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魈】爱意缄默

循循善诱的“老龙”×木头开窍的“小鸟”

私设ooc

钟离想,他有漫长的时间可以教会魈如何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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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魈与钟离是爱人关系时,旅行者觉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两人表现得不熟又都是极为含蓄的人,饶是经验丰富的旅行者都是通过抽丝剥茧的细节给扣出来的,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因此当钟离告知仙人们,不日将与降魔大圣喜结连理时,众仙都是一副裂开的表情,震惊的难以维持身形。

然而钟离只是笑笑,嘴里说着欢迎各位到场,就赶着去下一家拜访了。

削月筑阳真君呐呐的说道:“与帝君相处甚久竟不知帝君与降魔大圣何时…心意相通的。”

理山叠水真君叹了口气说道:“帝君自有深意,我等祝福便好。”

“嗳?没有人问魈的意见的吗?”派蒙一脸好奇的问道。

回复派蒙的是众人不约而同的目光,仿佛不敢相信派蒙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大圣对帝君向来恭谨敬爱,当然会同意与帝君喜结连理的。”仙人们不约而同的回答。

“…啊,这样么”派蒙略有着纠结地说道。

与旅行者走在下山的路上,派蒙还是懵然的,满心疑惑的问旅行者,“为什么大家好像都默认魈一定会嫁给钟离啊?!不理解啊。”

“…大约,是觉得…魈很爱钟离。”

“爱?”

“对啊,爱会让人忍不住亲近另一个人,会欢欣雀跃,目光会时刻注视着某人啊。”

“那钟离爱魈吗?”

“…”旅行者逐渐的慢下脚步,思索道:“…是爱的吧。”

“为什么?旅行者不是说,爱是亲近,是目光汇聚嘛,可是钟离他…哎呀呀,好烦啊,派蒙不能理解了。”望着白色小精灵抓耳挠腮,皱着眉头的样子,旅行者笑着道:“也许他们在独处时与在我们面前表现不一样吧。”

深处舆论中心的魈,依然毫无知觉的每日除魔巡逻,时常不见身影,只是临近婚期,他才慢慢减下频率时常傍晚便到往生堂陪钟离吃饭,商量婚礼事宜,只是大多都是钟离在说,在策划,魈不懂这些只是听着,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目光敬爱又赤诚地望着钟离。每每钟离讲到兴处,便偏头看他,想征得魈的同意。魈也只是腼腆又清冷的回答他,全凭帝君做主。

“唉…”钟离抬手抚摸魈细软的发,向下滑去遮住那双澄澈坦然的漂亮眼睛,略带无奈的叹口气。他想起以前,他的旧友们常说魈的眼睛与他的相似甚至漂亮的更胜一筹。他以前也颇喜爱魈的眸子,像是流动的黄金,眼里的信任与依恋缓缓淌入摩拉克斯的心中,慢慢包裹,变成极为璀璨的珠宝。

只是如今,看着始终如一的眼睛,像是在提醒钟离千年以来改变的只有自己。他开始逃避,开始生出些恶意,开始不知足,开始想要魈看他生出爱意。

他知道众人都觉得魈爱钟离,爱摩拉克斯胜过自己,只有钟离有苦难言,因为他知道魈对他的爱,是敬爱,是信徒对神明的爱,不夹私心,毫无情欲的“爱”。

“魈,对喜宴地点有什么建议吗?”钟离眼神温和的看着魈柔声问。

“…属,我没有…”

“魈,我想听你的想法。”

“…先生,我…想在绝云间您的洞天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地点确定了,至于宾客…”钟离看了一眼魈,犹豫着开口,“我们就宴请真君他们吗?”

“自然。”魈并未察觉到不妥,恭敬的开口道。

钟离沉默了片刻,释怀的笑笑没再纠结,也罢,魈不爱沾染凡尘,更避讳自己身上的业障,怕是不愿意多见人,总归是他们两人的婚礼,也不必如此让魈感到不自在。

“好,既然决定了,我就去写请柬,你好好休息,夜间除魔时务必小心。”钟离笑着抚过魈的侧脸温和的嘱咐道。

“好,好的,先生”魈被撩拨的红了脸,眼神不自在的避开,嗫嚅地回答。

眼看着人欲羞愤逃离,钟离不敢再惹,好声好气的退了出去。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阿萍…,钟离挥毫落纸一个个名字被填在了红笺上,落笔准备写下最后一个名字,他顿了顿,也不知,好友是否还记得能来赴宴。

他提笔写下——马克休斯。

终于婚宴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大半,钟离收拾好笔墨,准备前往往生堂,这几日,耽误了太多时间怕是堂主该怪罪了。一路上,钟离的好心情都悦然眉梢,路过的认识的人,都诧异,笑着问,钟离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钟离刚要开口,话却说不出口,不知怎么,他原本还喜悦的心情消失了大半,整个人也恢复了往日沉稳,“近几日得了求而不得的宝贝,喜出望外罢了。”他笑着跟人解释。

路过的人虽然注意到钟离的变化,却也没多在意,囫囵的顺着钟离的话,接了茬道了别。

胡桃稀奇的看着自家客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是谁惹了我们家客卿啊,怎地神色这般不悦。”

钟离听到胡桃的话回过神来,淡定地说道:“钟某并未不悦,堂主何出此言?”

