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穿成虐文女主,然后变成岩王帝后

二人一起穿越,已交往前提。

有原创角色。ooc预警。

点我看魈宝手撕绿茶脚踢白莲白捡好大儿!

“醒醒!帝后大人,您快醒醒!”

意识朦胧间,魈似乎听到有人的唤声。

“快醒醒啊!”

那声音越发急促,魈恐其有急事,皱了皱眉,终于从梦中醒来,抬起了厚重的眼皮,开口试图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发出了嘶哑的音色。

“水……咳咳……”喉咙发干,魈皱起了眉头,接过递来的水一饮而尽,这才舒服了些,顺了口气,按了按涨得发疼的太阳穴,另手将水杯递还:“何事如此焦急唤我?”

“呼……帝后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急死小鸢了!”给魈递水的小丫头松了口气,再倒了杯水递过来:“帝后大人,依我所见,您根本没必要和那吕茶生气,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山鸡永远都做不了凤凰,帝君是不会喜欢她的!”

小鸢说着,伸手试图扶魈,魈皱了皱眉,警惕躲开那只手,坐起了身。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法打断小鸢的滔滔不绝:“帝后大人,刚刚太医说您急怒攻心,还好您没事,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晕倒了,肯定是那个吕茶干的好事!”

“嗯?帝后……?”闻言,魈茫然了,帝后是谁,是他吗?魈转了转头,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致更加茫然,只觉本就在疼的头更疼了,还好周围没什么危险的气息:“这里是?”

“啊?”小鸢懵了,下一秒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呜呜呜,帝后大人,您不记得小鸢了吗?您是璃月的帝后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失忆了,肯定是那个吕茶干的好事!”

“……?不是。我的记忆很清晰。”魈不懂为什么这女孩因为一句话突然就哭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别哭了。我有事问……”

“皇上驾到!”话音未落,就被太监的传唤声打断。魈下意识抬头看去,从门外走进一个头戴冠冕,身着龙袍的人。

见到人的那一刻,魈瞳孔微缩,赶紧起身拜下:“属……呃,参见帝君。”

一时间“属下”二字险些脱口而出,但是个人都知道现下并非提瓦特,不知是何境遇,还是按其身份来的好。

但也怪不得魈。毕竟这个“帝君”长了一张和钟离一模一样的脸!魈思绪混乱,自己的身份和境遇尚未搞清楚,又开始思虑帝君,是否也真的来了这奇怪的地方。

幻境?秘境?还是梦?

魈心乱如麻,纠结不已。

“平身吧。”男人开了口,抬手屏退了其他人。

待屋内只剩二人,男人才笑了:“魈,抬头。”

魈依言抬头,一双金眸里满是迷茫和疑惑。

“魈。”男人把魈扶起,笑意深了些:“我是钟离。我本来在与旅者一同议事……这是个意外。”

“帝君?”魈眨了眨眼睛,仔细感受一番,认出钟离了。魈自然不会怀疑钟离的真假,毕竟那岩龙的气息做不得假,况且……能引发岩印共鸣的,也只有钟离一人罢了。魈一双金眸亮了,悬着的心忽然放下,看了看钟离,再看一眼周围,肯定道:“这里不是提瓦特。”

“是的。”钟离点头,坐到魈身边:“我们现在并不在提瓦特了。这里……嗯,怎么说,这里不是秘境,也不是幻境,是其它世界。”

“其他世界?什么世界,类似于提瓦特么?”

“并非。这个世界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但没有仙人,也没有元素力,有的只是凡人间的争斗罢了。”钟离一笑,顺手揉了一把魈的头发:“虽然不能用元素力,但以我们的武艺而言,没什么危险。准确来说,这里是一个轻小说的世界。”

魈任了钟离揉搓,若是平时,他或许便这般顺水推舟与钟离亲近了,只是此时情况特殊,他没什么旖旎的心思:“轻小说?那些凡人天马行空的幻想产物么,无聊。这如何成了困住我们的难题?”

“哈哈,以普遍理性而言,确实。”钟离一哂:“但即使无聊,我们也应遵循其间规则。我来这边几日余,回去的方法也已找到。其实不难,只需要将剧情推动到结局便好。”

“原来如此。”魈了然点首:“那……是需要我的配合么?”

“魈果真聪慧。”钟离道:“这个轻小说……内容荒诞,其人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情爱,且逻辑清奇,实在算不得好作品。只是为了回去,还要委屈了魈,配合演戏才行。”

“何谈委屈,这是我应该做的。”魈摇了摇头,“帝君尽管说。无论情节如何荒诞,我都会尽力配合。”

“咳咳……那……魈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

“首先,这本轻小说讲述的是一个男女主角虐恋情深的故事。我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而女主角……是你,魈。”

“咳咳!!”魈瞳孔地震,被口水呛了个半死:“女……女主?”

钟离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

魈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摸了摸胸口,嗯,还好,是平的。再往下摸摸,嗯,还在。还好还好。魈松了口气。

钟离忍俊不禁:“咳咳……好了,不逗你了。我们都是身穿,不会发生变性这种事的。”

“帝君!”

“其次——”钟离瞬间一本正经:“我们的任务,是推动剧情,通过念台词和演戏的方式,来逐步推动剧情,等到大结局,我们便可以回提瓦特了。”

“念台词?”魈成功被钟离的话吸引注意:“什么台词?”

“我这里有原本,你拿去看看。最近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剧情点,就是和那个叫吕茶的人,上演的一段挑拨离间的戏码。”钟离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递给魈:“前期的剧情点,就是男女主被这个人挑拨离间,误会连连,最终导致女主心灰意冷,远走高飞。目前是女主看到男主和吕茶举止亲密,急怒攻心晕倒,大概在全本的三分之一。明日剧情过后,就是女主查出有孕,却被吕茶陷害,吕茶说是自己怀孕,陷害女主害她小产。也是在这之后,女主心灰意冷,远走高飞。”

“这男主……甚是花心。”魈大概翻了一遍,有些生气,“为何有了妻子还要心心念念其他人?念及题材,若其承认自己花心倒也罢,却偏要假装深情,欺骗他人感情,着实令人不齿。此人如何比得上帝君?竟要扮演如此之人,岂不是污了帝君名声!”

“只是虚拟世界罢了,魈莫要生气。”钟离无奈一笑,“我本人尚不在意,魈切莫因此伤神。当务之急,理应是快些回去才是。”

“……好吧。”魈沉默半晌,勉强应了:“回去定要好生整顿这民间话本。”

钟离乐了,揉了揉魈的头发:“好,那便听魈所言。剧情时间未至,先休息吧。身穿异界,即使是仙人,身体也负荷不住,养精蓄锐才是上选。”

“嗯。”魈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头,“帝君?”

“我在。”钟离指尖搭在了魈的太阳穴上,将人揽过,头枕在腿间:“歇下吧。还有……私下里可以不叫帝君。”

魈眼眸一眨,与钟离专注而深情的金眸对上视线,一时间烧红了耳廓,垂下了眸:“钟离大人。”

“乖。”钟离满意一笑,捏了捏魈发红的耳垂,如愿得了怀中人儿细微一颤。

小鸟儿脸皮薄,即使是“钟离大人”,也算得上亲密称呼。钟离向来甚喜魈如此唤他,掺了羞的嗓音软和,没了平日的凌厉,尾音微长,似柔似媚似缱倦,让人听得耳根也酥软了去。

浮想联翩过后,怀中人已悄然睡去,只余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已然夜深,钟离熄了灯,躺在魈身边,被子一卷,将那人儿揽于怀,安然睡去。

……

第二日,就是所谓的“走剧情的重要时间点”。

魈把原本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只觉得这个戏码过于弱智。难不成,这种小说里,所有人的智商都很低吗?

魈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钟离说只要念对台词,剧情就会自动走下去,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记住台词。记几句台词对于魈来讲并不难,最后将本子塞回了衣袖里,唤来小鸢。

“帝后大人可需梳妆?”小鸢道。

“嗯……”魈想了想,原文里的女主角,今天的状态应该是“伤心欲绝,无心打扮,加上尚未病愈,只见得其脸色苍白,唇无血色,长发披散,脚步虚浮,似弱柳扶风”。这形容女子的形容词让魈不禁恶寒,抬手阻止了小鸢,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确实长发披散,身着女装,只是脸色并不苍白。魈微叹口气,回忆书中的情节,开始念台词:“不必了。今日帝君在何处?”

语气冷淡,似无情绪起伏。

小鸢眨巴眨巴眼,总觉得今日帝后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却未多想:“今日帝君在御花园,但是那个吕茶也在,帝后您……”

“带我去。”魈起了身,脸上无甚表情,看得小鸢一阵心惊胆战:“可是,帝后……”

魈转头看了一眼小鸢,金色眸子中凌厉一闪而过:“我说,带我去,我要找他问清楚。”

“是……是!”小鸢一瞬间有一种犯了错被杀伐果断的将军盯着的错觉,求生欲让她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回答铿锵有力。

魈满意点了点头,随着小鸢出门了。

带路的小鸢一头雾水,她现在确信了,今天的帝后绝对不对劲!虽然这些话确实是帝后会说的,但如果是以前,一定伤心欲绝心力交瘁,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冷淡又强势?以前听人说过,这个叫什么来着……啊对,正宫气场?难不成帝后大人终于觉醒了吗!

想到这儿,小鸢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脚步都轻快起来了。

到了御花园,只见吕茶,不见帝君。

魈提前看了原本,知道这里的情节,小鸢却是不知道,警惕的看了一眼那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帝后大人,吕茶那个贱人在那边,你要过去吗?我怕她为难你。”

魈一抬手,阻了小鸢,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不必。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更何况,若是帝君护着她,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是!”小鸢道,随着魈一同走上前去。

那名为吕茶的女人闻声转身,见了魈,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来:“哟,我的好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哦,我知道了,不会是因为帝君昨日护着我,你就生气了吧?”

魈冷着脸,这女人虽说姿色不错,却涂脂抹粉,身上一股浓郁的香味,太过浓郁,甚至令人作呕。魈的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实在是搞不懂,凡人的喜好都是如此奇怪吗?

但再嫌恶,剧情还是要走。这句台词是什么来着?哦,对了。

魈的沉默让小鸢有些按捺不住,刚欲开口反驳,却见魈冷笑一声:“贱婢,你一个毫无名分的女人,怎敢僭越帝后?”

质问铿锵有力,气场冷冽,小鸢瞪大眼睛望着魈,嘴巴似乎能装下一个鸡蛋。

“还不行礼?”魈逼近一步,冷然质问。

吕茶也是头一回见如此气场全开的魈,身体不禁一抖,差点就此跪下。但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失了圣宠的女人罢了,她怕什么?

想到这儿,吕茶又挺直了背:“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女人罢了,你这帝后也没几天当头!”

“谁给你的胆子妄议帝后?”魈再逼近一步,抬起了手,吓得吕茶连连后退。但魈停住了。其实原文的这里,原女主被戳痛处,本应是歇斯底里的质问,然后恼羞成怒,抬手想打吕茶一巴掌,但没来得及动手,帝君就在此时出现,吕茶趁机抓着女主的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但现在,这女人显然已经被吓傻了,怎么看也没有敢抓着他的手打自己的胆子,魈无奈了,悄然向四周看去,并不见帝君人影,心想难不成必须打了她才能“推动剧情”?

但是……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如果吕茶不主动陷害,以他的手劲,这一巴掌下去,这弱女子可能会死。

算了,收着点手劲吧。还是推动剧情重要。犹豫几秒钟后,魈一巴掌打了下去,他已经尽量收着手劲了,吕茶却还是惨叫一声,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就在此时——

“皇上驾到——”

钟离身着龙袍,从拐角处出现。

魈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不禁打,一脸无辜的抬起了头,看向钟离,那眸中似乎还有一丝困惑,看得钟离心下发笑。

只是剧情还要走,他忍着笑,走上前去,扶起了吕茶:“发生了什么事?”

吕茶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瞬间本来要演戏的台词都念得情真意切了起来:“帝君别怪姐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性子直,说话惹姐姐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帝君莫要怪罪姐姐,千万别因为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啊!”

此话一出,魈一阵恶寒。再看钟离,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走剧情,温声安抚这女人,魈对钟离再次升起了敬佩之情。

还得是帝君啊,面对这种做作话语还能面不改色,若是他,可能早已满脸厌恶,或是直接拿布条塞了那嘴巴,让她莫要聒噪才是。

思索间,钟离的例行安慰已经念到了最后一句,最后转过头来质问魈:“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与阿茶动手?如此何有帝后之风!”

魈嫌弃的看了一眼吕茶,再看向钟离,眼神柔软些许,只是语气没有情绪起伏:“我没有。你竟信她?你我多年感情,为何不信我?”

此言一出,吕茶难以置信的看着魈,若是往常,这个女人早就情绪崩溃大喊大叫毫无形象可言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至于钟离,只觉背后一凉,顿感压力倍增。

但剧情要走,钟离满心无奈,第一次起了杀心,咬牙切齿念台词:“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传令,帝后失德,自今日起,罚其于帝后宫闭门思过半月,不得探视。”

台词念完了,在场三个人都在默默看着魈。魈想了想,哦,到自己了。怎么做来着?对了,急怒攻心当场晕倒。

当然,魈确实不会急怒攻心,于是反手往睡穴一点,就这样眼前一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

再醒来时,床边只有钟离一人。

“醒了?”钟离看向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了过来。

魈点了点头,坐起:“什么时辰了?”

