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之约:揣蛋的小鸟没人要 上】栖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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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f纯情魈上仙点的下蛋梗,但我的脑洞是沙雕(抱头)



      初秋时节,钟离被胡堂主安排去了石门处理事务。他办事效率奇高,比原计划早了一日办妥,于是他并不急着回璃月港交差,一路游山看水,想着无趣时再到荻花洲的驿站雇一辆马车亦可。
      行至半途,忽觉空中有仙力荡漾开来的余痕,钟离循着痕迹望向南面的水泽,果然在芦苇丛中发现了一个墨绿色翘发的仙人,正麻利地薅着干枯的芦苇叶,等到胸前抱满一团了,便行色匆匆地往远处疾行。
      钟离本无意探究魈私下里的生活,可那风中传来的新鲜血味让人无法忽视,一想到那人无论是受了伤还是业障发作都爱硬扛着不肯休息,便不觉有些生气起来。既然这一次让他抓到现行了,定要严肃教育一二。
      他追踪到盐城旧址的一个隐秘地穴,进去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一道灵光流转的结界。区区结界自然难不倒岩神,他身形一晃,便从一旁的岩壁中遁形过去了,既省事又不会惊动结界的主人。敛了气息继续往里深入,前路虽有些弯弯绕绕,却也没有多余的岔道,上方偶有裂缝透下光来,足矣让本就视力过人的他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洞穴深处传来的呻吟无疑昭示着仙人正在蒙受痛苦。钟离加快脚步赶去,却发现自己看不懂眼前的情景。背对着他的魈早已脱去了裤子,伏跪在一团蓬松的芦草上,两条腿微微叉开,身子随着喘气声起起伏伏,忽而一双墨青的羽翼从光洁背上伸出,绷直了才抖擞了两下,便如强弩之末般垂下了,看起来只是为了借力,如此来回两遍后,魈颤抖着抬高了一些臀部…
      钟离终于想起了非礼勿视,想要转过身,下一秒却又听见了肠肉被挤开的声音,让他担心不已,只见臀缝间的小穴露出了一个光滑的圆面,不是鸟卵是什么?看到这里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放开步子走过去,脚下沙石的响动声无疑惊动了仙人。
      “帝君?!呃啊…”魈心里一急,才露出个头的蛋立刻缩回去了,前方好不容易才舒缓过来的肠肉被顶了个措不及防,剧痛让魈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沉,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起来了。
      钟离叹了口气,半跪下去双手环住魈的身子往后一抱,很自然地坐到了地上,而魈在他的怀里,双腿架在他的膝盖上,臀则恰好悬空在芦草团的上方。
      可是魈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坏了,连连挣扎起来,“不用的,帝君,我有经验…”
      钟离快速检查了一遍魈的身体情况,发现血的气味来源于一个小伤口后才放了心,但他仍是抱紧了鸟儿不让他挣脱,并愠怒道:“你所谓的经验,就是这般毫无技巧地娩出吗?也不怕伤了自己!”
      “不过一点点损伤,一天就能…”不等他说完,就感到下面伸入了两根微凉的指节,他被吓得轻喘了一声,想要抗议,又羞于自己音不成调,只好转而要紧了牙关。
      在钟离看来,那穴分明还紧得很,像魈刚才那样硬来的话,穴门恐怕会产生裂伤。钟离用指腹轻轻揉按内壁,感觉到穴口放松了后才加大了一点力度做扩张。
      “力度要收着点,不要一下用到底。”钟离指挥道。
      “嗯……”
      钟离勾起指尖小心地剐蹭着穴肉挠痒,让魈的痛觉减轻了不少,并因此分泌出更多的粘液。他按着钟离的提示改变用力的节奏,果真比一直盲目用力有效许多。
      蛋娩出后稳稳地落在了草团上,魈累得大汗淋漓,但仍坚持自己下了地,整理起衣饰。
      “我在外面等你。”钟离转过身说道。
      那语气听起来不容拒绝,魈知道无法避而不谈,稍微缓过了劲便出了洞穴。
      荻花洲水草丰盛,地势广袤,在寻常人眼里算得上风景绝佳。然而此时站在水岸边的两个非寻常人,眼中无山也无水,只有一片茫然,落在身后的水鸟不时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叫唤更是平添尴尬。
      最后还是钟离忍不住先开了口,只是语气上稍显迟疑,“我记得你是雄性来着。”
      “……帝君不必怀疑,我的确是雄性金鹏鸟。”魈无意识地蜷缩起脚趾,直感到脚尖微微发疼了才松开。
      钟离偏过头轻咳了两声,“如此,只能解释成夜叉的血脉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了即将绝迹的危机,才令你的身体产生了如此变化。”
      “属下也是这般想法。”
      “既如此,你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对于此事魈只感到头疼屁股疼,暂无他想,于是如实说:“属下没有想法,还请教帝君有何远见?”
