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paro,35岁语文老师x17岁高中生
*!!!含有师生恋不伦要素请注意!!!
*全员人类,背景捏造。梦魈母子关系捏造。除钟魈外全员友情/憎恶向。
*极度ooc,作者本人xp产物,无法为任何的伦理和读者心情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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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的兰花养在学校。平日学校晚上不关暖气,这花金贵,但寒假还是关的,因此放假要带回家去。
钟离把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教研会要开。他不是班主任,身上的担子比其他老师小些,但也不轻松,毕竟教的是语文。研讨会上,年级主任决定由钟离和另外一位接手因为前人辞职而空出的三班跟四班。
“钟老师,你先选一个吧?”
“我很相信刘老师的带班水平,无论哪个班都会是很好的孩子,我随意就好。”
“那……钟老师,我选四班。”
“嗯,好。”
新学期的课表应该会在寒假末再出,一周十节课,也不算太累,就是作业需要多批一会儿。
不过这都是过完年才需要考虑的事了。寒假学校断水断电,钟离今天带了绳子,把他养在办公室的两盆兰花搬到自行车筐里,栓了几圈捆稳当,还觉得不安心,把车子推回家的。
钟离买一楼就是图那个小院子,不过现在是冬天,他圣诞的时候就把该剪枝的都修理过了,院子里秃秃的,要等开春了才漂亮。今年秋天追了肥,开春时杜鹃和凌霄肯定能开满满一墙。
钟离把兰花安顿妥当,本想再给朱顶红换个盆,听到有人敲门。看到猫眼外面是个孩子,也没多想就开门了:
“你找谁,小同学?”
“请问是钟离老师吗。”
“嗯,是我,有什么事吗?” 钟离打量着来者,看校徽是自己学校的高中部,修身的棉服并不像男高中生会喜欢的衣服,尤其上面扣子还是山茶花的,树脂里面还有碎金,不像男款,可这孩子的骨相分明是男的。
少年拿出半张照片,里面的女人笑得灿烂,明眸皓齿眉眼弯弯,那双桃花眼潋滟传情。她被什么人搂着,但照片左半边被撕去。
“我叫金鹏。你认识她吗,照片里的。”
钟离眉头一皱。他确实认得这个女人,哪怕隔了十八年,记忆里的五官都已迷糊,可那上挑勾人的眉眼看一眼他就能想起来。钟离实话实说:“金梦女士,我认得。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少年收了照片:“我叫金鹏。”
“跟你母亲姓的,是吗?”
“嗯。”
“鹏程万里,是个好名字。”
金鹏拽了拽单肩背包,钟离注意到他两边肩膀一高一低的,恐怕就是天天这么背包背出来的。
“你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少年直勾勾盯着钟离。
“没有任何关系。”钟离立刻回答。
“呵。每个男人都是这么说的。”少年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是直勾勾的挑衅,他的言下之意让钟离皱紧眉头。
他并不像师门的其他人那样忌讳提起梦女士的名字,他只是很平静地好奇那件事和她这个人的结局。钟离看到少年半缩在棉服袖口里的苍白手指,便请他进了屋来。
钟离嘱咐他直接进,别踩到阳台的土就好。金鹏只是站在门口,似乎不是很想进到这个家的里面,赤裸裸的敌意让这少年像个毛发竖立的小兽。
钟离把门开的更大,敏锐地看到屋里带着花香的温暖空气把少年眉头的沟壑抚平了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梦女士跟你都是O型血。”
金鹏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这种信息显然不是一个外人该知道的。
“从血型这个角度来说,AB型血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生父。再开着门我的花要冻死了,进来吧。”
金鹏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盘腿坐着,才刚进屋就热得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两件完全不搭的针织衫与黄衬衣,针织衫过小而衬衣又太大了,衣服的褶皱憋屈又拧巴。
钟离清清嗓子,“血型这个问题,初二生物讲过。你能考进这个高中说明学习还是很刻苦的。”
“我不是来听你讲这种话的。”学生的痛处总是很容易被老师点破。
“抱歉,当年梦女士她也没告诉过我们,你的生父是谁。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有你了。”钟离斟酌着用词,不想刺激到这孩子。
金鹏沉默了。他靠向旁边的沙发,换成抱着膝盖的姿势,好像很累,还有很多想问,但无法开口。
钟离换了个话题问他。
“你的小名,是叫霄吗?明霄升海平的霄。”
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情绪,尽管是一种纯粹的警惕,就像被激怒的野兽,脸上都挤出示威的沟壑:“你为什么知道?”
“当时是海灯节,我陪她去做检查。「明霄升海平,飞彩镌流年。」男孩就用霄字,女孩用彩字。这也是我知道你们母子俩人血型的契机。你还有弟弟或者妹妹吗?”
“没有。我的小名是这个发音,但不是这个字。山魈的魈,鬼字旁一个魈。”
放着一个吉祥的字不用,故意一个阴邪的字。钟离猜其中原因,大抵是梦女士确实不爱他这个孩子,便转了个话题: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她日记里有你。这名字很独特,我是恰巧在学校看到你的名字的。”
“然后就从学校门口一路跟我回家了?”