“已是午夜。”钟离笑了笑,给魈整理凌乱的长发:“今日剧情过得不错。”

魈乖巧任着,双眸因舒服微微眯起,闻言难得笑了:“能帮上忙就好。”

“今日你昏迷时,太医来过,诊断出了你有身孕。嗯,当然,是我帮忙伪造了脉象。只是这位太医已被买通,因此‘我’不知此事,而吕茶则会给自己下滑胎药,伪造小产,陷害于你。”用手理不顺长发,钟离便拿了一把梳子,慢条斯理梳理这头墨色长发,遗憾叹息:“倒是不巧……你过来的这个时间点女主已经要远走高飞了。明天剧情过后,晚上你就会在小鸢的帮助下逃走。”

“我会带着原本时刻注意剧情的。”魈肯定道。

“我自然不担心魈的办事能力。”钟离一笑,拿起一个石珀发扣将魈的长发扎好,低落道:“只是我们将会分离许久……”

“我会尽快走完剧情回来找你的!钟离大人!”魈最是见不得钟离难过,顿时保证道。

“好。那我等魈的好消息。”钟离弯眸笑了,“再歇一会儿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嗯,全听大人的。”魈乖巧道,任钟离抱紧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会让人贪睡,魈埋在钟离怀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魈是被小鸢的大嗓门吵醒的。

“帝后大人!不好了,你快醒醒!”

魈坐起来,看到小鸢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何事?”

“那个贱人诬陷你给她下滑胎药!”小鸢急得快哭了:“帝君怎么能信这么拙劣的谎言呢!”

未等魈说话,就从门外闯进了一群侍卫,在魈的寝殿乱翻一气。小鸢想要阻止,却根本没法反抗那群侍卫,急得直哭。魈则冷然注视着这一切,坐在榻上,等待闹剧开场。

没过多久,侍卫就从角落里翻出来了半包滑胎药,举起来喊到:“找到了!”

就在此时,随着一句“皇上驾到”的通报,吕茶被人扶着,跟着钟离从门外进来,恰好看到那包滑胎药。

魈看了一眼那侍卫,再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吕茶,心中叹息。他还是头一回知道,刚滑胎的女子就可以随意下地走动。显然这轻小说的作者已经不能说是笔力不够了,简直就是缺少常识。

第一句台词是钟离的:“先前抓了你宫中的侍女,她已经承认了你的罪行。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

第二句是吕茶的,只见此女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不堪,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她眼眶红肿,似乎已经哭过一回,再看到那包滑胎药,眼泪又落下来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帝君,姐姐厌恶我,我无话可说,我承认我倾慕帝君,但帝君已有姐姐,我有了这个孩子已经知足了。但……但没想到……姐姐居然……呜呜呜,虽然我不该插足你们的感情,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帝君可要为我做主啊!”

魈这会儿没有台词,坐在一边听着吕茶的经典语录阵阵恶寒,要不是还要走剧情,他可能早就拿块布条堵住这女人的嘴了,属实聒噪得很。

而钟离,不愧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竟能装出耐心的模样:“放心,稚子无辜,我定会做主。”言罢,转头看向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好了,现在台词轮到魈了。

魈思索片刻,原文的女主这会儿已经哭成泪人,只可惜魈根本没有悲伤的情绪,甚至还有点想笑。他憋了一会儿,一滴眼泪也没憋出来,最后无奈放弃,冷然开口念台词:“呵。什么稚子无辜,你无名无份,却不守贞操,未有婚约先怀了有妇之夫的孩子,此时竟然还要来我面前叫嚣?你是什么贱婢。”

“我不是……”吕茶被那凌厉的眸子一盯,吓得差点忘了哭,她不敢再看魈,求助般望向钟离:“帝君……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呜呜呜,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我……”

“我自知晓。”钟离先安抚了吕茶,再转头看向魈:“你还不认错?”

“我认错?”魈的目光从吕茶身上转向钟离:“帝君,你我夫妻十载,你倒是说说,我何错之有?”

在爱人无甚情绪的目光下,钟离完美无缺的演技差点出现裂痕。淡定如钟离,对那素未谋面的轻小说作者再次起了杀心。他莫名心虚别开了目光,袖子一甩,冷哼一声下令道:“帝后妒心旺盛,残害无辜稚子,人证物证具在,且不承认罪行。谅其凤体尊贵,罚禁闭,直至其承认罪行,任何人不得探视!”

言罢,钟离甩袖离去,吕茶和其侍女、搜查的侍卫们也都鱼贯而出,待最后一人出门,寝殿大门轰然关闭,殿内只剩下小鸢的哭声。

魈听着哭声,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他实在不会哄女孩子,无奈叹息:“别哭了,小鸢。”

“帝君怎么能这么对你!”小鸢义愤填膺道,“连那个贱人如此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

魈无奈给小鸢递了一方帕子:“帝君如何看不出,只是心意已变罢了。自从吕茶来宫中,他就对我百般刁难。君心已变,我亦不愿伴他左右了。”

这亦是原女主的台词。这个懦弱的女人,倒是难得看得清楚。虽然原女主是哭到干呕过后才同小鸢说了这些,但哪怕是魈,也对这番话持赞成态度。

闻言,小鸢停了哭声,点了点头:“那……帝后打算逃走吗?要不要我去买通侍卫……”

魈无奈了。他本以为小鸢是个机灵的,却没想到只是有点聪明,但不多。

“不。”魈摇摇头,“吕茶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看守的侍卫,定然早已被买通。我们再去买通侍卫,只会让逃脱之事败露。”

“啊?那……那怎么办?”小鸢急了,“那岂不是走不掉了?”

“这寝宫,关的是帝后。若不是帝后,自然可以随意进出。”魈道,“比如,你我互换身份。我假扮成你,用采买的理由,混出宫。”

“原来如此!”小鸢眼睛一亮:“不愧是帝后!小鸢这就去拿衣服来!”

……

晚膳时分,帝后吵闹着要吃杏仁豆腐,牛奶必须是现挤的,杏仁必须是现磨的,糖必须是荣发商铺今晚最新送至京城的,而御膳房没有这糖,只能派小鸢出宫采买。

而魈,则是跟着宫女们,顺利混出了宫。

就在魈消失在闹市中时,吕茶的贴身宫女出现在了宫门口,却没来得及拦下魈。

那侍女懊恼的一跺脚,掏出了一个信笺,放飞了怀中白鸽。

待白鸽飞远,侍女脸上出现了阴狠的笑:“帝后,你我虽无冤无仇,但为了我主子,你就老老实实死在外面吧!”

魈出了宫,一路向北。

书上写着,他会在前往荻花洲的路上遭遇刺客,就在归离原附近。而这时,男二张澈出场,救下女主,二人一同前往荻花洲,最后在望舒客栈住下,过些时日,二人相熟后,他会帮女主谋划逆袭复仇的计划。

这地名倒是熟悉,看得出这作者是以提瓦特为参考,很多名称都是重复的。其中还包括“璃月港”,甚至是“岩王帝君”等。

魈对这篇轻小说的作者再次表达了唾弃之情,但虽然地名参考了提瓦特,地形却有些不同,这也导致魈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一直走了三四天,魈进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平原,没有安全的商道,只有成片的林地。

傍晚时分,魈正在小路上赶路,忽然一只飞镖破空而来。

魈眸色一凛,迅速偏头,抬手一捞,稳稳捉了那飞镖,转身,果真见得一群黑衣人,从林地杀将而来:“拿命来!”

一群黑衣人蜂拥而至,魈立于原地,冷然注视其冲杀而来。直至长刀凛风至面门,他才动了,其身形有如鬼魅,一手抓住身前那人手腕,一翻,劈手夺过长刀,再扣紧其腕,直接将人抡起,一把扔回人群,砸倒数人;回手以刀挡住攻击,气力一震,再接后跳,手腕翻转,长刀虎虎生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刺客们击倒,足尖一点,轻巧跃过,补刀正中心窝,干脆利落,还将最后一人捉在手里,熟练卸了下巴,拿起一只飞镖,在那刺客口中寻了一寻,将毒牙撬了,随手扔到了一边。

最后,魈检查一遍确认了没有活口,一手拎着抢来的长刀,一手拎着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刺客,转身想走,却发现身后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今天要出场的人物——男二号,张澈。他本来听到刀剑碰撞声,想过来帮忙,却没想到目睹了魈杀人越货的全过程。

魈刚杀完人,浑身沾血,一身杀气还没收敛殆尽,凌厉的眸子看向这男人。没感受到一丝敌意,那人甚至随着自己这一眼,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这般表现,应该不是刺客团的同伙,那么……

魈反应过来了,此人应该就是闻声赶来救女主的男二号了。

后知后觉的结果就是,魈站在一堆尸体中间,一身杀气,拎着刀拎着刺客,和本要来救他的男二面面相觑了。

魈:“……”

张澈:“……”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良久,魈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走剧情,面无表情将手里的长刀塞进半死不活的刺客手里,扶着那早已脱臼的手在自己脖子上意思意思比划了一下,语气毫无波澜的念道:“公子,小女子好生害怕,求求公子救救小女子吧。”

张澈只觉得自己短短几秒钟受到了降智暴击。他看了一眼被魈拎在手里半死不活的刺客,再看了一眼屁事没有气场全开的魈:“……?”

魈才不管他三观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冲击,反正大人说过只要念台词剧情就会自动走下去,遂没管张澈有何反应,念完那一句,又给刺客身上补了一掌,那刺客吐了一口血,双眼一翻,彻底晕了。魈随手扔了刺客,自顾自的接着念台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此番定会凶多吉少。如果公子方便,可否稍小女一程?到荻花洲后,小女便会自行离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张澈:“……?”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这里张澈本来应该有台词的,却被这一连串的精神冲击刺激得愣在原地,魈看着傻愣愣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公子?”

那满身杀气还没收好,张澈看着魈,吓得一缩脖儿:“大哥,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看你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这次是魈疑惑了。

不对劲,男二号的台词不对劲,他不应该说“不必客气,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着实令人不齿”然后答应同行的要求吗?现在他说这个是为什么?

“不是,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搞基!”张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抱紧了自己:“你一拳能打十个我!”

这回轮到魈急了,男二号不带着他,剧情怎么过?不行,一定要让他带着我才行!

想到这儿,魈逼近过去,沉声道:“你,带着我,去荻花洲。”

张澈快哭了:“哥,大哥,不,我叫你大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行,我必须跟着你。你,带着我,去荻花洲。”

杀气更浓郁了。

张澈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觉得自己小命不保,欲哭无泪,根本不知道这个杀神为什么就盯上了自己,小心翼翼的问:“您……您是需要一个带路的吗?”

闻言,魈顿住了。

同行的话,小弟给大哥带路,或者是同伴一起走,似乎结果都差不多?

想到这儿,魈勉强点了点头:“算是。”

看魈点头,张澈狠狠松了口气,看来这人只是不认路,虽然看上去回答得有点勉强,但如果自己讨好了这人应该不会被噶掉,小命还是保得住的,还好还好。

张澈觉得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此时为了保命,狗腿道:“好嘞,大哥……阿不,大爹,您跟我来。”

魈:“……”

魈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当爹,但想想那轻小说作者的智商,这角色怕不也是个傻的,算了,随他去吧。

就这样,俩人一路鸡飞狗跳赶路到了荻花洲。

……

一路上,二人遇到过很多次刺杀,张澈一开始还想帮忙,但每次看魈一个打十个,他逐渐麻木了,直到最后彻底变成了加油助威拉拉队。

魈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张澈顶多算一个稍微能打的凡人罢了,身体素质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级别。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元素力,当然也没有业障,他没有了业障,每日都觉身轻如燕,更不是张澈一介凡人所能比拟的了。

到了荻花洲,张澈本以为魈会说到做到,到了荻花洲就会自行离去,却没想到,魈竟然还毫无自觉的跟着他。

可恶!这种日子真的是过够啦!虽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也不能一直屈吧!

想到这儿,张澈自信满满挺直腰板。

魈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

张澈蔫头耷脑怂下去了。

魈慢条斯理吃掉手里的橘子,直截了当戳穿了他:“有话直说。”

张澈笑嘻嘻:“那个……好大爹,你不是说,到了荻花洲就会自行离去吗?”

“嗯?”魈撩起眼皮。

张澈眨眨眼。

“哦。我说过吗?”魈收回了目光。

“说过,绝对说过!所以,你看……”

“嗯?”魈再撩起眼皮。

张澈搓搓手。

“哦,我没说过。”魈再次收回目光,在张澈试图哀嚎的上一秒,眼疾手快往他张开的嘴巴里扔了一瓣橘子。

“啊……哎哟,好大爹——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张澈一边嚼着橘子,一边哀嚎,还试图进行一些撒泼打滚。

“不行,我必须跟着你。”魈面无表情拒绝了他。

“哎——哟——我的好大爹——”张澈试图挤出几滴眼泪。

但魈不吃这一套,一记眼刀飞过去:“闭嘴。”

“哦。”张澈一抖,瞬间老实了,蔫了吧唧像个耷拉脑袋的大狗。

“教你武艺。”魈淡定抛出第一根肉骨头。

张澈眼睛亮了。

“给你剑法秘籍。”魈淡定抛出第二根肉骨头。

张澈兴奋的扑了过来:“好大爹!那!那个!”

“教你你最想学的那招。”魈淡定抛出最后一根肉骨头。

张澈瞬间欢呼:“喔吼!耶耶耶!谢谢好大爹,好大爹威武!”

“带路吧。”魈淡定道。

“好嘞!你跟我来!”张澈脚步轻快,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愉悦的冒花。

至于让魈离开?什么,谁想让我好大爹离开!我张澈第一个不同意!

