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君无我弃,我不君疏

【岩魈】君无我弃,我不君疏
岩魈以交往(老夫老妻)

角色死亡预警

私设ooc

天理之战皆为虚构

前提:“情深不寿”这句话应该不仅仅包含爱情,我一直觉得像魈和钟离这样活了几千年,见证岁月流逝的人不会单纯死于爱情。情,分很多种,亲情,友情乃至包括深沉的守护之情都是可以成为离开的理由。

所以他们为情而死,却不止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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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在除魔时,在山中遇到一个奇奇怪怪,疯疯癫癫的老道。那老道看见魈便眯起眼,锐利的目光扫过魈的脸,神神叨叨的说:“仙人也有情?”

魈见人无事,没在意老道口中的言语,说了句:“无聊。”转身欲走,被人叫住。只听那人说,“仙人留步,您可听说过凡间一句话?”

魈冷淡的回头望他,看似毫无波澜的问:“何话?”

“情深不寿…”

望着那老道疯疯癫癫,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蹙眉却没有理会,化为一阵风,消散在原地。那老道回头一看,不见仙人身影。不住的摇头,口里还念叨着:“情深不寿啊…”

异世的旅者破开了提瓦特虚假的天空,带着他的血亲与七神联手,开启了天理之战的序幕。

与其余六国一样,钟离恢复神位后,总会到绝云间与其他六神不眠不休的开会和提供神力支援。璃月的仙人们首当其冲,每个人都要负责璃月境内各大地区清除妖邪和铲除魔神余孽的任务。璃月太大,原本就一直负责荻花洲的魈又扩大了一倍的地域,碧水原和归离原被魈主动包揽了。

战时的璃月,四处透露着荒凉,郊外邪魔的污秽在扩张,只有一些总有神之眼组成的志愿军在把守。魈不欲与人交流,除完魔便抽身离开。

“呃啊…”魈双手捂住额头,跪坐在芦苇荡中,茂密繁盛的芦苇荡中除了些许痛苦的呻吟声,无人会发现有人在此。

良久,魈双手掌心被掐出了血红的月牙,整个人急促的喘息,周身的业障更浓郁了些,若不是隐隐泛出青色的风之元素力,大概真的会被当成妖魔。平静了一会儿,魈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清醒了一下,把冷汗洗掉,缓和了一下脸色,才起身赶回望舒客栈。

魈回到望舒客栈,钟离,不,现在应该称呼为摩拉克斯的男人,一身白色神袍,俊美坚毅的脸被半遮在帽斗之下,露出深沉的侧脸,手中举着白瓷的茶杯,看样子还沉浸在思索中。

“帝君…”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如往常无二的朝摩拉克斯走去。

摩拉克斯抬头,鎏金般的眼睛如同流动的黄金,带了些审视的目光望向魈,看到魈身上完好无损,便柔和了目光,口气温和地说:“不是说了,叫名字就可以吗?”他朝不远处的人伸出手,示意魈过来。

魈乖巧的走过去,伸手搭在摩拉克斯的手上,被摩拉克斯揽进怀里,伸手抱了抱自己的神明。摩拉克斯把头埋在魈的颈窝,神情倦怠,语气略有些疲惫地说道:“魈,陪我躺会儿吧。”

“好。”

魈刚回答完,还没让钟离松开他去床上,就被摩拉克斯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魈脸色泛红的拽着摩拉克斯的神袍,下意识想说“不敬”,又想起眼前不仅是他的帝君还是他昭告天地的爱人,踟躇了一下,也就放任了。

钟离看着怀里脸红扑扑的人,把他放在床榻上,自己也躺了下来,圈着他把他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低缓的轻笑道:“我还没做什么呢。”

原本才平复心情的魈,脸色瞬间爆红,摩拉克斯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敏感的皮肤又开始颤栗。“帝君,快点休息一会儿吧。”魈慌忙的说道。

