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鲸落
钟离×魈
现pa
年龄差12岁
钟离视角
→前文老福特：鲸落
不看前文影响不大
前言：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The Heart of a Broken Story》
钟离第一次见到魈是在他30岁生日那天，咖啡店有个店员要复读所以跟钟离辞了这份薪水优厚的工作。本来钟离也没想再招，那知那个孩子给他推荐了魈过来。
钟离在咖啡店悠闲的拉花的时候，瘦瘦弱弱的少年从店外走进来。
“欢迎光临。”钟离挂上营业式的微笑，抬眼就看见，那个面容精致稚气穿着却有些破旧的少年。
还没等钟离开口询问，魈就自报名号称自己是接替那个辞职的学生来兼职的。钟离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问他：“你今年多大？”
那孩子啜啜喏喏地说：“今年17了。”
“撒谎”他没留情面的戳穿他，“说实话。”
“15岁”
钟离叹了口气，他可以看出来少年或许过得并不好，但前有法律规定，后他也觉得，早早出来工作并不能让他获得除了金钱之外的任何价值，想要改变命运，最大的捷径依然是学习。
“对不起，我不能在这时候雇佣你，你要中考了吧，回去好好学习吧。”
那少年眼里的光似乎摇曳了几下，随后暗淡却也没说什么，道了声，打扰了。便背着书包转身离开，步入人声鼎沸的街道。钟离久久地望着他，他总在那孩子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因而总是把视线投在他身上。
咖啡馆内四散阳光，钟离却无端觉得有些凉。
自那天之后，他再没见过那孩子。咖啡馆经营一向保持在可以维持的水准，他也并不是整日泡在咖啡馆无所事事。钟离手下还管理着璃月集团，璃月的大小事有若陀和归终在管，他除了重大决策外，细小的经营他一般不插手，所以他开这个咖啡馆就是开着玩儿的，就算咖啡馆负收入钟离也是开心就好。
去瑞士出了两个月的差，他终于闲了下来。正赶上春节，钟离打算收拾一下咖啡馆，走到一半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叹了口气打算驱车离开。刚一转头，就看到有个单薄的少年穿着旧棉服帮街那头的超市搬运货物。
钟离看了一眼就认出那少年是之前在咖啡馆应聘的少年。他皱了皱眉头，想上前又停下脚步。
罢了，他想。终究是过路人，没必要多管闲事。
钟离开车与那少年擦肩而过，似乎有什么在牵引般钟离瞥了一眼那少年，灿烂的笑挂在那孩子脸上，是他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那孩子确实长了张极为漂亮的脸。钟离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孩子。
也许是冥冥之中，再一次从马路上见到那个少年时，他觉得自己跟这孩子很有缘。少年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和神经衰弱而晕倒，身上但没多少外伤只是手臂有点擦痕。他刚想抱起少年，就被身后追他的人堵在路上。
钟离看了一眼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和一旁假意微笑的男人，没成想还没说话，那男人就热情的上前，对着钟离介绍道：“钟先生，久仰大名。”
钟离略带疑惑的看了一眼，略一思索便说：“李总？”
“您还记得我啊，上次酒会还没来得及跟你聊聊，听说…”
“李总，不好意思，这个孩子受伤了。我先把他送到医院，有事不妨以后在谈。”钟离客气的打断了那男人的话。
李总见此也有眼力见，退后一步看着将要上前阻止的女人，任由钟离离开。
“别这么激动，那孩子要是被那位看上，你走运了也说不定。”
孟小心的觑了他一眼，“真是不好意思啊，李总”内心却难掩激动。
名唤李总的男人轻慢的看了一眼一脸讨好的女人，不屑的笑了笑。若是那孩子真的了那位青眼，怕是这女人下场不会好。这样想了想，李总看了一眼谄媚的孟，快步离开，虽然那孩子漂亮的让人可惜，终究还是利益更胜一筹。
而在医院的钟离看着陷入昏睡的少年，柔软又易碎。回想今天发生的事，钟离不难想象这少年今晚经历了什么。
眼看着少年苏醒，他体贴的问他要不要喝水？望着少年无神的金瞳，钟离自顾自的喂了他点水。少年依旧无动于衷的盯着天花板，满目疮痍。就在钟离以为少年不会开口时，少年忽然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为什么要救我呢？”