胡桃挑眉,你眉头都皱成八字了,还说自己没事?但她知情识趣没多话,只接着钟离的话,笑着打岔,“哦,那可能是本堂主看错了吧,不过客卿所有什么事,本堂主还是可以帮忙一二的,关爱员工身心健康……”

笑着婉拒了胡桃的心灵鸡汤,钟离抬脚走向自己的卧室,还是如往常般低调又不失内涵,宽敞舒适,却多了陌生气,大抵这几天在望舒客栈住多了。房间时常都有人在,这次骤然分离,钟离竟还破有点想念魈。

早知,该明日再回来。钟离躺着床上,不自觉的陷入沉思。

魈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房间无人,魈便知道钟离回了往生堂,他并没有过多失望,他与先生经常两地分居,这种相处他已经习惯了,也许是他情感迟钝也许是他开窍太慢,常常听钟离抱怨魈从不主动找他,也不曾主动说想他。

那时的钟离表情失落,魈的心口像是被人凿了一锤子,觉得带着不可言喻的酸涩,于是他有些滞涩的开口,“我喜欢您,先生。”

看着钟离眉间转笑,终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好,先生终于笑了。」

可这对于魈来说是一种被动反应,当钟离不再表达他的不满时,魈就不会主动去宽慰钟离,去倾诉对他的爱意。

钟离一直不满与这点,可他并不强求。

因此,当钟离满含思念的想要见到魈时,魈已经睡过去了,酣睡如泥。难得动用神力的钟离看着沉睡在床上的人,眸色暗沉,似有风暴,良久化为一声长叹,消散在空气中。

魈和钟离似乎陷入了冷战。老神在在的旅行者得出了大跌眼镜的答案,开始并没有睡察觉,毕竟这两位交流不细究实在是少得可怜,他们就算大半年不见面都不会有任何人或者仙觉得奇怪。

旅行者之所以看出来,只是因为大婚将至和每次去璃月港时钟离越发黑如锅底的脸色。

这是吵架了?旅行者托着下巴思索道。

钟离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旅行者决定去找魈问问。刚到望舒客栈,旅行者就拿出准备好的杏仁豆腐,喊了一声“魈”。

“何事?”清冷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旅行者赔笑着端着杏仁豆腐胡乱的寒暄了两句,看魈似乎并无不妥,心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旅行者疑惑的直言道:“你和钟离先生吵架了?”

“???”魈一脸惊诧的抬起头,仿佛再说「你开什么玩笑?!」

旅行者也觉得不对,魈怎么可能和钟离吵架,他明明恨不得把钟离说得每句话都记下来然后供起来。

“那怎么不见钟离先生?”明知钟离在璃月港的旅行者还是问了一嘴。

“先生事物繁忙,怎么可能总待在我这儿。”

“……那你就,没去看看钟离先生?”

“先生,自入世以来身边凡人众多,更何况担任往生堂客卿,事务如此繁重,我怎可随意叨扰。”

“………”

“可是你们要大婚了啊?!这都多少天没见了?”

“我们一向如此,有什么不对吗?”魈不明白的歪头疑问。

被美颜暴击到的旅行者只能说,人间新婚夫妻都是如胶似漆,恨不得整日粘在一起,哪有你们这样的。

“可…”我们认识很久一向如此。魈在心里辩解,但到底没说出后半句,他思索了片刻,也许旅行者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也该去看看先生了。

“我明白了,我今晚就去看望先生。”魈对着旅行者点头道谢,看着满意离去的旅行者,心下怪异。

罢了罢了,今晚还要去看先生,还是早点去除魔吧。

深藏功与名的旅行者回了璃月港,对着仍旧脸色颇为不悦的钟离笑着说道,钟离先生今天有份大礼,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钟离眯起眼盯了他片刻,脸色恢复了一点,“如此,那便先谢过旅者了。”

“不客气,不客气。”

钟离在旅行者哪里大致已经猜到了,所以对于出现在他寝室的魈并不感到意外,他看到魈拘谨的站起来,抬手摸着他的头让他坐下就好。

“谢谢先生。”魈坐在钟离身边不自在的欲言又止,往日都是钟离滔滔不绝地讲话,魈只是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时而点头称是。像如今这般,魈拼了命的找话题,而钟离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旁观着魈,十分拙劣的找话题。

“先生不高兴吗?”魈攥着檀木桌上的桌布,不安地说道。

钟离叹气,他没遇见颇为凝重,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地看着魈说道:“魈,可心悦于我?”