      “称不上有什么远见,你若是想要延续血脉,我倒是可以替你做媒,譬如说理水叠山真君这样的,在资历上尚能配你,再往下你恐怕也不愿意了。”
      “为什么就不可以往……往……”往上?
      “也不是不可以,难得你不讲究排资论辈,那我便替你物色几个人选……”
      “不是的,帝君!”魈停下了妄想,然后板起脸说:“属下的职责是守护璃月,而非延续金鹏血脉,帝君不必为我操这个心。”
      钟离还想劝说两句,却感到身旁仙力一聚即散,只见余光里自己的衣摆被风扬起又落下,身旁还哪里有什么人影。
      雨下了两天总算见停,晨曦透过薄纱似的云霭洒向大地,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富含青草味的湿润气息。
      魈从夜里作战到天亮,刚想回客栈休息,便听见有璃月百姓指名向自己呼救,用仙法赶到并击倒两个岩丘丘王后,他禁不住有些乏了。可放眼望去,四周野草丛生,满株满叶的雨露,只有附近的一座七天神像看着干爽。
      等着被他救下的采药人走远了,他才跃到高空,用风元素把身上的尘土泥水快速清理了干净,然后缓缓地落到七天神像上。此时距离他上一次和帝君见面已经过去有月余了,所思所念不可诉,他想,且容他斗胆一回,挨着岩神像的脚边坐下吧。
      假寐了片刻后,魈把这些时日攒起来的蛋掏出来数了数,竟然有六枚那么多了。凡人使用的药方对仙人无用,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仙众请教如何用药,便得过且过,盼着哪天自己就恢复正常了。
      自从上次帝君在地穴内协助他产下了蛋,之后的每一次分娩,他总会想如果这些蛋是帝君的就好了。一旦幻想演变成自我催眠,生产的疼痛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每一次清醒后的自我谴责永远敌不过下一次的脆弱,魈只好接受了自己的卑劣,怀抱一个既甜蜜又酸涩的秘密。
      岩神像大腿之间的布料有几道线条柔和的褶痕,正好让魈把蛋卵一个一个放上去,他就这么跪在圆台上,手扶岩神像,痴痴地看着那些蛋发呆。
      方才那位采药人今日或许不宜出门,走了还没有一刻钟,不知出了何事又呼救了。人命关天,魈不好怠慢,站起来掐了个仙法便赶过去了。
      璃月港的往生堂里,钟离感应到山中的一座神像有仙术发动过的痕迹,心中不免担心是否有仙众在用某种方式向自己求救,便去了堂里的偏僻处,动用神力穿岩遁地在神像处现了身。
      神像上还有残存的风元素痕迹,钟离低下头去看时,发现了不知谁在自己神像腿上立着的一排鸟蛋。可真是奇事。他拣了一枚仔细端详,浅青色的蛋壳,微微转动还能看见上面闪着细碎的银光,想来绝非凡品,而上面萦绕着的淡淡的业障气息,无疑透露了母体的身份。
      不远处的山坡上忽然乍现的风元素力从容自若,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钟离把蛋尽数收好,站在神像下等待魈回来。
      魈把采药人拎到平地,简单嘱咐了其两句注意安全便往神像疾闪。他匆忙留在神像上的那些蛋虽不能孵化,但也不忍心看见它们被路过的野鸟啄了去。
      只是当他看见那些蛋卧在帝君的手里时,逃走的心都有了。
      还离着十步远,魈便一个滑步着了陆,然后四肢僵硬地走上前敬重道:“帝君。”
      “想必你是一心急着去救人,才落下了这些蛋吧?”钟离温和地笑着,把蛋递过去。
      “是属下大意了,谢过帝君。”魈在心里盘算着拿了蛋便走,可是他伸出的去手还没够着蛋,钟离就忽然把手收回去了,并上下打量起他来,“这些蛋留着也无用,你何不吃了补补元气?”
