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之约：那你愿意吻我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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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后的谢师宴上。
“啊啊啊终于考完了！我要窝在被窝里睡他个三天三夜！”
“一开始还紧张得不行，后来慢慢就适应了，可能是平时考得麻木了吧，哈哈哈……”
“出考场就有人对答案，我想到老师说过考一科忘一科，所以直接不管了，安心准备下一科。”
“就是，刚考完语文就有人讨论作文题目……”
“做完英语的时候好紧张，一想到马上就要结束了，心里空落落的。”
“才考完干嘛说这么伤感的话，没人想去旅游吗？”
“我！我想好好出去玩一趟！”
“我也！有没有人结伴的？等会加你们好友。”
……
钟离一杯又一杯地回应每个学生敬他的酒，微笑着祝他们前程似锦。
“老师……”枫原万叶眼见钟离喝了这么多酒，不免有些担忧。
“没关系。”钟离把声音放低，“今天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伴随一阵笑声，钟离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钟离老师，我们班学生都说这次语文试卷做得很顺利，幸亏有你……”荒泷一斗紧紧地握住钟离的手，面红耳赤地端起酒敬他。
他也喝多了吧……钟离这么想，仍然笑着拿起酒杯回敬。
“钟离？唉，最近工作太忙，都没什么时间和你叙旧。”若陀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举杯相敬。
钟离也回敬他：“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魈和钟离隔得很远，他朝钟离的方向望过去，隔着熙攘的人群，什么也看不到。
宴席过了大半，有人提出继续去KTV唱歌，也有人礼貌拒绝选择回家。大家各自告别。
国崩和小鹿架着醉倒的荒泷一斗，久岐忍今晚没喝酒，可以开车，所以他们把荒泷一斗送到车上就可以。魈跟在他们身后，想到钟离今晚喝了酒，考虑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和他打车回家。
一斗的手机响了，国崩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接通键：“万叶？”
“一斗老师，嗯？国崩吗？”
“怎么了？”国崩问。
魈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国崩表情逐渐凝重：“好吧，我知道了。”他转过头对魈说：“钟离好像醉了，在KTV包厢里，万叶已经给友人打过电话了，他会开车送钟离回去，你住在他家里对吧，我把房间号告诉你，你去看一下他……啧！荒泷一斗你手别乱晃！万叶你直接发给魈，我现在不方便。”
“我跟你讲，钟离还忽悠我说以后有机会，谁知道他是不是过两天就走了，就他那性子……”若陀坐在副驾驶上和久岐忍闲聊。
国崩和小鹿一起把荒泷一斗放到车的后座，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国崩把手臂放在副驾驶车窗上：“您说钟离他要走吗？”
若陀似乎也有点微醺，声音有些低沉：“对啊，他本来就不是老师，这次教两个毕业班估计把他累得够呛，不过还好都结束了。”
魈按照万叶的消息找到那个房间，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推门进去。
钟离枕着右手趴在桌子上，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钟离？”
包厢里不知道是谁点的歌，音乐声有点大，钟离没反应，魈坐到他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钟离？”
钟离慢慢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魈？”
钟离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魈感受到他沉重的喘息和身上弥漫着的酒味。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又杂乱，钟离的手轻抚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地叫他的名字：“魈……魈……”
“是我，我在这里，钟离。”魈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他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想要吻上去，吻上他的唇，想象那意乱情迷的幻愿。
但是他忍住了，他不想趁人之危，他怕他忍不住想要更多，他需要把钟离送回家。
魈这么想着，却感觉到钟离的脸向他凑近。
钟离……要吻他吗？
钟离扶住他的脸，在快要吻到他的时候又停了下来，眼神迷蒙，用手指轻抚勾勒他的唇。
钟离眼皮下沉，缓缓闭上眼睛，靠在魈的肩膀上，像是睡过去了。魈就这么抱着他，他听到自己的阵阵心跳声，和包厢里环绕的音乐声，魈渐渐听清这首歌。
『重温几次
结局还是
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不还手
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
心中填不满的缘
是你』
魈会想到他和钟离在同一张桌子上办公学习，他在草稿本上涂涂写写，钟离在上面圈圈点点，耐心地给他讲解。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样的日子，再多一点就好了。
『为何爱判处众生孤寂
挣不脱
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
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眉头解不开的结
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他想起钟离用手抚平他的眉头，说不要总是皱着眉，希望他开心一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钟离确实是他命中解不开的劫。