钟离思绪空白了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在少年也并非想要个答案，他只是没想到也没预料到这世上还有会救他的人。沉默之间，钟离起身替少年掖了掖被角本想缓和气氛地笑着说：“大概是因为…我不想坐牢？毕竟是我没注意碰伤了你。”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少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垂下头。
钟离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回话。默默看着少年良久，他让少年好好休息，随后起身打给自家好友询问关于少年的事。
“呦，真稀罕啊，这小孩儿谁呀？你这么照顾。”
“…无可奉告，做好你的事就行。”
“行行行，我马上。”说完就挂了。
钟离回到病房少年还是一幅神色颓靡的样子，他思索了片刻对着清瘦的少年说道：“终会是我不谨慎，才让你受伤的，医药费是我应该付的”他停顿了了一下又说：“如果不麻烦；，我店里缺了个咖啡店学徒，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少年抬起头似乎终于认出他来了，对他说：“是你啊。”
钟离含笑着点了点问他考虑的如何，只看到少年迟疑地点头，没有拒绝。
那天之后，钟离得了空便会来医院看魈，跑上跑下的照顾。魈每次看着钟离一脸温和的笑脸都禁不住脸色发烫。没过几天，魈便想着出院。钟离本想让他再住几天，可魈礼貌的拒绝了，他与钟离非亲非故不好占人便宜，他只得对钟离说：“这几天功课已经落下很多了不能再耽误了。”钟离也不好强求，收拾好东西把人送到了他的咖啡馆。
魈坐在车里看着有些陌生的地方，转头去看钟离。钟离温和的对他解释道：“我咖啡馆有员工宿舍，你可以住在这里。”魈不知所措的张嘴，想要拒绝。又听钟离说：“正好我也想找员工晚上看店。所以你可以吗？”魈察觉到钟离的好意，对着钟离点头回答：“我可以的。”
魈在钟离的安排下住在了店里的唯一一间宿舍，平日里除了上学就是在店里学习如何制作咖啡或者充当服务员。魈并没有问钟离关于那天晚上，关于孟的事，似乎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或许负担不起背后的复杂关系，而钟离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无害。
店里的人对魈都很好，钟离犹是。他会亲自教导魈如何挑选最好的咖啡豆，如何打磨口感会更细腻。偶尔还会在魈眉头紧皱的看着难解的题目时，坐到他身边教他怎么题目怎么解会更简洁，有时还会那几本习题集给魈补课。店里的人每每都善意的调侃，说钟离简直像是再养儿子，钟离只是笑也不反驳。倒是魈每次总是红着脸反驳说这是对钟离先生的不敬，然后在众人看不到的时候又悄悄瞥一眼与众人谈笑的钟离。
直到魈上高二那年，已经许久未见的孟突然出了意外，魈并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只来得及处理医院送来的骨灰。魈抱着罐子在路边愣愣地站了许久，最后决定回那个他已经一年没踏入的家，还是破烂依旧，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孟这辈子没对他好过，死后倒是给他留了个房子。只是魈并不打算回来住，他收拾了些自己的东西，然后打车到了海边，看着翻涌而起的海浪魈随手一撒。魈也不是有多恨她，是孟自己要求的，一杯黄土随风撒，昔人以逝去下辈子就不要再见了。
处理好了孟的事，钟离问他要不要住在店里，魈如释重负的笑着说：“当然了，先生，我现在是真的没地方去了。”钟离有些诧异他调查过，孟虽然穷到底手底下还是有套房子的。按理来说，魈身为养子也是有权继承的。
“我把房子卖了”魈说道，他没解释为什么，只是对钟离说，又要承蒙他的照顾并且作为报酬他会付房租。钟离忙说不用，他跟魈开玩笑说有你这个吉祥物，我可算是日进斗金，你好好干作为抵偿我可就不给你涨工资了。魈思考了一下说行，那就不客气了。
钟离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看了好久，猛地回过神吞了一口咖啡，苦涩带着微酸的美式将毫无防备的钟离呛出了眼泪。钟离看着杯中的咖啡想到，没加糖啊。
钟离没想到的是，魈在18岁生日的前一天向他表白。
在钟离遇到魈的第一年他都会为魈准备生日礼物和蛋糕，所以在魈即将成人的18岁，钟离也为魈准备了生日礼物。咖啡店早早地打了烊，在魈放学前众人便收拾好了咖啡馆。
“surprise!!!”