“当然。”魈颇为急切的说道。

“可是魈,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可是魈,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紧紧环绕在魈的脑子里,那日钟离说完这句话后,说让魈好好想一想,他们的婚期可以延后,魈听完整个人如在雷劈,他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钟离这样说,是因为他这几日没来找先生,所以先生才生气吗?还是他任务完成的不好,先生不满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第一次主动邀请了旅行者到望舒客栈做客,旅行者听完了魈的话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魈,你真的心悦钟离吗?魈顿住,呐呐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旅行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感觉魈你从来没在钟离面前笑过,你总是很恭敬,让人感受不到你对钟离的爱意。”

“……是这样吗?”

“当然,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让人感受不到的爱意是不能称为爱的。”

送走旅行者之后,魈一个人目光发空的想了半天,旅行者是对的,可他内向压抑了这许多年,要说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于是他只能先迈出第一步,陪伴。

他想起以前先生总是找借口来陪他,他虽木讷但心底还是会觉得熨帖,那种温暖游走在四肢百骸,悠久绵长,他想他确信自己爱着钟离,如同钟离爱着他一样。

“先生,你回来了!”魈坐在桌前泡茶,看到钟离后立刻站起身扬起一抹笑,问候着走近的钟离。被欢迎的钟离看着那抹屈指可数的笑容,晃了半刻心神,但还是恢复过来,“魈,怎么来了?”

“先生,我……”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我想您了。”

“……”钟离有些不可置信,温和地说:“是有人和魈说了什么吗?”

“我只是…想要先生……感受到我对您的……”

“……您的爱意。”

钟离心绪激荡,一股热流直击天灵,他听到自己晦涩的问:“魈知道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我会证明给您看。”

钟离轻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

自那次敞开心扉后,魈明显粘着钟离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他会和钟离同吃同住,虽然还是除魔却开始注意把握时间,也很少让自己受伤。他感受着钟离的爱意,笨拙但赤诚的学着钟离爱他的样子爱着钟离。

他以为这是爱了。

但钟离虽然比之先前心情好了一些,可魈依旧察觉到,钟离细微的失望。

他不明白,先生为什么不开心。知道某次醉酒后,钟离头搭在魈的肩膀上,语气轻柔却带着茫然地说道:“魈为什么不爱我,可我好爱你啊…”

魈愣住,他觉得酸涩与诧异,为什么钟离大人会觉得自己不爱他,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那次的醉酒好像是一场梦,没人再提起,钟离一如既往的应酬工作,魈也恢复了往日。

直到某天,魈去接钟离时,看到钟离和一个人举止亲密,他思绪里突然传来陌生的情绪,像是嫉妒,像是气愤,像是珍宝被掠夺走。

魈想,这样的自己可真奇怪。

这样私心深重,妄想独占神明。

魈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两人身边,勾出抹惊心动魄的笑,对着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先生还有事就先失陪了。”那人愣了愣,呆呆地点头,由着魈把人带走。

魈松开钟离埋头走在路上,徒留脑子不甚清醒的钟离在后边追着。路过一个巷子时,魈被身后的一股蛮力拉了进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唇齿就被人缠住,魈勾着钟离的脖子,一吻结束,他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先生,我…我…我不敬神明,对不起,我……”

“你想怎样?”

“我想让您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独占您。”

魈没等到钟离的训斥,却听到了钟离愉悦的笑声,发自内心,无不快意。

他听到钟离说:“我应允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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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摩拉克斯并没有对从梦之魔神手里救出来的小金鹏,有什么特殊的欲望。只是经年的战争,旧友的逝去,与经年不绝的磨损,让摩拉克斯的目光不自觉的投射到,那个,漂亮,赤诚,永远在他左右的魈身上。像是不能忍受般逐渐圈牢,逐渐禁锢,最终使他眼里只有他一人。

因此,他设下了一个“圈套”,千年来,所有人都知道降魔大圣心悦岩王帝君,甚至连魈自己也这么觉得,就在钟离以为他的等待开花结果时,他却发现或许魈对他只有仰慕没有爱意。他不能忍受,于是循循善诱,以身为饵,终是得偿所愿,抱得人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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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爱我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