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悖谬(更新中)12.22

黑道pa但纯爱版
黑道大佬钟离×养子魈
此文年轻的钟离有点狂和年幼但扮猪吃老虎魈
私设ooc

(1)

钟离是在20岁时捡到的魈。

彼时钟离刚刚处理完钟家那群老爷子的破事,下着大雨,冲刷着他一身的血腥味。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也看不见。钟离挥退了手下人的护送,让他们把垃圾都清理干净,自己打着伞漫无目的地走在雨夜里。

钟离不喜欢下雨,雨水总是会伴随着血腥气和不幸,像是人的哀鸣,让人觉得不适。

他散漫地走着路过一条小巷,耳力极好的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锐利地扫了一眼,疑心有人还在埋伏,插在衣兜的手悄无声息的滑出把匕首。他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

在狭窄的巷道,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钟离刚刚升起的警惕心落了一半。没有哪个敌人会这么蠢,他想着。没再像之前那般谨慎却依旧攥着刀。他走过去,掀开了那块已经被雨淋湿的差不多的纸板。

唰——得一下,纸板落下。

钟离本想刺下去的刀停在了原地,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双极为灿烂的金瞳,带着清澈与茫然,好似…可爱的小鹿。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他暗暗称道。

“……”那只漂亮的小鹿无声地看着他,眼里被填满了反应过来后的恐惧与畏缩。他小小的身子自以为不被察觉的往后缩,可身后就是废弃的纸箱他无路可退。

钟离收了刀,兴趣盎然的屈尊蹲下,眼里含笑的打量着魈。他语气悠闲地问道:“小孩儿,你家人呢?”

“……”

见那脏兮兮的小孩儿不说话,钟离也不生气,他还是笑眯眯的说:“如果你没地方呆不如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吃好吃的,还可以给你张温暖的大床睡,怎么样?”

那孩子抬起眼睛谨慎又忌惮的看着他,僵持了好久,他才呐呐地钟离问:“你,你想要什么?”

钟离托着腮,若有所思地重复道:“想要什么?”他看了眼小孩,语气轻快地说,“你眼睛挺漂亮的。”

钟离回家的时候,只有老管家还没休息,看到钟离回来身上还有点湿就忙着给他脱衣服,还恭敬地询问钟离怎么淋着雨了。

钟离一笑,说遇到一个可爱的小猫,他本以为是只乖顺的鹿,没成想是匹深藏不露的狼。

“他伤了您?”管家问。

“不至于,毛还没长齐呢,伤不了我。”钟离笑着回答。他松了松筋骨准备上楼,行至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管家吩咐道:“你去c区那条街问问这小孩儿什么来头,整理好汇报给我。”

“是。”管家鞠了一躬,转身退下。

钟家这位老管家的效率极高,钟离第二天醒来时管家就已经准备好了资料放在了书房。他看着薄薄的几页纸,扫了几眼就知道了大概。

这小孩儿,还挺有趣的。钟离想,他看着资料上那张精致幼嫩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12岁的孩子,他还以为只有7、8岁呢。他对着资料上小孩儿的头弹了一下把手上的纸弹出了褶皱,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个念头。

魈回到“家”时,他的哥哥姐姐还没回来,他又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那双充满兴致又赞赏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猎物一样,让魈感到不适,毕竟他以前经历太多那种目光。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思索着哥哥姐姐回家的时间,打算开始做饭。他虽然手艺一般,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有得吃就很好了。等着米饭煮熟的时间,他回了卧室看他二哥给他带的书。

他没上过学,但他也知道如他一般大的孩子是要去学校上课的,可情势所迫,他没户口连性命都算是捡来的怎么能去上学呢?所幸他的二哥还有些识文断字的能力,想着小弟不能像他大哥一样光有勇猛但智谋不足,所以买了不少书,亲自教导魈,才不至于让魈落得蒙昧无知的地步。

可他到底也不是正规教育,教不了他那些高深的数术和外语,他每次都会背着魈叹息。魈其实知道他的哥哥姐姐们对不能让他去上学感到愧疚,但他并不觉得委屈,他喜欢和家人待在一起,至于其他的,他可以自学,没关系的,他很聪明的,不是吗?

魈从书海里抬起头时,天色已经彻底变暗了,可他的哥哥姐姐们还没回来。不应该啊,他想。虽然以前哥哥姐姐也有彻夜不会但是会跟他说的。可这次…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房门,可他不知道还去哪儿找,也不知道该找谁,更何况万一哥哥姐姐突然回来若是看不见他怎么办。他无法不去思考哥哥姐姐为什么不回来,就这样一直到他思绪模糊陷入昏睡。

晨起的阳光照着他,他皱了皱眉还是有些昏沉的睁开眼,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人气。他们还没回来,魈焦急的想,一定是出事了。

来不及收拾自己他出门去,街上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是与肃杀的夜晚不同喧嚣。可这热闹让他茫然,他并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他只想起来一个人,是c区的地头蛇。可众所周知他有些特殊的癖好,更是喜爱年幼的孩童,以前浮舍他们从不让魈接触这些,可魈的脸太过扎眼,那人不知从哪里知道魈的存在,有次那人趁着浮舍他们不在绑了魈,好在最好浮舍他们赶到,不然魈还在不在还是未知数。

从那之后,浮舍他们便不再什么都瞒着魈了,还会教魈功夫让他自保。

他思索着自己从那人手里全身而退的概率,觉得可能性不大,而且那人狡诈地很,又与浮舍有仇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又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位高权重非等闲之辈,他身上的血腥味是魈从未见过的浓烈。

魈想着那人很有可能,还会来找他或许可以找那位大人物帮个忙。所以打算待在那天的大街上,托着腮等着人找过来。

“你在这儿等我呢?”一道阴影遮住了魈头顶的日光,熟悉的笑音从上方传来。魈抬头看着他说,“在等你。”

钟离把魈带到一家装饰很雅致的饭店吃饭,也许是有心事,小孩儿吃得很心不在焉,他想起今天早晨管家说那小孩儿的哥哥姐姐被仇家追杀,又汇报今早在街上看见了他。钟离就知道这小孩在估计是在等他,于是他略带好奇的问,“你怎么确定我今天会来?”

男孩抬起头,望着他说:“我不确定。”

“哦?那怎么在那里等着。”钟离被带起好奇心。

“我只是在赌。”他抿了抿嘴,“赌您会对我感兴趣。”

钟离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来打量着魈,魈也不避不退任他打量。钟离思索了一下,说道:“有趣的小鬼,你的哥哥姐姐被人追杀了。”

“您能帮我吗?”

“我为什么帮你?”

“我可以做您的刀。”

钟离望着这个瘦小的孩子,看着他说出这番与他年龄不符的话,觉得有些感慨,确实是可塑之才,但钟离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虽然看到了魈的潜力但投资回报的时间太长,他总得到点既得的好处吧。

“不够。”他语气温和地说。

“……”魈犹豫了片刻,“我可以说服浮舍他们入您麾下,他们的能力您应该查过,而且我”他看了眼钟离补充道:“我听到些传闻,您刚刚上任钟家内部应该还不太安稳,多培养些自己的人手对您百利而无一害,您觉得呢?”

钟离确实有些吃惊,“你真的只有12岁?”

“是的,先生。”

“怎么看出来的?”

魈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钟离,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刚刚听到他们喊您钟先生,c区里姓钟的很少以前那位主事人是个老…先生但…不久前他过世了”而且昨天碰到你满身血腥味还敢到处走。最后一句他敢说。

“哦?就不怕我是其他钟家子弟?”

“据我所知,您好像是独子。”

这下,钟离真的心情愉悦的笑出声来,看着魈的目光像是在闪闪发光,好像捡到宝了。

“可以,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的哥哥姐姐,条件就定好了。走吧,跟我”他弯下腰捏了下魈的脸,说道:“回钟家。”

魈被钟离拉着手,带进了钟家。管家看到自家少爷带回来一个小孩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对着钟离说,房间收拾好了。

“好,去休息吧。”钟离说完拉着魈上楼,“你的房间在二楼。我带你去看一眼。”

管家给魈安排了一个光线很好的房间,温暖明亮比他家里的卧室大了不止一点。其实自魈进来,他便有些瞠目结舌,他当然知道钟离是有钱人,当回廊庭院,石水游塘,古香古色又奢华低调的别墅确实有些震惊到魈了。

魈有些局促的站着,手指不自觉的收缩,被人攥在手里感觉到,他听到钟离的笑声,夹杂着话语让他别紧张日后他是要住在这里的。

魈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是说可以为他所用,但也用不着住进他家里吧,更何况他还有家人。

“哦,对了,我手下的人得到了消息,估计明天你就能见到你的哥哥姐姐了。”钟离似乎突然想起来,对着魈说,顺利的让魈顺着他的话不再询问。

“谢谢先生。”

“客气了,今天休息吧。”

“嗯…”魈点头站在房间看着钟离关上了门,他舒了口气,踟躇着迈着脚步扑到了柔软的床上,馨香扑鼻魈从没落入过这如云朵般的柔软中。

书房里,钟离拿着他给魈新办的身份,对着他的好友说,干的不错。若陀啧啧称奇,说:“没想到啊,钟离,你居然有这种癖好。”

钟离看着他冷哼一声,无语的说道:“你的脑子除了垃圾还有什么?”