……

荻花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进城之前,魈换上了自己带出来的最后一套女装——无他,就是为了走剧情。

不得不说,魈长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因为不会穿女子衣物,他还叫了张澈帮自己绑腰带。

同行半月,张澈在这天终于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魈时,他穿的就是女子衣物。

可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穿女子衣物?难不成……

一个想法自脑海升起,他看向魈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魈自然感受到了张澈眼神的变化,一边整理衣摆,一边淡淡瞥他一眼:“有话直说。”

“咳……那个……没什么,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我是绝对不会歧视你的!放心吧!”说完,张澈还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魈不明所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个便宜好大儿平日里虽然耍宝,但也是个智商正常的正常人,怎么总是突然犯病呢?难不成这也是那个弱智轻小说作者的错吗?

“我说真的!我不会歧视你女装癖的!”张澈信誓旦旦道,“我不是一个死板的人!”

魈满头黑线:“滚。”

“好嘞。”张澈嘴上答应,却根本不可能圆润的滚,死乞白赖凑在魈旁边:“哎呀,我承认,你女装也好看的,比很多女孩子都好看!我真的不是死板的人!你相信我吧!看我真诚的眼睛。”

魈叹口气,他有时候真不知道张澈这张嘴是什么做的,一天天叭叭叭叭话忒多,吵得他脑仁疼:“我没有女装癖。”

“啊?那是为啥?”

“呃……”魈仔细思考剧情,最终勉强想出了一个合理解释:“因为我伴侣是男的,身份缘故,我就得是女的。”

“?”张澈满头问号。

“我草!”张澈一脸震惊。

“那能做你上位的男人得多牛逼啊!”张澈瞳孔地震。

“先生吗?他确实是最厉害的人。”提到钟离,魈一向无甚情绪的表情里都出现了一丝笑意,“他对我很好。”

“那他人呢?你们怎么不在一块儿?”

“嗯……”魈思索良久,磕磕绊绊解释道,“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呃,喜欢用些挑拨离间的手法挑拨我们的关系。他私下里对我很好,但表面上,只能做些违心之事。”

张澈听着,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最终,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居然泫然欲泣:“渣男!”

“?”魈迷茫了,“何出此言?”

“他是不是会维护那女人,然后私下里又跟你说你别多想我只爱你?”张澈义愤填膺。

“嗯?大概算是。”魈有些意外,他为什么能猜到大概?因为是男二吗?

“那他是不是会因为那女人一句话,就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你!”

“嗯?倒是不错。”魈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那他是不是还会限制你人身自由,强行囚禁你!”

“这你也知道?”魈眸色认真几分:“你怎么猜得到?”

没想到,得到肯定答案,张澈表情更加悲愤了:“我就知道!这你居然还说他对你好?可恶,你中了他的计了!他这是在cpu你啊!”

“这……cpu又是何意?”

“这是外国的语言,意思就是他在精神控制你,无论多厉害的人,也容易中招啊!呜呜呜,渣男!”

“呃……”魈默默无言。“大概……也没有那么离谱……”

“什么都不必说了!”张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会保护好你,不让你被那个渣男拐回去的!”

魈张了张嘴,还想再解释一句,但想了想原文剧情,就是男二听了女主的话,认为男主是个渣男,再加上女主因为连连逃命,不幸滑胎,失去了孩子后更加难过,不甘心就此黯然退场,便宜了那对狗男女,所以他才给女主出了逆袭复仇的主意。而现在,虽然好像哪里都不太对劲,但是剧情居然诡异的对上了。

魈默默无言。原来“只要念台词,剧情就会自动走下去”是这个意思吗,太厉害了。

当然,此时魈的沉默在张澈眼里就是暗自神伤,这让他更加坚信了魈绝对是被cpu了,没看就算被提醒了,魈还是这样暗自神伤心系渣男的模样吗!

哎,可怜我好大爹一身武艺,却心系渣男!甚至还为了渣男天天女装!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还会回去的。”魈实在受不了张澈那一副看失足少年的表情,无语道。

“啥?你还要回去?”张澈惊了,“不行!我不允许!你不能再回去受虐啊——”

“谁同你说我要回去受虐?”魈瞥他一眼。

“不是吗?”张澈怀疑的看了一眼魈,眼珠转了一转,忽然亮了:“我知道了!难道你是想逆袭?昔日的我你爱搭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得了渣男的心,然后再抛弃他,片叶不沾身抽身离去!对不对对不对!”

魈:“……”

我真的服了这个活宝的脑回路了。

张澈就当魈是默认:“我全力支持你!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我给你出谋划策,怎么样?”

“……好。”魈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剧情竟然又特么诡异的对上了。

张澈虽然平日里耍宝,但却是个有钱人,到了这种需要花钱的地方,竟一掷千金,选了荻花洲最大的客栈——望舒客栈。

望舒客栈的掌柜是个年轻人,见二人进门,热情招呼道:“公子,夫人,里边请。打尖儿还是住店?”

魈道:“我与他并非夫妻。”

张澈则是被掌柜一句“夫人”吓个半死:“你别瞎说!他不是我妻子!”他是我大爹!

最后一句话梗在喉咙,张澈怕被揍,硬是咽下去了,赶紧掏出银票来:“住店。暂时……呃,半个月吧。两间上房。”

“得嘞。小二,两间上房!”

“来咯——”一年轻小伙从后厨跑出来:“客官,随我来。现在时辰尚早,若是到了饭时,随时吩咐,您那银票够您和朋友半个月的饭钱了。”

“嗯。”张澈点了点头,与魈一起随小二来到楼上。

“天字一号,天字二号。这是钥匙,客官,我这便回了。”

“去吧。”张澈接了钥匙,把小二打发走,跟魈一起钻进了天字一号房。

“何事?”魈给自己倒了杯水。

“哎,这不是来给你出谋划策了嘛。”张澈也坐下了,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瓜子,嘎嘣嘎嘣磕了起来:“我可是有不少好主意,待我与你细细道来……”

一番交流下来,张澈嘴巴都说干了,却还是搞不懂自己好大爹为什么要在一众狂拽酷霸叼的办法里,选择了跳舞这种娘里娘气的办法。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选我的办法!为什么要跳舞!”张澈快气死了。

“没有为什么。”魈淡然抿了一口水,“你不懂。”

“我哪里不懂!”张澈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心里还想着那个渣男!”

“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魈移开目光,用杯子掩盖神情。

张澈:“……”你敢再假一点吗,都这么明显的敷衍了是吗?

“无论如何,我必须跳舞。”魈淡定道。

“为什么啊!”张澈仰天长啸,无能狂怒。

“你不懂。”魈道。我要走剧情,你当然不懂。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张澈把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搁,气极反笑:“行,那你会跳舞吗?”

“呃……”这可难住了魈。要说跳舞,靖妖傩舞算不算?想到这儿,他也问了:“靖妖傩舞算吗?”

“啊?”张澈一愣,“那是什么舞,剑舞吗?”

“大概不算。”魈想了想,道:“这个需要用长枪……大概算不得剑舞。”

张澈本来已经目死的眼神突然亮了:“哦——我懂了,原来如此!还得是你啊,我都想不到在人放松警惕欣赏舞蹈的时候被突然刺杀这么笋的招数!”

“……”魈默默无言。

你大概想多了。

但魈也没解释,保持着世外高人般高深莫测的表情:“所以,速速为我备好长枪,以及能够凸显我容貌的衣饰。”

“好嘞,放心交给我吧!”

张澈坚定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哎,可怜,好好一孩子,就这么被(自己的脑补)忽悠瘸了。

……

鸡飞狗跳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到了剧情点发生的日子了。

钟离早早就到了,他知道魈必定会按时走剧情,而一个半月未见魈,他甚是想念。

等茶壶内的茶见底,晚宴也终于开场了。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身着红裳,轻纱遮面,淡然站在舞台中央,雪白左臂暴露在空气中,还有细腰,脚踝……裸露的肌肤上还带着金饰,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与鲜红对比强烈,轻纱半遮半掩,只想让人掀了那纱,看看下面是何风景。

钟离双眸微眯,听着台下阵阵惊叹声,忽然有一种想把这群人眼睛都挖了的冲动。

竟敢如此放肆的看我老婆,当真找死。

就在此时,台上的人儿动了。

钟离看魈缓缓抬手,等等,这起势……怎么那么像靖妖傩舞呢!?

果然,魈本来清冷的眸色一厉,身轻如燕,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一套连招结束后,只听一声铿锵有力的低喝:“靖妖傩舞!”

言罢,只见那人手持长枪,足尖一跃,腾空而起,飘逸红袖随动作飞扬而起,身形于空中敏捷柔韧如鸟儿,翻过,再狠狠砸向舞台!

顿时,那木制舞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竟然在这一下后直接塌了!

再看台上,美人轻巧跃出自己制造出来的“废墟”,站在了台下席间。

所有人都惊住了,一时间馆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钟离也被这一下搞得沉默了,他在这里的剧情,是被这蒙面女人一舞惊鸿,一见钟情,还要夸赞一番。但……这……怎么夸?原文女主一舞动天下,魈这是……一舞动舞台?

整个舞台都塌了啊……钟离不忍直视捂住眼睛。

饶是无所不知如钟离,此时淡然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空白。

最终,钟离还是最先现身,打破了沉默。

一个金元宝从楼上包间扔下,直直落入魈手中,而后,便传来了温润的嗓音:“姑娘此舞……不同于常人,充满了阳刚之美,颇为与众不同。不若前来同钟某一叙?”

帝君!

这声音何其熟悉,魈一双眸瞬间亮了,直接飞身去了二楼,毫不客气推门而入。

“等等!”一直盯着现场的张澈目睹全程,只觉恨铁不成钢,上前想要阻止,却被门狠狠拍在了脸上:“哎哟,我的帅脸!你大爷的我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

包房内。

许久不见爱人,魈也甚是想念钟离,屋内没有其他人,魈便肆无忌惮了些,如同归巢乳燕般扑进了钟离怀里:“钟离大人!”

“我在,我在。”钟离满心愉悦,抱紧了魈:“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挺好的。”魈露出了笑容来,“那位男二,除了小鸢以外,倒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正常人了。”

“你没事就好。”钟离揉了揉魈的软发:“虽说相信你的能力,但不在身边,亦是难免担忧。”

“钟离大人不必忧心于我。”魈把脸埋进钟离怀中:“这些日子,剧情都很顺利。虽然好像有点不对,但关键的剧情点都是对的。”

“这就足够了。”钟离笑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魈摇摇头,安心嗅着钟离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段剧情结束,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嗯。”钟离怜惜地揉了揉魈的头发。

就在小情侣温存之时,张澈这活宝不知从哪顺来了一把剑——晚宴除了未开刃的表演器具以外是不可以携带刀具的——狠狠地踹开了包厢的房门,口中喊着:“啊啊啊我来救你了!渣男,受死吧!”

定睛一看,只见魈小鸟依人般窝在“渣男”怀里,张澈愣了两秒,只觉怒火焚身:“你这个渣男,快放开他!你凭什么带走我大爹……啊不是,带走魈!”

魈看着这活宝,满头黑线:“钟离大人不是渣男。”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被cpu的很严重,没办法下手,没关系,我来!”张澈昂首挺胸:“我打不过你,至少能干过一个渣男吧!”

魈:“……”你还真干不过。

钟离倒是捡了个乐子,一脸笑意如沐春风:“小友,何出此言?”

“哼,渣男别装,我早就看透你了,你cpu得了我大爹……啊不是,魈,你cpu不了我!”张澈冷哼道,“什么都别说了,打一架吧,谁赢了魈就跟谁走!”

闻言,钟离双眸一眯,温润的气质一收,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杀伐之相。

“哦?好胆量。”钟离就这样坐在靠椅上,“虽然魈不可作为赌注,但若你只想打一场,钟某自是乐意奉陪。”

言罢,指尖一收,手中那杯子就随之碎成了粉末,甚至桌子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张澈:“……”

尼玛啊!这怎么打啊!他一拳就能打十个我!

张澈自称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瞬间扑到了魈身后去:“好大爹救命!我打不过他!”

魈:“……别说是你,我也打不过。”

“啊?”张澈瞬间拉成苦瓜脸:“那岂不是死定了,呜呜,想我年纪刚至弱冠,就要死于渣男手中,果然天妒英才,呜呜呜!”

魈默默转过了头,他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戏精。

钟离倒是乐了。在这满是垃圾剧情的世界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捡到乐子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带球跑这个剧情居然真的会凭空赠送好大儿吗?

喜当爹的钟离先生如是想。

骇人的气场一收,张澈就从魈身后狗狗祟祟探出了个脑袋:“诶,怎么了?”

“先生逗你玩的。”魈无奈道,“他真的不是渣男,我也不是什么智商低下的弱智人士。”

“哦!”张澈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呢,你绝对是被渣男cpu了!”

“张澈。”魈多次解释无果,语气冷冽几分:“再敢对帝君不敬,你死定了。”

“我!我多冤呐!”张澈犟嘴:“大爹,你清醒点儿吧!”

“闭嘴。”魈一记眼刀飞过去,倏地一下站起了身。

“哎,哎,别打别打!”张澈嚎叫:“我错了——”

“我今天必须教训你,让你记得要尊敬帝君!”魈冷着脸,逐渐起了杀心。

张澈继续嚎:“大爹你不能这么无情!看在我给你带路的份上,看在我给你出主意的份上!唉唉唉!”眼看着魈就要揍他了,张澈灵机一动,对着钟离嚎道:“妈!!救我啊!我大爹打孩子了!”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魈瞳孔地震,抬起的手微微颤抖。他瞪着眼睛,一时竟然下不去手。你说这孩子傻吧,他喊帝君妈,说这孩子聪明吧,他敢喊帝君妈。

再看钟离,一脸意外看向张澈。

这孩子,为了生命竟能做到当场认妈,估计对魈这句好大爹也是这么来的。

张澈再接再厉:“妈!!我承认我不该说你是渣男!我错了!呜呜,菜菜,救救!”

