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生恶死(25.12.17更新)

※一个夜叉死后二人才醒悟了什么的故事,有些狗血,HE,本篇3k4+

※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情况,原作向,ooc

※无权过问仙人的‘凡人’钟离与无理由打扰‘凡人’钟离的魈

※原名: 我看见

以下正文:

璃月仙众之中的最后一名夜叉,美号降魔大圣的魈。

在仙众之中堪称翘楚的他,谁又会想到魈最终竟会是逝于一个无人在意的雪天,他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洞窟的深处。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神明那日,同样是这般……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的。

他的尸身被沉重而洁白的雪深深掩埋,那雪就像是在告知世人,魈已赎清了属于他与那些早已死去的夜叉们的罪业。

意识犹蒙尘的玻璃被擦净,愈发清晰时魈发觉自己仍处于原地。

还以为是回光返照的魈又保持着死去时的姿态许久,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居然还留存着。

可自己分明大限已至,不可能还……

心绪走到半时,魈忽地抬起手就发现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丝毫未动,而抬起的那手是半透明的,带着一层白,是雪。

啊,原是如此。

魈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他曾经在不知何时听闻过一则轶闻:人死后若有强烈的执念,其魂灵就会留存于世上,暂不入轮回。

那时的他原以为就是凡人想着以此来安抚那些亲人离去后终日哭泣的凡人。

未曾想过竟是真的,更没想到这也对仙人也能适用。

但轮回……一位浑身沾满杀业与业障的夜叉也不见得能入轮回罢。

那执念呢?魈自认为自己没有欲望也就更不可能有执念。只是如今从他的状态看来,他不止有执念,还是强烈到将自己留于世间的执念。

魈看着自己被脱去护甲只余手套的手沉思。

也不知是何缘由他的魂灵身着的衣物竟是他难得休歇时的状态,带有锐度的诸如降魔杵与他腰间的小香炉都消失不见,只剩一身单纯的衣物。

如今还挺适宜来想这些无用的东西,若不想自己的状态除此之外也无事可干……

心念微微一动就能轻而易举的飘起,魈心里想着魂灵的体验还挺新奇,身躯全然不像活着般那样沉重又迟钝。

大抵是那业障早将他压垮,叫他早已忘了身无业障的时候是如何轻松了。

魈低下头看着掩埋他尸身的雪。

谁会知晓这雪下埋着个不知何时死去的夜叉呢?

魈并不知这时离自己死去过去了多久,记忆中来到此处时还尚未降雪。雪……似乎也并不重要,他此时唯一担心的便是自身身负的业障。

自己活着时尚能完整的控制住逸散的业障,而现在自己已死,业障也不再受控,只会一刻不停的逸散直到这片土地被尽数浸染,渗出骇人的气浪。

若真到那时凡人只怕是靠近几步就会沾染上业障,而粘上业障后……便是不死也会得上疯病;要是因此害死了人就是他的罪过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自己死后连累那些对业障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魈心中想着还是不要有凡人踏足此地才是最好。

一直呆在此处也并不是坏事一桩……魈垂下眼看着瞧不见除了雪以外的地面,他刚刚就飘到了洞窟外,现下外面早已被雪彻底盖住,再找不出除白色以外的色彩来了。

魈看着雪忽然觉着这雪似乎要比往年大不少,只是他自从千年前起被帝君解救下来后就并不怎么去关注雪下的如何了。

因为要履行契约赎罪,并无闲时容他看雪。魈落在地面撑腿坐在雪中,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时签下契约后的自己。

某一日的闲暇,帝君突然出现在除魔的他身后。直到魈发现他才终于笑了笑。全然没有被忽略的愤怒,帝君只是说想与他聊聊。

那时的帝君应是早早的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而后二人坐在山坡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不过话题都是由帝君展开的。

魈也知话题不能总让帝君开始,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与帝君聊起的话题,想清楚了之后魈能做的也只有更认真的听帝君讲话。

然后帝君便止了声,就在魈想是不是自己无意之间惹怒了这位神明时。

帝君说他不要把自己绷的太紧,否则以后在他放松下来的那一块那些从前忽略的所有苦与痛就会一鼓作气追上他,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无法逃离。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属下是不会放松下来的。

然后…帝君看他似乎是很无奈的眼神?

魈想不起来那时帝君的表情了,只记得帝君说他总有一日会真正的放松下来,不过他希望那些苦与痛魈能向他倾诉,总好过一人承担。

魈时至今日也并不认为自己与摩拉克斯能站在同等的高度,自己的苦与痛还远远不到需要向帝君倾诉的地步。

帝君应当忧心那些比他更重要的事。那时的自己如此反驳道。

然后、然后,帝君朝他伸出了手,魈还以为终于是自己将这位宽厚的神明惹怒要来惩罚他了,他便闭上了眼,可那只手温度竟是从他的头顶传来,魈才后知后觉道是帝君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回忆忽然被人按下暂停键,魈只能假装匆忙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又在心里想着:如今有得是时日让他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也算是解闷了……嗯。

自己的脑中却控制不住一般回忆帝君的手摸上他头顶所传来的温暖,魈越想越不知自己该看那里才能终结这想象。

眼眸转来转去可到哪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时,枯树的一角便如此撞进他的眼里。

魈顿住,随后将视线移向远处被雪压满的枯树,将它装满眼中。属于帝君的温暖渐渐消退,被那一颗尤其显眼的枯树取而代之。

他并不会记错,此处的生机早在千年前被梦之魔神死去所带来的余波完全抹去,可这树是……自己却并无印象。

总不能是有凡人在百年前来此栽下的罢,魈撑起头歪着脑袋,颇有些闲情逸致。

不过时日久了就算是再强的执念也终将会消散,只是需要等待的久一些而已。

他等的起。魈将视线移开,想。

既已赎了那千年的罪,又为何不能再等千年呢。

“漆黑的洞窟与十分不详的气息?”钟离眉头蹙起思考着,在他的记忆中璃月还未有符合派蒙与旅行者描述的地方。

至于那十分不详的气息便也只能是魔神残渣了,魈在他退位后也倔强的不愿解除契约,时至今日也仍在履行,按理来说残渣的并无太大可能堆积。

魈并不会放任魔神残渣生长,莫不是近日疏忽了?不过他也不会去问责魈如何了,现在作为凡人的钟离哪来的能耐能去责问仙人呢?

他可不是那岩王帝君能够轻而易举的号令众仙。思及此,钟离给出了他的回答。

“旅者来寻我这平平无奇的凡人倒不如去寻那位在望舒客栈的仙人,此事……也在他的职责之内。凭旅者的仙缘应当也不是难事。”

言外之意便是如今的凡人钟离没那通天威能,让旅行者另行高就。

可现在的情况旅行者也并无心思猜这钟离到底是何心态了,她会不去找魈而是来找钟离显然是与往常不同的情况。

“就是找不到魈才来找你的!”旅行者难得紧张

“叫了魈之后没反应。我和派蒙就找了菲尔戈戴特,她说最近都没见到魈的身影……我们又去把留云他们找了个遍都没有魈的消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来找你的!钟离,你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了解魈的人了,你肯定能找到他的!”