“嗯…好吧。”摩拉克斯说着,现出龙尾缠在魈的腰间,双手紧紧环着魈的脊背,下颚抵在魈的发顶,良好的体型差让摩拉克斯把魈完美的圈在怀里,如同守护宝藏的龙圈养着宝藏。

摩拉克斯醒来时,魈已经不在他怀里了。『糟糕,警惕性怎么如此差了。』摩拉克斯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每次有魈在身旁陪着,他就容易松懈,在这时期可不是件好事。

魈进来时,看见摩拉克斯还坐在床上发愣。于是开口提醒道:“帝君,用些饭吧,刚刚巴巴托斯大人传来消息,说一会您还要去绝云间一趟。”

“巴巴托斯来过了?”

“没,是风里传来的消息。”

“还真便利啊。”摩拉克斯下床带着些意味不明地说。

魈略有着迟疑的看着他,没参透摩拉克斯的意思,自觉的认为自家帝君可不会有吃味的心思。于是附和的说:“是挺便利的。”

摩拉克斯心头一梗,看着目光坦诚的魈,叹了口气直白地说道:“虽说现在不应该说这些,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有些吃味,所以下次你要哄哄我,知道吗?”

“……是,魈明白了。”魈低头,挡住摩拉克斯炽热的视线,含糊的回答。

因为赶时间所以摩拉克斯也就不再逗他,与魈用完了饭,赶忙去了绝云间。

魈收拾好东西,望着阴沉的天幕,没有光透露出来的大地满是化不开的压抑。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讨伐非一日之功,许许多多的人离去又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补来。战争焦灼之际,魈随着摩拉克斯奔赴了前线,早在之前天理所带来的妖邪便由北向南开始扩散,岩神的权能被极限的压缩,好在摩拉克斯岑参作为岩之魔神还是可以控制岩元素的,因此提瓦特大陆各国借用摩拉克斯的玉壁作为屏障护住了大量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作为每个国家的避难所和聚居地。

蒙德北部的明冠山地和坠星山谷因为最开始的侵蚀,居住在哪里的零星的人们开始向南迁移到蒙德城和苍风高地。晨曦酒庄的迪卢克和镇守蒙德城的巴巴托斯开始组织蒙德的神之眼反击队,更多的普通人继续向南,璃月选择让他们迁移到轻策庄。魈跟着摩拉克斯驻守在碧水原的石门,如此更方便蒙德与璃月协同作战和。

魈守在石门的峭壁上,望着蒙德被黑雾笼罩的天空,他记得有个旅行者曾提到过的名叫“莫娜”的名字很长的占星术士说过,提瓦特的天空是虚假的,曾经他并没有在意,他只想守护璃月这一方净土,纵然天空虚假,可璃月的百姓是真的,死去的将士是真的,他经历的一切也是真的。如果他连这些都否认的话,浮舍,弥怒,应达,伐难他们的牺牲也会显得可笑且毫无意义。

“金鹏大将。”一位千岩军喊道。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名称魈怔愣了一下,转头颔首和他打了招呼。旧时魔神战争中,也有很多将士称呼他『金鹏大将』,不过彼时他还小,早前的经历让他的性子极为内敛,难以与人亲近遇到同他打招呼的人,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点头然后快速的离开。当时,也有人说,他性情桀骜,高冷又不理人。当时的浮舍他们还在他身旁,听到那些言论,总是义正言辞的跟别人解释说,魈只是内向,并非故意不理人等等,后来他渐渐了解了人情世故,面对着佩服着他的将士们,他也开始懂得回应。只是依旧内敛且不自在,后来浮舍他们就接揽了与人打交道的任务。他们知道自家小弟可以做得很好,但作为家人,他们希望魈能活的更自在,那样就很好。