钟离乐了。魈这还没碰到他呢,就嚎这么惨,也不知道真挨揍了会咋样。

念及此人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辈,钟离还是抬手阻止了魈:“咳……魈啊,我不在意这个,不必如此苛责。”

“是,大人。”闻言,魈收了手,坐回了钟离身边。

张澈则是满脸的委屈巴巴,像个讨食没讨到的大狗。

“莫要难过。”钟离安慰道,“回头将保命之法传授于你。”

“真的?”张澈闻言,一下抬起了头,眼睛晶晶亮亮,期待的看着钟离。

“真的。”钟离笑道,“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耶耶耶!谢谢妈!”

待我练成绝世武功,闯荡江湖!喔吼吼吼吼!

于是最终,闹剧的结果是,魈和张澈俩人被钟离一起提溜回去了。

原文中,张澈本是个温柔暖男,他的作用就是对女主好,来衬托渣男如何渣,并在女主被抓回去之后用来打个半死威胁女主不许私自逃跑的,因此,按照原文,张澈要在这宫里待上很久,至少要等男主那个黑心白月光坏事败露,男女主角终于和好如初时,才能放走。当然了,现在情况不一样,魈自然是不会主动逃跑,至于张澈……

这个憨憨刚跟他们回来,就和钟离随手买回来养的二哈莎莎玩成了一团。

钟离这一个多月,身边没魈陪着,天天面对智障剧情,更不能随意出门,只得数着日子过,简直无聊又痛苦。因此,他在某次好不容易外出的时候,随手从一狗肉贩子那里买下了这只憨头憨脑的大狗,用来打发自己无聊的日子。本想等魈回来,就随便送给某个爱狗人士养,却没想到张澈居然和它玩起来了,甚至还玩的挺快乐。

钟离的角色毕竟是个帝君,因此和魈温存了没多久,就又赶回书房批奏折了。

刚回来的日子没有黑心白月光出场,甚至之前那吕茶的戏份都没有,据说,这是那作者给粉丝放的所谓“福利”,只有男女主角的“甜蜜”互动,如果女主不是被囚禁起来,还要被强暴的话,魈或许会信这番鬼话。

当然,这种情节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魈心绪放松,任由小鸢摆弄他的长发,最后挽成女子的发髻。

安逸的氛围着实容易放松警惕,魈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只听小鸢在念念叨叨,夸自己发质好,打扮起来漂亮之类的话。

正当魈要就此入睡之时,一声嘹亮的狗叫声将他惊醒,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小鸢手一抖,差点毁了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型。

“莎莎!能不能老实些!”

小鸢自从魈逃跑之后,就被钟离安排到了御书房,保护她不被吕茶暗害。因此小鸢对莎莎很熟悉,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钟离没空,都是小鸢在照顾莎莎。

“汪汪——!”门外倏地扑进来一只大狗,只见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一闪而过,下一秒,小鸢怀里出现了一只二哈,二哈委屈巴巴:“汪汪,汪呜——”

“你告什么状,你告状,我可没欺负你!你怎么污蔑我!”紧跟着进来的是张澈,张澈灰头土脸,一身狗毛,狠狠瞪着那二哈,气愤道:“你怎么还恶人先……呸,恶狗先告状呢!你看看我,这身土,这身狗毛,都是你的杰作!”

“汪!汪汪汪!”

二哈中气十足。

“喂喂喂!明明是你给我整了一身土,怎么就成我先欺负你,你才还手了?”张澈更生气了,抬手冲着莎莎的脑门来了一下:“既然你都这么污蔑我了,那我不欺负你一下,岂不是很没面子!”

“汪汪!汪——!汪!”莎莎后腿一蹬,嗖的一声跑了,张澈气得嗷嗷叫:“臭狗!你站住!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吗?等我追到你,就把你炖成大骨头汤!”

一人一狗跑远了,张澈怒吼的尾音还在回荡。

魈无言看了这一鸡飞狗跳的场面,不太确定的问:“张澈他……和二哈的脑回路相通?”

“呃……大概……吧?”小鸢嘴角抽了两下。

“罢了,随他去吧。”魈收回了目光。

他这便宜好大儿经常犯病,他已经习惯了。

安逸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这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被人忘到九霄云外去的吕茶过来了。

魈听了通报皱了皱眉。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好印象,更何况原文已经没有这个吕茶的戏份了,只需要等到白连回来,就会如同丧家之犬般被扔出璃月港,今天怎么突然来了?难不成,这又是剧情改变后的蝴蝶效应么?

小鸢冷哼了一声:“吕茶那个贱人过来做什么?帝后大人,我们要不要赶走她?”

“不必。”魈道,“让她进来吧。”

“谁呀谁呀?”正在一边撸狗的张澈从一地狗毛中抬起了头。

“汪汪!”莎莎闻言叫了两声。

“啊,你说这是个坏女人?”张澈挑了挑眉毛,更好奇了,狗狗祟祟地往门口张望,莎莎汪了一声,学着张澈,欠儿欠儿的探出了狗狗祟祟的头。

魈一点都不想理这两个二货,看着那女人进了门。

一进门,吕茶就嫌恶的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咦~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养这种邋遢的杂种狗啊,臭死了。”

“汪汪汪汪!”莎莎顿时不乐意了,冲着吕茶一通乱叫。

“你又算哪根葱哪瓣蒜哪块小饼干啊,帝君的宠物你也敢骂!这可是纯种的二哈,金贵着呢,你懂个屁!”张澈嫌弃地白了一眼吕茶,转头撸了一把狗头:“你平时跟我凶的那个劲呢,你这么骂骂咧咧,这蠢女人听不懂的,这边建议你直接动手。”

“汪!”莎莎昂首挺胸应了张澈一声,后腿一蹬,龇牙低吼着扑向吕茶。

这女人也是个胆小的,哪见过这么凶恶的狗冲她扑过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转头跌跌撞撞往出跑:“啊啊啊!救命!”

但她哪里跑的过莎莎,只见莎莎一个飞扑,将她扑倒在地,让这女人脸冲下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

“汪!”莎莎得意洋洋踩在了吕茶的后背上,一条尾巴摇的飞起:“汪汪——!”

“哈哈哈哈哈!”张澈坐在小板凳上,抓着一把不知从哪来的瓜子,看戏一样目睹全程,笑得前仰后合一脸欠揍,冲着莎莎举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噗。”小鸢没忍住,抬起手遮了嘴,偏头笑得发抖。

魈早已习惯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淡定瞥了一眼莎莎,再看向被莎莎踩在脚下满身狼狈的吕茶,声线波澜不惊:“你今天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你!你们!”吕茶从未这么丢人过,眼睛似乎要喷火,本来有几分姿色的脸也扭曲的厉害:“你们没几天可嚣张了!我告诉你,白连可要回来了!”

“哦?”魈总算提起了两分精神,最后一段剧情来了?

“哈,你还不知道吧!”吕茶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笑,讽刺道:“我告诉你吧,白连是帝君的青梅竹马,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哈哈,无论是我,还是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暂时得宠的替身而已,等白连回来,你就会被弃如敝履!”

“喂,喂喂喂,没人告诉你在厕所吃完饭要把嘴巴擦干净吗,怎么到处乱喷粪呢?”没等魈和小鸢说话,张澈先不乐意了,听魈被骂,钟离又被污蔑,只觉得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顿时小嘴抹了蜜:“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求而不得,我告诉你啊我好大爹和我妈关系好着呢,你可别随便给人泼脏水,造谣是要烂嘴巴的!反倒是你,一天天小嘴叭叭叭叭的,也不知道说点人说的话,真当所有人都是智障呢?”

“汪汪汪!”莎莎配合叫了一声。

“你看,我们狗子都说了,你一天除了挑拨离间以外啥也不会,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怎么会有你这种没啥本事又一肚子坏水的人呢?怪不得莎莎说你是坏女人!我看你也是!”

“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打也打不着,骂也骂不过,我看你就是曹丕媳妇进菜园,甄姬拔菜!”张澈根本不给吕茶说话的机会:“啧啧啧,我好大爹真惨,你看看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绿茶,还有那还没回来的傻逼女人一个白莲,哎,有意思,一个绿茶一个白莲花,你俩倒是绝配嘛,要不要小爷我给你俩安排一场相亲,没准你俩王八配绿豆,就看上眼了呢?可别来祸害我好大爹和我妈啊!”

“汪汪汪!”莎莎一只爪子嚣张的在吕茶背上踩了一脚。

“莎莎说了,你要再敢胡乱喷粪,它就把你啃了当晚饭!”

“汪!”莎莎憨头憨脑的大脑袋甚至赞同的点了点。

那吕茶悲愤不已,又委屈又害怕,颤抖着手指着张澈,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没憋出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噗嗤……”小鸢见人晕了,挥挥手叫人将她丢出去,不再憋着,笑得开怀:“这贱人早该这么治了!”

“就是。”张澈举双手双脚赞成:“好大爹你当时拎着我揍那个狠劲儿,随便拿出十分之一都能打得这女人他妈都不认识,怎么总受气呢!”

“就是就是。”小鸢赞同道,“那贱人那么嚣张,我早就不爽了!”

“呃……”魈是真的不知如何解释,“特殊原因吧。”

“为啥?哦——我知道了!”张澈一拍大腿,“是因为你不打女人吧!没关系,好大爹,虽然我也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帮你骂她!然后再让莎莎咬她!”

“汪!汪汪!”莎莎中气十足叫了两声,拿狗头蹭了蹭魈。

“它说,它一狗能打十个小贱婢。”张澈翻译道。

“噗!”小鸢也乐得不行,十分赞赏的给莎莎塞了一口肉骨头,撸了一把狗头:“干得好莎莎,以后要保护好帝后大人,别让坏女人得逞!”

“汪!”

魈无奈了,他只觉得自己被俩人一狗吵得脑壳疼:“我无事,不必如此。”

“那可不行!”张澈信誓旦旦拍拍胸脯,“好大爹教我绝世武功,我保护好大爹不被挖墙脚,这就叫做礼尚往来!放心吧,交给我准没错!”

“交给我准没错!”小鸢也跟着拍拍胸脯。

“汪汪!”莎莎也跟着拍拍……不,它用爪子拍了拍地。

魈无言以对。

他看了一眼小鸢,头疼扶了扶额,难不成二臂也会传染么?

罢了,反正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犯病,随他们去吧。

……

第二日,那白连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白连不愧是原男主的“贴心白月光”,不过是回来璃月港罢了,那排场,大的很,简直比魈这个帝后还要张扬。

这一日的剧情也够狗血,这白连趁着自己回来这个时间点,派一个侍卫拖住了原女主,而自己则是在原男主面前说小话,最后用借口把原男主拉去女主那里,当场一句“私通”,污蔑女主与侍卫有染。

这个手段确实比吕茶高了很多,若是原女主,或许只能吃了这口哑巴亏,只可惜,她的对手是魈。

这厢钟离也是知道剧情的,为了不让几个活宝破坏剧情,提前把张澈和莎莎叫到了身边,而魈,钟离自然不担心他会被一介凡人伤到。所以,他只需看好这两个活宝,别把剧情破坏掉就好。

因为原男主和白连本身身份的缘故,她进出宫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钟离正在遛弯,和张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离哥哥!”

“噫!”张澈被这一声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啊?好恶心的称呼!”

钟离心下暗叹一口气,知晓这是原男主那个所谓的“白月光”回来了。

“离哥哥,我回来啦!想不想我呀?”那女人笑意盈盈,奔着钟离就来了,一把挤开与钟离并排走的张澈,亲亲密密的挽住钟离的胳膊:“这次我可是求爷爷求了好久,才回来的呢!”

“哎!你这女人!”张澈被打断和钟离的对话还被挤开,老大不乐意,就差直接撸袖子上去揍人了:“那边那么空你就非得挤我是吧,屁股那么大呢?再说我和我好大妈说话你来插一脚干什么,懂不懂礼貌啊!”

“你是谁啊?”白连皱着眉,“我和离哥哥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们俩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哈!哦莫哦莫哦莫,真有意思!”张澈瞪大眼睛:“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一天到晚咯咯咯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母鸡抱窝,要下蛋呢!”

“你!粗鲁!”白连瞪了一眼张澈,转头摇着钟离的手臂:“离哥哥!他欺负我,你得帮我!”

“呸,给你脸了你不要,居然还敢得寸进尺拉拉扯扯,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有没有羞耻心啊你!”张澈拍了拍莎莎的头:“莎莎!咬她!”

“汪汪!”莎莎中气十足叫了一声,一个虎扑扑上去,吭哧一口,白连吓得尖叫,抬手一挡,莎莎咬了个空,只把白连一截袖子啃成了布条。

“莎莎。”钟离无奈拍了拍莎莎的狗头,要是再任由这俩活宝闹下去,他这剧情真不用走了:“安静些。”

“您怎么还帮她呢!”张澈满脸写着委屈,“我这是在……”

“好了。”钟离无奈道,“前些时候小鸢让我转告你,午时去御膳房帮她打下手。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诶,是吗?”张澈疑惑的看了一眼狗子,莎莎汪了一声,硕大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好吧,既然莎莎也这么说,那应该是吧。我就先去帮忙了。”张澈勉强点了点头,临走前还觉得不放心,警告看了一眼白连,龇牙道:“我警告你啊,别搞什么小动作,我在盯着你!”