“还有那处洞窟,那地方连旅行者都进不去……恐怕也得钟离你来出马了。总之就是非常严重!非常非常的严重!”派蒙补充着。

钟离还未到因为凡人平和的生活而意识不到潜在的危险,他向旅行者再次确认一次是真真找不到魈的踪迹,看着她呼唤魈的名字。

而那属于风轮两立的风声迟迟未传来。

姑且认为魈是失踪了罢,钟离来到璃月港外时想。或是遇到了什么阻碍耽误了?但如今的璃月应当没有什么能够耽误了魈才是。

魈刚到他麾下时戾气与杀气完全控制不住,像是一个人形兵器一般只需要执行命令便好了。尚未退休的摩拉克斯用了许久才将将让魈的状况好些,虽也未好到哪去。

摩拉克斯在闲时去找过在除魔的魈,怕是除了若陀、归终还有几位年长的仙众以外的人都不会想到平日里威严的锋芒毕露的神明会突然要捉弄人呢。

他默不作声的出现在魈身后,等着看魈何时能发现他。看着魈紧绷着有些发抖的肩膀又不禁有些沉默,最终还是弄出了些动静才叫魈发现了他。

摩拉克斯原以为魈会吓一跳,然后说您怎么还会吓人之类的话。

可现实让摩拉克斯意识到魈旧时的性子仍根深蒂固着,自己想要让魈变为有着正常情感的「人」还需更多的时间。

摩拉克斯想着得先让魈不再像往常一般紧绷,试着略微的,只需略微的松懈下一些。

摩拉克斯不想看到过往的那些苦与痛会在某一日突然袭击魈。

他下意识的以为魈还未到需要自己一人的承受这些的年纪。却在听到魈说自己不会放松下来时才恍然意识到眼前的魈并非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幼崽,是他忘了。

魈并非是幼小且无力的幼崽,他是一名善战却年幼的夜叉。

于是,摩拉克斯退了一步转而说希望魈向他倾诉。

明明自己也知晓魈的性子并不会是说出来的类型,可那时的摩拉克斯还自信的认为只要由他给出这条路,那么魈就会在未来的某一日勇敢的踏上这条路。

他就可以与魈分担那些苦与痛,那时自信的摩拉克斯想着就伸出手又看见魈似是下意识的闭上眼,摩拉克斯知晓魈在想什么,他没有收回手,岩金的手摸向好不容易才养的柔顺的墨绿脑袋。

幼崽本就应无忧无虑的成长,而魈如今的状态……

摩拉克斯看见魈睁开眼看他,他轻轻的笑又揉了揉魈的头发。

摩拉克斯不愿再想,他只想要彻底改变魈,还有魈原本命运。

可现实狠狠挫败了那时年轻的摩拉克斯,和现在自认为没人比他更了解魈的钟离。

——tbc——

出来了出来了(敲锣打鼓)

其实原来想要be的(吹口哨)然后被择将将拷打了(什么)

欢迎评论!其实有埋些东西下去的(耶(看得出来吗))

标题意为喜爱生存,厌恶死亡

瓦达西胡乱解读一下可以是:

对你的喜爱使我厌恶死亡接近。

会是超长的连载,尽请期待喵!

12 个赞

老師的系列是之前擴寫,多加兩人心境視角及過往提及。還有標題喜歡生厭惡死亡,因為愛使我努力逃離詮釋挺浪漫,以及慶幸之後是he走向,老師別改主意啊。如今神明及夜叉因身份和顧慮導致無藉口接觸以致疏離僵持,雙方明明對彼此上心。此外,鐘離獨白,他是擔憂及希望魈過的好,早年如兵器的夜叉讓人稍微頭疼,可帝君依然自信,言語開導和耐心等待,終會有盼到小鳥改變。

然而摩拉克斯及鐘離未預料到及打臉敘述,後面是發生意外加劇內耗或苦果,這次是魈業障危險差點涼。前面說失去后,兩人才開竅,是呼應此吧。挺好奇接下來劇情發展,期待老師之後有空後續,但別間隔太久,謝謝

钟离走在山间,忽的停下步伐伸出手触摸岩壁。

岩石便告诉他想知道的讯息,它们并未见到有着一头墨绿头发的少年经过此处。

钟离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些许失望,大抵是太担心魈罢。他微微侧头就看见了属于黄昏的天色在逐渐蔓延。

魈到底去哪了?钟离奇怪着,他快要将整个璃月都翻个遍,还是未找到那小夜叉单薄的身影。

且这途中他寻着寻着,那有些心慌的感觉便涌上心头;钟离想这怕不也是成为凡人后才带来的新感觉。

若是从前,要是有人说岩王帝君会感到心慌那就是在扯谎,谁人不知他们信仰的岩王帝君运筹帷幄的同时还无所不能呢。

那时还未遇见魈的年轻气盛的岩王帝君也如此认为,璃月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是换如今的钟离来,只会说:“神明也并非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是陈述句。却遭到旁边人的反驳,钟离只能无奈的一笑而过。

作为神明本人自然知晓,他所庇护的璃月人是见不得有人说他坏话的,他自己说也是不许的。

璃月人怕是见到岩王帝君在说他自己坏话,只会觉得那应当是天要掉下来砸死他们了。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见到帝君在说自己坏话。

钟离在心中想着应当只有神明本人知道这一事实了,神明并非是无所不能。

譬如现在的他不知道魈到底去了哪,又是何状态。

钟离倒是希望最后找到他是在除魔,只是太过专注忘了回应那旅行者的呼唤,也忘了回望舒客栈休歇。

魈独来独往惯了,自从前就从不告知他人自己要去往何处,又是属于自由自在的风的夜叉,要找到他的人也实属是件难事。

若是他的兄长与姐姐仍在倒多几分找到他的希望,毕竟魈对他们比自己要更亲近一些。

而自己似乎唯一有的就是契约……而那契约在他退下神位时便已解除,如今的他做不到呼唤魈前来。

这契约从他退位的那刻起便是魈在单方面维持,也不算是维持罢。他只是仍在履行属于夜叉的职责,哪怕没有那一纸契约。

又譬如……他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魈,摩拉克斯只一眼就发现那是一位出生在璃月港的仙兽,且还是璃月仅剩的一只金鹏。

他本应在璃月港内与其他仙兽幼崽一般健康的长大,而不是沦落在梦之魔神手中成为没有思想的兵器。

看着身形似是少年的金鹏无神的眼眸与那不知倦意的枯瘦如柴的身躯,哪怕早已伤痕累累也不曾停歇;摩拉克斯心中的怒火不知从何冒出逾烧逾烈。

而后,岩枪如同雨水降下一般压向这片血红的土地。它全然不像雨水一般只是轻柔的滴落在身,岩枪一旦落下便是足以将人贯穿的伤害。

而金鹏也是如此的,被击中。却并不致命。

摩拉克斯在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后不知是喜是忧,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梦之魔神到底是如何在他眼皮子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仙兽幼崽的。