“是,怎样?”
钟离忍俊不禁:“嗯……跟踪这件事其实不太好,下次不要做了。而且你就干看着我一人搬兰花进屋,也不来搭把手么。”
“你…您原来年纪很大了吗。看不出来。”金鹏还专门抬起头来,仔细盯着钟离的脸看了又看,眼睛微眯眉头紧锁,“您看起来才刚四十。”
“三十五。”钟离依旧眉眼带笑。
金鹏抿着下唇半天没说出来话。
看这孩子不打算继续说话,钟离继续去阳台翻他的土。果然如钟离所料,自己离金鹏远一点,这孩子就能放松不少,一直紧绷着的肩背也松懈下来。钟离也能反过来问他一些事。
“你们家还住在白蒲区吗?”
“嗯,没搬过家。”
“买下来了是吗?那真好,这几年那边房价翻了好几倍吧。你母亲最近怎么样?”
“……我该走了。”
似是问到了完全不想回答的问题,金鹏没等钟离说点什么,拿起外套就走,等钟离把手边的东西放好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只有少年的针织衫被遗落在地毯上。
等了几分钟也没见金鹏回来,钟离拿着他的衣服去追。印象里他们家的房子不难找,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一路上钟离也在找那个纤瘦的身影,但没找到。
璃城的周边经济开发区里高楼一栋接着一栋,几个月不去都要不认识路,但因为古建保护,老城区最近几十年变化不大。
好在金鹏家的房子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就是破败了不少,而且墙上喷满了刺眼的红漆,凑近看大概是些欠债还钱和侮辱性的字眼。
这种情况倒不出钟离的意料。他反倒是对门锁早就被砸坏,整栋屋子约等于完全对外打开这件事感到些许的不安。
他敲了敲门,门里有争吵的声音,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进入许可但钟离直接进去了。
屋子里本来就乱,墙皮发黄脱落,器物陈旧,报纸上面垒着老电器,几年前的春金鼠迎春挂画旁边还有今年没来得及贴的,都落了墙皮碎屑。
钟离还闻到一股腥膻的酸味,冰箱超负荷工作的声音尖锐不止,看到一束黄光泄出来,还有未关闭的报警铃在响。
钟离走进客厅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金鹏跨坐在一个人身上,他的体重不至于制服身下的成年男性,手里高高举着一瓶啤酒,跟唯一站着那人对峙着。
语言不堪入耳,钟离眉头紧皱。凭他对梦女士的了解,这孩子应该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长大。
被骑着的人猛挺身甩他,少年毫不犹豫把手里的啤酒瓶砸下去,爆响一声,炸裂的玻璃渣和泡沫哗哗地哪里都是,跟屋子里本就有的霉味混合成更恶心的味道,地上淡黄的酒液立刻变红,扩散开来。
“你个狗’娘养的!”站着那人冲上去要打,钟离从背后扭住他的手臂把人制住。
“你他’妈的是谁?”被抓住那人问。
“我是来家访的老师。您几位是?”
“我们?来给他的婊子妈上业绩…嘶!!!”被压弯的脊背让这人噤了声,钟离已经不想再听半个字。
魈从桌上一排东倒西歪的酒瓶里抄了一只,两眼阴沉地朝被钟离擒住这人走来,只有胸膛的起伏说明他刚才也在剧烈活动。酒瓶在他手里转了转,掂量着最舒适的手感。
钟离呵止了金鹏。
“我已经报警了,几位请回,莫要再来打扰。”
那人回头来用刀子似的眼神剜钟离:“臭教书的别掺乎,警察来了也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钟离打量金鹏,他还是那样平静,好像眼前的事跟他无关一般。那打手的身子软了,是示弱的意思,钟离也就松了手,唯一还能动的人骂骂咧咧走了,也没管地上躺着那两个。
金鹏从钟离手上接回他的薄衫,仍没有说话的打算,就好像刚才那一场械斗跟打碎了个鸡蛋一样无所谓。钟离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有过来,一个孩子和三个打手能成什么场面。亦或者是这孩子早已习惯了这种事,自己不来他也有他的办法。
“你母亲不在吗?”
“我不知道。”
“她又消失了?”
“嗯。你很了解她。”
金鹏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他踩到了没干的油漆,墙上用赤红色赫然画着不雅的器官,黏糊糊的油漆随着少年的脚步发出声响,红色脚印和沾了血的酒水在这个屋子里让钟离觉得反胃。
“门锁都坏了,你晚上怎么住。”
“无所谓,修好了反而会被半夜砸门。”
“去我那里避一避吧。”
“凭什么。”
不是“为什么”,而是“凭什么”,这少年的思考逻辑让钟离有点头疼。
“就凭我在上大学时受了你母亲关照。”钟离编了个理由,其实事实恰恰相反。
“欠了她的,就去找她。”
“连你都找不到她,我哪里办得到呢。只能请你给我这个报恩的机会。”
金鹏把外套拉链拉上,看着钟离,意思是他现在就准备好走了。
钟离看着墙角的书包,叹口气道:
“把寒假作业带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