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亦未寝

CP岩魈,OOC那就是作者理解不够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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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治元年七月七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荻花洲,寻魈上仙。不料上仙亦未寝。

清冷月光下,劲瘦的身影裹挟青黑色的气流起舞,闪烁青色光芒的枪尖果决得宣判魔物死刑。舞闭,魔物尸首堆积成小山丘,魈静静伫立在山巅,身影清冷,漠然,不近烟火;一抹血痕为绝美的脸平添几分妖艳,狠辣,美绝,摄人心魄。

忽然,枪尖遥指一棵大树,树后衣摆若隐若现,魈金色瞳孔略微缩紧,紧紧盯着,声音透着冷冽:“谁?出来!”。过于眼熟的高大身影从树后慢悠悠的踱步而出,伴随一声熟悉的轻笑。魈:!!!下一秒,魈就出现在身影前,枪已背在身后,乖巧低头:“帝…钟离大人!”
钟离抬手抱拳的准备遥遥道歉的动作还未完成,动作示意对象已经“xin”一下站在了面前,不禁哑然失笑,于是抬起的手顺势放在了魈脑袋上,轻轻揉揉。大抵手感太好,那手顿了顿,又揉了揉。

魈本能蹭蹭,大抵又是觉着有些逾矩,蹭了一下便僵硬盯着钟离袍脚:“钟离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钟离遗憾收回手:“钟某只是一凡人,理当仰视上仙,魈上仙这番低头垂眸,钟某只能跪坐地上与上仙对话了。”魈火速抬头:“不敢!如此便好!”

钟离细细打量着魈,漠然早已退去,像是有了线的风筝,金色眼眸里不见月光,只留钟离。被自己的想法取悦到,钟离伸手,细细摩挲着那抹血渍。血渍有些干结,钟离便略微加重了指尖的力气,搓去血痕,却留下了红痕。魈并未躲避,只是有些茫然无措,思量片刻,斟酌着开口:“并非受伤,是魔物的血”。

钟离依然摩挲着魈的脸颊:“钟某竟不知,荻花洲需上仙连夜除魔方能平安。”魈耿直言:“并非如此,七星布控千岩军,覆盖周全,轮班值守,已能维持平安,并非魈之功。”言语间似有赞赏。钟离眼眸越发暗沉:“那为何上仙夜半仍在此处降妖除魔,看这尸首数量,上仙今夜还未入睡吧!”魈沉默半响,似是感觉到帝君怒气越发严重,终是嗫嚅着:“因为业障,睡不着。”

钟离怔忪半响,手指松了力道,收了回来,像是终于记起自己凡人的设定:“是钟某唐突了。”钟离回忆了一下人设:“胡堂主欲出门游玩,宣布往生堂休沐一旬。钟某无处可去,欲去望舒客栈安顿,途中见仙人除魔,不免愣神。”

见魈似有所欲言,连忙打断:“天色已晚,地处偏僻,钟某乃一介凡人,恐路遇魔物,不知上仙是否可以捎带一程。”

魈:“是。”魈欲牵钟离的手,却被钟离拦住。魈困惑抬头,眼睛里闪烁问号:“?”钟离干咳一声:“这样稳妥一些,只牵手怕中途失力。”

魈不解,但魈不说,魈认为帝君所言所行必有深意。但是这个姿势,着实看不见路。魈看着眼前厚实的胸膛,嗅闻淡淡霓裳花香,脸微红。

“魈?”钟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似在催促。 “失礼了”魈深吸一口气,一个推拉拽,就把钟离横着甩到肩上,双臂一遍勾住腿弯一边勾住腰身,权当肩上是根棍子,“xinxin”两下便到了望舒客栈。

钟离着地时,还有些恍惚,在魈的呼唤下缓过神来,看着魈担忧的眼神,欲言又止:“无事”。魈松了口气:“钟离大人请在次稍候片刻,我去叫老板。”钟离伸手拦住:“且慢”

钟离:“已是深夜,扰人清梦多有不当。且在下,忘记带钱包了,往生堂也已关门,不知上仙可否收留一夜。”顺理成章的混进上仙卧室。

与主人一般,屋内简洁干净,一桌一椅一床,一茶具一衣橱,便是全部了。

“钟离大人请睡”魈便坐在椅上,抱着和璞鸢,大有替帝君护法之意。

“上仙不睡,钟某岂敢先行睡去”钟离气笑,语气危险:“若上仙无法入眠,某自当陪伴上仙渡过漫漫长夜”魈无法,只得起身,准备打个地铺。

“上仙是想让钟某睡地铺嘛”

“不,这是…”

“毕竟,钟某乃区!区!凡!人!”一字一顿,脸上笑容愈发危险。

魈终于后知后觉,木楞着:“但是,与钟离大人共睡一张床,于礼不合。”

“魈上仙可是嫌弃钟某不配?”

“!不敢!”魈迅速翻上床,在钟离眼含笑意的注视下,小心贴着墙壁侧躺,最大限度留出空间给钟离。

钟离无奈,罢了,还有很长时间,到底也算是同床共枕了。

便躺下,握住魈的手,传去稳定平缓的岩元素与龙的气息。魈发现纠缠着的业障似被压制,带着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帝君是想替我压制业障。我又麻烦帝君了。”惶恐间想道谢,还未开口,便听帝君说:“无需多礼,睡吧。”

业障被压制,交叠的手传来温暖柔和的气息,听着帝君平稳的心跳与呼吸,魈渐渐的困倦,睡去了。

好一会儿,钟离睁开眼,迷惑地看着明明已经睡着,但仍然仅仅贴着墙壁的魈,不理解。以普遍理性而言,睡着之后,理当本能追寻温暖所在。为此,他特意让身体保持一个温暖的舒适的温度,为何魈没有本能寻觅过来?

