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oRan
又名魔神战争时期那层捅不破的窗户纸
Summary:如果你看向我,我会温柔地消融,像火山中的雪。
这年璃月来了场很猛的寒流,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害得交通瘫痪,城里哀声遍天。
这种时候,围在璃月港外的魔物邪祟便趁机作乱,千岩军们从未经受过这等严寒,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退回港里了……
魈接到求救的通知,就一刻不停地从望舒客栈赶到明蕴镇,半路未曾休息过。此处战况最是糟糕,因为北边靠着龙脊雪山南边临着海,气候寒冷刺骨得异常。
别说战斗,出门便需要极大的勇气,好些人不战即败,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这等天气,饶是身为仙人之身的魈也有些抵挡不住。那寒气从衣服里钻进去,冷得刺骨,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结冰了一样。
漫天风雪里,他蹲在裸露的岩石上,轻微活动着僵硬的四肢。这里是战线最前处,魈丝毫不敢放松心神,哪怕他浑身都已经冻得麻木,牙齿都要打战了。
这种时候他开始怀念客栈的好了。魈默默想着,平日里他总觉得那灶火实在多余,现在就是可怜巴巴地去求也求不到。
兴许是在寒风中蹲了太久,魈的灵活度大大下降,清理魔物时一不留神被刺穿了手臂,鲜红的血液飞溅出来,落到地上时已然成了冰。
……好痛。
魈咬着牙,平心而论他已经算忍痛中的高手了,可他没有经受过这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伤口上的疼痛。
顷刻间,那圆形的伤口就已经被冰封住,里面流动的血液也被冻得凝固了。
他忍不住开了靖妖傩舞解决掉魔物,更感一阵阵晕眩。回到军营后,魈立刻给灶台点了火,搬了凳子坐在旁边企图让伤口赶紧化冻。
好在将军给他批了个单人的房间,不然这乌青近黑的伤口着实要吓坏不少人。
室内的柴火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烧,室外雪花飘飞阴风怒号。魈盯着手臂上的伤口,被冻住的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化开滴落到木柴上,又是一阵火花声。
他身上的积雪一点一点地融化着,衣服被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烤得似乎差不多了。魈站起身,从房间里取来草药和包扎用的布料,返回时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炉子前。
“…….帝君大人?”
魈条件反射地想要下跪敬礼,却被摩拉克斯出声打断:“不必,你有伤在身。”
金鹏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鲜血直流,都流到地上了,而岩神正盯着那个可见森森白骨的伤口看。
这种狼狈的样子怎么能让帝君瞧着。他一阵羞赧,改为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属下不才,小伤一个,无碍。倒是帝君大人,有什么吩咐?”
摩拉克斯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过来,坐。”
怎么感觉帝君更生气了,他刚刚说错话了吗?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
“这是怎么伤的?”摩拉克斯拿走他怀里的医用器材。
“属下是被魔物所刺,又在寒风中冻伤。”魈老老实实地答。
“那这里呢?”
魈随他的目光看去,摩拉克斯手指搭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那里刚刚被火烤得微微烫伤,正泛红。
“解冻时不小心烧的。”
摩拉克斯没有再回答,慢条斯理地把手中草药撕下来,放入嘴中咀嚼。
金鹏看傻了眼,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岩神就将草药从嘴里取出一点点铺在伤口上。
“帝,帝君大人!”
他结结巴巴地道,双手在空中乱挥最后还是不敢去抓摩拉克斯的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是不是又准备直接就着草药包扎,像上次那样伤口发炎?”
岩神取来白布,从魈手臂后面绕过来包扎了三圈,最后在外侧打了个结。
被戳中心事的魈有些心虚,却还是鼓足勇气道:“可是……脏。帝君大人不能吃这个。要做的话也得是属下来。”
一阵沉默之后,金鹏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摩拉克斯才慢慢开口。
“你上次发炎,新伤叠旧伤,足足在榻上休息了三天才缓过来,若是凡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要不是我向归终打听消息,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我吗?”
“帝君那几日忙着操劳公务,一周没合眼,属下也不敢让您操心!”
话出口,不光是摩拉克斯,魈自己也愣了。他什么时候这样对帝君说过话?顿时心生惭愧之情,又想要下跪道歉。
摩拉克斯赶紧把他拖起来,俊美的脸庞上竟然是浮现出笑意,衬得眉目温和又多情。
“……你还真是有意思。”
草药品质属实是上乘,敷了没多久伤口已不再猛烈地刺痛,似乎有一股清凉的气流浮在上方温润着。
魈的大脑有些宕机,想说话又说不出,只好默默地坐着让摩拉克斯继续检查他身上的其他伤势。
“怎么不用法力护着?”
魈眨眨眼,似乎不明白帝君为何要问出这样的问题,茫然道:“可是风元素力会扩散,那样就更冷了……”
“……”
哦,也对。
摩拉克斯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手搭在金鹏湿透了的肩膀上,轻轻传过去一丝柔和的神力。
魈顿时感到身上的寒意退散,衣服变得干燥,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
“谢谢帝君大人。”
“不必。”
摩拉克斯朝着他伸手,魈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在他发顶轻抚几下,扫下来一小片白色的东西。
雪花很快在岩神的手指尖融化成水,他随意甩了甩手。
窗外还在飘雪,但雪势比先前小了一些。曾有人说,等不到冰雪尽溶的时候,就放一把火把雪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魈赶紧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次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了。
他抬头看到摩拉克斯站在窗边,褐色的发安静地垂在脑后。而这人光是站在那儿,气势已足够逼人,可魈偏偏知道那人举手投足间平易近人,温柔细致。
他止不住地慢慢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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