      “…”
      “该不会是因为这些蛋长得太好看了吧?”钟离掌心微动,那些紧挨在一起的蛋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在阳光下轻挪慢转,熠熠生辉。
      魈知道帝君对事物的评价向来中肯,此时见对方的目光流连于那些蛋卵上,嘴边还带着一抹浅笑,心中更是不疑有它,便说:“帝君若是喜欢,就收下吧。”
      才说完,魈又觉得由雄鸟诞下的卵实在过于偏门,难登大雅之堂,只是话已放了出去实在不好收回,便以除魔为由先一步离开了,省得后头要面对更多的尴尬。
      这几天魔神的残障已被他清除得差不多了,今日只在主道旁清剿两个骗骗花集中点,随意巡了一圈水泽,看着太阳快下山了,便回到望舒客栈的厨房找言笑要一份杏仁豆腐。
      “杏仁豆腐?”言笑停下切菜,疑惑地转过头来,“刚才不是拿过了吗?”
      看到魈眉头一皱,言笑又赶紧补充说:“刚才那位是您的朋友吧?他上午到厨房来,说想借厨房亲手做一盘杏仁豆腐给您,我看他是熟客,态度又谦和,便由着他去了。”
      “原来如此。”魈点点头,心想大约是旅行者来了。可是既然来了,杏仁豆腐也端上去了,怎么没有呼唤他的名字呢?
      他带着疑惑来到顶层,却不见露台外有半个人影,反倒是他的房间竟有倒茶的声音传出来,走近一些,魈终于感觉出来房里的人是帝君。一想起自己胡乱送出去的鸟卵,心里就忐忑了起来,他屏着呼吸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想给自己预留多几秒的时间做一做心理准备,可惜岩神感知力敏锐,立刻就注意到他了。
      “魈?”
      “是我,帝君。”既然被发现了,魈只好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可是在他看见桌上摆着的比平常色泽更加鲜黄的杏仁豆腐时,他又迟疑了。
      钟离从茶盘上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满上茶水,示意魈坐到自己的身旁,“钟某上供了杏仁豆腐,降魔大圣可愿赏脸陪在下一起吃个晚饭。”
      魈这才回过神,边坐下边惶恐道:“帝君别拿我说笑了,本该是我招待您的。”
      上菜后,钟离发现魈破天荒地没有去碰杏仁豆腐,只是不时地夹一筷子菜装作有在进食,于是忍不住劝说:“这杏仁豆腐里虽然加了一些蛋液,但我保证不会影响口感。”
      魈紧紧闭着嘴,想着虎毒不食子,可是这些只是白卵算不得孩子;一会又想着自己受过仙祖点拨授道,不是山禽野鸟了,不该保留原始的习性吃自己的卵……思维打架一通后,他终于以加了蛋液的杏仁豆腐不是正宗的杏仁豆腐为由说服了自己。
      “承蒙帝君厚爱,只是昨日属下贪凉多吃了两盘杏仁豆腐,一时间竟有些腻住,短期内实在是不想再吃杏仁豆腐了,帝君请自用吧。”
      钟离惋惜地笑笑,姿态优雅地夹了些肉放到魈的碗里,“虽说普通食物对你进益有限,多少吃一点下去也是好的。”这盘特殊的杏仁豆腐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试探,既然魈不愿意吃那些蛋,便不勉强罢。
      望舒客栈的掌柜是个会办事的,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让人上去撤了碗碟,只除了那盘完整无损的杏仁豆腐。
      钟离重新续上茶,端起茶杯缓缓地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汽,“关于你的问题,我去问过留云了。”
      魈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钟离,只差没有倒吸一口冷气了。
      “别担心,”钟离淡然一笑,“我没有对说她说起具体是何人。”
      “是属下多虑了,”魈有些难为情地把目光转向一边,“那,那她怎么说?”