魈脑海里无法抑制地浮现这样一个想法，他好像，真的爱上钟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魈听到有人敲包厢的门：“钟离老师？你在里面吗？”
枫原万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愣了一下，然后把声音放小：“睡着了吗？”友人从万叶身后走进来，看了看魈身上沉睡的钟离，打趣道：“这是喝了多少啊。”
“没办法，因为谢师宴敬酒的同学很多，而且一斗老师和若陀老师也在喝……”万叶在后面解释。
友人走到魈身边：“辛苦了，我来吧。”然后把钟离架到自己肩上，“去我车里。”
魈撑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右半身被压麻了。
把钟离安置到后座上，魈给他和自己系上安全带，友人和万叶各自坐上驾驶和副驾驶，魈说出地址，车辆跟着导航出发了。
一路平稳。魈在钟离身上摸钥匙。
不在右边口袋……在左边吗？
魈环过钟离的腰，摸索着左边的口袋。
钟离动了动，魈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更加努力地找钥匙。
他身上好热……
魈摸到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
车子到了楼下，友人架起钟离，魈带他们进电梯，楼层到了之后，魈先去开门，友人把钟离稳稳地放到床上。
“辛苦你照顾他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万叶走到门口，朝他温柔地笑道：“好好休息吧，晚安。”
“嗯，路上小心。”魈目送他们走进电梯，然后把门关上。
魈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钟离。
要不要帮他换衣服……
魈颤抖着把手伸向钟离，慢慢地把领带解下来。
等到解开领口第二枚扣子，钟离迷迷糊糊地
“嗯”了一声。
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他把手缩回来，几乎是逃跑一般躲进浴室，打开花洒让水喷洒在他身上。衣服全都淋湿了，他一件件地脱下来。
等到褪下裤子时，魈终于无法忽视下半身的反应，生涩地用手摆弄起来。
“呃……嗯……”魈一下一下地撸动，嘴里掉落零星的呻吟，被头顶的水流声掩盖，阴茎顶端渗出来的精液又被水流不断冲刷。仿佛只要不留下痕迹，这些事情就没有发生过，至少，钟离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发生过。
“钟……钟离……呜……”魈听到自己叫着钟离的名字，他想忘掉，与钟离有关的一切却在他脑海里翻涌，如同海啸般将他演没。
他想到钟离的眼睛，钟离的唇，钟离俯下身给他讲题时垂下的长发，钟离温柔的笑意和低语。
钟离喝醉后脸上的潮红，钟离被灯光迷乱的眼神，钟离抚摸他嘴唇的手，钟离一声声叫他的名字。
他的世界只剩下钟离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哭了，水流似乎进到了眼睛里，甚至嘴里。魈感到不适，他逃出水柱的范围，脚底有些打滑，几乎跪坐在地上，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觉得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钟离……哈啊、钟离……”魈无意识地叫着这个名字。身旁的水流不断喷洒，为他所做的事掩上一层薄布。
快感一阵又一阵袭来，他感觉自己射精了，意识变得模糊，眼前的画面开始发白。魈手上淌着浊液，全身瘫软，靠着墙角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很久，魈被水流声吵醒，他喘着气，撑着墙壁站起来，把自己身上的淫液冲洗干净，然后关掉花洒，将淋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找了一套睡衣换上。
魈穿上裤子的时候，突然能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了：他刚刚在自慰，而且……是叫着钟离的名字自慰。
魈回到卧室，钟离几乎没有动过，和之前一样沉沉睡着。
魈走到床边，帮钟离扯过被子盖上，看着钟离醉得一塌糊涂，他心里不断出现一个声音，仿佛恶魔的轻语。
好想和他做爱，好想被他狠狠地肏，好想听他叫我的名字。
喝醉了也没关系，不清醒也没关系，都没关系。
去吻他吧，他醉了，他今晚喝了这么多酒，他不会抗拒的，他会和我做的，他不清醒，他清醒就不会和我做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我好爱他。
魈爬上床，靠近钟离的脸，他的脸埋得很深，魈想掰过来，钟离“唔嗯”一声，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太累了。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回到家还要帮魈辅导功课，好不容易才熬到高考结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魈突然觉得自己很任性，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想要钟离的吻，不该自顾自地和钟离做约定，不该住在钟离家里……总之，不该出现在钟离的世界里。
他又想起生病前的那场瓢泼大雨。
——他需要钟离，钟离却并不需要他。
他好像又掉眼泪了，随意地擦拭脸上的湿润，却不受控制地越擦越多。他泣不成声。
他很想放声大哭，但他不可以，会吵醒钟离，会给钟离添麻烦的。
于是他关掉灯，躺在钟离身旁，倾听钟离趋于平稳的呼吸声。
魈伸手想抚摸钟离的脸，却又放弃了。
他突然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听过的一句话。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钟离，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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