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之约:漂亮小鸟怎么不跳舞给帝君看】庄子散文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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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魈会舞枪,从杀人的枪法里选出一套用起来最好看的,便是舞,于是他的动作中常带着骇人的杀意,闪转腾挪间的偶一抬眼,都是凛凛杀气,只有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人才能欣赏得来这种美,常人见了只觉可怖。

      留云喜欢热闹,最近又兴起攒了个局邀请众仙,还特地把帖子发到了望舒客栈,说上次在削月那里没招待好他,这次机关烹饪神机改造完成,正好邀降魔大圣来点评一番,魈近来无事便应下了。

      魈到的时候,众仙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说着近来有意思的事,也有几个仙人抱怨自家孩子有多气人,胆儿大一些的小辈站在长辈后面,时不时出声反驳,还有些面生的小辈在一旁切磋,引得喜战的仙人围观指点。现场其乐融融,连空气里都充满了和谐欢快的味道,魈来的静悄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不适应这样热闹的气氛,想着寻个角落坐下,却被一直关注着现场的留云逮住了。      “降魔大圣往哪去,给您安排的位置不在那边。”一人高的仙鹤堵住了魈的去路,伸出翅膀指着一处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颇为显眼的位置。      “我的位置?”魈反问。

      仙家的日常宴会不拘凡间的礼节,自然没有位次的尊卑之分,来了就随意挑个桌子坐下,兴趣相投的便围了过来,等到后面喝大了更是随心所欲,几个仙人挤在一桌比拼酒量,偏还要暗中使绊子,桌子被明里暗里的仙力流动震得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断了条腿,桌上的仙人立马护好酒坛转移战场,大家都是兴致来了想坐哪儿坐哪儿,没记得有什么座位之分啊,是自己太久没参加,添了新规矩吗?

      留云借风真君看出魈的疑惑,解释道:“我留云的宴会依然是随心就好,只不过那是帝君特意要我安排的,他竟没和你说吗?”

      “……帝君也会来?”

      魈脸上的迷茫是实打实的,留云见了也很是奇怪,“是啊,帝君在你应下邀请前就找过我,说是让我为你留一个位置,我还以为这次是他说动的你。”

      既然是帝君的安排,魈自然听从,他跟着留云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捏在手里,一抬头发现宴会上的仙人都围了过来。

      魈有些不自在,“……诸位有什么事吗?”

      现场的仙人比他还不自在,一个个面露纠结,胆大的已经问出来了,“降魔大圣来此,是有什么大事要通知吗?”

      魈被问得不明所以,留云知道这些人在担心什么,毕竟魈很少参加仙人的聚会,前几次见面还是璃月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于是出来解围,“大事就是我的宴会,一个个都围过来作甚,自去喝酒去。”

      留云轰走了吵吵闹闹的仙人们,给魈留出个清静空间来,就在魈以为自己能安静待会儿时几个活泼的小辈结伴在魈的面前停下来,期期艾艾问道:“您……您就是降魔大圣吗!”

      魈淡淡的应了一声,那几个小辈顿时激动的欢呼起来,叽叽喳喳聚在一起说个不停。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降魔大圣吗,师父说的果然没错!”

      “你师父也说了?我师父也这么说的!”

      “我师父也是!原来降魔大圣比传说中的还好看!      四周恢复了吵闹,那几个小辈在讨论什么魈也没听清,只是等他们安静下来时几双亮晶晶的眼睛一齐盯着魈,看得魈寒毛直立。

“前辈,”其中一人说道,“听师父说您是使枪的大师,我们几个也是用枪的,能请您指点一下吗。”被几双眼睛诚恳的盯着,魈说不出拒绝的话,起身和他们来到一片空地。

      能被仙人收作徒弟的都根骨不错,魈看过他们的招式后准确的指出他们的不足,收到了连声情真意切的道谢,在转身往座位走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大叫,“师父,师父!我追星成功了!”魈的动作顿了一拍,然后神色如常回到座位上。
      魈坐在座位上静静等待,一杯一杯喝着茶水,他在等帝君,前段时间往生堂开展跨国业务,帝君也跟着出去学习外国的丧葬文化,他们也有好段时间没见面了,不知帝君要我来做什么……

