恐,但还不等他消化这份情绪,周遭猛地爆裂开震耳欲聋的对话声音与千百双眼也无法遍阅的画面。
“帝君遇刺,封锁全场!”
“这样锻打后真的变好用了,谢谢你呀。”
“我不能说。”
“称璃月可好?”
“你看这个锁,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挑战哦!”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你竟敢僭越至此!”
“但你执意要去……”
无数熟悉或陌生的音容笑貌在魈的视线中闪过,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魈没有躯体,没法通过闭目塞听来拒绝海一般的信息,只能任由自己在强压与滚烫之中随波逐流,直到他在不停歇的撞击里意识到,这些是帝君的记忆。
他所处之地,就是摩拉克斯残识本身。
如果他能在这些碎片之中找到帝君关于天理的记忆……
虽然魈有此心,但这高负荷的轰鸣很快便让他疲累晕眩至极。
仙人在摩拉克斯的意识之中沉沉睡去,仿若浩瀚宇宙中的一撇鸿羽,轻轻飘摇而下。
–
不知过了多久,魈听见隐约的谈话。
“他怎么还不醒啊?”
“该不该强制把他带出去?”
“最好别,再等五分钟看看。”
好像是他的朋友们。
空:“要不试试物理唤醒,我给他一耳光?”
荧:“我给你一耳光。”
温迪:“诶,他的眼睛动了。”
魈感觉好像睡了一个不舒服的大觉,他花了很大力气克服瘫痪般的虚弱感,逼迫自己动动眼皮和手指。三个人见他终于睁开眼,都松了一口气。
“我去盯着外面。”空说着跑到了门口向外张望。
魈茫然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处在一间非常简陋的平房里,他在石炕上,盖着一层原色亚麻薄被。低头一看,惯常所穿的衣物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身粗布简衣,仅在领口处有一排绣工不算精致的回字纹样。
“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帝君呢?”
“咱们还在他的意识里。刚刚我们追着你进来了,钟离说要给你找人参,连理镇心散的药材,记得吗?之后空间突然剧烈扭曲,好消息是循环被打破,这里已经不再是芝麻油那年的海灯节了。”
魈见温迪顿了一下,偏了偏头问:“那坏消息呢?”
“呃……”
“哎哎那个女的又要过来了,你快点!”
“坏消息是钟离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这儿是什么时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总之听我说!”温迪一把按住了魈的肩膀,“老爷子是真的喜欢你!找到他!让他说喜欢!一切就都结束了!”
荧凑过来补上了最后一句话:“我们不是钟离主动拉过来的,不能被发现,所以先去外域呆着了,你加油!”
没人留给魈任何反驳或问问题的时间,他听见门口有脚步声渐近,三个身影随着轻微的啪声消失在了空气里。魈习惯性地右手后撤,只消一丁点危险的因素冒头便可召唤出和璞鸢。
不过,推开木门进来的是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的妇女。
“呀,你醒啦。”
“你是……?”
“叫我容姐就好。”她伸出一只手捂住魈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话到这里魈才堪堪想起来了自己刚爆发过严重的业障,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却发现钻心剜骨的剧痛已经无影无踪,耳朵里也不再有奇怪呓语,非要说的话,只是仍余些许头晕和四肢乏力。
怎么会,看刚刚旅行者他们的反应,自己昏迷应当不超过一个时辰,业障一般不会康复得这么快。
“已经不烧了,退得好快。”女人放开了他,“你真幸运,小摩拉抱你过来时你烫得像块炭似的,我们都吓坏了呢。先吃点东西吧。”
魈呆呆地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捏着饼。刚刚自己绝对是听错了。
“你说谁?小什么?”
“小摩拉呀。”
可能是魈生噎鸡蛋般的表情提醒了她,容姐像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噢,是摩拉克斯。哈哈哈,那孩子鬼点子多又招人疼,我们这儿都管他叫小摩拉。”
从前有凡人求财不得,对着岩王神像出言不逊,魈倒是能十分从容地责骂其不敬帝君,但现在眼前妇女一脸慈祥地唤帝君小名、叫他“孩子”,魈反而像听了一个过于荒谬的故事而陷入了呆滞。
他木木地举起杯子想喝口水压压惊,猜想自己是否真被业障毒坏了脑子。
贴上嘴唇的是种陌生的质感,不是他用惯的瓷器、琉璃或紫砂。魈低头一看,手中是个铜制金色小杯,上面也雕刻着类似岩印的、方方的交错回字纹。不知为何,魈忽然想到了以前帝君带着他鉴赏古玩时说过的话:
“它们一开始并不是青色的,这只是经年锈蚀的结果。只可惜这件也是赝品,你看,先民时代还不流行圆胖的祥云纹。”
魈立马放了东西就翻身下床。
屋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魈休憩的这户人家在坡上,能俯瞰下方村落与良田。石砖房交错有致,屋顶在木架结构上铺着整齐的干马尾草束。虽说远不如璃月常见的亭台楼阁,但。许多门户前立着十分显眼的雕花小石柱,有些刻着月相,有些刻着类似龙的东西。村子中心有片较为宽阔的地皮,许多青年男性在搬运重物、搭建桌台,不知是在准备什么活动。
“青铜用具,崇拜月亮……”魈轻声说,“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月氏部族。”
女人咯咯笑了几声,给他披上了外套:“怎么成传说中的啦?”
“帝——他、他去哪了?”
“小摩拉吗?他又带着采药队去找一种叫’人参’的东西了。”说着,她指了指南方不远处那座最高的山。
魈眯着眼辨认起它有些熟悉的轮廓,这不就是天衡山吗?
“谢谢你。”他把外套领口的麻绳系紧,转身向下。
“哎!你要干嘛,大病初愈怎么能出去见风!”
“我必须马上找到他。”
于是,魈走在了去往天衡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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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看得很揪心,但看到空荧拌嘴一下就笑出来了
等会,现在什么情况(愣住)
这是真的帝君的小时候?月亮三姊妹还在的时候?还是说是帝君留的摩拉编出来的?
魈宝的业障咋好啦?帝君干的?在这找到人参有用嘛?
帝君你真的,我哭死,这样了还想着药方,用一种神奇的方式打破了循环()
故事朝着完全没想到而且猜不到后续的方向发展起来了()
魈宝是要体验帝君的一生吗?得从旁人视角才能发现帝君喜欢自己吗
呜呜呜,还有后续嘛?
親愛的作者大大您還記得這篇系列嗎?想看後續,求求ㄌ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