“那你把他带回来干嘛?同情心泛滥?”

“能力不错,可塑之才能为我所用,这么多理由,你偏偏挑了个最不可能的。”

“…不愧是你。”若陀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被钟离带回来的魈有点惨,灵光一闪他颇有些质疑地说:“该不会那小孩儿哥哥姐姐的追杀跟你有关吧。”

钟离不语,只让他快滚。

第二日,魈早早就起了,他坐在房间里等到有人来给他准备衣服,他看着样式格外精致的西装心下怪异,但没拒绝。穿好后,对着镜子看了看,总觉得镜子里的人不像自己。

“不错,很适合你。”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钟离倚在门框上,欣赏的看着魈。见魈呆住他又说,“走吧,下去用餐。”说完率先离开。魈回过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男人,突然觉得安心涌来,他一激灵察觉到这种情绪赶紧把摇了摇头把它甩出去。

不行,都是骗人的。

魈恢复了情绪,对着走在前方的钟离说:“先生,请问我哥哥姐姐…”

“正在回来的路上,今天下午就到不必着急。”钟离不急不慢的回应。

“好的。”魈不再言语,怕惹得人厌烦。

餐桌上虽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地规定,但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魈是因为拘谨,钟离纯粹是懒得找话题,吃完饭后,钟离跟魈说他要出去,让他自己呆着,有什么事找管家就行。魈应下了,钟离走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回房间待着。

毕竟不是自家,不好到处走动,免得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给自己惹麻烦。

钟离果然说得没错,下午的时候魈被人带到一处庭院,他的哥哥姐姐都在,虽然受伤,但到底没有出什么意外。他跟浮舍道歉说,他没在他们同意下让他们为钟离办事。浮舍他们当然不介意,反而欣慰说他们小弟长大了。他们并没有呆太久,陪着魈的保镖就说,他该走了,钟离先生要见他。

他到底只有十二岁,心性再成熟到底也是个孩子,倦鸟归林自是想跟家人待在一起,可他不能违背钟离。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们。”他坐在车上依依不舍的说道。

“没事,小弟不要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浮舍道。

“对啊对啊,我们可以申请去看你啊,又不是见不到了。”应达还是那般热烈。

他的四姐伐难拿出她亲手绣的平安符给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弥努摸着他的头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都是温柔。

魈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然后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了目光。他惆怅的叹了口气,一路上都兴致不高,等到回钟家时,脸色还是有点不好,钟离坐在客厅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很高兴。”魈扬起个笑脸,转移了话题,“先生叫我回来有事吗?”

只见钟离冲着茶几上的东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魈不解的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他的身份证件。

姓名:魈
年龄:12岁
……
……
父亲:钟离

“?!”魈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钟离,有低头使劲看了眼手机的证件,“父亲”?!

“先生,这…”

“怎么了?”

“嗯…那个…这个亲缘关系…”

“怎么了?”钟离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魈欲言又止地唤了一声,“父亲?”

“嗯,是我。”

看着钟离并无不满反而很享受的样子,魈觉得有点懵,他记得钟离也不大吧。但…算了,既然他想当他父亲,当就当吧。

他说服了自己,对着父亲这个名头也就可以叫的顺口了。

“那父亲,还有事要吩咐吗?”

“不必拘束,你我是父子,过来坐。”

魈坐在边上离着钟离半米远,听着钟离下面要讲的话,没想到钟离让他做近点儿。魈僵硬的移动,被钟离一把拉过去,他对着魈笑着说:“我养过猫,养过狗,还没养过人呢,为了把你养好,我打算先给你请个家教,初中你打算去学校还是在家读啊。”

“我…没上过学。”魈的脸不禁发烫起来。

“嗯,我知道”钟离毫不在意地说,“我觉得你现在完全可以直接读初中。这样吧,先请个家教给你入门测验一下,你再决定。好了,去玩吧。”他自顾自的说完,拍了拍魈的头让他自己去玩儿,而后自己上了楼。

魈全程没说话,被动的接受了钟离的决定,其一他还是挺喜欢学习的,上学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其二他也拒绝不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依旧记得二哥对他说得话。

只是钟离不仅给他安排了普通的学习课程,还给他安排了特殊课程,武艺,射击,谋略一样不差。魈有时都疑心,钟离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儿子了。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魈15岁那年,那年有个从外逃到璃月的流窜犯异军突击短短一年,就以阴狠和毒辣出了名。本来璃月大部分灰色地带的交易都掌控在钟家的手里,本来钟家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没想到那帮人竟然对钟家下了手。负责那部分产业的归终不幸离世,还有跟在归终身边的浮舍他们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钟家受了重创,钟离整日忙得不可开交,魈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劈,整个人精神恍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不出。老管家看着侍候了几年的小少爷这么消沉下去,急得直叹气,可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情况安慰都是苍白的,只能等他自己挺过去。

魈整日整夜的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哭,眼睛肿得不像话。这几日尝尝做梦梦到哥哥姐姐们,每每梦醒,他都被愧疚折磨的发疯,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当初替大哥他们决定加入钟家,或许他们就不会死。他怨恨自己,怨恨钟家,甚至怨恨怨恨钟离。他想不该的,可是他好痛,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魈意识模但听着有人踹开了们,对着他说:“魈,醒醒…”他太累了,再没力气听下去先去了黑暗。

魈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他仰着头仔细的辨认这个把他抱在怀里的人。他不适地动了动僵硬的手脚,立刻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还难受吗?魈”那人带着被惊醒的沙哑,伸手摸了摸魈的额头,说句“还好不烧了。”

“…父亲…”魈埋在他怀里,又有点想哭,被钟离察觉到,揉着他的头说:“别哭了,魈,不然明天眼睛又该疼了。”钟离声音里带着疲倦,眼底的青黑连黑暗也藏不住。他知道钟离最近因为那件事忙得不可开交,也很清楚钟离的好友一样死在了那场战斗里。

钟离或许同他一样难过。

可钟离不能哭。

魈伸手环住钟离,装作困倦的说,“我又有些困了。”

“好,睡吧。”

魈就必要缩在钟离怀里听着钟离呼吸变沉,没敢再动。他嗅到他父亲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他的父亲不爱吸烟只是偶尔极为烦躁才会拿出一两根来,更会避着他,从不让他闻到。往日他的父亲衣着鲜亮,靠近时只会有温暖的檀香萦绕,极少这般不体面,他大概连衣服都懒得换,倒头就睡了。

他想,他真是糟糕,他是不是让父亲失望了。

(1)

魈醒来时,钟离靠在床头正拿着电脑在工作,魈呆了一秒马上清醒过来,他察觉到手心里攥着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攥着钟离的衬衫不撒手。

魈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到钟离说:“醒了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钟离伸手又摸了一下魈的额头,“不烫了,应该退烧了,让

人给你煮了粥还温着,我让人端上来。”说完钟离放下电脑转头打了床头的电话吩咐管家把粥端上来。

管家上来时对钟离在魈的床上并没有表示诧异,还宽厚的问魈身体好点没。魈说好多了,管家就笑着问钟离说白先生的药还在厨房温着要不要端上来。钟离点头,说知道了一会亲自去拿,管家表示知道了便躬身退下。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魈端着白粥,食不知味的喝着,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钟离,看钟离还在工作,魈也不敢打扰。

虽说名义上是父子,钟离人也温和有趣,可他和这位虽然同居在一栋房子里但三年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偶尔也只是在问起魈的功课的时候两人的话才多一些。

见钟离合上了电脑靠在床头闭目养息,魈才放松了自己挺直的脊背,犹犹豫豫地说:“父亲,您吃饭了吗?”钟离听到声音,眼睛张开一条缝看了眼魈,摇摇头说,不饿。魈抿着嘴纠结了半天,2弱弱地说:“还是…吃点吧。”

钟离没答应也没拒绝,看起来还是有些困倦。魈难得自作主张的下了床去厨房取了碗粥,端上去看着钟离一点点喝掉。魈乖乖地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父亲,向来俊秀儒雅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的青黑毫不遮掩的撞入魈的眼底,魈抿了抿嘴,心底那无法发泄的怨恨渐渐被一种苦涩取代。

魈收拾着碗筷刚要端走就听到钟离问,“药喝了吗?”