他的攻击并不分敌我,千岩军有着玉璋加护,那少年却是连抵御的手段都无,不知是否有梦之魔神的手笔他竟躲也不躲,眼睁睁的看着岩枪砸下将他贯穿。

金鹏的脸上竟连感到痛苦的表情都无一分,仍是木着脸,就像他并不是这副身躯的主人一般。

摩拉克斯只觉得,那魔神就连千刀万剐都不够付出将仙兽幼崽折磨至此的代价,与数不尽的心痛。

应将那魔神千刀万剐再吊着命折磨至……死也死不得,摩拉克斯将手中的茶盏捏碎,一旁的若陀自然也懂得他如此愤怒的缘由。

那些没做什么太大恶的魔神,摩拉克斯都是一击毙命。而这梦啊,玩完咯,祂会得到最惨的死法。不过还是死有余辜了,应当再惨些。

今日应是……第五十二日了。魈坐在枯树下,百无聊赖的望着太阳又一日的落下。

现在是春日了罢,他已看着这太阳落下的时辰随着每日的流逝越来越晚了。

这里的春日……也并无变化啊,一点都不像帝君的府邸里。魈撇撇嘴,十分不满这里的景象。

帝君的府邸可比这里好上不知多少,美好的像是不属于提瓦特一般。

魈想起府邸中的天衡赤枫,十分高大。也十分适合他藏在其中。

那时的事在现在想来简直惭愧的无地自容,他怎能如此的没规矩,不过如今没有人他想想也没事罢……

魈像是做贼似的四处看看寻找着根本不会出现在此处的人。

噢,是有人的。

他前些日子看到过一个人与……一个漂浮物出现在远处试图冲进来,不过失败后还似乎叫了什么来着,好像是没得到反应就离开了。

但漂浮物,长的像是人?还有类似头冠的东西漂浮着,难道是旅行者么?

若是的话,那八成是在呼唤他了吧?不过那会的他并不想回应,旅行者也不一定看得见他。

便不管了,虽然似乎有违他对旅行者的那番话。但他已死,追究也没必要的吧,只是白费功夫。

总不能让他死而复生罢。

罢了,不如继续想想帝君的府邸。

那是帝君自带他回来之后第一次出屋,至于为何是第一次。

他单是在小小的屋中便能四处乱窜将屋内的摆饰撞的稀碎,因为害怕。

魈垂眸,也就只有帝君知晓他在梦之魔神的对他的束缚解除后,他的精神有多么崩溃了。

应激反应简直是灾难。

魈曾试着站在帝君的角度看那时的他,然后得出这话。

啊,跑错话题了。

第一次出屋的自己第一眼看见那巨大的天衡赤枫,按帝君的话来说就是鸟儿看见了自己最喜欢的,最适合筑巢的树。

他也确实喜欢,帝君大人一松手他就迫不及待的用风元素一鼓作气的冲上那棵树,完全忘了控制力道。

直到自己听见龙王大人的笑声才回神来看向指着帝君笑个不停的若陀,那时的自己还未意识到不对。

又呆呆的将视线转向帝君,帝君是一幅我家看着你笑的表情,而帝君那原本打理的好好的头发被自己完全没有好好控制的风吹得乱七八糟。

鸟巢也能出现在人的头上吗?

那时的魈想,然后,突然的,笑出了声。

帝君似乎是听见了他的笑声,转过头对他完全不似对若陀般温和的笑。

魈才觉得原来会有魔神与梦完全不同,能宽厚至此。

若是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也是好事。

再然后闻声而来的。

他的两位兄长也在憋笑了好一会后才像是吓到了一般指着自己所在天衡赤枫开始哇哇大叫。

而二人身后的两位姐姐则在憋笑一般,魈抬起头。

噢,树也被他的风吹的好似是……秃了。

如果没有这事就好了,那自己之后躲在这里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被帝君发现。

指天衡赤枫秃了许多年。

魈已习惯在每日太阳将要落下时回忆了,他觉得自己或许越回忆会越舍不得迎接自己最终消失的那日。

哪怕如今离那还有许久许久……魈低下头,许久之后才决定站起。

他应该,再多看看自己履行契约所守护的这片土地,将璃月完完整整的刻进他的脑中。

魈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就算是不舍得他最终也会消失。

倒不如趁此机会多看看,如今的状态没有业障最合适不过了,而且凡人并看不见魂灵的存在。

只是仙众的话……应当也无伤大雅,只要他装得足够好就算是留云他们也不一定会发现他已死吧?

不,他们也不一定会来璃月港的,只要自己不去绝云间就遇不到他们的。

他还想看看钟离大人。

魈想,钟离大人对于自己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

也不知钟离大人有没有发现自己消失已久?不、不对,身为凡人的钟离大人怎么可能会……

手的动作要快于自己的脑袋,魈在自己猛的一拍下终于回神及时的止住了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

又来了……魈又坐下,想。

他现在似乎只要一想到钟离大人就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而那凡人二字像是与钟离大人绑在了一起一般。

自从那请仙典仪前一日的入梦就如此,一直在提醒自己钟离大人如今的凡人不可以打扰…不可以……

哪怕钟离大人在梦中与他说了那番,话。

那日钟离的声音就如同听到了魈的呼唤冒出。

魈,你若有闲时,可来天衡山顶。

为何?那时的魈不解的问,为何要自己闲时去天衡山顶。

来看看夜叉众们……

钟离停顿一下,又继续道:与你日日夜夜所守护的璃月港。

随后看着魈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解,钟离知道魈在想什么。

应当是钟离大人为何要让他看璃月港之类的话。

钟离接着想下去,若是按魈的理解的话,现在应当是在想:守护的话,钟离大人明明从前教他时就讲过,只需要他们远远看着守望着就足够了。可现在钟离大人又是何意?

不过我有些私心。钟离在心中补上了魈的想法后继续说。

希望降魔大圣来天衡山顶远远的看看凡人钟离。

希望自己去看钟离大人?魈像是宕机了,自己只是一届下属怎么可以让帝君对他用希望二字!?

