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生日快乐！”一觉醒来，一个派对喇叭迎面拉响，彩带和亮片扑了少年满头满脸。床边围满了人，嘴里说着同样的祝福，脸上挂着同样的欢笑。
刚刚醒来就被迫直面欢笑与热闹，还被喇叭喷了满脸五彩斑斓的少年还有点懵。抹抹脸坐起身来，他下意识看了看窗外。嗯，明月皎皎，大家怎么可能在这……该去除魔了……嗯？体内的业障呢？他在做梦？要快点醒啊，还得去除魔呢……
但是夜叉很少做梦，更何况美梦，常年被噩梦纠缠的魈难得犹豫了一下。或许现在……还没到时间？不然他该醒了。要不就这么梦下去等自然醒？
看看一圈，旅行者兄妹和派蒙，各位仙家，菲尔戈黛特，胡桃……都围在他床边，将本就不大的房间挤得满满的。
大家都在笑啊……魈扯了扯嘴角，也想笑。
但是……先生呢？
连做梦都见不到先生吗？
魈双手微微攥紧，扯出一抹苦笑，低垂着头，连睡乱的呆毛都伏下来了。
“……”看见魈明显不开心，众人都僵住了，面面相觑开始怀疑哪里做得不好惹魈不悦。
几道视线落在拉派对喇叭的派蒙身上，吓得小家伙直接钻进荧的怀里。
还是菲尔戈黛特发现魈是在看了一圈才心情低落的，心思一转，悟了。她轻轻扯了扯胡桃，眼神示意了一下。胡桃也很机灵，立刻反应过来，试探着说道：“魈上仙，我们客卿去借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啦！你先等等，别着急，饿了就先吃点杏仁豆腐吧！”
香菱马上端来一盘杏仁豆腐：“来，尝尝，和言笑大厨不一样的风味哦！”
魈听见钟离也来了，还在为他做好吃的，心一跳，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一想到这是在做梦，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就这么希望先生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吗？这不合礼数，而且先生对他够好了，他作为下属，不该再要求更多。
不过……既然是梦……不，不行……梦也不行……
魈更用力地甩了甩头。
香菱以为他不吃，叹了口气，把杏仁豆腐放在一旁的桌上。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魈平复好心情，抬头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仙人的力量与气运，夜叉的业障与戾气，不是你们凡人可以承受的，趁早离开吧；各位仙家想必也有要事在身，莫要为这无聊的事绊住脚。”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魈自以为夜叉形象狰狞可怖，一身气势也不是白来的，凡人自会退走；仙家也会看在他的辈分与名望上离去；唯独旅行者兄妹要麻烦点，说不通就风轮两立吧。
朋友什么的，他不需要。他注定会伤害身边人，所以，离开吧……
少年微垂下眼帘，无目的地盯着被角。
但魈忘了他现在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甚至还坐在床上，表情虽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眼中却还残留着水雾。头发也睡乱了，墨绿的发丝垂在肩头，软软的，温驯的，缓和了夜叉一身的凌厉。脸上未抹干净的彩带与亮片在仙人精致圣洁的脸庞上毫无滑稽模样，反倒是为他添上生活的气息，这是热闹的模样。
在魈醒来时就被点上的蜡烛摇曳着火，橘黄色的烛光温柔地披在少年身上，柔和了那如刀的锋芒与棱角，冲散了月光的冷意。鎏金的眸闪烁着光，竟然有了一丝脆弱感。
就好像，一个朦胧的幻影，一个多彩却易碎的泡泡。
一个渴望温暖又恐惧温暖的独行者。
在场的凡人没有因为魈冷淡的语言和神态感到受伤和害怕。他们看着眼前与往日不同的少年仙人，在烛光中恍惚地想着，仙家染上红尘，不代表着蒙上尘埃，而是愈加耀眼，弥足珍贵。
这是他们的降魔大圣，守护璃月千年之久的护法夜叉。他并非不近人情，高不可攀，他也有感情，有脆弱的一面，也是会痛，会难过的。
在场的仙家看着仅存于世的夜叉，当年骁勇善战、英勇无双的金鹏大将，不由得回想起他失去家人，浑身悲怆苍凉的身影。他现在，有朋友了。这般看着，倒是让他这孤寂的风有了一丝温度。
魈到现在睡觉时还是穿着战衣，只脱下了肩甲之类的物件。仙家们知道，这是为了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动身清理魔物或者挡下突然的攻击。可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他们的金鹏将军，怎么还保留着这份警惕的习惯啊。
本来还认为旅行者兄妹多此一举，仙人的寿命悠长，若是像凡人一样每年都过生辰，岂不麻烦？如今看着这般模样的降魔大圣，他们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也庆幸、感谢着旅行者。
他们要让他开心起来。明明叫魈，怎么能不多笑笑呢？
怎么能不多笑笑呢……
空和荧对视一眼，首先取出礼物，笑嘻嘻地左右送上：“魈，生日快乐！这是礼物，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多谢，但我……”魈下意识后仰了一下，伸手想推开，但兄妹二人也不甘示弱，坚持着送上。
空挂着笑：“是朋友就收下，别客气！”