“还没吃。”魈恭恭敬敬的转过身对着钟离回答道。

钟离看到小孩儿局促的样子,轻笑着揉了一把魈的头带着疲惫的气音,提醒道:“记得把药吃了。”

“…知道了,父亲。”

钟离无视掉魈蹙起的眉头,只是一直叮嘱他快点把药喝了,不要想着把药倒掉,在魈越来越僵硬的神色中结束掉这个话题,“乖孩子,下去吧。”

并非是对魈吃药有什么执念,他只是想起魈当年初到他身边,没注意得了流感,感冒而已吃个药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那次拖拖拉拉一个月,魈还是不见好。钟离第一次养孩子,眼看着小孩脸白的像纸,只好连夜把白术叫来,可连白医生都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他顶着钟离一副审视的目光,如坐针毡只好笑着问,魈是不是没吃药。

“…吃,吃了。”那孩子病恹恹的说。

白术可能没注意到,但一直关注着魈的钟离怎么可能没发觉,送白术离开后,钟离拿着白术加强版感冒灵中药版,亲自看着魈喝,在某只猫痛苦的表情中塞给了他一块糖。

“下次再不老实吃药,我就亲自喂你,知道了吗?”钟离面色渐冷地说道,看着撇撇嘴最后还是答应的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彼时他只是想怎么养个小孩这么难吗?

魈吃完药回到房间发现钟离还没睡,他走过去,站在钟离身边对他说吃完了去,钟离抬眸看了一眼他,拉着魈的衣领凑上去闻了闻,中药独特的苦香味蔓延开来,钟离没察觉到魈突然的僵硬,笑着夸魈很乖。

解决完魈吃药的问题,钟离含糊了一声,又躺了回去,对魈说:“我再睡会儿,魈。”

“好,好的。”魈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好像是他的房间吧,魈想。

没想出所以然他只好先下楼把碗筷交给了保姆,上了楼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想着还是不要打扰钟离休息了,就转身去了书房。钟家有两个书房一个是钟离办公的在三楼除了他任何人都进不得即使是魈也没去过,还有一个是钟离专门为魈改造的在二楼离着他房间很近,钟离给他准备的书房很大为了舒适还给他备了躺椅和沙发了。

钟家人很少,除了管家和一个保姆其他人非必要是进不来的,因此总是静悄悄的,即使是白日房间也空旷的让人寂寞。

偌大的房间总是会让人陷入孤独的思绪中,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多日没看的课本,眼神不自觉的放空,他好像又陷在了前几日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时书页已经被几滴泪洇透,他以为哭过之后他就会好了,可思绪连接着心脏,似有若无的悲伤让心脏抽痛,绵延悠长像是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疤,挥不去抹不掉。

钟离再从梦中醒来时,不似晨时那般温暖满怀,怀里空荡荡的钟离扫了一眼四周没看到魈,他起身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在书房找到了他。

钟离走近看见那孩子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才睡着的。他弯腰打横抱起魈,略带着诧异的想,魈怎么这么轻,不自觉的掂量了一下,想着看来日后真的得时时带在身边才好。

“大哥…姐姐…别…”怀里一阵梦呓,钟离仔细一听就听到了半句,“…别丢下我。”钟离望着魈的发顶愣了好久,直到魈似乎有醒来的预兆才回过神来,对着魈轻轻感叹道,“不会丢下你的。”

回答他的只有衣领间骤然抓紧的力度。

梦里至亲流散,梦外依偎成双。魈或许从没意识到,两人的命运会在这须臾之间悄然改变。

自那次变故后,钟离不再把魈当个瓷娃娃一般养在温室中,而是开始把魈带在身边,让魈开始接触真正的黑色世界。刚开始魈还很不适应,他虽然从小便生活在这暗面,却被人保护得很好,以前有浮舍他们,后来有钟离。可自变故发生后,钟离意识到一味地保护是对魈的疏忽。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而魈是他名义上的养子,这就足以让不怀好意的人要了魈的命。

在这充斥着肮脏与暴力的地方,唯有强者方有能力保护自己。

“魈害怕吗?”某次清缴叛徒的任务中,钟离留下了那个背叛者,他把枪递到魈手中,弯下腰看着魈明亮的眼睛说道。

魈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枪,用压抑着颤抖的话,状似坚定地回道:“不怕。”

钟离好似没看穿少年人的强撑一般,摸了摸魈的发顶,笑着说:“好孩子。”他绕过魈,从背后拥着他,弯下腰同魈保持在同一水平面调整魈握枪的姿势,边调整便夸赞他很有天赋,呼吸喷洒在魈的耳根,魈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钟离以为是少年人开始害怕了,但他没心软,一手压在魈的肩膀上,一手覆在魈持枪的手上,带着诱哄地说道,“不要怕,乖孩子,你的射击课成绩一向很好,就像这样……”

他带着魈的手扣动扳机,“砰——”震耳的枪声带着庞大后坐力,让魈手上发麻,钟离顺势揽过被冲击力带进怀里的魈,语气平淡地说:“看,魈,你做的很好。”

看着那人应声倒地,脑浆随着血液流淌而下,魈开始觉得反胃,他捂着肚子,弓着腰想要蜷缩下去,又被钟离温柔却又强硬地展开,“好孩子,别怕。”钟离把魈抱在怀里安慰,在魈看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

抱歉,魈。他心里默默说道,他无法明言,只好加重了拥抱少年的力度。

可能是受了刺激,魈回去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钟离匆忙的把白术连夜叫了过来,白术习以为常以为小孩子又的流感了,拿着惯常的药便去了。没想到,到了那里才知道有多糟糕,受了惊吓又高烧不退,白术只好让助手回诊所给他拿几位安神的药材。

离开前白术对着钟离嘱咐道:“小少爷受了惊吓,我给他开几副安神的方子,让他精神稳定下来,这样更好治疗,您记得给他喝。”

钟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白术欲言又止的眼神下,问道:“怎么了?”

白术犹豫了片刻,回了句,“为了小少爷不留下心理创伤,钟先生您最近还是……少刺激他为妙。”作为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医生,白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点到为止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

“……我明白。”钟离挂起抹疏离地笑,客套的回道。

白术颔首示意,便离开了。

钟离回到魈的卧室,看到那孩子蜷缩在床边,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钟离坐在床边摸了摸魈的额头,“还是有点烫。”他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只占了床边一角的小孩,搂进怀里,做着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拍着魈的脊背,感受到怀里的呼吸终于安稳了下来。

睡吧,我亲爱的孩子。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3)

魈十六岁时,钟离打算把部分产业洗白,组织里不满之声四起皆被钟离以雷霆之势镇压,恩威并施兼之若陀和削月他们雷厉风行的动作,组织里反对之声逐渐消失。

钟离本人学识渊博,管理能力一流,可属下里管理能力拔尖的却格外少,想要洗白产业光看拳头可走不长久,钟离头痛地思考了几天之后,把从训练场回来的魈叫到了书房。

魈第一次来钟离的书房,红木的桌子后是格外高大的书架,架子上各式各样的书籍被保管的很好,周围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珍藏的藏品,四周墙壁上挂了几幅意境悠长的水墨画,看起来十分雅致。

魈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敛了眉向着书桌后还在办公的钟离走去。

“父亲。”魈微垂着头,恭敬地唤道。

听到魈的声音钟离抬起头来,笑意从眼底漫出,他冲魈招了招手,让他到他面前来。钟离握着魈的手腕,摩挲他腕间的皮肤压了压,看到魈没有变化的神情,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训练没有受伤吧?”

见魈沉默地摇了摇头,钟离宽厚的手向下摸去,在他虎口处又摁了一下,他感受到魈的肌肉下意识地收缩了片刻,抬起眼询问。

“……”魈默了一下,同钟离对视片刻后泄了气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钟离没说话,把魈的手展平,然后说道:“魈,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但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对不对,我说过我不喜欢你瞒着我,更不喜欢你对我撒谎,对不对?”

“…是…我很抱歉…”

“做错了是不是该罚。”

“……是…”魈羞愧地把头低下,没敢在看钟离。

钟离拿出若陀送给他的戒尺时,还恍惚了片刻,当初若陀不怀好意的把戒尺当礼物送给他时,他做梦都没想到会真的用在魈身上,毕竟魈是个格外乖巧又讨人喜欢的孩子。

冰凉的戒尺打在温热的手掌上,火辣辣的痛感便开始从手掌蔓延,对魈来说这痛感算不上什么,可对被钟离训斥的委屈和羞愧还是让他红了脸,不自觉的眼眶湿润。

几下过后,魈也不记得钟离打了几下,他视线模糊低着头眼泪便落到地毯上。钟离放下戒尺,看着少年无声地沉默,透着一股难过,他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看见一滴泪滴在了地毯上,钟离愣了片刻,忙把少年揽在怀里,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看着少年眼眶蓄了泪。

他皱着眉心疼地说道:“怎么哭了?我打得疼了?”魈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只能抽噎。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孩子。”钟离头抵在魈的发顶,手轻轻拍着魈的后背让他缓解不受控制的哭噎,他轻轻哄着感受到怀里的少年平静了,才松了力度。

“还好吗?”钟离问。

“…抱歉…”少年红了脸,退出了这个怀抱,只是这次脸红不是因为愧疚,大概是因为羞耻,但意外的可爱。

魈骤然抽身离去,钟离还觉得周身空落了些许,但也没太纠结这种莫名的情绪,他只对魈又问了一遍,“怎么哭了,是不是我打得痛了?”