言罢,张澈哼了一声,带着莎莎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这活宝。钟离无奈了。但他这么一闹,倒也有好处,起码让他可以少说两句肉麻的话。

哎,人老了,真受不得这种油腻。

钟离暗自叹息,甚至突然后悔太早支开张澈了。

“离哥哥!你看我的袖子!”白连又开始了:“这料子好贵呢,就这么被咬破了!”

“无事,宫中珍贵布料还有很多,届时去挑一匹便是。动物不知人性,不必与之置气。”钟离温然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舟车劳顿,不若好生休息。”

“我不要。”白连摇了摇头,又去拉钟离的袖子:“我这么久没回来,想去御花园看看了,你陪我去嘛!”

“乐意之至。”钟离温和一笑,“走吧。”

白连倒是表现得好一副直率天真模样,只是钟离自然知晓,此女最是心思歹毒。而她说要去御花园,也绝非想去,而是她派了那侍卫在御花园纠缠原女主,只等男主过去,给女主扣一顶“私通”的帽子。

这轻小说的世界里,女人的贞操最为珍贵,就算这是假的,但被污蔑的女子仍会顶着“不洁”的帽子过一辈子。

在这样的世界里,可见此女心肠如何歹毒。

而原文中,女主虽然反驳过,却因男主的不信任,不听解释,又将女主关了起来,导致女主被迫带着私通的骂名过了很久。虽说在结局的时候已经洗清了这骂名,但钟离并不觉得这件事带来的伤害也会被一并抹除。

反正结局就是把女主关起来,不用这个理由似乎也不重要。钟离沉思,毕竟这原文就是一个没有逻辑的轻小说,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则。那男二人设已经崩成了这个样子,但只要每个时段的关键结果对得上,似乎对故事发展就没有影响。更何况,就算是在虚拟世界里,他也不愿让魈莫名背上这样严重的骂名。

所以,只要关起来就可以。钟离暗暗点首,又陷入沉思。只是不知该如何阻止这事儿呢?

白连自然不知钟离的想法,而是拉着钟离往御花园去,若有若无的往假山那走。

果然,假山后露出了一片衣角,白连顿时大喜,一个健步跳到假山后:“你是谁?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和侍卫在此私……”

话音戛然而止。

假山后,只见魈面色冷然,脸上沾血,一手捉着侍卫,一手握着匕首,匕首正插在那侍卫的心窝里,再看侍卫,显然已经死透了。

而魈听见了那声音,凌厉金眸一抬,未收敛的杀气直接吓傻了白连。

“何人?”魈没见过白连,漠然质问,长臂一伸,直接将这女人抓在手里,一手抽出匕首,带血的刃架在了她脖子上,还未冷透的血染红了白连的衣服。

“啊……”白连吓得僵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逃走,张了张嘴发出了崩溃的啊声,几秒后,那女人双手抱头,刺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魈眉头一皱,他在宫中杀人,可不能教人知道,他出事是小,耽误剧情是大,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让钟离大人被困在这个世界里。这女人这么蠢,不知收敛,还是灭口以绝后患。想着,那金眸闪过一丝厉色,就要下手。

“魈。”熟悉的声音传来。

魈一愣,顿时收回了匕首:“钟离大人。”

“这是白连。”钟离看着自家杀气腾腾的爱人,哭笑不得。

“啊?”魈瞳孔微缩,他原来根本没想到这种事,只以为这侍卫确实是见色起意——也不是魈自大,他毕竟长的确实漂亮。但现在钟离一提醒,他忽然想起来原书上的情节,更为慌乱,手一松,那匕首就掉在了地上,要不是周围有人,他怕不是要当场认罪。

钟离无奈,他还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呢,没想到魈竟然如此硬核,直接干掉了那侍卫,他倒是不担心魈会被一介凡人轻薄了,只是不知这侍卫如何得罪了魈,以至于被当场干掉。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白连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钟离心下一叹,他要是继续旁观,这剧情怕不是直接崩了。将那女人揽过来安抚一番,而后脸色一冷,喝道:“我当你心地善良,却没想到你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段是原本上没有的剧情,自然没什么台词可讲。魈听到钟离的喝声,本能拜了下去:“是,帝君。魈认罪。”

“传令,帝后无敕令动用私刑,导致侍卫身死,念及其地位尊贵,且有悔过之意,罚一年俸禄,于帝后宫禁闭半年!”

……

“啥啊!怎么我刚走这么一会儿,我大爹就又双叒叕被关起来了!好大妈到底在搞什么啊!愁死我了,我跟你讲,这个家没我迟早得散!”张澈和小鸢刚从御膳房回帝后宫,就听见魈又被关禁闭的事,顿时抓狂。

小鸢也是义愤填膺:“肯定就是那个白连搞的鬼!我们快去见帝后!”

“汪汪!”莎莎摇着尾巴,“汪呜——”

“好了好了,我肯定会惩罚坏女人的!”张澈拍了拍莎莎的狗头,“我们快走!”

魈刚把染血的衣服换下,扔进脏衣篓,正洗着脸,就听门外传来吵闹声,没一会儿,几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

“好大爹!”张澈人未至声先到:“怎么回事啊!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是不是那个白连又作什么妖了?”

“汪汪!”

言罢,门开了,两人一狗并排进来了。

“倒也不算。”魈道,“这次是我冲动了。只是那登徒子对我动手动脚,又说了侮辱帝君的话,刚开始还可与他周旋几句,但后来,听那人言下之意,竟还想暗害帝君。我当他是刺客,就……下了杀手,被白连和帝君看到了。”

魈一想到那不知礼数的男人侮辱帝君的话语,那金眸闪过凌厉,甚至杀气也外露而出。

“我看可没这么简单。”小鸢嗤了一声,“整个宫里,谁不知道帝君宠着帝后呢,哪有登徒子敢对帝后动手动脚?怎么这女人一回来,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登徒子,这场面还恰好被她看到?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没准跟这个白连有关系?”张澈惊了。

“当然了!你想想,如果帝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真的被那侍卫轻薄了,而这场面又恰好被看到,帝后会背上什么骂名?而能从中获益的,又是谁?”

“这……?”张澈聪明,一点就透,他自然知道女子的贞洁多么重要,顿时目瞪口呆:“这女人竟如此歹毒!”

“不然呢?哼,只可惜这侍卫死了,死无对证,不然我们还能去查一查!”小鸢叉着腰,冷哼道:“这些贱人们的手段,在本姑娘面前不值一提!”

魈也惊讶了。不得不说,小鸢猜的很对。这孩子怎么也聪明多了呢?难不成不只是二臂会传染,智商也会传染吗?

“以后警惕些吧。”魈淡淡道,“午时已过,先用膳吧。”

“哦,对了,一路上光顾着生气,都忘了今天小鸢给你做了好吃的!”张澈一拍脑门,把手上的饭桶拎了过来,打开盖子,顿时,一股香味四溢开来。

“好香——”张澈感叹一声,将菜一盘盘端到桌子上,甚至还有一盘杏仁豆腐,色香味俱全,惹得张澈十指大动:“有没有我的份啊!”

“没有!”小鸢哼道。

“汪汪——呜——”莎莎坐在桌边摇尾巴。

“你看,莎莎也饿了,你忍心看着我们饿肚子吗,你忍心吗?”张澈可怜巴巴道。

“去你的!就你嘴馋!”小鸢无奈推了一把张澈:“帝后允许了才可以!”

“一起吃吧。”魈道。

“谢谢好大爹!”张澈笑嘻嘻坐下,端起碗就开始大快朵颐。

“多谢帝后!”小鸢也跟着坐下,挑了一口肉骨头给眼巴巴看着的莎莎:“帝后,我们这些日子也要提防着些,依我所见,这个女人即使目睹了你杀人,但她为了上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妨。”魈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如小鸢所言,那白连本已被魈吓破了胆,却并未善罢甘休,不过三日,就按捺不住跑来了帝后宫。

这厢魈正在指导张澈练剑,听得通报,俩人过招动作一顿,双双停手,张澈一双眉毛瞬间皱成了一团:“什么狗屁白莲花,怎么净挑小爷修习绝世武功的时候过来,烦死了,哼!”

“先去看看吧。”魈挽了个剑花,手腕一转,将剑背在身后:“不能让小鸢一人面对那白连。”

“小鸢!”闻言,张澈一个猛子蹦起来了:“我这就过去!”

话音将落,就没了影子,看得魈呆了两秒,才提步跟上。

这段的剧情是白连来和原女主示威。魈在回前殿的路上,趁着这点时间把原文翻了翻——安逸日子过久了,原文剧情都记不清了。

最后,魈一言难尽的收好那本子,脸色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

为何原女主经历了如此多的事,还不能坚强起来保护自己,反而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懦弱模样?为何?这种经历,就算换一只兔子上来,也该咬人了吧?为何还要重蹈覆辙任人欺凌?

魈魈不理解,魈魈大受震撼。

魈冷着脸,步子都迈大了些,逐渐对那脑子不正常的轻小说作者起了杀心。

前殿。

小鸢和张澈带着莎莎正在对那白连火力全开,白连一人哪里吵得过两人一狗,气得直跺脚:“帝后宫的人对待客人都是这么无礼吗!”

“我呸,我们对待客人当然有礼貌了,但你可不是客人,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是来找茬的!”小鸢叉着腰扬着头,直接鼻孔看人:“明知道帝君和帝后已经成亲,你还来破坏他们的感情,知三当三你见不见啊?难不成你祖上是卖剑的?你贩剑吗?”

“你!”白连脸上那虚伪的表情都挂不住了,气急败坏道:“你无理取闹!我和离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明明是我先来的!”

“哎哟我的大小姐啊,你家里这么穷吗,究竟有没有镜子啊,没有镜子也有尿吧,咋心里没点b数呢,你俩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还没成事,难不成不够说明问题吗?”张澈嘲讽道,“癞蛤蟆装青蛙长的丑玩的花,几十年没搞定一个男人这种丢人的事儿竟然当成炫耀往出说,搁我我直接紫砂!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听我一言,实在不行你删号重来吧!”

“汪汪!”莎莎气宇轩昂叫了一声。

“你看,狗都说你真丢人,不知廉耻还把丢人当炫耀,真是笑死小爷了!”张澈一边嘲讽一边撸了一把狗头。

“你少嚣张!”白连怒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抢回本该属于我的!离哥哥本来就只爱我一个!现在这个帝后,不过也只是我的替身罢了,如何比得过我!他就是一个替身,懂吗?”

张澈刚欲反驳,只觉背后传来一阵凉意,顿时僵住,下一秒——

“什么?”仍是那清冷的声线,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噪音,铿锵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接着,就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颇有节奏的由远及近。

张澈一回头,只见魈不知为何杀气外溢,手里提着还没来得及放回的剑,脸色沉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人开刀。那锋利的视线从在场人脸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了白连身上。

“闭嘴。我不想听。”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魈。

而魈被这视线盯得莫名其妙。他只是至前殿时恰好接上了台词,原文中,接着白连所说的“你就是一个替身,懂吗”之后的,就是女主的一句“什么?闭嘴!我不想听!”,这之后,白连就会继续嚣张的耀武扬威,并说些讽刺的话。

但此时,那白连被魈杀气四溢的眼神一瞪,再看他手里提着的长剑,顿时想起了几天前自己目睹此人杀人时的情景,直接吓得傻在了原地。仔细一看,那腿都在发着抖,张着嘴只能颤抖着嘴唇,更别提嚣张的示威了。

魈看着白连的表现皱了皱眉。

这本土人怎么就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他走剧情呢?一个两个都这样,真麻烦。

魈耐心告罄,直接走上去,冷声道:“‘呵呵,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等着吧,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名誉扫地,然后被人弃如敝履,而我,则会成为离哥哥的妻,成为这璃国最为尊贵的女人’。来,说。”

“说……说……说什么啊……”白连眼睁睁看着魈提着剑逼近,那一脸杀气的模样,好像要吃人,把她吓得差点哭出声,声音都在发抖,腿则是抖得更厉害,就差当场跪下了。

“啧。真麻烦。”魈属实不想把那段话重复第二遍,冷漠道:“你,重复一遍我刚才说过的那段话。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是……是……呜呜呜……呵呵……不……不过是我的一个,一个替身……呜呜呜……等着吧,我会让你一点……呜呜呜,一点名誉扫地,然后……然后呜呜呜呜,被人弃如敝履,而我……则会成为离……离哥哥的妻,成为……呜呜呜……这璃国最为尊贵的女人……”白连怕得浑身发抖,她感觉魈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她,求生欲爆棚下,断断续续念完了魈刚刚说的那段话。

“很好。”剧情终于能正常走了。魈这才心情好了些,点了点头,淡淡回道:“你不会得逞的。”

“呜呜呜呜……!”白连彻底大哭出声。

“滚吧。”剧情到这里已经过完了,魈毫不留情将白连丢出了帝后宫,大门一关,就听见了另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吵得魈头疼,冷喝道:“还不滚?”

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哭声更大了,并逐渐远离了帝后宫。

今天的剧情也顺利过完了。

这说明离回去的时间不久了。魈心情好了不少,一身冷气也收了起来,转头。

张澈、小鸢和莎莎目瞪狗呆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魈完全没有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的自觉,满脸写着莫名其妙:“回去吧。小鸢,去准备午膳,带走莎莎;张澈,你随我来,继续练剑。”

“哦,哦!”张澈好歹也是见识过魈一个干翻整个刺客团的人,听到魈的话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把小鸢的肩膀使其回神:“小鸢,去准备午膳吧,莎莎也该喂了。”

“啊?”小鸢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了,拍了拍莎莎的头:“哦哦!好!莎莎,走了。”

“汪!”莎莎叫了一声,跟着小鸢走了。

张澈跟个敏捷的猴似的蹿到魈面前,直接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大爹,你是这个。要说笋还得是你笋,我和小鸢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嗯?”魈迷茫了,“什么意思?”