荧眨眨眼：“这可是我们的心意，挑了好久呢……还以为你会喜欢，结果，连让你看一眼都做不到吗？”
魈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面上依旧板着一声不吭，但手上已经收了力，任由两个礼盒塞到怀里。
看着两个与二人如出一辙的金色礼盒，宛若两颗星星，轻轻地散发出点点星光，倒映在夜叉眼中的夜幕上。
他捧着盒子愣了愣。没等他继续想，一捧清心占据了视野。
“魈上仙，我听客卿说你喜欢清心，特地上山采的哦，百分百原生态！”活泼的少女咧着嘴笑着，梅花瞳里尽是俏皮。
“大圣，这是本仙近日随手制作的小机关，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上仙，谢谢你守护着望舒，守护着璃月，一点薄礼还请收下。”望舒客栈温柔的老板送上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还有派蒙！魈，这是冰糖葫芦！可甜可好吃了！给你！”小漂浮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嘴里咽着口水，递出去的手却毫不犹豫。
小家伙还悄悄地道歉：“对不起，在你刚睡醒就拉派对喇叭吓你……派蒙惹你不开心了，你能原谅派蒙吗？派蒙，派蒙明天给你新的冰糖葫芦作赔礼！”
魈接过冰糖葫芦，听见这话，认真地解释道：“不是的，你没有惹我不开心，不用道歉。”
“啊？那派蒙是不是不用再送一根冰糖葫芦啦？”应急食品快乐地在空中转着圈，“派蒙明天可以多吃一根冰糖葫芦了！”
“魈上仙……”
“上仙……”
“大圣……”
“……”
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魈被各式各样的礼物埋了起来，感到不知所措的同时，心脏和双眼都有点酸涩。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作为夜叉，他是不祥的化身，被人躲避，让人恐惧；作为仙人，他不食烟火，独自站在高台上仰望月光。他是最特殊的仙人，因为他没有信徒，虽然他也不在乎就是了。他是穿梭于黑夜中的恶鬼，恶鬼哪有朋友？哪有关心他的人？
但现在……他是不是……有朋友了？
坚强的夜叉从不轻易落泪，所以哪怕心情再激动，也只是红了眼眶，紧紧咬着苍白的唇，抱紧礼物以掩饰双手的颤抖。
他一定是在做梦吧，他只是一头只会杀戮的野兽啊，真的能拥有朋友吗？他能用什么来回报这些友情？
对啊……他只是一把刀，一个工具，除了杀戮什么也不会，没有人会需要他。战死，是他最好的归宿。为帝君守护璃月，是他最后的价值。
滚烫的心渐渐凉下来，使仙法收起礼物山，想重新板起脸。但看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眼中的他，和希望，魈又无措了。
他们……在希望什么？
“我不是能招财的瑞兽……”凡人会希望的，是这个吧？
“？？？”众人不知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这不妨碍他们表示崇敬：“不是的，魈上仙，你是不是瑞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默默守护璃月千年的付出与坚守，你是英雄，我们敬佩你。”
“魈上仙缺信徒吗？本堂主可以建立一个专属的祠堂供奉你哦！”胡桃认真地想了想，嗯，干她这行，拜了这位，算是门当户对！双眼瞬间发光，回去就建一个！
“还有我！上仙与妖邪战斗千年，在下很是敬佩，在下……也能成为你的信徒吗？”正直的方士眼中的敬仰清晰可见。
“上仙，望舒客栈永远是你的后盾。”菲尔戈黛特双手交叠，笑道，“我也是你永远的信徒。”
“我……”
一声又一声。
一夜之间，魈有了信徒，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信徒。魈突然嘶吼出声：“不要！”
“我不要你们成为我的信徒！”
“我想你们……成为我的朋友……”
听说梦是人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现在魈看着这一切，他承认，他很孤独，他想要朋友。
他不要信徒，信徒与神明是无法亲近的，他想要朋友，可以亲近的朋友，可以互相关心的朋友。他现在没有业障，他会控制好自己，不伤到他们，这样，他是不是能亲近他们一点？
这是他做过的最美好的梦，在梦里，他有了一群朋友。多希望这是真的啊……
“我们一直都是你的朋友啊。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更是！”
“吱呀”
“抱歉，刚才去为上仙做蛋糕了，还请上仙原谅钟某来迟。”沉稳磁性的声音响起，听得人酥酥的，其中饱含着的温柔令人沉醉。
老石头在旅行者兄妹的“撺掇”下，打算在这场策划已久的生辰宴上表明心意，此刻也不藏了，将爱意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
众人见状，皆露出一个会心的笑，自觉地为钟离让开了路，退出了房间，给二人留下空间。
魈则是在门开的那一刻就愣住了，先……生？
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好看，魈下意识就跳下床想风轮两立躲起来，却在与钟离对视时愣住了。
他看见那对永远冷静沉稳的琥珀眸中倒映着狼狈的自己，也看见了他从未在帝君眼中见过的感情。