还未等魈转个所以然出来钟离又接着开口道。

若不想也可以不来,魈,此事凭你心意。我并不会怪罪。

不会怪罪?那自己还是不去为好。魈停止打转,直接得出结论。

钟离大人大抵只是想提醒自己,他如今是凡人不可随意打扰。

如今想来凡人二字似乎就是在这时就与钟离大人的二字一同出现的。

——tbc——

不知道老大们喜不喜欢这种叙事结构(对手指)

喜欢的老大可以点个关注能更快发现更新(指lof(逃跑))

国庆没事干于是多写点了

期待评论和喜欢(逃跑)

11 个赞

魈目前是死了,但靈魂存在狀態,記憶有點糊及止不住憶起過去,確切説關於鐘離。後來反應過來,自己捨不得璃月及帝君,於是萌生走走念頭,即使被仙人發現也要裝傻。然而他想鐘離如今人類生活不會察覺失蹤,甚至兩人曾夢中交談,鐘離除希望小鳥體驗守護的塵世,但私心期望對方看望,雖然説不強求及找藉口,可魈理解錯誤,難怪成不該打擾鐘離,下意識和人類身份疏離。

鐘離視角察覺魈不見,散發聯想神明有做不到,自嘲和提及子民肯定不滿這言論。然後兩人過往片段提及,早年從該死夢拯救金鵬,對方死的好。小鳥初來應激和造成烏龍事,如帝君鳥巢頭髮。挺好奇接下來劇情發展,期待老師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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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饿饿(敲饭碗):zany_face:

生在和平年代从未经历过魔神战争的寿命短暂的平凡人类或许曾在有时会想过。

身为长生种的他们,活到了凡人无法想象的年岁的仙众死去的模样会是轰轰烈烈的。

至少也需让整个璃月的人们都知晓曾在魔神战争与帝君共同护佑他们的仙众们在的如今又离去一位。

不过也只是幻想罢了,仙众的死时同凡人的死是同样的,悄无声息。

像是一滴水滴进海中,便再也找不到那一滴水。

钟离仍未找到属于魈的踪迹,连往生堂都忘了回去;可怜某位堂主找不着客卿人,只能自己一人苦哈哈的一连主持了好几场丧事。

胡堂主的怨念怕是要将客卿压扁了,偏偏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找不着人在哪。

而胡堂主心心念念的客卿本人正坐在石门处的茶摊,点了茶却并不品尝,只是坐在那,静悄悄的。

久违的受挫感。

钟离坐于桌前,只想着魈还有可能去了哪。

他已将璃月每一处魈可能去的地方的岩壁都问了给遍,却仍然不知魈的踪迹。

一直到茶凉的不能再凉,钟离才站起离开茶摊。踱步着来到魈除魔时常在的荻花洲。

又不知思虑了什么,缓缓闭上双目。

许久未再使用的神力听从主人的旨意与这片名为璃月的土地发生共鸣,周身凝聚出岩金的颗粒震颤着,像是要引发地震一般。

而后岩金色的颗粒消失,不过是一会便是一波又一波的来自璃月每一寸土壤的讯息犹如浪潮一般朝钟离袭来。

但在即将要到钟离的面前时却突然变了个模样,像是小溪的溪水一般十分温驯的来到钟离面前。

没有,没有……他一条一条的察看着。

不知再看了多少条讯息之后,钟离才终于看见他想要的,那一股十分微弱的属于魈的气息。

找到了。

钟离睁开眼,手中象征着讯息的岩元素流转着似是尘埃般散去,转而在他的周身浮现出岩金色的碎屑。

但既已运用了神力,那便也不必再吝啬那么一点了,找到魈才是要紧事。

寻常的岩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定然不会想到,七种元素之中最沉重的岩元素也能如风一般轻盈的展现出破空之势。

只是片刻钟离便来到了有着魈残存的一部分气息的那片区域。

而眼前,是一片漆黑。

只是一眼就叫钟离眉头微拧,他不可能认不出这黑雾的由来。

这是如今的璃月几乎不会有的,来自夜叉身上逸散的业障,甚至浓密的形成了屏障,而其中还裹挟着……属于魈的微弱气息。

可魈一向都控制的很好,哪怕是重伤时……观这屏障的模样。不好的猜测便是钟离不想往那想,它也自作主张的浮现叫钟离发现它。

最好的情况也或许是重伤昏迷了,哪怕已经如此都不来向他寻求帮助么?

钟离微拧的眉头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又像是在屏障中注意到了什么一般眯起眼。

仔细看还能发现旅者与派蒙所说的…那个漆黑的洞窟,而那不详的气息……不过她竟未被影响,倒是特殊。不过既是降临者,这一点也并不算是出众罢。

但魈的所在竟就是旅者所说的此处,倒是他未料到的。

是他疏忽,也不知魈会不会怨自己来的如此之晚。

……怕是不会的了,魈一直以来都不是会将自己所承受的痛说出来的性子,而这一回也会同从前一般说多谢大人施救之类的话语。

真是倔的很,也不知是不是金鹏鸟的天性便是如此。

罢了,眼下还是进去更重要些。

钟离抬手触碰上屏障,他本以为那些业障会迫不及待地将他这条大鱼迎进嘴中啃食,未想到会是属于魈的些许的风的气息先于业障一步在阻拦他踏入,将他往外推着。

旅者不受影响的缘由也是魈的气息也在阻拦她踏入吗?难怪……

可微弱的完全无全盛时期半点模样的风哪能有能耐能阻挡住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磐岩的力量。

魈似乎是发现了钟离发着些许力量的决心,他能感觉到那风颤抖了几下便不再阻拦他的手,反而去裹挟在钟离的周身,像是一只孱弱的鸟就快要死去也依然在保护他一般。

可这属于魈的风还是忘了,退下神位的神明并不代表者他将自己的神力也一并交了出去。

钟离仍有着在业障面前保全自己的能力,而魈的气息已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像寻常的风一般抚过身侧便不知去向了哪里。

风啊,只靠人自己的力量是捕捉不到的,纵使钟离有心保护也无法捉到细微的风现在又在何处。

起码在他身边会安全些,钟离只得在无声之中将玉璋护盾扩大了几分,将漆黑的业障全都隔绝在外,无法再构成一丝威胁。

或许自己该与魈直说,而不是隐晦的……不如将魈带在身边,与从前一般。钟离在逐渐深入这片漆黑时想着,又忆起了带魈第一次出府邸时的模样。

那时还算瘦弱的魈几乎是黏着他走,手也攥着他的衣摆。

直到看到自己认识的其他人才会离的远一些,悄悄的松开手,假装自己没有离帝君很近的模样又退后一步。

小小的魈还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哪逃得出岩王帝君的眼睛呢。

钟离猜大抵是有其他熟悉的人在眼前,魈便会少一分害怕,就可以鼓起勇气来自己一人走了。

无所不能的岩王帝君在哪时并想不到魈的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魈想这行为或许仅仅被帝君所接受,而其他的仙众想来是不愿看到他一个曾经是敌人手下的大将攥着帝君的衣摆吧?