      “留云说,仙人只要能做到静心修行、断情绝爱,便可免受繁衍本能之困扰。”钟离放下茶杯,随后把手掌心朝上放于桌上,另一只手合上去再打开,六枚青绿色的鹏鸟蛋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手上。
      “这些蛋即便不能被孵化,到底是源自于你的精血,心有不舍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蛋卵终究是有机之物,不宜长久保存。”
      魈何尝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蛋迟早会变质腐坏,只是被这么当面告知时不禁有些难堪。因而又想,果然不该这么莽撞地把蛋送给帝君的。
      正垂头丧气,忽然感知到帝君动用起了神力,魈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帝君手上浮现出柔和的光芒,由下而上地穿透蛋壳,发出暖融融的橙光。魈不明白钟离这么做的意图,于是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钟离收了法力,微笑着让魈伸出手来。魈刚接触到那些蛋时便觉得触感冰凉,当所有的蛋都滚落到他手上时,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
      “这是……”魈拎起一颗蛋仔细观察,颜色还是那个颜色,但是整体比原来剔透了许多。
      “我给你的蛋做了玉化处理,如此一来就可以永久保存了。”
      随着玉质的蛋一点一点地被手心的温度捂暖,魈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软了起来,还似有淡淡的笑意,“谢谢帝君。”
      “留几个做纪念是无妨,但是留云说的方法,你也多考虑考虑。”
      “是。”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近来堂里的事情比较多,但最迟半个月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听到帝君还会再来,魈又忐忑不安了起来。
      留云说的清心寡欲,魈清醒的时候是能够做到的,可一旦入睡了,或只是打个盹,帝君准能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比业障都擅长见缝插针,后来他干脆不睡觉了。
      于是半个月后钟离再来时,看见的是一个严重瘦脱了型、脸色青白的仙人。于是有些后悔自己配补药的时候没有下重一点药。
      “你的身体怎会损耗至如此田地?”见魈不语,钟离只好加重了语气,“你实话对我说,自上次见面后,你又生了几颗蛋?”
      “三……四颗……”魈含含糊糊地说着,不敢抬头。
      “留云说的方法,你是否尝试过了?”
      “我一直在尝试,可是没有用。”魈默默地为自己感到汗颜,不睡觉的头几天是有用的,可到了后来,即便是清醒的时候,那些念头也会不时地冒出来,根本禁不住。
      钟离忍不住叹了口气,“魈,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这世上唯有爱情和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我、我没有!”魈心中大骇,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急了,这让人怎么相信?
      “告诉我你心里面的那个人是谁,我替你去说。”
      ??
      魈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忧,只淡淡地回道:“不用了,帝君。”
      “与其继续毫无意义地损耗身体,为何不试一试?”
      “帝君莫要再说了。”
      “你从来就不懂爱惜身体,是该有个人照顾你。”
      “都说不用了,帝君你好…”魈及时住了嘴,把头扭向一边,“商道上有魔物出没,恐伤了行人,我得去看看。”
      来不及劝阻,钟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魈一个瞬移原地消失。
      烦吗……钟离默默地叹息,或许自己真的管得太多,惹人厌烦了,等到魈回来后,再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却是没想到这一等竟是三天都见不着魈的影子。自己在客栈有吃有喝有房间休息,而魈不回来,又该在哪里落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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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期待下文!吃醋的帝君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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