如今,千年已过,自兄弟姊妹们离去后,魈学着他们的样子长进了很多,斯人已逝…

但好在魈还在,还在这人间,眷恋而温柔的守护着,守护着他们为此留恋的璃月。

“出了什么事?”魈问道。

“帝君说,今日还要进行清缴,想让您帮忙鼓舞士气。”

“明白了。”

望着那名千岩军离开,魈慢慢的往回踱步措辞,他向来是不擅长干这种事的,他寡言少语,性情内敛,不爱暴露于人前。很久之前,这种事情,大多都是若陀和归终的事情,岩王帝君政务繁忙,作为璃月主事人之一他们就要担负起战斗的士气,不但要在战场博弈也要在后方与人心博弈。但可惜,只是可惜…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魈拂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迎着众人的问好走向璃月的军营,一一点头颔首,回忆着记忆中两位魔神大人的印象,他不记得他说了多少,但最后他只坚定又温和地说:“辛苦诸位,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风过之处,人声鼎沸。

众人齐声高喊:“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旷日持久的决战终于到来,艰难的对决是人同命运的反抗,最后的胜利来的辛苦又惨烈。七神受伤惨重陆续沉睡,旅行者兄妹二人还没来得及告别便被天理的时空裂缝带走,受伤的仙与人不计其数。唯余下岩神与草神还在坚守,虽然天理被打败,但大地的创伤依旧存在。岩神与草神牺牲者自己的神力维持着人民仅有的生息。

魈受伤也颇重陷入昏迷,每日被养在绝云间受着仅剩的仙脉之气温养着,于是钟离便把必要的政务搬入了绝云间一方面照顾魈,一方面处理政务。钟离也有私心,璃月七星经此劫难十不存一,而自己…他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魈,起身坐到床边拂开已经略长的发丝,缱绻又不舍的抚摸魈的脸,长叹一声,久久无言。

昏迷中的魈觉得自己深陷泥沼,大战之前他强行把业障封在了体内,战事繁忙,钟离身为璃月的岩王帝君十天有九天在前线打仗剩一天讨论战况,两人独处时间十分少,因此钟离并没有立刻注意到,虽然后来问过魈,让他不要勉强,他也含糊地应付了过去。如今他因受伤神思不清的被拖入这梦魇之中,耳边不停地响起狰狞的嘶吼和咒骂,眼前是业障化身的自己,无尽的斗争,没有尽头。

钟离是在魈昏迷半个月后发现魈的不对劲,原本在榻上的魈突然业障缠身,钟离还没来得及阻止,魈便风轮两立的冲出去,钟离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动用刻在魈身上岩印寻找,察觉到就在不远处,连忙瞬移过去。入目便是魈满身血迹的跪在不远处,而旁边是个昏迷的凡人,钟离神色沉重的走向魈,蹲下身想问魈感觉怎么样,刚靠近,蹲在地上的人便起身攻击,钟离反应过来时,魈用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要攻击钟离的手腕,眼里有了清明。

“…帝君…”魈似乎脱力般倒下,被钟离眼疾手快的抱在怀里,钟离目光沉重的久久地望着那凡人,抬手抹去了他的记忆。公正严明的岩王帝君有了私心,他只有魈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不愿再让他的少年仙人再沾染非议,一点也不行。

那次之后,魈醒来钟离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养好身体,不带一丝责怪,仿若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魈的幻觉一样。钟离衬着七星大选之际处理好战后剩余的问题留下人治的璃月,带着魈隐入山林,放手让他们成长。

钟离把他带到自己曾经的洞天,每日寻觅仅剩不多的清心,更是天天来往与住所与不卜庐之间与白术探讨研制如何加强连理镇心散的药方。

“…帝,钟离先生,魈上仙这些天身体如何?”白术有些迟疑的问道。见到钟离脸色不虞,叹息了一下,又说:“钟离先生,不如去须弥问问草神大人有何好方法,或者有什么其他草药可以加强药效。”