他并不是幼崽,也就没有权利在仙众面前正大光明的离帝君近些。

而在之后,魈的想法又被放大了几分。

平心而论,钟离还是更喜欢那时离自己很近的魈,那时的魈只需要自己的一声呼唤再伸出一只手,魈就会毫不犹豫地牵住他的手。

得先将魈拘在身边养好伤才是,在这里呆了如此久就算是夜叉也并不能……钟离微微睁圆了眼,眼中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

最后竟会是钟离大人吗?虽然最初他所想的也是钟离大人发现了他。

魈站在钟离身后低垂着头想着,随后抬起追随着钟离的目光看去。

平日里鎏金泛着光的眼眸失去它该有的色彩不知多久,散大的瞳孔也不知临死之前又在看着哪里。

戴着手套的双手并未如寻常死去的人一般无力的垂下,而是抱着那柄伴随着他快有半生的和璞鸢,倚靠在墙边,是与往常一样歇息的模样。

抱着和璞鸢……钟离想着,魈大抵还保留着魔神战争时的习惯,就连休息时武器也不离身,这是为了在敌袭时能以最快的状态迎击。

或许魈在死前也只是认为自己累了需坐下歇息一会就会继续?钟离仍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魈。

又或者是早已观察到天命即将到来,可又为何会来到梦身陨之地?

似乎怎么样都说不通魈为何会来到此地。

钟离自然知晓梦对于魈所施加的恶行,论是谁来在那时看他身上的伤痕都能知晓他的旧主是何等的残暴。

叠了一层又一层的伤疤与痂,与错位了不知多久的骨骼。

还有魈的看不出来神情的眼眸,甚至连泪水都未滴落下来,与无论如何摆弄都始终缄默不语的唇瓣。

他不解为何魈要来到这里迎接自己的天命,难道是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凡人踏足吗?

魈不可能会眷恋那位旧主。钟离这么想着,走到了魈的面前,随后蹲下。

双目凝视着魈的瞳孔,似乎想要寻求答案。

又或者期待着他下一刻瞳孔就会凝聚起来,呆愣一会就会变得奇怪的看着钟离,然后才迟迟的反应过来被吓一跳。

再接着说钟离大人怎会在此处。

不过,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活着」的魈已在跟了他许久。

魈并不知钟离大人看着他的尸身在期待什么。

为何只是看着他的尸身呢?为何不来看看他呢?

他明明就在这里。

自己明明已经在钟离面前晃了许多次了,自从前几日跟着钟离大人开始……

魈在前几日决定看看再看看璃月时就已经飘了出来,径直来到了璃月港。

不过魈在真正看见璃月港时还是犹豫了,仍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时,就看见钟离大人穿着入他梦时的衣物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魈正奇怪着钟离大人平日里听旅者说的似乎都在璃月港内,现在又怎么会出来?又并无仪馆的人在身旁,是有私事吗?

他久违的抱着好奇的心态想着钟离大人到底一人在做何事就跟了上去。

起初的一会魈还会找东西隐藏自己,但他似乎发觉了钟离似乎注意不到他。

魈看着钟离一路来到荻花洲,找到路边的巨石。

再找东西吗?

于是那时的自己像是被业障影响了一般,想着那自己在这时出现来帮忙,应当也没事的吧。

魈就假装不经意之间的冲到钟离眼下,急躁的等待着钟离大人唤他。

可过了好一会他仍未等到钟离大人的呼唤,魈疑惑的回过头。

钟离早已不在那了,巨大的恐慌不知从何而来一下就占据了魈的内心。

好在钟离并未走太远,魈想着是不是自己离太远了所以钟离大人才未注意到自己。

他又试了一次,而这一次。钟离也并未发现他。

第六次,魈拿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直直来到他的面前又抬起头盯着钟离的眼睛看。

大不敬什么都他也不想管了,他只想知道钟离大人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魈这么想着,攥紧的手越发用力。

心中却止不住的期盼钟离大人说魈怎会在此地,倒是巧遇。之类的话吧?

可魈并未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回应他的是钟离接着往前走,是丝毫没有看见他的模样。

钟离大人难道看不见他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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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挺心酸。鐘離奔波尋覓,無果后慌張,甚至不惜動用神力,夾雜過往提及和設想之後同居修養,結果到達昔日夢葬身之地,還不解和驚愕業障爆發,哪成想目睹難以想像的一幕,魈抱著武器休憩,眸光睜著,是死亡狀態。對了,請問魈還有復活可能嗎?細節鐘離仍感應魈微弱氣息。鐘離明顯受到衝擊和哀傷,還懷著期望蹲下,希望魈有反應,如過往疏離恭敬也行。而魈靈魂走走和尾隨鐘離,疑惑帝君尋找什麼、為何如今行徑,甚至數次試探及希望鐘離注意自己,可是難得鼓起勇氣貼近,發現對方看不見自己,挺悲哀。

此外,鐘離那段不解,魈為何選擇夢死之地結束。這裡有種一切開始一切終結的宿命感。除了魈有的避免人群。我想被神明拯救於小鳥是別有意義。早年開始,兩人就沒有同頻因子。金鵬因過往感到自卑和易鑽牛角尖。警惕的他依賴神明和黏著,在人前疏離,是認為自己不合適,後來誤會加深。帝君認為只是孩子成熟和融入。滿好奇接下來劇情發展,期待老師之後有空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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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一脚

嘎嘎嘎(lof回了于是嘎嘎嘎)

:heart_eyes:

如今的璃月已是人的国度,再为仙人举行一次送仙典仪似乎……于礼不合。

但璃月不能忽视夜叉的贡献……

早已逝去的岩王帝君似是感知到了最后一名夜叉的离去,于是再度来到七星的梦中,希望现在属于契约与人的璃月为他,再举行一次送仙典仪。

降魔大圣离去之后,便是凡人真正从仙众手中接过了璃月的一切。岩王帝君如此道。

七星也知晓帝君的用意。

若是说他的离去代表着权利的更迭,而魈的离去便是代表着将璃月的安危交于凡人之手。

“如此一来,璃月就只有绝云间是属于仙人的地界了。”

闲云站在正举行着送仙典仪的玉京台,眼看着仪式一步步进行,像是不在意般说着。

身旁的众仙所化的人型就忽然停下了唠叨,在这时沉默不语。

三千七百年的岁月,仙众就这么退居幕后,将他们看着成长至今的国度在短短几载就全数交于凡人。

“虽有帝君的授意……但还是怅然若失啊。”削月筑阳真君的捋着胡须。

“怕是帝君也从未想过降魔大圣竟会是这年代最先离去的一位罢,世事无常啊。”萍或是有些许说不来的感觉。

“在这时离去…唉。”萍叹气道,若是凡人,或许会猜测送仙典仪的这位仙人终是扛不过帝君离去的悲痛了罢。

还有些子善于补充的,大抵会说二人关系并不一般……

“……倒是不知降魔大圣会不会怨帝君硬要将他的仪式举行在人前了。”理水叠山真君的目光移向位于中心的灵柩,而那其中就躺着魈的仙躯。

“妈妈,那个哥哥是睡着了吗?” 一个小女孩牵着她母亲的手指着灵柩,好奇的问自己的母亲。

声音虽小,但逃不过有着神通的仙众们,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去,却不被她们注意。

也打断了魈会不会怨钟离的话题,其实仙众们也心知肚明。降魔大圣可是绝对的帝君维护派,要他去怨帝君,倒不如让他去与跋掣打一通来的快。

“是呀,哥哥睡着了,会睡很久很久呢。所以我们不要去吵醒哥哥,好不好?”她的母亲顺着她的想法。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接着说“那哥哥是仙人吗?用花花来做被子应该是仙人吧?妈妈?”