魈摇头表示不是,但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钟离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他让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他说有事要与他谈。

魈点头走了过去,恭敬地问道,“父亲有什么事?”

钟离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踌躇了片刻,说道:“魈也知道,最近我在做什么,对不对。”

魈点头,他虽然对钟离道上的事知之甚少,但也听别人或者钟离跟他说过,钟离致力于把魈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孩子,所以也会和他解释现今形式和道上变化。因此他自然知道,钟离打算洗白,把公司的运营放在明面上。

钟离支起手撑住下巴,目光深沉带着郑重地对魈说道,“魈,我需要你。”

闻言魈恍惚起来,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回荡着钟离那句,“魈,我需要你。”

即使很多年后,魈已经记不起诸多细节,但却依旧记得那天,落日洒在窗棂,光影在室内半明半暗处投在钟离脸上,显得格外深邃。他记了好久,念了半生,心怀忐忑的心跳回归平静仿佛漂泊的船寻到了归处。

“您需要我做什么?”他听到自己问。

钟离还是那般温和,他带着期望和不容置疑的目光向魈开口问道:“魈想不想去蒙德留学?”

钟离说出这句话后,魈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呆呆地望着钟离手指蜷缩着没有言语,他虽然知道钟离近期来的困扰,却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钟离选中,亦或者说魈从没想过会在自己的漫长人生里离开钟离。

钟离等待着魈的回答,见少年没有声音他也不催促,只是用那双如黄金般厚重的眸子温润的盯着他,似温和似压迫。

魈似乎从那目光中窥见了无声地期望与强硬,他试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我愿意的,父亲。”

「咚——」的一声巨石落地,魈听见点点涟漪化为平静,他沉默的,悄然的粉饰太平。

魈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婴孩,他已经到了青春懵懂的年纪,夜里徒然惊醒的绮梦,被触碰时无声地颤栗与兴奋,明晃晃的招摇着他那不可示人的心思。

他曾为此羞愧,曾为此迷茫。

钟离于他,是恩重如山的恩人,是貌合神离的父子,却不该是…午夜梦回的绮丽。所以他恭谨地克制与钟离的距离,把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上,不让自己心若擂鼓的心跳困扰他视若神袛的人。

离开钟离的书房后,魈望着逐渐暗下去的天光,站了好久然后转身离去,就在明日他即将奔赴下一个中点,开启下一个路程,一个没有钟离的人生。

第二日,魈带着行李箱等在家门口时,只见司机还是熟悉的司机,钟离却不在。魈压下失望,只是状似不在意的问道:“父亲呢?”

司机恭敬地回他,说钟离有点事要处理暂时脱不开身,钟离嘱咐他,让他带魈去见自己,好好道个别。

听完司机的话魈胳膊靠在车窗,托着腮垂眸回道“不必了走吧,该走了。”

司机皱着眉不再说什么,只是在魈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发了个消息。

魈提着行李箱走到登机口时,手机一直没开机,不用想以钟离“慈父”的性子,必然会给魈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不遵从他的安排去见一面,是不是生他气了。

其实很没有必要,钟离有时表现的太过慈“爱”,慈太少爱太多总会让人生出妄想,他想,如果再见一面,他可能就不会这么坚定地走下去了。

他想着,却听到后面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听出了熟悉的声音,音色低沉是几年来萦绕不散的音调,他挤出一抹笑,侧着头冲栏杆外的钟离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再见,钟离!”

少有的听到魈会叫他的全名,他愣了片刻没琢磨出魈的意思,就直直地看着少年消失在人潮中。

他摸了摸魈送给他的项链,在心里道了句,“再见,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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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写得好带劲儿!

感谢你的评论,我当时写完觉得完全背离了我的大纲呢:joy:

钟离安排魈学习的是一所蒙德知名的大学,整个学校浓郁着巴洛克的建筑风格,学校里还有座格外恢宏宽大的教堂,矗立的神像悲悯视人。

魈第一天到学校时就被这座教堂吸引,这是与他在璃月所见到的不一样的美,如梦幻的琉璃顶像是人光怪陆离的梦境,魈在这里便回格外宁静,凝视内心。他从不会像那些信徒般对着神像忏悔,也从没觉得自己有罪。

他坦诚的看待自己晦暗的心思,却难得的在这氛围下不想逃避。

他重复着,审视着,开始剥离这爱意,他想或许再过不久,他就能坦然的注视钟离。

大学的课程稍微有点紧张,因着语言不通他听课的进度格外缓慢,所以他只好把课外的时间发挥到极致,泡在图书里琢磨语法,可进步却很是缓慢。魈平日里自认为还是比较聪明的一类,偏偏碰到语法就像是碰壁般头破血流。

“嘿嘿,朋友你怎么眉头紧皱?”一个格外悦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魈闻声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很是清秀元气的少年,满眼笑意的看着他。魈愣了愣,从他的语气和模糊的几个单词中琢磨出少年的善意。

他张了张口,犹豫了片刻又垂下眼睛,生硬的回道:“没事,谢谢。”

少年似乎没有理会魈的推拒,坐在他身边自来熟的说道:“我叫温迪,是研一古典文学系的,你叫什么?”

魈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只听懂了“温迪”和“你的名字叫什么?”他还是不擅长交流,但还是礼貌地回道:“魈。”

“魈?璃月人?”温迪切换了语言,惊喜的问他是不是璃月人。魈听到久违的乡音多看了少年几眼,犹犹豫豫的回道,“是的,我是璃月人。”

“哇哦——”少年夸张的开始同魈闲谈,魈也只好陪着他,看得出来这位名叫温迪的蒙德人对璃月的诗词很有兴趣,甚至可以和他讨论《诗经》,还好钟离也曾培养过他的文学素养,让他竟然还能跟温迪聊几句。

大概他乡遇故知,虽然是不正统的“故知”,但魈也已然很高兴,再加上温迪的自来熟,两人很快的成为朋友。知晓魈因为需要不通的困扰,温迪主动请缨说要帮魈学习蒙德语言。

所以蒙德大学的学生是不是就看到一个眉眼漂亮的璃月人和一个活泼帅气的蒙德人在璃月夹杂着蒙德话交流的奇怪现象,但两人气场很合,旁若无人的但也不显得奇怪。

感谢温迪,魈在完成一门课的考试后,默默双手合十念了片刻。

“嘿,魈!”温迪背着沉重书包对着刚走出教室的魈招手道。他走过来,一脸兴奋的对魈说:“有没有兴趣陪我去风龙废墟寻找创作灵感?”

“?”魈疑惑地歪头看他,“温迪学长,你还需要寻找灵感?你不是张嘴就来吗?”

“哎呀呀,这不是教授布置了一个课题,要研究近代古典文学与历史轨迹的变更意义,教授说我的论文浮躁太多,厚重太少让我在打磨打磨。”

魈看着温迪好像有点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他想就当是散心了,他到蒙德已经好几个月了可除了学校那也没去过,都已经来到蒙德了,若哪里都不去也是挺可惜。

温迪见他答应了,便一副“好兄弟”的把胳膊搭在他肩上,跟他又滔滔不绝的讲起前几天他究竟怎样痛苦的闭关修炼写出的论文,又吐槽导师太过严格,但眼神还是很尊敬他的导师。

魈也知道温迪只是需要释放一下情绪,安安静静的当个情绪安抚器,提供少得可怜的情绪价值。

风龙废墟还是有蒙德古时期的风格,残垣断壁,经典的古典三柱式和以拱卷为主要特征的风格,看起来就有蒙德神话的味道。

魈在这边欣赏,温迪已经开始进入了创作状态。魈回过头来看着温迪的神情,觉得不便打扰便开始绕着城墙散步。魈是与温迪相处后,才发现温迪平日里一副轻佻的模样可一认真起来便格外正经,严肃的像是另一个人。

这其实很让魈吃惊,也大大增加了温迪在他心里人格魅力的指数,他觉得温迪和钟离在某种方面很像,是他学不来的松弛。这让他在和温迪相处时,就格外亲切。

溜了一圈,发现温迪还在奋笔疾书,魈无聊的打开了手机,零零散散的消息,除了营业厅,也鲜少有人给他发消息了。他打开信息,与钟离的聊天还停在半个月前,钟离问他学习的怎么样?饭菜吃惯了没有?有没有生病之类的很杂很细小的事。

魈也只是板板正正的回答,“很好”“习惯”“没有”之类的词。

相隔太远,远得不只有距离还有心。

才不过几个月他就已经不知道和钟离聊什么了。他不敢像钟离似的光明正大的关心他,魈也知道,即使没有他钟离一样也会过的很好,就想以前许多的岁月,魈于他或许不过是微小锦上添花,他关心这个养子,就如同关心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

没什么特别意义的。

魈熄灭了屏幕,无端地觉得晴朗的天气让人气闷。

他还是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长大,思念像个怪物,让他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

终于在魈忍不住打了三个哈欠后,陷入了睡眠。梦里气候晴朗,天蓝的像水洗过,高大的人影走在前面,他跑着说“等等我。”可人影没有停留,于是魈停止了脚步。

魈醒来时,听到悠扬的琴声,他正靠在温迪肩膀上,而温迪在拨弄着手里的竖琴,弹奏出悦耳的曲调。

“你醒了,魈。”温迪转头对他说。

“嗯。”魈应了一声,直起身醒了醒神,问温迪,“写完了吗?”