      周围有些吵闹,小辈们在那几个活泼性子的宣传下惊奇着声名藉甚的降魔大圣竟是个美貌少年!旁边的长辈们赶紧按着头给他们科普了降魔大圣的辈分事迹,叫他们不要过分放肆,这些人说的都是与他有关的事,遣词造句夸张到魈都不敢听,实在是臊得慌,魈一杯接一杯牛饮着茶水,竟没察觉钟离来了。

倒好的茶正准备要喝,手腕却被从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捏住了,那人将头低下,胸膛贴着魈的后背,就着这样的姿势品了一口魈手中的茶,说道:“许久未见,魈的口味竟是变了,我准备的红茶看来是没机会送给上仙了。”

      魈还没来得及回答,茶杯又被那人带着贴回自己的嘴唇,“不过这种茶叶我也有,改日拿给上仙。”

      魈饮完茶杯里的茶后解释道:“不用麻烦帝君了,这茶是桌子上原先放着的,我没有换。”

      钟离笑了笑坐到魈旁边,和他聊起了出国时遇到的趣事。

      注意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留云招呼着大家把随意摆放的桌椅在中间留出位置,一会儿有用,这个魈是知道的,在仙人的聚会中,小辈们是要出节目的,尽管魈对名声不是很看重,也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在仙人中有着颇高的声望,现在能安稳坐在这里而不是等着一会儿上台表演,让他很是松了一口气。

      在桌子摆放好后,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开始热闹起来了,有人拨弦为舞台上的朋友伴奏,有人拿出自己带来的美酒给友人满上,身后的长桌上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美食被陆陆续续拿走,很快又有新的补上,和往常一人一桌菜的形式不同,听说在璃月这种形式叫自助餐。

      钟离和魈都拿了想吃的菜回到座位,魈还有些拘谨,低头吃着杏仁豆腐不理会周围的纷纷扰扰,钟离好笑的擦掉魈嘴角杏仁豆腐的残渣,“魈可是怪我把你叫出来,都不理我了。”

      “抱歉帝君,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合。”魈有些脸红,支吾着说。
      钟离拿过酒杯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要尝尝吗,我从枫丹带回来的甜酒。”

      魈接过酒有些犹豫不决,他酒量不太好,好久没见到帝君他不想醉过去。

      钟离知道魈在犹豫什么,“此酒与璃月的烈酒不同,虽然酒味重但度数很低,有些像果酒,你应该会喜欢。”

      魈尝了一口,味道甜滋滋的,确实很像以前宴会钟离专门准备的果酒,那时钟离还是摩拉克斯,偏爱却已经显露出端倪来了,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迟钝的魈,所以就有仙人坏心思的骗他为岩王帝君布菜斟酒,最后酒菜还没进摩拉克斯肚子,魈先被酒气熏晕了,还要帝君抱着回去,魈也是在这一来二去里开窍的。
      …………

      钟离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灌醉魈的,他的酒杯就放在桌子上,被魈拿错了一口闷了,他又该怎么办呢,为了不传出降魔大圣醉酒后抱着凡人客卿乱亲的八卦,钟离只好带魈提前离席,在离开时,不经意对上削月和留云谴责的眼神,钟离只觉得自己在老友心里的形象彻底变了。

      魈在出来后稍微清醒了一点,挣脱钟离的怀抱踉踉跄跄走了两步,眼睛盛满了光一样亮晶晶的,脸上带着醉酒的酌红,他指着绝云顶的方向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个舞蹈,钟离大人错过了,魈补给您好不好?”说完不等钟离回答,他站到一块平坦的地面上,手臂抬起缓缓划过夜空,身体随着不存在的音乐舞动旋转,动作轻盈富有张力,步伐优雅而又自由,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带有一种特殊的张力,月光如练披在他的身上,在这宁静的夜晚如梦如幻。

      一舞闭,魈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靠在钟离身上。
      “舞蹈很漂亮很精彩,是新学的吗?”

      魈答非所问,“钟离大人要和我一起回望舒客栈吗?”

      “这次工作做完,堂主给了很多天假,很荣幸和上仙共度佳节。”

璃月港的节庆气氛好像传到了仙家的绝云顶,魈栽倒在钟离怀里,恍惚间将天上璀璨的星星看成了街道上色彩斑斓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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