“是哦,小鲤要记住像哥哥一样的仙人噢。他们可是从前保护了妈妈又保护了爸爸的人,可是很厉害的。”仙众们就看着小女孩再次的点点头,她的母亲便将她牵得更紧,慢慢离开了玉京台。

“那位……钟离先生确实是厉害,能让幼童认为降魔大圣现在是入眠了。”闲云似是在找补,又像是再安慰同僚。

“如今的璃月能有如此天真的幼童也算是幸事一桩罢,不算辜负了降魔大圣这千年的除魔了。”

“花做被褥……想必也就幼童能有此有趣的想法了。幸事啊!”削月筑阳真君似是像笑一般,他们这般年纪的可怎么想都不能想出花做被褥这种想法来。

“说起来,按从前的规矩灵柩该是盖严的,怎么七星反倒让它敞着?”削月筑阳真君从方才他便奇怪了。

“嘿,一看就知你未细听,漏了那细枝末节。那千岩军说了,据七星所言乃是帝君入梦说:需让降魔大圣,再看看他守着千年的璃月,它的天是何种模样的。”理水叠山真君早早的就等着他这一问。

闲云同为鸟类的仙众自然能理解其中的想法:“也是,毕竟降魔大圣的本体乃是金翅鹏王,就算是仙众也无法将本体的本能视为无物。帝君此举,也是合情合理。”

“降魔大圣的仙躯…在结束后要如何处理?若是也同往日其他夜叉一般怕是……”

“看那位的想法罢,若是降魔大圣也如此处理……璃月怕是在百年之后就再无人知晓夜叉的存在了。”

夜叉的仙躯身染业障,并不能像寻常仙众一般变作元素力一般散去。他们的躯体会似凡人一般遗留,却并不腐烂,也是夜叉中的少数罢了。

另几位护法夜叉的终局,甚至连仙躯都未能留下,只能留下遗物念想。

而魈的终局,还算是好的。

按那时第一位留下仙躯的夜叉的做法,是将其埋入地下再用以仙法镇压至地底直到业障逸散再无反抗之力。

可那魔神残渣的毅力不容小觑,再如何也得熬上个千年。

闲云抬眼望着灵柩,似是有一层淡淡的黑从中飘出;凡人无法注意到,却难逃仙众法眼,那是还未散去的业障。

虽然钟离在将魈的尸身带离那处时做足了防护,可仍业障盘踞于他的体内深处,久久不愿从中离去。

她说出的话也不禁担心着:“虽然降魔大圣的业障已有溢出,这么看来那处……还是会成为他的镇压之地吗?”

而闲云嘴中的那处,众仙都知晓,那便是最初魈死去之地。

那里的业障已形成屏障,且平日里也不会有凡人踏足,是个好地方。

以镇压来论。

看看璃月的天吗……钟离大人竟是如此想法,就轻易的将那规矩撇到一边去。

魈抬起头,看向天。

璃月的天似乎千年来都不曾变过。

他其实一直有在看的。

魈说。

就算无人知晓也无所谓。

并且镇压也在他的预想内,魈并不觉得他能逃脱被镇压的结局,不过现在他人就在这里,能看看仙众与璃月……也算是自由的。魈像是在回应仙众们一般,不过并没有人能听到。

其实到现下魈已知道了,现在的璃月没人能看见他这个魂灵。

魈听着仙众们的脚步声渐远,没人回头,更没人察觉这缕魂灵的存在。

他其实并不是第一日感受到这样的孤寂,也并不觉得失落。

倒也算好,他本身便不愿亲近凡人。

至于怨钟离大人,那是更不可能。如此规格的送仙典仪,肯定让钟离的大人费了不少心思了。

可惜现在的他连托梦也做不到,不然定要答谢钟离大人对他的典仪用心至此。他很感激,也很喜欢……

魈走到灵柩旁,看着闭着双眼的自己,连血污那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静静的躺着。

就像是那个小女孩说的,只是睡着了,睡的比较久而已。

那小女孩的年纪,也不该过早的知道死,意为着什么。

他周身放置着许多璃月的各种花卉,也像是……拿花做被褥了。

花团锦簇的被褥……倒将他那张带着戾气许久的面庞显得柔和起来,倒不像常年厮杀骇人的夜叉,反倒像护佑一方可以实现愿望的瑞兽了。

虽然浮舍他们几人曾说,他是世间难得的绝色容颜。

就连钟离大人也是……在将他养的健康起来后都是如此说。

就连自己的本体也是。

曾经有见到他本体后误以为他是瑞兽的凡人上来祈愿什么的,不过在得知他说夜叉后都装作有事一般急匆匆的离开。

送仙典仪所用的永生香渐渐燃尽,魈就飘回到了往生堂为钟离准备的住处中。

在路上魈飘在高处看着的璃月港,也仍是他同往常远远看着的模样。

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岩王帝君的离去也并未对这座港口造成什么深远的影响。

魈飘进正屋时,一眼便看见坐在床前的钟离,静静的。

他早些时候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先生起身去玉京台看送仙典仪。

魈不知从何来想法他想先生定是在意这场典仪的,毕竟自己是璃月仅存的夜叉,大人想必是在意的。

可钟离只是坐在床前,目光落在窗外的那日将他带回来时一同带回的一株小小的清心上。

魈飘到钟离身边坐下,然后去瞧钟离的神情。

自己似乎是看见钟离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自己无法言说的情感,忽然懂了。

大人或许是怕,怕看见灵柩里自己的模样,便再也没有一名夜叉需让他操心之类的。

……可往年那些逝去的仙众们的典仪也并未见到钟离大人如此模样。

魈回忆着往年的仙众的送仙典仪,始终未发现有一场钟离有着与现在相同的神情。

难道也是凡人的原因么?魈选择将其归于是退下神位的原因,或许是钟离大人在神位上维持那幅不动如山的模样太久。

其实那日钟离大人的反应,就真像是觉得自己只是睡着了一般一直看着自己的尸身。

久到日落,钟离大人才踉跄着站起。

用着岩元素将那处的魔物尽数处理干净,才将他带了回去。

其实他选在此处迎接自己的终局,一部分是因为此地是他苦痛的终结,另一部分是新生的到来。

再有的才是因为此地荒无人烟,最适合镇压业障。

钟离大人大抵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吧?魈想着,贴近了钟离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去。