温迪收了琴,看起来心情愉悦的回道:“写完了。就差那老头大吃一惊的表情,那就完美了,嘿嘿。”

魈也被他感染,抿嘴勾起了个不易察觉的笑,跟着温迪收了东西准备回学校。

“你怎么把竖笛也带着了?”

“要去打工。”

“…这好像不是回学校的路。”

“都说了,去打工嘛。”

“???去哪儿打工?”还有为什么我也要去。

温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魈说,“我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

等温迪把魈带到酒馆时,魈还是蒙的,他没怎么来过酒馆,不,应该说他就没来过,不论是跟着浮舍他们,还是钟离,他们从来不允许魈喝酒更别说来什么酒馆了。

所以别人不知道,但魈很清楚,他酒量奇差。

魈不自在的东张西望,面色却一脸冷漠,看起来格外有反差,酒馆里很多蒙德人,但大多都是三两成群彼此认识的,不像是咳咳,不正经的酒吧,也没什么人在意他。

魈松了口气,看着温迪上台唱了首曲调很舒缓的歌曲,他不知道温迪工作的时长,也不好上台打扰,乖巧的坐在座位上,为了不显得尴尬抿了一嘴“饮料”,挺好喝地带了点日落果的味道,有点甜,有点酒味。

酒味!

魈抿了抿嘴,心想着应该没事毕竟这杯酒没多少,应该不会喝醉。但他还是放下了酒杯,毕竟在陌生的环境下,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放心。

“你好,漂亮的美人。”一个高大英挺的蒙德男性,坐在了魈的身边,笑着同他搭话,“要不要交个朋友。”

“谢谢啊,他有我这个朋友就够了。”魈还没回话,温迪就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对着男人说道。

那男人打量了二人片刻,耸了耸肩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也没过多纠缠,起身离开。

“哼”温迪不客气的转身做到一边在即将端起酒杯前被魈夺走。

温迪:“???”

魈:“我没驾照。”

温迪:“。。。”

“其实,我酒量很好的…”

“不行。”

“就一点…”

“不行。”

“我…”

“不行。”

“好好好,我不喝了总行了吧。”温迪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死板的小老头。”

“。。。”

“我听得见,温迪。”

“哇魈,你居然还双标,平时温迪学长,出门就是温迪。”

“。。。你又不在乎。”魈真的有时很头疼这位过于活泼的学长,让他应付不来。

“你什么时候下班?”

温迪奇怪地看了一眼他,说道“早就下班了,一个小时前就可以走了。”

“……”那你去哪儿了?不会偷偷去喝酒了吧。

温迪看着魈怀疑的目光,连忙自证清白地摆手道:“我真的没喝酒,不信你闻闻。”

魈推开温迪凑近的脸,无奈地回答:“知道了,离我远点。”

有人陪着求学的时光就变得格外快速,魈提前修完了这学期的学分,呆在公寓不知做什么好,再过一个月就要放假了。他已经许久没见过钟离了,信息也来往的少,若不是备忘录的通知,他都忘了,快要到钟离的生日了。

要不要回去呢?他纠结道。

门外有人在敲门,温迪提着行李箱,开门便冲魈问道:“要不要跟我去旅行?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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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大助攻?不过感觉魈也需要其他朋友来让自己变得更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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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评论:kissing_heart:。助攻maybe?他也许就是魈宝纯粹的好朋友也说不定,我还是希望魈也有丰满的感情,有爱人钟离,也有朋友温迪,也许不只有温迪。:bl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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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魈宝有更丰沛的感情wwww太对了,感觉现在魈和钟离的身份还有点不太对等,老爷子不会真的在养小孩吧,好期待后续发展!
魈宝在之后会遇到其他朋友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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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喜欢,至于后续(筹划ing)

钟离从繁忙的事务中抽出身来时,自觉已经许久没有联系魈了,他像是平常父母般在孩子远行时会惆怅。刚开始时,若陀总是戏谑的同他开玩笑,说他越发有老父亲的慈祥了。

他皱着眉头不语,也不在意好友的调笑,只低着头同魈发些关心的话语,在魈简短却句句有回应的文字间,窥见少年的身影。

后来若陀和留云他们看得多了,颇有些无奈,有次偶然聚会,他们就试探着问他,说若是他还是想念魈想念得紧,不如去看看,钟离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成为那孩子的牢笼,也决计不想成为那种控制欲格外强烈的家长。

众人也只好不再提,酒意正酣的若陀混不吝的搭着钟离的肩膀,胡乱的说道:“你要是实在父爱泛滥,倒不如直接再养一个不就好了。不会有人一直是孩子,但一直有孩子,对吧?”

若陀醉得狠了,醉也把不住门,留云看着钟离越发黑沉的脸色忙把若陀带走,边走边说:“『龙王』你说得哪里的话,『帝君』是那种看上去爱心泛滥的人嘛?你看不出来…”她四处看了一眼,小声道:“『帝君』只是对魈格外…不同寻常吗?以前『帝君』养得哪些花草,或者捡回来的小孩儿,不是死了就是扔给咱们,哪有像魈这样,在身边养了这般久。”

“……”若陀不再说话,也不知酒醒了没,他一向心思直,虽然察觉到钟离对他那个养子颇有些关切,但也从没想过别的,他没留云这些细腻的情绪感知,却也听劝。

于是他说道:“摩拉克斯想搞他的养子?!”

留云:……

“闭嘴啊,『龙王。』”留云捂住若陀的嘴,不敢让声音泄出去。“我只是猜测,猜测,我什么都没说!你声音这么大,是想让『帝君』把我们揍一顿嘛?!”

若陀点头示意她放松一点,他快喘不过气来了。留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后松手放开了他,若陀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断断续续地说道:“明白了。”

留云看着高处尚不知为何消愁的领导,和心眼贼大的二领导,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离拿出手机无意识地在手里转了几圈,他想要问候一下魈近日的情况,刚打开手机就看到手机置顶的信息明晃晃的写着

魈:父亲,我和朋友去旅行了,就不回璃月了。

新年在即,钟离手指顿住,屏幕上输入框还写着的“新年了什么时候回来?”,钟离犹疑了片刻,删掉了文字,心情有些低落的关上了屏幕。

“是吗,那旅行愉快,魈。”

魈发完消息后没几分钟,就收到了钟离的回信,不出意外钟离果然同意了。魈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钟离总是这样的大度,大度的尊重他的选择,不带一丝强硬。可是魈却讨厌这样的顺从,就像即使他们远隔千里他也只能从钟离身上感受到如同父亲般地慈爱,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的宽容。

是不可亵渎又不可僭越的存在。

魈无声地叹了口气,关上手机,不急不忙的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东西并不多,他也不喜欢买些不实用的东西。所以只收拾了几件衣服,温迪提醒他,他们要走很长的旅途,可能会往北很寒冷,所以魈也带了几件厚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温迪没告诉魈,他们到底要去哪里,魈也没问。毕竟按照温迪自由的性子估计自己也没想好,他又不熟悉蒙德,索性跟着温迪四处漂泊。

温迪对魈这种散漫的态度表示大为称赞,黏着他跟他说他们两人意气相投,情投意合…

眼看着温迪乱用成语开始胡言乱语说些不知所谓的话,魈无奈地打断他,“情投意合不是这么用的…”

“啊?”温迪从高谈阔论中退出状态,有些不解的问,“怎么才算情投意合?”