山不就我我就山。仗着魈对自己完全的信赖,不会被自己动作惊扰,钟离慢慢将魈挪了过来,摆成话本上很安全的姿势:将魈的脑袋置于自己胸膛,胳膊搭在腰间,双腿盘在身上。于是满意地搂着魈,也睡了。

魈做了一晚上被绑着听打鼓的梦,醒来时,只觉着脖子有些酸痛。本能活动一下,只觉着脸好像蹭着软软又些许温暖的…魈僵了一下,缓缓地、悄悄地、略微地,眼睛睁开一条缝,使劲闭了闭,再睁开,脸一下子红透了。他悄悄松开手腿,试图慢慢地从帝君臂弯蹭出去,却听到了闷笑。魈迅速蹿起,跪坐一旁的床上,语气慌乱:“魈不敬帝君!请帝君恕罪!”

钟离调笑:“何必慌张,魈上仙昨日蹭进钟某怀里可没这般模样,抱得结结实实,钟某受宠若惊。 魈:!!!

魈:“请帝君降罪!!!”

钟离收了笑容:“如此,那便罚上仙多收留钟某几日吧”

魈:“可是…”

钟离:“不必再提,钟某昨日也睡的舒畅,如此便好”

魈:“是”

用罢早餐,魈便去巡逻了。钟离望着背影,喃喃:“不急,慢慢来”

钟离给胡堂主去了一封信,夹了清夏乐园邀请函,又下了望舒客栈厨房,请教了杏仁豆腐做法。

胡堂主收到信后撇撇嘴:“罢了,看在邀请函的份上”于是宣布沐休一旬。

言笑连连夸赞,想不到钟客卿如此精益求精,力求杏仁豆腐完美。

魈在外降妖除魔,天色渐晚,想起客栈里的钟离大人,早早收了工,赶回客栈。便见到坐在桌前的钟离,和香甜的杏仁豆腐。

钟离笑着招呼上仙:“为答谢上仙收留之恩,特为您制作杏仁豆腐,还望上仙品鉴”

魈谢过,正要开动,却被钟离拉住手:“?”魈疑惑地偏偏脑袋,金色眸子无辜懵懂。钟离为自己的心思道了一声罪过,但仍然坚持:“美食理当坐着享用,不巧,这唯一一张椅子已被钟某所坐”魈端着豆腐想坐床边,却被钟离拉进怀里:“床乃寝具,不若坐钟某腿上吧”

魈习惯了顺从,便战战兢兢的将屁股轻轻靠在钟离大人尊贵的膝盖上,半蹲着权当坐着,粉色自脖颈晕染至耳垂,满脑子慌乱:“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不敬帝君!但是靠太近了!不敬帝君!”

杏仁豆腐口感嫩滑,杏仁和牛奶醇厚的香气带着微微甜意,许是帝君制作蒙上的滤镜,魈觉着这是最好吃没有之一的杏仁豆腐,于是脑子里便又成了:“帝君无所不能!帝君连杏仁豆腐都做到最好吃!帝君是完美的!帝君此举必定有什么深意!”一点不敬帝君的揣度便被这杏仁豆腐打散了。

睡前,魈寻了木匠,委托再打造一把椅子。

入夜,老龙特地开了玉璋,悄悄拍碎了一把椅子。撕下贴着墙的小鸟,团进自己怀里,装作小鸟自己蹭来的模样,安心睡了。

如此几日。

魈很苦恼,最近每天早上醒来都在帝君怀里。枕着帝君胸膛,环着帝君腰,夹着帝君腿的那种,何等不敬帝君!那木椅不知为何,承受能力极差,这木匠怕是偷工减料,该罚。虽然帝君不介意,还做好吃的杏仁豆腐,愿意委身做椅,还安慰于我说自愿,但绝不可以恃宠而骄!帝君为压制业障已牺牲量多,绝不可以再叫帝君困扰!

于是这夜,魈决定彻夜不眠,为不叫帝君烦忧,调整呼吸,假装已睡去。便感到一双大手摸了过来,相当熟练地摆放成熟悉的姿势,圈住自己开始摩挲后背。魈安静地趴在帝君身上,听着帝君心跳,嗅着霓裳花香,虽眼睛闭着,呼吸稳着,尽力放松着,但心跳却扼制不住加速,体温连着呼吸热度上涨,有些许的喘不过气。魈用力的闭眼,手指不受控的蜷缩,缠绕帝君衣角。钟离抚摸小鸟后背的手缓缓停下,迟疑道:“魈?”

魈起身,坐在钟离腰腹,垂头敛眸:“魈愚钝,不知帝君此举是何深意”。说着不知,躲闪的目光、加速的心跳、手掌的热度表明,并非一无所知。钟离平静地看着魈,目光描摹着魈的脸庞。钟离拉着魈的手,按在胸膛处,叫他感受心脏仿佛飞起的鼓点:“魈,我心悦于你”

魈伏身,跪趴在钟离身上,埋在颈窝,唇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与热度,缓缓蹭了两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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