这怕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不敬的举动了。

魈说:

望您,早日接受。然后如往常般继续,魈虽然在您心中并无多少地位……但还是想,自作主张些。

哪怕我、不……夜叉绝迹了也不会影响到您这位凡人的,就像璃月港的其他人一般,所以您并不用如此伤怀。

说不定过个百些年……连您也会忘记夜叉罢,不过将夜叉、这个还是我一人较好,我不能代表浮舍他们。

您还是将魈这个名字也忘记了好,这样磨损才不会那么早的就追上您。

还是忘了好,记性太好也不全是好处。

我知晓您一路将我救出,又将我带在身边养着,再到如今我先于您真正离去,这一路的情感对您的影响定然是深远的。

可我不愿那些记忆如此深远,钟离大人。

那会让您的磨损……魈感觉自己有些哽咽。

罢了,您也……听不见。

所以魈自己飘去玉京台,自己一人去看那典仪。

所以他不知,在自己转身去玉京台后,钟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魈?钟离朝着除了他以外一无所有的房间问着。

幸好典仪不算长,魈看了灵柩,又看了仙众,也看了璃月的天,也算没有遗憾。

那他的执念究竟是何物呢?魈奇怪着,为何他到现在也未散去?

——tbc——

趁着国庆最后一天写出来了(擦汗)

国庆我们还能不能再回到开始,又要上学了更新会慢一点,争取三天一更吧()

夜叉那部分是私设((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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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情節挺悵然。魈鳥所想滿讓人心酸,甚至過於看輕自己和理解錯誤,甚至因身份被人類敬而遠之。細節如鐘離心中無地位、因是人類才出現不同以往的捨不得情緒眸光,當然也有疑惑,包含那日的麻木和失神。對於夜叉末路沒有怨懟,始終感恩崇敬神明。希望對方不要被磨損影響,因此忘卻自己也行,雖然希望兄姊被銘記。仙人們對話和外人反應,花朵棉被及永眠,挺溫馨,可提及往常鎮壓,又是悲哀。

魈找上獨自emo的鐘離,説的種種及吻安撫,當時帝君是有察覺異樣,可惜錯過。滿好奇接下來劇情發展,期待老師之後有空後續,話說怎樣he回來?

真的好香啊老师,这篇的设定好有意思,期待后续(星星眼)

哦天啊,老师原来妳已经在这了!!(抱住啃

过于沉重的情绪无疑会使磨损来临的进程加快。

而磨损到了一定的进程甚至会有幻觉出现扰人心智,最终使人分不清何处为现实。

钟离正在三碗不过港坐着,脑海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魈的死去竟对他的影响如此的严重吗?

那一日送仙典仪,他原是要去看的,就与他像个人海之中平凡的凡人一般去看那七神之中最古老的、璃月的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

可钟离却未料到真正到了那一日会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感,像是平静的海面上突如其来的风暴般,连到来的那前兆钟离都未能发觉。

那感觉将他压制的叫他连魈的典仪都不想前去,就连房门都不想踏出一步,钟离也只得愣愣的坐在床前度过了整整一日。

现下的钟离连那日自己在想什么都想不起来,脑中只记得自己似乎在隐约之间听到了魈的声音。

莫不是幻觉?可那声音他觉得,倒像是真真从魈的口中说出的。

那一开始仍然对自己十分恭敬的语气,到了后来,声音却渐渐染上了些许哽咽。

奇怪……

钟离在自己的记忆中都未见过魈那种语气。若是幻觉,怎会真实到如此地步要让他都认为是真实的了。

但那到底是缘由……大抵也无从得知了,幻觉的由来难以深究。

总不能是魈所为的罢,就算他这么想着,魈也不能突然之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向他解释罢。

钟离低头看了一眼茶水见底的茶盏,站起身,再次朝着璃月港外而去。

有些事总不能一直拖延着,总是要办好才能叫魈安了心。

而说书人站在屏风后休歇着就看见了这位隔了好些日子才来的客卿,心中不禁想着这钟离先生近日看着似乎有些忧愁?这模样……莫不是听闻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魈自己也曾看过夜叉的镇压仪式。

那时仍在魔神战争,提瓦特没有一片是可避免的净土,到处都是魔神交战的战火。

也由此,那些因业障而发狂夜叉们的镇压之地,大多数都在璃月的境外。

死于异乡,也葬于异乡。

夜叉发狂前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些夜叉的忍耐性是极强的,只有到了爆发的时候才会真正显露出完整的模样。

那时的仙众也许上一秒还在与夜叉谈论等这战争结束要如何逍遥,而下一秒夜叉就会面露痛苦之色就会突然暴起。

当然,这指的是忍耐性极强的夜叉。

而彼时的仙众对付完魔神麾下的敌人之后正是筋疲力尽的时候,也无余力将夜叉一路打回璃月去。

就只能在原地将他的身躯连同魂灵一齐镇压,再将能代表其身份的物品带回璃月交给夜叉的大将。

对于夜叉而言,在业障如饥似渴的侵蚀之下有尸身已是幸事;而在之后若能葬在璃月,更是万幸。

不过一开始,仙众是会将发狂的夜叉打回璃月再进行镇压的,不过这样也只有几次而已。

夜叉发起狂来力量的使用是不分轻重缓急的,只知道将一切都毁掉。

元素力用完了还有自己的本源,丝毫不吝啬的用,势要将目光所及之处都砸的满目疮痍,连一株脆弱无比的嫩草都不能存在。

而这样一来同样带着伤的仙众想要将他们打回璃月,身上的伤势只会加重。

在看到仙众们的伤势后,与其一同回来的夜叉最终还是不忍,用着略有些沉重的语气开了口。

往后直接镇压罢,左右人已经疯了,回来了也无用……往后就将能表示身份的物件带回璃月便好了。

夜叉这么说着,也在他预料之中的,被仙众反驳了。

诸位都是璃月的仙众,若能带回璃月为何不带!仙众之中怎能只有夜叉要孤身安息于璃月之外,恕我无法接受!受我们庇护的凡人我们都能带回,又为何夜叉不行……

这场争吵持续了许久,久到帝君与他身后跟着那一只同样是夜叉且年岁尚小的魈前来。

这时的魈在岩王帝君的座下已有百年,与摩拉克斯的关系也远远没有如今这般疏远。

帝君询问了争吵的缘由,仙众看着帝君似是思虑一番后向着夜叉一方确认了是否真要就地镇压。

夜叉的语气十分坚定

回帝君,是。与其让仙众们为无意义之事白白牺牲,不如保全生者,继续守护璃月。

帝君点头,面上毫无波澜。

既如此,便尊重你们的选择。

可仙众仍是不服这个决定,他不明白为何非要舍弃夜叉。

虽然自己知晓若是执意将夜叉带回,他们这些原本就有伤的仙众会在过程中,伤势会变得更重。

可与自己的伤势相比,让他们的同僚死于异乡显得更为严重。

这场争吵似乎不会停歇。

可是生者不是更为重要吗?