魈张了张嘴,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道:“这一般是形容爱人之间的词。”

“啊~原来如此”温迪促狭地看着魈不怀好意地问道,“魈真是学识丰富,那学识丰厚的魈同学有没有情投意合的人啊?”说完温迪带着不掩饰的笑看着魈,企图看出魈的反应。

可魈只是变了变脸色,只一瞬间又恢复正常,他垂着眼,没什么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没有。”

“啊~真是可惜,我们魈这么漂亮,居然没…唔…”

“别再提了,温迪。”魈捂住温迪的嘴阻止他还没说出口的狂言。真是的,自己都是母胎单身还好意思打趣他。但魈是万万不敢说的,不然温迪真的可能会说出“对哦,找一个。”或者“我看魈就很不错。”的话,让他左右为难。

魈从来没有应付过像温迪这样活泼的人。

所以只好让他手动闭嘴。

“该走了不然飞机该迟了。”

“唔唔…”温迪老老实实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魈放手,等魈放开后,他才夸张的叹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地叹道:“唉…唉…”

在魈忍不住又要捂他嘴时,他才笑嘻嘻的跑开,说道:“魈,快点,要赶不上飞机了!”

“……”

魈和温迪去的第一站,是温迪选得望风角。据说望风角的山顶上生长着大片的塞西莉娅花,是温迪喜欢的花。

第一次见到温迪时他就发现温迪一个活泼开朗的男生身上别着一朵洁白馥郁的花,形状优美,气味也很好闻,是和清新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花。

温迪很喜欢,曾不止一次跟魈说起,这朵花的背后传说故事。那时温迪就想着去传闻中“塞西莉亚的初生之地”的望风角看看,所以在温迪说第一站是跨越蒙德的极东之地的望风角时,魈也没有异议。

他也很想看看,有着满天繁星和大片塞西莉娅的悬崖之巅是什么样子的。

傍晚他们下了飞机,从山下的民宿住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徒步上山,顺便买了帐篷和食物打算在山顶过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迪就拉着魈准备出发了。民宿距离山顶的入口还有几公里,他们租了辆车打算停在山脚的停车场。

魈背着帐篷,看温迪手忙脚乱的拿着行李,略感无奈地问他,“只是住一晚而已,你拿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温迪拿着大包小包的给魈介绍,这个是摄影机,这个是小风琴,这个是小型取暖器……

“虽然现在蒙德气温不低,但山顶还是比较冷的,咱们要做好双重准备。”

“好。”

一路上有说有笑,他们爬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塞西莉娅花生长。温迪拿着摄影机认真的拍照。魈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也蹲下身对着迎风摆动的花朵拍了张照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手机。看着温迪收拾好东西,继续向上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视野中开始出现大片的塞西莉娅花,天气晴好,在蓝天的映衬下柔软洁白的花瓣随风摇曳,馥郁芳香引人留恋。

魈也不自觉的沉浸,感叹自然的魅力,他如每个观光客般掏出手机对着美不胜收的景致拍了几张照片。

蓝天,白云,夕阳,星空。

魈和温迪打好了帐篷,气温开始骤降,是夜里只有大片的星空并没有月亮。

温迪托着腮,若有所思随后欣喜若狂的拦着魈的肩膀,愉快地说道:“魈,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今天没准可以看到极光哦!”

“极光?”魈愣了一下,也开始染上笑意,真的吗?他还从没见过真正的极光,只在书本和视频中感受它的奇幻和绚丽。

“当然有可能,毕竟这也是蒙德最常出现极光的月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幸运,今天天足够黑,应该可以排到最棒的极光。”说完温迪兴致勃勃的摆弄起他的相机,试图把尚不可知的极光永远就在那里。

而魈痴痴地望着星空,数着天上的星星。忽然想起小时候,钟离也喜欢在夏日酷暑时,带他去山上的山庄避暑,山里空气质量好,海拔高,星子洒落,魈和钟离并排躺在躺椅上好像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

钟离就会饶有兴致地给他讲那几颗星和哪几颗星是天鹅座,由九颗星星排列成一个巨大十字形、好像一只展开翅膀飞翔的天鹅,在阿拉伯《一千零一夜》中,辛巴达的航海故事里还被描绘为“大鹏鸟。”

钟离说着他听着,他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不感兴趣,却喜欢钟离用娓娓道来的嗓音为他描绘这场夜色。

是酒久违的静谧与心安。

等了半晌,已经深夜两人昏昏欲睡,钻进了帐篷。

温迪失望地说可能见不到极光了,懊恼的打了个滚。魈安慰了他几句,也逐渐放下了心思。

魈似乎做了个梦,绚烂的光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睁开沉重的眼气,原本黑暗的帐篷,开始发光,影子开始交叠。魈睁大眼睛,打开了帐篷,绿色的光幕徒然出现在夜空,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黑色的天幕中一簌一簌地翻动。

魈用力推了推温迪,把他叫醒后自己先披着衣服走出去。看着温迪清醒的跳起来开始拍摄。

他打开手机翻出了通讯录。

“嘟…嘟…嘟…”的声音想起。魈的心跳也开始颤动。

没一会儿,视频里露出一张温润俊美的脸。

魈在梦幻的天穹之下,笑着对钟离说:“钟离,生日快乐。”

(剧情需要,就先给钟离过生日了,等生日再吃点好的(。ò ∀ 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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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呀超级萌我哭了好伟大

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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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欢看到极光后第一时间和钟离分享的魈和三更半夜快速接起魈通话的钟离(话说有没有时差诶)以及若陀和留云都看出来了钟离你什么时候开窍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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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了,钟离都生日咱不得吃个大的 :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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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是指24年的是吗,太好了(否

悖谬(番外).黄粱

是帝君2023生贺

生日那天,无论是亲近的还是不亲近的,带着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宾客都络绎不绝的来到钟离的生日宴。

人们惊叹他的年少有为,也暗暗忌惮和恐惧这位雷霆手腕的后起之秀。

钟离一向清楚从幼时起,他的生日从不是为了庆祝,从孩提到少年再到如今,他的生日都是充斥着交易和金钱的腐烂气息,只不过在宴会上谈笑风生的人从他的爷爷到父亲如今换成了他而已。

钟离兴致阑珊的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远处灯光摇曳,人影散乱的众人,刚刚才从人堆里逃出来,他现在只想喘口气。

“不知道现在魈在干什么?”钟离抿了一口酸涩的酒液,漫不经心却又实实在在的想着。

在最开始收养魈的时候,钟离从没让魈参加过他的生日宴,彼时的他只是纯粹的想把魈保护的好好的,如同不可视人的珠宝般最好只保留一层纯粹干净的真空带来,这样就谁也见不到谁也伤害不了。

所以那时每逢生日钟离应付完宴会,会驱车再回到钟宅,因为魈会单独再给他过一次生日。

带着小孩的美好祈愿,干净得不染世俗。

钟离才会在那个赤诚的目光中,感受到真心实意的喜悦。

一年之始,一年之末。

自小便有人称赞他出生的精妙,夸他未来大有作为,他的家人们对这恭维的话也格外受用,连带着对他的管教也越发严格。

似乎很少有人真诚地跟他说,生日快乐,所以曾几时他并不期待喜欢自己的生日,甚至带着厌烦,游走在欢声笑语后的虚与委蛇间。后来,魈突然出现,在每一次虚情假意后又给他填上真心实意的祝福。

魈会在12点的前一刻跟他说,“钟离,生日快乐。”

会在零点到来时,对他说,“钟离,新年快乐。”

小孩合着手闭着眼睛对着烛火许愿,“双倍的祝福,希望钟离来年顺遂,平安喜乐。”

钟离就笑着戳戳他的头,对他说,“没大没小,叫我什么?”

魈就会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叫声,“父亲。”

钟离就笑意不停地开始切蛋糕,在魈的陪伴下度过一个又一个愉快的生日。

后来,魈渐渐长大了,钟离转变了对魈的教育模式后,开始带着魈在公众面前露面。

魈开始时很不适应晚会上的各种打量,他会下意识的去求助钟离,但钟离只是温和而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做选择。魈就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游走在那些虚与委蛇之间。

再长大些后,魈也越发如鱼得水,人们都说,魈少爷如今越发有钟离先生的影子,一样的温和而疏离,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自然,长大后的魈就再也没有同幼时般亲近的叫过他钟离,他会恭敬地称他为“父亲”,会在有不服他的下属时恩威并施的敲打,会在仰慕他的女孩们中片叶不沾身的拒绝。

每每这时,钟离就会感慨:“孩子长大了。”可看着少年挺拔的身姿,却又无端觉得落寞。

小孩儿变得忙碌起来,也不会在深夜贸然把他叫醒只为了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似乎很久没有听到魈喊过他“钟离”了,儿时钟离扳正了他许久,终于让魈愿意老老实实叫他“父亲。”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扳正的称呼也会怼得他自己默然无言。

真真是命运无常。

钟离没清净多久就被宴会上格外热情的宾客们重新拉回了觥筹交错中。一直持续到深夜,钟离才脚步虚浮地由着若陀和削月离开宴会扶着他去了房间,宴会上被灌得多了人也醉醺醺地没多少清醒,只堪堪留了几分清明,让若陀借故把他带走。

若陀他们没把他送回钟宅,直接在顶楼开了间套房,钟离也没意见,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二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想让他们来来回回的烦他,就说着让他们下去休息,待两人走后,才感到困意袭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间钟离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指带着微凉让身上炽热的钟离觉得异常舒服。

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奈何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努力了半天也只是轻微的动了动指尖。

他感到那片温凉离开,带来了一杯清甜温热的水,借着被扶起的动作,钟离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抹墨绿色和其下璨目的金色。

“魈…”钟离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脸,带着冬日里的凉,似乎不可思议,他呢喃着说:“魈,回来看我了?”