那种眼神他偶尔会在璃月港中相拥的两人身上看见，那时他只觉得无聊。
直到有一晚，魈除魔完毕，在水边清洗血迹。抬头看见那轮皎洁的明月，温柔的月光抚摸着大地，星星点点的萤火是母亲低缓的摇篮曲，悠扬的夜风吹来的寒露不能浇灭少年心中的赤诚和炽热。
帝君，也是如月光一样温柔的人啊……
魈仰望着圆月，不禁回忆起以前战争结束作为岩王帝君的钟离。明明每天有那么多奏折要批阅，却还能每天都挤出时间来教他学习。
不是武艺，是真的学习。帝君会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魈”字——他亲赐的名字。帝君会教他识字，读书，他会笑着调侃魈：“我的护法夜叉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这怎么能行呢？”
还有棋，画，乐，礼……那段时光短暂却美好，圆润了恶鬼凶戾的煞气，散去了夜叉过分的杀意与战意，开始适应和平。
渐渐地，太阳升起来了。
魈轻轻眨了眨眼，从回忆中苏醒。他低下头，防止眼睛被烈阳灼伤。这一低，水波之下的自己眼中残留的温度就完完全全撞入眼中。魈愣住了。那是他曾经不屑的人类眼中的感情。
朝阳攀上天空，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少年仙人身上的寒，也驱散了他一直欺骗自己的谎。失去了保护的壳，朝阳竟使他感到灼烧的痛。
静立许久，有泪滴在地上生花。他好像，爱上帝君了，爱上了那个如朝阳般璀璨的神。
他不愿承认，但在阳光的照耀下，这阴暗的想法无所遁形。
可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还是那人亲手拉出来的。他是神明，而他是他的信徒。
他不能逾矩，不能玷污神明。
自此，魈躲摩拉克斯有好长一段时间，即使见面也只是低下头，看起来恭敬又乖顺，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没有让神明发现一点端倪，敛去了眼中的爱意。
后来，时间长了，帝君化为凡人钟离，融入市井，魈也终于学会了用恭敬、平静的眼神看着钟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许久未见的眼神，现在在帝君眼中再次出现。
他在看谁？
鬼使神差的，魈虽然紧绷着身体，却没有逃走，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神明逆着光微笑着向他走来。
一如曾经的救赎。
“魈，生辰快乐。”男人带着笑的声音传来，仿佛就贴在魈耳边。假装没看见小鸟红了的耳朵，钟离把手中的蛋糕放在一旁的桌上，温柔地为魈清理着脸上的彩带和亮片：“怎么弄成这样？玩得开心吗？”
魈在感受到脸上的触感时就宕机了。估计是为了方便，钟离现在没有戴手套，修长有力的手指不似岩石冰冷，而有属于人类的温暖柔软。这温暖令魈留恋，也令他无措、心慌。
等到少年精致的脸又露出来，已经红得不像话了。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贪恋着对方为数不多的柔软，任由时光流逝。
“魈，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还是钟离先开了口。
“不，不，不用……”魈下意识摇头，他怎么能收帝君的礼物？
看着他拘谨的样子，钟离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叹了口气，凑近轻声说道：“魈，如今我已退下神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是你的朋友。你收下了别人的礼物，却不收我的吗？”
两人贴得很近，钟离几乎是压在魈身上，将魈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呼吸交织在一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混杂，不分彼此。
魈背靠墙壁退无可退，慌乱地抬头，却看见钟离逆着光显得暗淡的眸子，看着竟有几分悲伤。
魈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先生……在难过？
他让他的神明难过了？！！
“先生！”魈猛的抱住了钟离，“别难过……我收下你的礼物……我很开心……谢谢你……”
钟离被魈一把抱住，下意识回抱，感受到怀里小鸟颤抖的身体，听到他话语中掩藏的恐惧和懊悔，叹息一声，将魈抱起放在床上，自己蹲下身，仰视着魈。
“先生？！”魈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让神明仰视他？！急忙就想下地跪下。
但钟离牢牢地按住了魈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只能茫然地看着钟离。
“魈，你不必这样拘谨，你可以再多依赖我一点，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不用惶恐，不用惊疑，我在这里。”
“谁说神就不能仰望一个人了？神在面对爱的人时也会自卑，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担心自己让爱的人受伤，担心自己不够优秀，担心……自己爱的人不喜欢自己。”