听到了平日里甚少听到的声音仙众们皆是一愣,随后朝着说话的少年看去。

是那跟在帝君身后的小夜叉。

那些已死的生前再与自己如何亲近…再如何也没有生者重要。

走火入魔的夜叉最终也只是死者,你们是要为了一个死去毫无价值的人牺牲自己?

你们不要忘记如今是魔神战争,你们为了那死者将自己的命豁出去,让与我们为敌的魔神知晓了会如何。

他们会埋伏着等你们筋疲力尽时毫不犹豫的出现将你们拆吃入腹一个不留,明明可以不用死去的人死了,对于璃月和帝君而言都是损失。

一个死了就会有更多的人死,这样下去所有魔神都会知道璃月有着一群愚蠢不知悔改的等着被他们吃掉的肥羊。

见那些仙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都盯着自己,魈似乎还嫌不够。

心中有什么声音催促着他快继续,打破这些愚蠢的肥羊继续这些虚无缥缈无用的幻想。

就像主人在他耳边模仿着要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教给他的老师一般,他只需要重复一遍那些刻骨铭心的“现实”。

死去的人还是仙都毫无用处,都是该丢给魔兽喂食的废物。

那些仙众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

魈似乎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到有什么在顺着他的脊背向上攀爬。

他好似发觉了什么,却仍未张口说出。

魈。

这感觉直到属于帝君的手压上他的肩膀,魈才像是从一场诡异的梦中猝然惊醒过来。

呼吸在手压上的瞬间控制不住的加重,所幸魈调整的足够快。

……帝君大人,属下…

魈刚刚缓过神来的脑袋转动着,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的言行

那种奇怪的感觉该如何说出?魈努力斟酌着,只是还未出来个所以然帝君便叫他先行回去,待他回来。

魈那试着解释的话语也就如此卡了壳,只得吞回肚里。

一句属下告退与紧随着的一股青烟消失在了此处。

魈一人在房中呆了许久,心中也为自己的言行找到了合适的解释只待帝君回来。

而回来后的帝君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死者并非是完全毫无用处,他们的存在会让生者更加珍惜自身。

死者会让生者敬畏死亡与那前路未知的危机。

而生者知晓自身是唯一记得死者的人,也正因这份记挂,他们才会背负着死者的意志,比从前更加努力地存活下去,守护好这片他们共同珍视守护的国度。

魈,可明白了?

……

而至于仙众们为何执意要将入魔的夜叉带回……也有这一部分缘由,仙众若是不将死去的同僚带回。

那直到百年之后,璃月恐怕甚少会有人知晓曾经有这么一位仙众。

而夜叉,更是容易被遗忘的仙众。

虽然太元帅曾说夜叉本身并不是与寻常仙众一般能带来福运的,凡人也不会为主杀戮的夜叉供奉香火……

帝君。魈出声。

夜叉的战斗确实…不需要凡人知晓。被凡人所遗忘也是情理之中。

那按您所说,只有仙众记得夜叉,也足够了。

确实足够了。魈在心中补充,又抬起头看着帝君。

帝君并没有问为何只有仙众,大抵是以为仙众之中自然也包括他这个众仙之祖。

当时的若陀龙王已有磨损的预兆,魈也知晓龙王之后下一个被磨损的……大抵就只有帝君这位年岁最大的众仙之祖了。

魈在极远之处目睹了龙王发狂全过程之后,年纪还小的他想不出来失去帝君群龙无首的璃月会是什么模样。

但若是帝君因磨损发狂,还有没有璃月也是个未知数,仙众们能否阻止也是个未知数……

罢了。魈想不出来,也不想再想了。

但这些也并不妨碍魈想自己。

希望自己逝去的时候帝君若能将他忘了就好了,这样磨损就能慢些。

虽然魈自己认为他在帝君的心中恐怕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像一根羽毛一般的重量,可有可无。

那也无所谓,只要帝君的磨损能延缓下来就足够了。

只是魈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是五大护法夜叉大将存活到最后的一位,也未想过失去帝君的璃月会真的出现。

但……

魈默默的走在钟离身后眼睛盯着钟离身上那一晃一晃的岩神之眼想着。

现在看来磨损离退下神位的钟离大人还很遥远,“凡人”是不会磨损的。

魈跟着钟离走了许久,才开始奇怪钟离到底要去何处。

难道他的镇压之地不在哪里吗?魈奇怪着,也自言自语道。

一只脚轻轻一蹬,魈的魂体就飘了起来。

这里是……绝云间?魈漂浮在空中,目光看着远处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山崖。

莫不是要将他镇压在琥牢山?也是,哪里的琥珀也是有着仙法的,但那里有些危险了罢?魈想不来理由。

帝君……恕我冒昧,您当真要将降魔大圣的仙躯镇压在此地?

最终是最善言辞的留云说出了口。

自然,此地用于化解魈身上的业障再合适不过了。

——tbc——

无奖竞猜,魈的镇压地在哪(逃跑)

军训完脑子宕机罢工了哈哈哈(吹口哨(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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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老師回歸!鐘離以為是磨損加深以致聽聞魈鳥聲響。入境的來人初遇未明瞭自覺心意狀態。一個覺得自己在神明心中低位不高,雖然希望有人記得夜叉,但若忘卻自己也可以,期望對方不要傷神。然而鐘離內心失落及空洞,明明本能哀傷,人挺遲鈍。後面小鳥過往提及,關於夜叉鎮壓,原來早年面對眾人爭論,受到過去陰影影響以致脫口冰冷理智看法。之後帝君找上來開導。此外,鐘離帶著魈軀體到自己洞府鎮壓嗎?挺好奇接下來劇情發展,期待老師之後有空後續,但求別間隔太久,謝謝

这几章看下来感觉如同太阳雨一般,没有暴雨那种强烈的情绪,也没有绵长阴雨般绵绵不断能深入骨头潮湿的悲痛。超级期待这种背景设定下的he后续发展,真的好会写人物的情绪 完全被引导代入到文中的情绪,在表面平静的悲伤中又一直能看到希望期待着一个好结局:sob:魈的过去提及有点痛,特别是魈过去生死的想法和他们以前的关系发生的从温到冷的变化 真的让我对他们的过去充满遐想:kissing_face_with_smiling_eyes:。从璃月港到绝云间这个方向很难想象一个很明确的位置呢,身为璃月的仙兽会是魈的起源地吗?脑不够啊我:smiling_face_with_tear:

呱呱呱老大——(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呱呱呱(什么))

老大——感动.jpg,老大的形容好神奇(宇宙猫猫头)

其实细看情绪这部分还能再好一点的(对手指())过去的部分后面会有更多滴(只要不嫌弃我不推剧情一直在回忆(吹口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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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我第二天眼睛估计会肿,哭肿的…期待老师的he