他看到少年张口却没听到少年回复了他什么,只知道自己直起了身,把许久未见的少年搂在怀里用着自己都觉得惊奇的暗含着思念的声音说道:“你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

钟离把头放在少年的颈侧,舒服地蹭了蹭少年的头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等待着少年的回复。

魈似乎被钟离的动作吓到,愣了片刻才回抱他,语气温柔地回道:“生日快乐,钟离。”

他转过身,跨坐在钟离身上,捧着他的脸,凑到他唇边落下一抹温热,他听到少年又说,“生日快乐,父亲。”

钟离似被烫到耳根发热,因着平日里被魈喊出千百次的称呼,在这样的场景下让他思绪空白的愣在原地,似乎还没从那清浅的吻里回过神来。他确信自己还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在魈的眼里看到炽热的爱意,钟离扶着少年的手开始僵硬,他望着亲手养大的少年,不知是自己还是少年乱了心思。

他无法斥责少年,下意识的把这悖谬的情绪揽到自己身上,他想即使在梦里,他也该好好教导少年,这是不对的。

“魈…”他欲言又止的话还未说出口,少年就截住了他的话音,魈贴着钟离额头虔诚又热烈的回道,“钟离,我喜欢你。”

少年的话语像是星火,以燎原之势燃烧了钟离的理智。不知是谁先开始,钟离模糊的意识到,他正压着少年的后脑迫使他贴近自己,炽热的温度从唇瓣传来,钟离伸出舌头很轻易的撬开了男孩儿的齿贝,他一手握着少年纤细的腰,一手扣在他的后颈,绝对掌控的姿势让钟离的占有欲望格外满足。

他从未发现,他和少年的身体如此贴切,仿佛魈就是他失去的第二根肋骨般契合。他勾起少年的舌尖,拂过他的上鄂看着少年因为不可控的吻而眼角发红,他就愉悦的想把少年吞吃入腹。

钟离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他的养子,可却意外的没有不适,他曾真切的把魈当做孩子,却在意识到少年逐渐挺拔的身姿和越发艳丽的面容后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心思。

“魈…”他唤着。

徒然想起,或许是夜晚也可能是凌晨,他从手机的屏幕里窥见绚烂的极光和天穹下笑意夺目的少年。

钟离吻着少年洁白的身体,染红得皮肤和已经被褪了一半的衣服交相辉映,钟离轻咬了一口魈的锁骨,留下一抹不清不重的红痕,明晃晃的,像个招摇过市的标记,轻易不能抹去。

他轻声低喃着魈的名字,每唤一声便落下一吻,或在眉间,或在唇瓣,或在锁骨最后直抵胸膛。

钟离在平日并不敏感的红樱处吹了口气,抬头可看着少年难耐的皱眉,眼神却依旧乖顺地望着钟离,不逃不避直直地看进钟离的眼里。

仿若献祭。

钟离想。

可他不需要魈的献祭,他希望魈和他感受同样的快乐。

“放松点儿。”钟离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好好感受我,好吗。”他看见少年又红了一度的脸,似乎被取悦到他愉悦的笑出了声,贴着魈又说了些不知羞耻的情话。

在少年羞得撇开头后,钟离剥开魈身上碍事的衬衫,莹白的皮肤上缀满了他的画作,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少年的胸膛,落在小腹。

“现在,父亲教你些大人应该做的事。好好学,知道吗?”钟离带着诱哄,语气轻缓的像是大提琴。

见少年乖乖点头,钟离笑着回道:“好孩子。”

大概考虑到魈第一次,钟离只是先让魈感受了一下快感的滋味。他让魈背对着坐在他腿上,环着他开始上下撸动,“还好吗?”察觉到少年的紧张,钟离问。得到肯定回答后,钟离没再持续这个频率,开始格外有技巧的抚摸,他听见少年破碎的呼吸和越发滚烫的身体。

细小的呜咽从前面嘴里吐出,带着被压抑控制的轻,钟离不甚满意地咬了下少年的后颈在少年的惊呼下,吻在耳尖,他喜欢听魈的声音,清脆悦耳,想必在床榻之间也如黄鹂鸣柳,余音绕梁。

“唔嗯…”少年抓着钟离的衣领在避无可避的快感下,把头埋进钟离的颈窝间,细细的喘。

他平日里,极少照顾自己,平日有了情趣也大多以压抑为主。钟离的“教导”格外有技巧,把控着节奏,让初尝人事的魈,觉得过度又上瘾。

“…钟离…钟离…”少年唤着他的名字,颤抖的射在他手里。

钟离轻拍着少年的腰,等待他平复呼吸。待魈恢复的差不多了,钟离捏着魈的下巴,讨了个吻,手也顺着动作向下划去。

“新手教学结束了,我们要进行——大人的课程了。”

钟离说着捻起床头柜上放置的护手霜,香气弥漫是带着清苦的清心花。他在魈的后穴细细抚摸,不敢贸然直进,他疼爱他的孩子,不舍得他受伤。

察觉到在他的抚摸下已经软成一摊水的魈,钟离把少年转了个身,看着魈已经没什么力气的瘫在他身上,只有借助钟离还掌箍在他腰间的手支撑身体,才不至于滑落,伤到自己。

钟离小心地扶着魈进入他的身体,温热的甬道紧紧包裹着他,钟离喉咙发干,连鬓角都蹦出了青筋,可手里却越发温柔。

等到魈全部吃进去后,钟离才开始小幅度的抽动。魈的表情开始从皱眉到开始满足,身体也开始随着钟离的动作而逐渐配合,钟离才放下心,不再克制自己的动作。

“唔嗯…钟离…嗯…”魈浸在情欲里开始胡乱的喊着。手也不老实的开始在钟离身上乱摸,摸摸索索的寻着钟离的唇,钟离和他交换了个吻,动作开始激烈起来,欲火点燃,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钟离把魈压在床榻,拿起枕头垫在他腰间,让魈舒服些,看着魈一声声地唤着他“钟离”,他颇有些坏心眼的凑到魈的耳边,对他说,“好孩子,你该叫我什么?”

魈睁开朦胧的泪眼,思绪一片空白,他抽了抽鼻子,茫然的唤道:“钟离。”

“不对。”钟离刻意的冲撞,在魈忍不住惊呼哭噎间,让他仔细想。

一声声“先生”“钟离”甚至于“老公”“夫君”都叫出了口也没把魈从钟离恶意的顶弄中解救出来。

“啊…不…唔嗯…求…唔父亲!”

魈在颠簸中无意识地喊出这个在让人羞耻的名称。人还在沉浸在快感间就听见钟离带着戏谑的笑,说着“回答正确。”

随后,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般,折腾的更加激烈,魈哭喊着求他慢点,也不见人半分怜惜。

香车烛影,月明星稀。

魈被折腾得几乎昏过去,在陷入黑暗之前也迷迷糊糊的想着,大概今后都会对“父亲”这个词过敏。

钟离餍足的收拾好残局,搂着少年,酣然入睡,一派满足。

真是个好梦。

天光大亮,钟离从头痛中苏醒,伸出手下意识的往一旁一探,却并未发现异常,床单略微凌乱,但异常干净,褶皱也只是钟离能压出来的程度。

钟离清醒了些,转头看向四周,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梦里太过真实,让钟离忍不住怀疑,不是个梦。

但可惜,他并没找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无声地叹了口气,钟离抓着凌乱的头发有些混乱和庆幸。

“还好是个梦,魈还没成年呢。”

若陀得到消息,过来接钟离时,只见钟离拿着一只洁白的花,他细细瞅了瞅,没见过,不像是璃月的花。

“哪来的?”若陀看着眉梢带喜的钟离问道。

“小鸟儿衔过来的礼物。”

若陀:“???”