魈一进门就被小礼花筒喷了一身，他笑着说：“谢谢。”还没说完就被人闹着推了进去。
“生日快乐!”大家推着蛋糕出来让魈赶紧许愿，魈含着泪看着大家最后目光转移到钟离的身上。钟离也转头看着魈，抬手抚摸他的发顶，语气温柔地说：“生日快乐，魈。”
“许愿！许愿！”
魈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许了个愿，他睁眼道：“切蛋糕！”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好的，这一折腾就将近12点了，众人陆陆续续的就开始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住在店里的魈和店长钟离。魈看着钟离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鼓起勇气对着终于说道：“钟离先生我…我想请你品尝一下我煮的咖啡，可以吗？”
钟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点头说：“不胜荣幸。”
经过学习少年的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几分钟离的样子。钟离就托着腮目不斜视的盯着灯光下的少年，不自觉的陷入沉思。魈的身高渐长，与其之前的小孩儿相比身姿已然挺拔许多了。他还能记起当年受伤抱在怀里的少年，苍白、精致像个没生气的瓷娃娃，一晃…魈也长大了。
“先生，先生。钟离”
钟离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突然意识到距离太近，他轻咳了一声。低头去看面前的咖啡，是一杯带着爱心拉花的卡布其若。钟离忽然有些滞涩，他不太懂却好像明白了魈的意思。以前他曾跟店员包括魈打趣过，说日后看上了谁，就给他/她亲手做一杯卡布其若，最好带爱心的那种。为此，钟离还被人吐槽老土，这样肯定追不上人，钟离也不在意。他当时说…
他说什么来着…
“您说过如果真是两情相悦的人，一杯卡布奇诺足矣。”
“钟离，你能成为两情相悦的另一半吗？”
“…”久久无言，钟离有些涩然的开口道：“对不起…”
咚——
“你还…小…太甜了。”
12点的钟声敲过，掩过钟离剩下的话，魈盯着他的口型，满脑子都是钟离开始的“对不起”，魈感觉到有什么即将冲出眼眶他双眼湿润的向钟离鞠了一躬、，哽咽的说：“对不起钟离先生，打扰了。”说完推门而出。
钟离独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手里捧着还散着热气的咖啡，双眼干涩。
他喜欢魈吗？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的。
少年精致又漂亮，腼腆却听话。咖啡馆从员工到客人，没一个是不喜欢他的，钟离也是。尤其是少年望向他的目光，金瞳里好似阳光在流动。只是，钟离对着玻璃看了看自己的倒影，虽然不易察觉，但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魈，18岁生日快乐。
不好意思，给了你一个糟糕的成人礼。
那天之后，钟离很少在到咖啡馆，魈在不适应几天后也逐渐释然，不见便不见吧。时间过得很快魈在高考前半年对着代理店长交了辞职信，代理店长问他辞职住哪里，魈回答已经申请了学校宿舍，随后在挽留声中笑着对他们说再见随后坚定的离开。
钟离听到代理店长说魈辞职后愣了许久，就到若陀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怎么了？钟离，发什么呆。”
“啊，没什么。”钟离回过神看着若陀。
“行吧”若陀虽然一脸不信，但还是没有追问，“记得一会儿开会。”
“知道。”
也是好事，钟离想。那孩子会更坚强的长大。
一晃经年，钟离陆陆续续的从店员口中听说魈考上了璃月大学，学了金融，平日里没再回来，空余时间都在兼职打零工。魈高中毕业那一天，钟离去了他们学校远远的看了一眼，少年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致辞。眉目疏朗，清风晓月，他早就不是那个阴郁苍白的孩子了，钟离欣慰的笑起来。魈的致辞还没结束，钟离就离开了，因此没看到下台后魈焦急又失望的眼睛。