“哎,在我面前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看出来了。”张澈一摆手:“先不说你一句话就能让那女人闭嘴,就之后你强迫她说的那段话,真的典,典中典!你是啥时候学会的经典反派语录啊?笑死我了!”

“什么?”魈更迷茫了。他只不过是让白连念出了本就是她的台词罢了,什么经典反派语录?

“但是啊,不得不说,你说的那段话,句句戳她心窝子,这可不就是她的目的吗!若是她嚣张跋扈的时候,这段话肯定说的耀武扬威,但是今天,竟然是你逼着她说的,她本人还被吓得屁滚尿流,最后你居然还说了句你不会得逞的,哈哈哈哈哈,好补刀,太逗了!”张澈笑得前仰后合,“没听那女人哭声都更大了吗!哈哈哈哈哈,还得是好大爹,这就叫虾仁猪心啊,学到了学到了!下次我也试试!”

“唔……”魈默默移开了目光。

你大概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走个剧情。

眼看着张澈又要滔滔不绝,魈为了避免自己被吵到脑壳痛,赶紧抽出长剑:“闭嘴。练剑。”

“是!”

……

空闲时间,魈百无聊赖。

除了逗莎莎和教张澈练剑,就只剩抓着话本琢磨剧情了。

最近一次的剧情,是白连、女主、男主在饭桌上发生的。虽然魈不明白为什么女主刚被关禁闭几天,就能跟他们两个坐一桌吃饭。

算了,以作者的智商和逻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魈把话本收了起来,等着钟离和白连到访。

午时,魈正跟着小鸢打理殿内的花草,只听一声传唤,钟离和白连来了。

魈眼睛一亮,剧情来了。

顿时,魈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嘱咐几个活宝不许随意打扰,本人则坐在了用膳的餐桌上,金色眸子亮晶晶,看着钟离和白连进来了。

张澈和小鸢对白连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的,莎莎甚至弓起了身子,要不是魈特意嘱咐,它没准就直接扑上去咬人了。

“姐姐,我回来这些日子,只顾着和离哥哥叙旧,也没来看你,今日可算有时间了,所以来你这儿吃个饭,姐姐不会介意吧?”白连满脸笑意,假装亲密的凑了上来,甚至想抱住魈的胳膊。

“你别碰我。”魈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白连动作一僵,竟真的不敢抱上来了,脸色难看了两分:“没想到姐姐如此讨厌我,是我哪里惹姐姐不高兴了吗?”

“你,有话直说。”魈蹙了蹙眉,锋利视线一扫:“这般嘴脸,装给谁看?”

“我没有!”白连吓了一跳,装出来的泫然欲泣差点成真哭,赶紧转身抱住钟离的胳膊:“离哥哥,你相信我!”

“好了,莫要争吵,你们二人同为女子,交个朋友更好。已经午时,传膳吧。”钟离淡然道,于魈身旁落座。

“全听离哥哥的!”白连一脸乖巧模样,坐在了钟离旁边。

被嘱咐不能随便打扰的张澈和小鸢白眼都快翻烂了,俩人小声嘀咕着骂白连又装又做作,最后被魈支开去御膳房传膳。

等到席间,那白连又开始作妖了。

只要钟离吃什么,她都会跟着夹一块,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魈露出一脸挑衅的笑容,然后拿过钟离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钟离:“……”

这杯子,好生烫手。

“你够了。”魈冷冷盯着白连。

“姐姐生气了?哎呀,对不起呀,我和离哥哥从小一起长大,都这样好多年了,我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姐姐你别介意呀。”白连一脸无辜道。

魈放下了筷子,锐利的金眸看向钟离:“她说的都是真的?”

钟离顿觉背后一凉。他知道,魈这是在念台词,但却不受控制的心虚,念词的语气微微颤抖:“是。我们一直都这样,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魈凉飕飕看了一眼白连,蓦地站了起来,一手端起了碗,碗里的甜汤随着动作洒出,魈不在意,下意识仰头一口干了碗里的甜汤,随后,将碗往地上重重一砸,动作干脆利落,只听“啪”的一声,那碗碎片飞溅。

魈面无表情,冷然看了一眼坐着的钟离和白连:“你们,好得很。”

言罢,魈转头就走。

白连在魈摔碗的时候就已吓傻,而钟离,心虚终于变成了心慌,魈虽然是在念台词,但原文中的女主根本不是这么摔的碗,那一下怕不是真的含了怒气。那副冷漠又毫不留恋的模样,让钟离真正慌了神。

他怕魈误会,更怕魈真的生了他的气,若是这轻小说的世界真的让魈受了委屈,钟离不介意破坏规则,直接手刃了那白连。至于回去,总会有办法的。

礼节性的笑意从钟离脸上消失,他沉着脸,起身,淡淡瞥了一眼白连,但当他出手想要掐住白连的脖子时,却被一道无形的空气挡住了。

钟离双眸微眯,力道收紧,却受到了更强硬的阻拦。他明了了,这是规则在束缚他的行动。原文中白连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死去,那么她就不会死去,这时候对她出手,无疑会被规则阻拦。

啧。

钟离知道无果,直接放弃,起了身,想要去追魈,然而脚步却不受控制,自动走回了御书房,而后坐在了位子上,不能说话,不能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真是麻烦。

这是规则对他试图干扰故事线的惩罚。钟离暗自叹息,焦急又无奈,只能等着惩罚时间结束。

晚上。

张澈正在院子里逗莎莎,一抬头,看到钟离抱着枕头过来了。

张澈:“?好大妈?你咋来了?”

钟离神色匆匆,根本没有注意到张澈,敲开了魈的房门,进了屋。

张澈眨巴眨巴眼睛。

“那个……莎莎,你看没看到我妈过去了?”

“汪?”莎莎晃了晃脑袋。

张澈撸了把狗头:“是吧,我就说我没看错。”

“汪!”莎莎叫了声。

“我最近发现哈,我妈好像脑子有泡,白天的时候要么就对我大爹视而不见,要么就是摆着一脸虚伪的笑哄那女人,要么就是袖子一甩,‘把帝后关禁闭’!‘关禁闭’!‘关禁闭’!这么久来我都数不清我大爹加起来要被关多久了。然后晚上,我妈要么抱着个枕头要么抱着床被子过来找我大爹。”张澈搓搓手:“我总觉得吧……我大爹和我妈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汪汪?”莎莎歪脑袋。

“这难不成就是什么角色扮演?”张澈呼噜一把狗头:“哇塞,还得是他俩啊,好家伙,玩的真花,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说到这儿,又一脸同情和幸灾乐祸:“我们都中了小情侣的把戏了!特别是那两个女人,没准这就是在配合表演,我靠,笑死我了!”

“汪汪!”莎莎尾巴摇的飞起。

“走了莎莎,把这个乐子分享给小鸢听听!”

“汪——!”

屋内。

“大人,你来了。”魈温和笑了。

“啊,我来了。”钟离轻咳一声:“那个……今天的事……对不起,你别生气。”

“大人?我没有生气。”魈对钟离的这句道歉莫名其妙。

钟离:“不,我觉得你生气了。”

“唔?”魈迷茫了,这是什么要求?但既然是大人……

“……好吧,那我生气了。”

“对不起,你别生气。”钟离抱着枕头,显得有点委屈巴巴。

魈:“……”

魈无奈道:“大人,我真的没生气。”

“真的吗?我不信。”钟离丧气道:“那为何那么生气的摔碗,还毫不留恋转身就走……那一瞬间我……”

魈见不得钟离难过,走上前去抱住他,闻言只觉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生气,原文就写了女主角摔了碗,然后哭着离开。我……实在是哭不出来,又烦那女人,表情自然冷了些。”

“就算如此,但……但是原文女主摔碗的意思不是这样……”

“唔?摔碗不都是这样摔么?”魈道,“我们夜叉,在战争年代,出征之前的誓师,就是喝一碗酒再摔碗,不是都这样吗?”

钟离:“……”当然不是了。

魈仔细瞧了瞧钟离的表情,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这个,大人就觉得我生气了,是吗?”

“……嗯。”

“噗。”魈没忍住,笑了一声,“嗯……大人不必自责,是魈的错,应该研究一下摔碗的多种方式,以免大人误会。”

钟离:“……”

麻了,丢人,丢人,丢到家了!

钟离不想说话,放下心来后只想抱紧自家小鸟,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魈被抱了个满怀,顺势埋进钟离怀里,回抱住钟离:“大人……”

钟离垂下头,吻住那双呢喃细语的唇。

……

小插曲过后,日子又变成了打发时间等剧情点的模样。

但比起魈身边围着一堆活宝,钟离则是过得难受的多了。

那白连隔三差五就会来找他,一见面要么就是聊些亲密话题,要么就是哭哭啼啼,钟离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还要应付这女人。

他实在搞不懂,原男主是怎么受得了这些的。

钟离不胜其烦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最后终于忍不住,趁着那白连不在的时候,差人把张澈叫来了。

“好大妈,叫我何事?是不是要教我绝世武功啦?”张澈倒是丝毫不见外,笑嘻嘻道。

“无事。你且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张澈小脑瓜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不,我的意思是,你在这边待会儿。”钟离道,“咳咳……等会儿我去内殿,若是那白连过来,你就说我不在。”

“哦!我知道了!”张澈恍然大悟,笑嘻嘻道:“哎呀,好大妈你终于开窍了觉得她烦了!放心吧,这种事交给我,我可以帮你骂哭她!”

“咳咳……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随意便是。”钟离点了点头,收拾收拾桌子上的奏折,逃也一般把自己关进了内殿。

张澈目睹钟离一溜烟钻进内殿,差点没笑出声。

哈哈哈!好大妈你也有今天!在你对我横眉冷对的那会儿,没想到还有今天吧!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啊!

这厢魈刚从御花园遛弯回来,听闻了钟离传张澈去御书房的消息,略一挑眉,有点意外。

除了上次过剧情,这还是大人头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叫走张澈。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甚至需要张澈一个凡人出手么?

魈沉思片刻,仔细回忆原文是否有对应的情节。

嗯……大概没有。

魈纳闷了,怎会如此?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魈魈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必不简单。

于是,魈一路尾随那白连,直到御书房门外,悄声潜入,轻巧跃至视线死角内,偷偷观察屋内情况。

帝君不在,白连和张澈已经吵起来了。

“哎哟喂,这是谁呀?清纯可爱无辜单纯的小白莲一枚呀~”张澈见了白连,阴阳怪气起来了:“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怪不得总觉得今天刮阴风,这不,就吹来一个阴间人呢。有何贵干啊,咱清纯可爱的小~白~莲~?”

“无礼之徒!”白连反唇相讥:“我看你才是阴间人,我今天真应该出门前看黄历,遇见你真是晦气得很!”

“哎呀,怎么回事,我这阎王爷的身份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啧啧,那你可得离我远点,毕竟我这人吧,辟邪,专辟你这种黑心小白莲!”张澈笑嘻嘻,没脸没皮道:“而且我是个妈宝男,我就喜欢跟着我好大妈,你也不用看黄历了,我保证每天都跟着他。哎,对了,我们还能一起去泡个温泉啥的,看看我好大妈究竟身材多好,能让你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看!”

“你……无耻之徒!”白连哪里听过这种话,顿时怒吼:“说这种话,你也不害臊!”

“哟,挺有意思,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吧,好双标哦!”张澈被整笑了,“你骚扰有妇之夫都不害臊,我就是随便哔哔一句,又有什么可害臊的?可真有趣,你就是想当我后爹,还得寻思寻思自己有没有把呢!哎哟,对了,你没有,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先去回炉重造,捏个把再来吧?”

“可恶!我不想理你,你走开!离哥哥昨日答应我,今天会在御书房等我的,我知道他一定在这里!”白连气道:“他是不是在内殿?让我去看看!”

“哎哎哎,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那可是内殿,是你能随便进的吗?那是帝君休息的地方,你究竟懂不懂避嫌啊!要是这会儿我好大妈恰好正在换衣服,你觉得你一个外人,还是女的,进去合适吗?”张澈一张小嘴叭叭叭叭,气定神闲:“这要真被你看光了得多晦气啊,好好换着衣服呢,突然闯进来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再污蔑一句‘啊你毁我清白你得负责~’,我好大妈十张嘴都说不清了!碰瓷吧你,女流氓?觊觎我好大妈男色?”

“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张澈那贱嗖嗖的语气把白连气得要死,“你这么拦着我,那离哥哥肯定在内殿!你才是不知礼数,你什么身份也敢拦着我?快让开,我要去见他!”

“我什么身份?没听我叫帝君和帝后啥吗?帝后是我好大爹,帝君是我好大妈,你说我什么身份?就算我是个认的干儿子,我也算个皇子啊,你又是谁,敢对皇子不敬?”张澈鼻孔朝天,翘着二郎腿,语气贱了吧唧的欠揍:“你倒是脸皮挺厚,为了看一个有妇之夫的身子,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啧啧啧,要我说,脸皮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也要随身携带啊,怎么你的脸皮就这么金贵锁家里呢,出门不带脸皮怪不得没脸没皮。”

魈听到这儿,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笑意。这张澈确实牙尖嘴利,看来不用担心他。

想着,魈顺着钟离的气息潜入到了内殿。

钟离果然在这儿,手边奏折一字未动,正一脸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金瞳看着门口的方向,听张澈和那白连吵架。

魈从未见过钟离这副凝重模样,就算是在战争时期,钟离也是云淡风轻,此时却如临大敌,仿佛生怕那女人闯进内殿一样。

新奇的很。

魈没忍住,又多看了一会儿,直到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音,顿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不敬帝君,这才从暗处现身:“钟离大人。”

“魈?”闻声,那眸光一顿,动了,转头看向魈,露出了温柔笑意来:“你怎么来了?”