钟离但笑不语,只是把这朵塞西莉娅花别在了胸口。

悖谬(6)

自从那天半夜回来,魈就有些精神不济,每天待在民宿里也不出门,整天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温迪曾隐晦地问他,怎么了?魈就只是摇摇头说,无碍,就是有点累。

温迪纳罕这两天他都跟魈在一起,也没干别的怎么累成这样。

受不了温迪肆无忌惮地打量,魈蒙着被子对温迪说,“我头有点疼,学长你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眼看着魈明显在敷衍他,温迪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行,就凭你叫我学长,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听着温迪远去的脚步声,魈呼出一口气,他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精致的脸上泛着薄红,也不知是闷的还是怎么了。等到温迪把水拿过来,魈一口闷了下去,“谢谢,学长。”

温迪点点头,把杯子拿过去,“好好休息吧,魈同学。”说完跟个长辈似的拍了拍魈的脑袋,“愿你有个好梦,我的朋友。”

一夜安睡,魈精神恢复的很好。温迪还没醒,魈换了身运动衫留了张字条说自己要去晨跑,让温迪先吃早饭,不用等他。

做完这些,魈就离开了,来了几天魈对附近的环境和路线还算熟悉,蒙德早晨弥漫着青草和露水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魈晨跑的习惯还是钟离带出来的,自从钟离打算把他推到明面起,对他的教育就不止在头脑和身体了,他乐于让魈培养良好的习惯,不管是晨跑还是控制时间的能力,钟离都在致力于把魈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

想着想着,魈叹了口气,缓下了脚步。钟离在他人生里的篇幅占比太重,以至于魈脑海里的边边角角都留下了某人的影子。这些习惯像影子如蛆附骨般根扎在魈的身上,让他始终无法忘记他与钟离之间相隔的天堑,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世俗,是伦理,是纲常。

魈突然有些呼吸不上来,他张大嘴想要汲取更多的氧气,人却蹲了下来。

缓了一会儿,魈起身若无其事的又开始了晨跑,只留下角落里被晨光照得璨璨生辉的露滴。

魈回来时,温迪已经起床了。魈问他,“早饭吃得什么?”温迪发了个哈欠,“还没吃。”

“不是说…”

“哎呀,一个人吃饭多寂寞啊,你这家伙有没有点人性。”

魈默然,“好吧,但我得先洗个澡。”

温迪比了个“ok”让他赶紧进去,魈无奈叹了口气,他有时真的很迷惑,温迪真的比他大吗?

后来温迪知道后,对他吐槽,说我这是年轻人的朝气,再说了你个小孩儿整天老神在在,暮气沉沉的,如果我也这样,那这趟旅行该多无趣啊。

温迪对他向来都是照顾的。

两人解决了早饭,温迪拉着魈在望风角逛了个遍,望风角顾名思义,一个悬崖山角,也没什么好逛的。两人用了半天就逛完了,买了些塞西莉娅的种子留作纪念。当然魈的那袋是温迪主动塞给他的,当时温迪挤眉弄眼地对他说,“种下去说不定有幸运的事发生哦。”

魈不信这些,但还是收下了。归根到底是温迪的心意,魈最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善意。

离开了望风角,温迪拉着他又上了车,这次是他自己开着。魈还没成年,他还没有驾照。因此在温迪越来越自由的速度施压下,魈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考一个。

“温迪,慢一点。后面没人追杀你。”

温迪摘下墨镜,意味深长地说,“去得时候肯定没有,等走得时候就不一定了,我先练习一下,你感受感受。”

魈一脸疑惑,温迪也不打算解答,不过速度确实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蒙德地势大多以平原为主,因此当魈向窗外望去时,落日压在地平线上,只剩了半个轮廓,光晕周边有些黑影,魈定睛一看,是在天边翱翔的苍鹰和草原上奔跑的野鹿。

大自然独特的景象安抚了躁动。

车里静悄悄的,沉默却不尴尬,温迪安安静静地开车,魈安安静静地欣赏。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他们穿过了大平原,越过了一个小山丘,远远的魈就看见了远处如城堡般恢宏地建筑。

“那是哪儿?”魈转头问道。

温迪目光如恶狼扑食般瞪得发亮察觉到魈诧异地盯着他,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咳,前面是我们蒙德最大的酒品制造商,迪卢克姥爷的庄园——晨曦酒庄!”

“……晨曦酒庄……迪卢克?”兆是不是在思考,“就是那个把你扔出酒吧的那个迪卢克?”

“……”温迪默了片刻,“对,就是他!”

魈抿起嘴角忍住了抽搐,不禁叹了口气,希望那位“好心”酒吧老板不要把他们扔出来风餐露宿。

温迪熟练地停好车,大摇大摆地……翻了窗户,便翻着便说,“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啊?”

魈:“……”

魈忍不住上前想说,算了吧,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没必要翻别人家窗户吧,这会进局子吧。

魈还没来得及开口,温迪便说:“嗳,魈来得正好托我一把。”

“……”叹着气上手搭了一把,只听也没说,“魈在用力些,我快上去了……”闻言魈用了点力度,因此没注意到一旁有人靠近。

直到那熟悉悦耳地男音道了句,“魈?是你吗?”魈才回过神来,手上一用力,温迪整个人翻了进去。

“我靠!”重物砸在地上声音让魈回过神来,他窘迫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急忙问道,“温迪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放心死不了,你等我……”

“温迪!”咆哮从墙那边传出,啊,看来温迪是被发现了。

魈拘谨地坐在休息室等着书房里的两人工作完,温迪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概又偷偷跑到酒窖去了,魈不敢去,他怕一去,钟离就消失了。

等他喝到第三杯水时,迪卢克和钟离走了出来,魈紧张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迪卢克最后有望向钟离,全然带着依赖。

钟离走到魈身边,对迪卢克说:“很抱歉,莱艮芬德先生,犬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我知道不是他的原因。”莱艮芬德先生大度地原谅了他,并头痛地揉了揉额角,“温迪看来又跑去偷喝酒了,失陪一下,晚餐已经在准备了,稍后会让佣人通知你们的。”

“好。”钟离笑着应了下来,看着迪卢克远去,他的目光才放在魈身上。

魈不敢看他,低着头一副乖巧自责的样子,钟离并不想训斥他,倒不如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魈。

“你现在也学会做坏事了?”钟离带着笑意颇有些戏谑地问他。“…我,我不是…”魈咬了咬唇,想要辩解却又觉得心虚,因而把头垂得更低。

“别难过,乖孩子。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许久未见,我都很久没好好看过你了。”钟离的目光从魈的头顶一直扫到魈的脚腕。看上去胖了一点,钟离皱眉,是因为他没养好所以魈在他身边才会这么瘦弱吗?钟离收到了一万点挫折暴击。

“魈现在变得很开朗啊,都学会翻别人家窗户了。”眼看着魈越来越红的脸,钟离止住了打趣,“好了,开玩笑的”钟离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魈过来,不是说旅行吗?给我讲讲吧。”

不知道迪卢克从哪里把温迪找出来的,魈和钟离下楼时,温迪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魈忙走过去,看了看似乎没看到外伤。

“安啦安啦,迪卢克是不会打我的。毕竟我可是他的长辈!放心好了。”温迪冲魈挤了挤眼睛,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鬼鬼祟祟地掏出一瓶很普通地瓶子。

“要不要尝尝?纯正蒲公英酒,晨曦酒庄的特色招牌,喝了这个就忘不掉的。”

魈连忙摇头,他酒量不好虽然不至于一杯就倒,但也不想在人前出丑。温迪似乎明白他担忧什么,悄声道:“度数很低的,而且口味清甜,真的不尝尝吗?”温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魈无奈只好叹了口气道:“就一点儿。”

“好嘞!”温迪兴高采烈地给他倒了半杯,魈刚接过温迪递过来地酒杯,还没凑近就已经闻到了馥郁的酒香,他悄悄闻了闻,便有些醉了。

钟离一直在关注着他,也没有对魈饮酒的行为表示什么反驳,只是看到魈凑近酒杯到处嗅,还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那醇香的液体,钟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像只小猫一样。

钟离看到魈红透了的脸,挑了挑眉,“还好吗?魈?”他伸手摸了摸魈的脸边轻柔地问道。

魈抿了抿嘴,顺着钟离的手摇了摇头,“我没醉…”

“好喝吗?”钟离又问。

魈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良久他瞟了一眼温迪道:“…好喝。”

钟离不置可否,但是温迪开心极了,又不顾迪卢克和钟离不满的目光,灌了魈半杯。

在被钟离抱回房间的路上,魈还在想,他其实没醉。那酒清甜醇厚,确实好喝,他以前被钟离训练过,对酒精的耐度也已经提高了不少。

但他还是没有躲开钟离抱他的手,大概是气氛太好,也许是思念无声,他很想念钟离。

因此,即使是一点酒精,都让他这么沉迷幻影。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魈埋在钟离脖颈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霓裳花的香气,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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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魈疑似在鐘離生辰的夜晚去找他並真的do了嗎?畢竟有花留在那,鐘離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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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老师写得好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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