“早在许久前,便问过了,业障还是无法根治…至于草药…我便再去看看。”钟离松开紧皱的眉头还是客气的同白术道谢,步履匆忙的离开,仿佛耽搁一秒,那人便会随风化去。

钟离回到洞天,想要告诉魈自己要去须弥一趟,让魈别担心。发现魈不在院子里,担心的四处寻找,就差把洞天翻过来了。刚想动用神力便听到魈虚弱的声音传来。

“帝君…怎么了?”魈脸色惨白的从后院出来,接住俯身抱着自己的钟离,轻抚他宽厚的脊背,埋首在他的衣服里,感受着浓厚的岩元素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钟离也不去提魈为何脸色惨白,魈也知道隐瞒不住,这或许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魈,近来感觉如何?”

“先生,魈无碍了。”

钟离风尘仆仆的从乾坤袋中拿出从布耶尔手里得到的草药,边整理边与魈说这些草药的功效,执着又温和的重复着“你一定会好的。”魈坐着石桌旁目光含着歉意与哀伤的看着钟离,这几日来他总在想若是没有开始就好了,帝君就不会显出如此难过的神情,随后又感叹他的自私,他还是不后悔,他还是想多陪陪他的帝君的。

他的钟离。

“钟离,我饿了。”魈难得带着笑意的说。“我想吃杏仁豆腐。”

钟离手一顿,转头看了魈一眼,语气温和地回答,“好。”

“钟离,多加些糖。”

“好——”钟离略带无奈的回答。

“多谢先生。”魈抬头向钟离与他交换了绵长眷恋的吻。

“休息一下吧,帝君。”

钟离思绪有些昏沉,模糊的听到了魈说话的声音,用仅剩的力气拉住那人却被人拂开。

“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至此终了,昏暗袭来。

早在魈被钟离带到洞天时,他便察觉到钟离的异常。

…磨损

这是魈能感觉到的,如同业障侵蚀着他,磨损也在消耗着钟离。眼看着魈即将逝去的钟离越发的偏执,魈无可奈何,唯有陪伴着他。

然而钟离离开的那几天,层岩异动,余孽动乱,魈很清楚,层岩会影响到璃月,更会加剧钟离的磨损。作为璃月仅剩的仙人,也作为钟离的爱人,魈不会让层岩失守。

传闻金翅鹏王身有琉璃心,可荡涤一切污秽,因而魈比其他夜叉更能承受业障。

钟离赶来时,魈被锁链锁住,是他自己要求的,余孽的残骸遍地,魈几乎被业障吞噬。察觉到有人前来,魈抬头,对着钟离一笑,轻声说:“钟离,别犹豫…”

钟离看着他,露出极为难看的笑,静静的看着他。

“钟离,你曾经与我说『君无我弃,我不君疏』,先生承蒙不弃,魈不与君疏。”

钟离没在言语,脚下步履迟缓的转身离开。走到高处他对着七星嘱咐道“让百姓退守十里。”知晓钟离与魈身份的人欲言又止,最后踟躇着应下。

白术帮着七星驱散百姓到十里后,刚松口气,后方的层岩巨渊便被巨大的岩枪投下。金光大盛,层岩被填为平地,随后浓厚的风元素扫过大地,风过之处,污秽不再,万物生!

白术久久地不再需要,惊天动地的轰鸣好似哀鸣,振聋发聩在每一个璃月人的心中。众人垂首,悼念璃月最后一位仙人。

“霎时间金光大亮,帝君投下岩枪——那金鹏大将以身镇魔,化为阵眼——抵挡妖邪!”

钟离坐在三碗不过岗喝着茶,听着年轻的后生说书,听众人慷慨激昂,钟离呷了一口茶,把摩拉放下,起身迎着落日的余晖离去。

只听那后生说,“可叹帝君与金鹏大将情深义重,却遭此劫难,阴阳两隔,唯余一颗琉璃心……只叹深情有成理,生死道无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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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