“听大人传唤张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放心,过来看看。”魈走过去,乖巧卧进钟离怀里,笑音还未褪去:“顺便……见到了不一样的钟离大人。”

钟离无奈揉了把怀里的爱人,自知失态模样是被魈看了去:“你呀。胆子倒是大了。”

“咳。”魈移开目光,对这个问题充耳不闻,只是耳垂逐渐漫上了红色。

钟离看着那点白皙逐渐染上朱色,似雪地红梅,金眸微动,用指尖捏了捏那耳垂。魈没反抗,整个耳朵逐渐烧成了红色。钟离又笑,俯身吻了吻魈。

“唔?”魈眨眨眼,耳朵上的红色烧到面颊,金眸微垂,不敢与钟离对视,却是难得主动凑上前,吻了吻钟离的唇。

钟离哪里肯放过送到嘴边的肉,直接扣住魈,夺回了亲吻的主动权。

不多时,宽大手掌从衣下探入,按在后腰,那衣衫松散,一扯,就掉了下来,露出大片胸膛,魈被吻得手软脚软,软倒在钟离怀里。

钟离摸到了腰带,指尖微勾,刚欲扯了那腰带。

就在此时——

“离哥哥!他欺负我,你快点惩罚……”

随着声音,门“哐当”一声开了,钟离眼疾手快抱紧了魈,只听得门外张澈怒吼:“你这女人,骂不过就下黑手!有本事你别叫人和小爷我单挑!你他m……”

张澈被侍卫押着,刚看到屋内场景,当场愣住。

钟离:“……”

魈:“……”

张澈:“……”

白连:“……”

两个侍卫默默移开了目光,假装没看见。

“哇——”白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说掉就掉:“你们,你们怎么能——”

魈的脸瞬间红了个透,钟离毫不怀疑,这要是提瓦特,他能当场e没影子。

张澈震惊过后,瞬间笑出了声,紧跟着补刀:“哈哈哈哈哈,我爹妈可是成了亲的,当然做什么都可以了!哎哟哟,怎么了呀我们的小白莲,好生委屈哦~这可是你非要进来的,见到我爹妈多恩爱了吧?笑死我了,小丑就是你自己!还不滚吗?这要是我,我肯定当场紫砂!”

“呜哇——!”白连瞬间哭得更大声,拿着小手帕哭着跑了。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闪身,消失在了眼前。

“哎,气跑了。”张澈冲着白连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再回头,看到了钟离阴沉的脸色,瞬间一个激灵,赶紧赔了个笑:“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哈!”

说完,张澈给二人关了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那日之后,白连老实了不少,没再去找钟离,也没有来找魈示威。

虽说日子确实清净不少,但还有一个影响,那就是……剧情彻底停滞不前了。

钟离倒是淡定,魈却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导致了这一结果,总是唉声叹气的发愁,有的时候正和小鸢几人说话,说着说着就走神,接着开始叹气,再和他说什么也是一副充耳不闻神游天外的模样。

这天,魈正一手浇着花,一手撸狗子,浇着浇着又开始神游天外。

“唉……”又是叹气声,这段时间帝后宫已经不知响起了多少声了。

“汪呜……”莎莎趴在魈脚边,委屈吧啦的发出了哼唧声,提醒主人再不停手它就秃了!

随着声响,从屋里狗狗祟祟探出来两个脑袋。

两个脑袋观察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脑袋出声了:“哎,小鸢,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大爹最近总是唉声叹气,好像那个伤春悲秋的姑娘。”

“发现了。”另一个脑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最近帝后总是这样,但白连不作妖,帝后和帝君的关系又没出问题,为何会如此?”

“确实。”张澈道,“我好大妈还劝过他嘞,可是似乎没什么用啊。难不成突然闲了下来无事可做,天天面对花啊草的,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比如忽然感慨:啊!美丽的花儿!你是如此美丽!到了秋天却难逃凋零,就像我一样,容颜易逝,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去你的吧!”小鸢被张澈突如其来的豪放派硬核“伤春悲秋”给雷了个半死:“除了你这逗比,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样感慨了!”

“哎呀,我在认真分析呢,再说了,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逗比呢。”张澈一本正经:“难道没有那种伤春悲秋的感觉吗?不会吧,我很认真了吔!”

“你这种臭直男哪里懂女孩子啊!”小鸢一点也不想理这二货。

“哎,不会吧?”张澈挠了挠头,“那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啥,难不成是突然没了作妖的人给他捡乐子,不适应了?”

“不会吧?怎么会有人喜欢被找茬啊?”小鸢怀疑的看了一眼张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二臂。”

“什么啊,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里二臂了!”张澈顿时不乐意了,哼声道:“怎么说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好吧!”

“啊对对对,好好一男的,可惜长了一张嘴。”小鸢偷笑,“没张嘴温文尔雅美男子,一张嘴憨批二货搞笑男。”

“你嫌弃我!”张澈不能接受:“我那也是为了这个家啊!我为这个家甚至付出了我良好的形象,每天手撕绿茶脚踢白莲花,我也很辛苦的好吧!”

“啊对对对,还能无障碍和二哈交流。”小鸢乐道,“说明你俩很像。”

“你这是夸莎莎还是骂我呢!”张澈生气,“我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我也不是啥好狗啊……嗯?不对,我是好狗……也不对,我不是好狗……我草,啥啊!”

“噗。”小鸢乐了,指了指可怜巴巴哼哼唧唧的莎莎:“好你是好狗,但是,你的好狗兄弟快被薅秃了。”

张澈生气:“我都说了我不是好狗!呸,哎呀!我不是狗!”

小鸢笑出了声:“好好好,你不是。但你再不去救你的好兄弟,它真秃了。”

张澈看了一眼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眼含杀气,一会儿垂头丧气的魈,浑身上下写满了“怂”字,向正可怜巴巴看着他的莎莎投去了爱莫能助的目光。

小鸢幸灾乐祸:“你真不去救你好兄弟?”

“你看我好大爹那样子,我敢吗?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打飞。”张澈哼了声,不甘示弱:“你不去救救你的花吗?我看我好大爹已经把他手里那一大壶水都浇那一朵花上了。”

小鸢笑容一僵,定睛看去,顿时看到花茎根部发起了涝灾。

“我的花!”小鸢瞳孔地震,她想去救那朵可怜巴巴的花,但看了一眼正循环到眼含杀气的魈,迈出的步子瞬间郁闷的收了回来。

这次轮到张澈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哈,你不是也不敢嘛!我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你!真讨厌!”小鸢生气了,一把拍开张澈狗头,狠狠在他白净的鞋子上踩了一脚,生气地走了。

“哎!”张澈完全不明白小鸢为什么突然生气,赶紧追上去:“等等我!”

被魈按在原地即将变成秃毛狗的莎莎&被水淹没的花:?没人为我发声吗?对这毫无爱心的世界真是失望透顶了!

……

钟离一直没闲着。

他亦知道剧情线停滞不前,因此派了不少人盯着白连。果然,那女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许是知道自己挑拨离间收效甚微,这些日子在偷偷憋坏。

这日晚上,钟离来寻魈,恰好碰见那人儿陷入纠结循环的模样。

钟离无奈笑了,缓步走上前,宽大手掌温柔放在魈头顶揉了一把:“魈有何事忧思?”

“唔……”魈一双金眸微闪,抬头看了一眼钟离,又垂下眸子:“那日我不该去御书房……大人努力维持的剧情就这样被破坏,甚至于停滞不前……”

“无妨。”钟离安抚揉了揉魈的头,温言道:“不必担忧剧情,这些日子白连小动作不断,或许她在计划着什么,你且小心。”

“唔?”魈并不觉得自己能被凡人伤到,意识到了钟离想表达的意思,眼睛亮了些:“大人是说,剧情还会走下去,只不过是白连还没有行动?”

“确实。”钟离温然一笑,“只是不知她要做的事对应的是哪一段剧情。”

“那就好。”魈松了口气,“若是因为我,连累大人被困于此,才是罪过。”

“何来罪过,你我本应互相扶持,最终一起回去的。”钟离将魈揽入怀中,“只是我们终将离去,魈是否想过张澈等人的去向?”

“唔……”魈乖乖的靠在钟离怀里,沉吟片刻,“你我离去的话……放张澈与小鸢离宫如何?”

“也好。”钟离笑道,“他们不应困于这处囚笼,自由些得好。加上那两个孩子……嗯,还是放归自由身,才好互相扶持。”

“嗯。”魈点了点头,“我们教给张澈的本领,在这无特殊力量的世界已经足够自保。”

“待你我将剧情走完,便安排他们出宫罢。”

“好。”

“歇下吧,天色已晚。”钟离也困了,这些日子赶上原文一个涝灾的剧情点,本来这事白连也参与了,用来赚男主和民间好感度的,但白连最近一直在偷偷憋坏,很多剧情点都未参与。钟离这段时间一边盯着白连一边批阅奏折,还要处理涝灾的相关事务,连轴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处理得七七八八,能好好歇息了。钟离熄了灯,将魈抱到榻上,被子一裹,将二人裹了个严实。钟离搂紧魈,没过多久便安然睡去。

……

第二日。

张澈一早起来喂莎莎,却听一声传唤,那白连竟是来了。

张澈拍了拍手,将手中喂狗的食物残渣拍落,站了起来,揉了一把莎莎的头:“得嘞,小白莲来了。莎莎,干活儿!”

“汪!”莎莎神气十足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白连就在此时从殿外进来了。

这还不是一个人来,带了三四个侍女,其中一个端着食物,其他的带着的都是些金银珠宝。

张澈一挑眉,不知这女人想干啥,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指定没憋好屁,毫不客气拦住了她:“站住,什么人擅闯帝后宫,如此大胆?”张澈露出了贱嗖嗖的笑来:“哟——这不是小白莲吗,你拿着这么多东西来干啥,这是见了我爹妈亲亲密密,终于知道他们恩爱不移,来送贺礼了吗?哎呀,何必这么客气!就是有点可惜,咱们这帝后宫没有假池塘,待不了你这朵白莲花,要不你东西放下,走远点儿去洞庭湖,找点绿茶凑个对儿,岂不美哉?”

“你!”白连还没开口,就被张澈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叭怼了一大串,脸上虚假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但被身旁侍女偷偷拽了一下袖子,勉强压下怒火,撑起了难看的假笑:“我今日是来给帝后赔礼道歉的,前些日子,是我做的不对,我也承认自己喜欢离哥哥,只是任性惯了,又有些不甘心罢了。今日过来,也是想通了,这些东西全当心意,跟帝后交个好,希望帝后宽宏大量,原谅我的任性无知。”

“哎呀哎呀,我听到了什么?”张澈吊儿郎当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你属麻袋的吗这么能装?你试图抢我好大爹的丈夫,与之举止亲密毫无距离感,并三番五次挑拨离间,竟被你轻飘飘一言说成任性,好一个轻描淡写的转移重点啊!哎等等?有句话你说的居然没错,没想到你虽然又蠢又坏又眼瞎,竟然难得眼睛好使了!我好大爹确实宽宏大量,他这人吧哪都好,但就是太——过善良了,人都说人善被人欺,我看呐这话一点不假!你说我好大爹一拳能打十个我,竟然三番五次容忍了你这坏胚没把你打飞,宽宏大量,简直太宽宏大量了!”

白连深呼吸一口气,被气得差点就要动手,却最终按捺怒火,咬牙切齿假笑着:“既然帝后宽宏大量,我是否能见见帝后呢?”

“哎~此言差矣。”张澈竖起食指晃了晃:“我好大爹宽宏大量,但我不是呀!你也知道,我这人吧,心眼儿小,又记仇,你想见我好大爹,得过我这关啊,既然你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地位,那么见了我你该行礼,叫我一句皇子殿下,然后恭恭敬敬的向我问安,懂吗?不知礼数的女人,我看你是想被掌嘴!”

“你!……好,皇子殿下晨安,现在行了吗?”白连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给他行礼,“我要见帝后!”

“放肆!帝后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本皇子殿下晨不安,你打扰了本皇子喂狗,来,这儿是本皇子每日喂狗的粮,你把本皇子的狗喂好了,就让你见帝后一面,如何?”张澈摆上谱了,一口一个本皇子,还用脚尖指了指喂莎莎的粮袋,笑得一脸欠揍:“既然你也知道你之前任性毫无礼数,那现在想通了,自然也要按礼数来吧?哎,也不知你这娇生惯养的会不会喂狗,要是喂不好,莎莎可是会嫌弃你的。当然,你也别想着欺负莎莎,莎莎我罩的,懂?”

“汪汪!”莎莎龇着牙,一脸凶相的盯着白连,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人。

“来吧,喂吧。”张澈乐呵呵,拍了拍莎莎的头:“好莎莎,你可得好好照顾一下这第一次喂狗的任~性~小~白~莲~啊!”