魈毕业时依稀看见想钟离的人，下台后匆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苦笑一声，感叹自己自作多情，随后投身到典礼中。
这一别，此去经年。
再见到魈时，是钟离在他朋友温迪的酒吧里。灯影摇曳中钟离一眼就瞥见了少年。那孩子坐在卡座上似乎很拘谨，他看到和他一起的还有三个男孩。应该是朋友吧，钟离想到。虽然钟离不怎么去魈的的学校，但高中时也挺店员提起过，魈高中时还是有些孤僻，在学校时没有多少朋友，放假也从不跟人出去玩，冷冷清清的，只在咖啡馆才露出一点笑意。
几年不见，他长大了不少，看起来成熟也开朗了许多。许是钟离的目光太过炽热，少年似有所感的抬起头，人影交错间，目光相对。钟离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举杯走过去说了句。
“魈，好久不见。”
后来他才知道是魈他们宿舍的第一次进酒吧，难怪，他失笑。那四个男孩感觉拘谨了些感觉格格不入。以至于，温迪后来还怀疑说是他招待的不好吗？
他们没待多久，感觉已经有些醉了，钟离让温迪过去帮他们叫车，没想到温迪和他们玩的还挺好，临走前还加了微信。
“唉嘿，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啊”温迪看起来很高兴。
钟离瞥了一眼他，说：“你也比他们没大多少。”
“我都三十多的人了！”温迪揪着他脑后的小辫子，故作深沉的叹气。
“呵”
温迪给钟离打电话时，钟离正在跟若陀开会。温迪声音戏谑的说，你家小朋友来了，喝挺多的呢。说完就挂了。
钟离知道温迪是好意，他纠结了下，想着用不着他多管闲事，但情感上还是选择去看看。
钟离到时，只看到一个黄毛小子架着魈，往外走，钟离转身欲走，没想到被那黄毛小子叫住。那叫空的小子挺有趣的，替魈打抱不平，钟离没生气，他看着魈说了几句，对空说，也对自己。
钟离再也没听到关于魈的消息，那孩子毕了业就断了所有人的联系，钟离也曾让温迪问过魈的事情，奈何他们也不知道下落。钟离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难受，魈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钟离40岁生日那年，给自己放了个年假。他打算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放松放松。好像许多年了，钟离没有结婚，也没有恋爱，周围的人也不是没问过。钟离只是说缘分未到，只有钟离的挚友们才知道钟离有那么个心上人，放在心上，让人说不得碰不到。
旅行的目的地是归终和若陀推荐的，两人还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别老在屋子里闷着，多出去走走说不定有惊喜，钟离不置可否。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风光优美…”
“停停停，你敷衍谁呢，咳咳——跟你说啊，那地方有个咖啡馆听说不错，你去尝尝。”
“……”钟离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我去看看。”
“真的不骗你钟离，有惊喜也说不定”若陀从一旁过来插话。
钟离敷衍着回话，心却突然心跳加快，他似乎听到了他的好友们聚在一起的声音。他思绪散乱，脚步不停，望着咖啡馆的招牌他也看见了咖啡店里面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好友的声音远去，钟离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人闲适的工作。他过得很好，钟离想。他有些紧张的紧了喉咙，就这样紧紧的盯着里面的人。
门口的风铃想起，魈忙着拉花，没抬头只说了句:“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你好，一杯卡布奇诺。”
end.
彩蛋：指路老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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