“……”信息量太大，魈的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biu~bong，biu~bong……耳边嗡嗡作响。但他还是清晰地听见了钟离接下来的话：
“魈，我爱你。你可以接受我吗？”神明眼眸弯弯，笑得那么温柔，又那么热烈，在黑暗中也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在漫天飞雪中，神明向漂泊的受难者伸出了手，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颤抖着搭上神明有力的手，于是神明将他一把拉出深渊，从此风雪与他无关，他有了光明的新生活。
时隔千年，信徒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再次将手搭在神明宽厚的手上，回应了神明的爱。
“这个梦……真想一直做下去……有朋友……有先生……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泪水喷涌而出，魈扑进钟离怀里，大声诉说着这些年的感情。
“帝君大人……我好像，从千年前就心悦你，直到几百年前才发现……”
反正是梦！他发泄一下怎么了？！
“你是在我生命中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候从天而降救我于地狱中的神明……你像太阳一样耀眼，像月亮一样温柔，像山峦一样沉稳……我永远忠诚于你，为你守护璃月……”
“我心悦你……”
魈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把钟离当年教他的话、他看过的书中认为最好的赞美竹筒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表达心里复杂的感情，到最后就只流着泪窝在钟离怀里颤抖。
这次是喜悦居多。
钟离耳朵已经红透了，轮到他被表白，他也宕机了，属于听得见，但大脑无法作出反应的情况。
他漫长的岁月中听过无数句赞美他的话，比这更优美的比比皆是，但从没有能让他如此欣悦的。钟离能看见他的小鸟也捧出了一颗真心给他，朴素而赤诚，与魈本人一样美。
钟离知道在魈心里他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还高。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魈会把自己放得太低。
看着窗外的明月，钟离眯了眯眼。没关系，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地提高魈的自信心。
他要告诉魈，魈是极其极其优秀的人，他如劲竹坚韧不拔，他很好，有很多人喜欢他。
“魈，礼物，喜欢吗？”钟离拿出一个耳坠，它带着令人安心的岩元素和熟悉的气息，金色的流光在鳞片中流转。
“喜欢，喜欢，谢谢先生！这是魈收到的最好的礼物。”魈展开笑颜，不同于他样貌的沉稳隐去，少年的活气扑面而来。
那笑容如繁花摇曳，晃得钟离丢了魂，迷了眼。他抱紧怀中的少年：“魈，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啊。”
他才是他的太阳啊，傻小鸟。
“来，我帮你戴上。”钟离看着毫无防备靠近的魈，忽然起了坏心思，“靠近点。”
然后在戴好耳坠准备拉开距离的时候，钟离在那泛着红的白皙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啊！先生！”小鸟一个激灵，手一抖，有什么东西飞到空中。
钟离眼疾手快，接住了空中的青金色羽毛。那是钟离见过的最好看的羽毛。
魈脸色通红，准备抢回来，但钟离一翻手就收起来了，还顺势捉住魈的手，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我也很喜欢这份礼物。”
…………
门外的几人围成一圈。胡桃来回踱步简直要急死，她家那块石头行不行啊？！！急死她了，又不能破门按头直接上，唉。
“啧啧啧，明明是过生日收礼物的，最后竟然把自己送出去了……”来自蒙德的绿色的吟游诗人嘀咕着，一边抚琴，一边摇着头从楼梯上走来。
“温迪？”旅行者兄妹诧异地看着他，这位风神也太自由了吧。
“来给小……魈上仙过生日的，蒙德路远，迟到了，抱歉，我自罚三杯，诶嘿～”
“可是他们两个还在里面呢。”派蒙指了指紧闭的门。
“哦~”温迪神秘地眨了眨眼，坏笑着说，“我们先去吃饭吧，老……钟离先生跟我说过了，他晚点会带魈上仙单独去吃。只可惜吃不上蛋糕了。”
众人再次会心一笑，有说有笑地去了楼下。可惜诶，他们还给魈准备了游戏来着。
不过今天客栈恰好没有客人住宿，他们可以尽情地闹腾！
“走走走伙计们！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生日快乐歌？既然主角特殊情况，咱们就录视频吧！”
温迪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低笑着留下一句：“老爷子，婚宴时喝不上你珍藏千年的酒可是说不过去的哟。”
消除业障，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岩神的神力和龙血，还有风的歌声啊。
希望小夜叉喜欢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