白连的脸色黑如锅底,凶狠盯着张澈看了半晌,最终屈辱弯下腰,去拿那袋粮。

“汪汪!”莎莎后腿一蹬,一个虎扑扑上去,前爪一抬,直接扬了那袋子粮,白连吓得尖叫,跌坐在地,被那袋粮食撒了一身。莎莎往旁边浇水未干的泥地里滚了一圈,一个骨碌跳起,再接一扑,爪子直接在白连那浅色的裙子上印下无数个狗爪印,莎莎抖抖毛,一身泥水飞溅,弄了白连一身泥。

“汪汪汪汪!”莎莎跳回了张澈身边。

狗头上没有泥水,张澈满意地呼噜一把狗头,笑得贱嗖嗖:“莎莎说了,‘什么坏女人碰过的东西,我不要它!’哎,你说说,这怎么连喂个狗都喂不好呢,本皇子对你很失望!要不……你还是滚吧!要是不会,本皇子可以赞助你一脚,让你免费体验一下飞一样的感觉,你意下如何?”

“汪汪!汪汪汪——”

“莎莎说,它不介意早餐啃一朵小白莲。”张澈笑眯眯,拍拍莎莎的狗头。

“欺人太甚!”白连彻底崩溃了,眼泪说掉就掉,哭的梨花带雨:“若是之前也就算了,今日我是来道歉的,你还如此为难我!你的肚量就这么大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心眼小又记仇,你跟我提肚量?”张澈挑了挑眉,被这女人哭的心烦:“看来你是不想善了了。莎莎,咬她!”

“汪汪!”莎莎身子一弓,蓄势待发。

就在此时,一只手拍了拍莎莎的头。

熟悉的气息让莎莎凶狠的表情一顿,转头看过去——是魈。

魈面色清冷,淡然安抚了莎莎,示意其退后。莎莎汪一声,乖巧的后退一步,原地坐下了。

“大爹!”张澈眼睛一亮,“你来了!”

“嗯。”魈点了点头,“被这吵闹声吵醒了。何事如此吵闹?”

“那白连带着东西过来给你赔罪呢!要我看,她就是憋着坏!”张澈哼声道,“所以我直接拦住了她,刚想赶走呢。”

“不必,我来处理。”魈想了想,似乎原文中是有这样的情节,金眸淡淡看了一眼张澈:“你去寻小鸢,吩咐她做份补汤。”

“喔,好!”张澈眨了眨眼,虽然不知为何,却仍是乖乖应了。好大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吧!不管啦!

“莎莎,走啦!”

“汪!”

两个活宝背影消失了。

魈本来还算温和的气场蓦然变冷,金眸一扫,盯住白连:“寻我何事?”

“我……我今天……是来赔罪的……”白连狼狈的坐在地上,“前些日子是我的错……呜呜……”

白连话说到一半,哽咽声止不住,魈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又念一半台词不说话了?

“继续。”魈淡声催促。

“呜呜呜……!”白连哭的更大声了,“今日……今日我带来了这些东西来给你赔罪……希望……希望你宽宏大量……呜呜,原谅我的任性无知……”

“你到底有何目的,直说吧。”魈回了一句,又皱了皱眉。原文这里,女主已经没了反抗能力,明知这白连是来害她,却无法反抗。那碗掺了毒的汤,是被掰着嘴巴强行灌进去的。

而现在……魈看了一眼狼狈不已的白连,叹了口气。

这届反派真难带。

“只……只要你喝了这碗甜汤,你我恩怨,一笔勾销……”白连缩了缩,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哦。”魈走上前去,二话不说,直接拿过那甜汤,一口闷了下去。

呃,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嗯,应该是毒发,痛不欲生?

这个我会。魈回想了一下业障复发的时候,双手抱住了头,喉咙发出低吼声,跌坐在地,目眦欲裂,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你……给我喝了什么?”

白连笑了。一开始只是低笑,随着魈的痛哼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点,皱了皱眉头:“啧,真脏。你想知道你吃了什么?那可是好东西,毒药,吃了之后痛不欲生,没有解药,你七天之内必毒发身亡!”

“你……你……”魈一手抱头,一手指着白连,指尖发颤,咬着牙,冷汗涔涔:“你这……毒蝎心肠……都做了什么?”

“想知道?好啊。”白连露出了嚣张跋扈的笑来,“反正你也死定了,等我走了你也昏迷了,让你做个明白鬼也不是不行。毒是我下的,我还派刺客暗杀过你,第一天时,被你杀了的侍卫也是我暗自指使。只可惜,都是一群废物,那侍卫竟然被你直接杀了,刺客竟然没有一个活口,甚至没接近帝后宫就死光了!真是废物,最后还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你这……恶毒的……女人……”魈急促喘着气,向后一靠,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他。

“哦?这是不打自招?”钟离扶起了魈,显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衣衫不整,甚至发丝还凌乱着。

“大人……?”魈抬头看了一眼没说台词的钟离,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不知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演下去。

“不必演下去了,魈。”钟离揽住魈,温和笑道。

“好。”魈乖巧点头,痛苦表情收敛殆尽,脸色淡然站在钟离身旁。

“你怎么可能没事?!”白连不信邪的怒吼:“这可是剧毒!你没有解药,七日之内必毒发身亡!!就算你想杀了我,她也会死!”

魈无奈叹口气。凡人的毒药,对于仙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那毒药再毒,可比得上业障?这点毒素拿去给业障吸收,业障都嫌弃。

甚至喝下的这碗汤,连让他拉个肚子的资格都没有。

钟离一身谦和气质褪去,看向白连,直接说了男主对白连的最后一句台词:“我未想你蛇蝎心肠,做下如此坏事,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来人,白连多次暗害帝后,其心可诛,自今日起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不找我要解药!你怎么没事?这不可能——”

够了,我不想听智障反派临死之前的无能狂怒!

钟离想到了让他脑仁疼的历史,赶紧叫人直接拉走了白连,耳边终于清净了。

钟离看向魈,只见那双金眸眨了眨,又眨了眨,似乎对于钟离强制结束白连剧情的做法有些不解。

“这世界规则并不严谨。”钟离笑了笑,解释道:“这段剧情后没过多久白连还是会被压入天牢最后死在天牢。只要保证结果相同,过程并不重要。比如这段剧情的结果就是,男主看透一切,白连被压入天牢死去,女主存活,只要保证这一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原来如此!”魈恍然大悟。

“现在我们提前结束剧情了,或许需要等到原文剧情结束的时间点,我们才能回去。趁着这段时间也好安排妥当,若再有闲暇,就当度假了。”钟离笑道。

“全听大人吩咐。”魈笑了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埋进了钟离怀里。

“好好享受这段奇遇最后的时光吧。”钟离搂紧魈,温和道,“无论如何,它都值得铭记。”

……

午膳时分,张澈提着饭桶,小鸢拉着莎莎,到了殿内。

二人一狗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好辨认,魈道:“是张澈他们来了。”

“甚好。”钟离放下手中茶盏,温和笑着道:“这般性格,于提瓦特也是能广结人脉的。”

魈赞同点了点头。

“好大爹,我来了!”张澈推开殿门,小鸢嫌弃道:“你这人能不能打好招呼再进门啊!”

“能,能,下次一定!”张澈笑嘻嘻,一转头看到了钟离,愣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这还是他头一回在白天看到钟离来帝后宫和魈独处呢,有点新奇。

“帝君!”小鸢没想到钟离也在,冲人行一礼。

“不必多礼。”钟离温和笑着,“这些日子魈受你们照顾颇多,反倒是我应该谢谢你们。”

“哎,客气啥。”张澈一摆手,把饭桶放在地上,“你们不也教我武功了嘛!至于那两个智障女人,完全是因为我看她们不顺眼!”

“甚好。”钟离赞赏点头,“只是这宫中还是过于拘谨,并非你的归宿。”

“还好啦。”张澈挠了挠后脑勺:“就是那些规矩不太喜欢,但这些日子我也无需守这些规矩,倒也挺自在的。”

“宫中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过些日子我们也要离开宫,去周游世界了。”钟离道,“你们二人有何打算?”

“我啊?”张澈思索片刻,“我倒是无妨。江湖人士,四海为家。以我的武艺,在何处都可立足。只是小鸢和莎莎……小鸢本就是宫中人,似乎不可随意离开。若是没有帝后,在这宫中也只有孤单了。”

“此事放心。”魈淡然道,“小鸢的事,我会安排。放一个宫女回归自由身不是难事。反倒是你,就算我们不在身边,教给你的东西也要勤加练习。”

“是!我不会偷懒的!”

“可是,帝后……你们真的要离开吗?”小鸢道,“我还舍不得你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钟离笑了笑,道:“待你成为自由身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若是将你交给张澈照顾,我与魈也放心。”

“我……我才不呢。”小鸢轻哼一声,“谁要和一个逗比一起啊!”

“哇,你嫌弃我!”张澈捶胸顿足,“你竟如此狠心,忍心看我独自一人流浪,要抛弃我独自生活!”

“去你的,我还有莎莎呢。”小鸢揉了揉莎莎的脑袋,“对吧莎莎?”

“汪!”莎莎摇着尾巴,舔了舔小鸢的手心。

“那你居然忍心让我和我好兄弟骨肉分离!”

小鸢:“……”

实在不想理这逗比。

莎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张澈,嫌弃的转过了头。

张澈:“!!!”

“我被好兄弟和小鸢一起嫌弃了!”

魈默默垂下了头,盯着眼前的果盘吃水果,钟离一手执盏,一边抿茶一边慈祥看着二人一狗拌嘴。

最后还是小鸢受不了张澈鬼哭狼嚎:“哎呀,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好耶!”

“汪汪!”

……

小鸢和张澈带着莎莎离去的那一日,倒是个好天气。钟离和魈给他们送行,直到三个身影消失在了远处。

钟离垂首看魈,见魈长久凝视那几人消失的地方,温和笑了声,安抚揉了揉魈的头发:“也算得缘分一场,只是我们终究属于不同的世界,我们也要回提瓦特了。”

魈收回目光,看向钟离,露出了笑意来:“嗯。璃月还有更需要我们守护的东西。”

钟离点了点头,将魈揽入怀中。

二人于树下站了良久,直到黄昏,凉风吹过,钟离用披风给魈挡住了风。

“回罢。”

……

某日一觉醒来,魈感受到了熟悉的元素力。

他坐起身,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是熟悉的手套,还有神之眼。魈握了握拳,在异世待了许久,一时有些不适应。

“仙人,起了吗?有人寻你。”门外传来菲尔戈黛特的声音。

魈应了声,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再反应过来时,门开了。

钟离从门外进来,带着熟悉的岩元素气息。

“大人。”魈按了按眉心,抬起头,“我们……回来了?”

“嗯。”钟离温和点了点头,“我们虽然离开了这么久,于提瓦特却只过了一日。若不是那话本发生变化,反让人觉得像是南柯一梦。”

“只过了一日么?”魈眨了眨眼。

“是啊,时间倒真是神奇。”钟离笑了,从袖中抽出一本书递给魈:“我知你不舍。这本书尚能窥见那世界的一角,书中倒是描绘了那二人离开后的情景。若你想看,得闲时可翻阅一番。”

“我们还会再见吗?”魈接过了书,回想那段经历,恍若隔世。

“若有缘,来日定能再会。”

番外(关于小鸢与张澈):
魈某日翻了翻那本书。
本来虐恋情深的戏码,已经被他和钟离改得面目全非,最后成了一本搞笑爽文。
正文的剧情他都知晓,因此只草草翻了翻,直接跳到了番外篇。
番外有一篇专门写了张澈他们离开之后的故事,魈惊奇的发现,那二人离去后没多久,竟是成了亲。
魈笑了笑,继续向后翻,是意料之中的鸡飞狗跳的场面。小鸢让张澈教她习武,随他一起闯荡江湖,四海为家了。
……
望舒客栈。
向来平静的客栈,这几日被一人一狗打破了宁静。
早饭时间将至,就听楼上天字一号房传来了一人一狗的吵架声。
“汪汪!汪汪汪!”
“我都说了!今天的肉轮到我吃了,你怎么回事,又要抢我肉吃!”
“汪汪,汪——汪!”
“不许狡辩!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步的!已经给你吃了几天的肉了!凭什么我自己娘子做的饭我不能吃!”
“汪!汪呜——”
“装可怜,你又装可怜!可恶,我哪里欺负你了,又恶狗先告状!可恶!”
“张澈!不许欺负莎莎!”小鸢端着菜进来,把菜放在桌子上,冲着张澈的头拍了一把:“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莎莎,你这么大一人了,和狗计较什么?”
张澈一脸郁闷:“我哪里欺负它了啊!!都说了这是恶狗先告状了,呜呜呜,我好可怜!”
“闭嘴吧你。”小鸢哼一声,撸了一把狗头:“这两天连连赶路,莎莎本来就累了,吃几块肉怎么了,你和它抢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给你做!还有你,莎莎,也不要天天只盯着肉吃!”
“呜呜,我错了嘛。”张澈可怜巴巴,垂头丧气。
“呜汪——”莎莎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小鸢。
小鸢被这两个二货这么一盯,想训斥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骂不出来了。无奈叹了口气:“你们俩……”
“可是我也想吃肉嘛——”张澈再接再厉。
“汪——呜汪——呜——”莎莎也跟着哼哼唧唧。
“哎呀!”小鸢给气笑了,“没有用啊我跟你说,今天你俩都不许吃肉,反抗无效!”
“啊?不要啊——”
“汪?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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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_with_peeking_eye:一开始以为是正经文章,结果是个爆笑文

3 个赞

怎么不算呢,正经搞笑也是正经

1 个赞

老夫老妻搞情趣一起演戏:rofl:

很怀疑作者精神状态,半夜笑死我了

我好态神状挺精的呀

怎么感觉是一发完突然觉得长了好多()

这篇还挺长的,一章就得有七千多字,大概有三四万字的亚子,合并成一发完确实感觉很长

1 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